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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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By張?zhí)鞓?/br> 第一輪高考總復習全面結(jié)束,這周四和周五,是全市第一次高考模擬考試的日子。 整整兩天的考試完全按照正式高考的形式來,周一的時候全市統(tǒng)一編排的準考證已經(jīng)發(fā)放到了各個學校和學生手上,全體師生對這次的一模都十分重視,考試前一天,各科老師都在千叮嚀萬囑咐,千萬要反復檢查個人信息的填寫填涂,千萬不要填錯答題卡,功虧一簣。 我又一次作為特殊情況學生,沒被算作應屆考生,沒有準考證,也不需要參加一模。學校由于被指定為考場,高一高二級沾光得到了兩天假期,我也是一樣的待遇。 吳浩宇平時看著沒心沒肺、遇事波瀾不驚的,這周卻極為反常,總是心不在焉,喊他好幾聲才能答應一句,沒想到高考能把他給緊張成這樣。 午休時段,我抱臂拿著書坐在實驗樓頂樓的臺階上,聽他站在對面背讓我choucha的古詩文。 阿宇,你這樣不行,你別這么緊張,都到這時候了,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你還能抱到多少佛腳? 明天考試,你今天就應該放輕松一些,這些東西看一遍得了,你逐字逐句背,打算背到什么時候? 吳浩宇泄氣地走到我旁邊也坐下來,那你說我干點啥好。 干什么都行,就是別鉆到書里了,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人還能有這么緊張的時候。 嘁,好意思說,你比賽的時候不也緊張得要死。 那我上了賽場不也不緊張了嗎,跑得不也挺好的。 那我這不也還沒考呢。 我把書合上扔到一旁,不跟他鉆牛角尖,午休午休,中午就應該休息,你不想睡覺嗎? 睡得著就怪了。 你別想這么多,越想越睡不著,過來,我挪了個地方,坐到臺階最邊上,把腿放平后拍了拍,給你躺。 什么鬼,誰要躺。 我怕他要溜,先行上手把他扯住,強行讓他躺下來,把他的頭按在我腿上,然后低下頭對他笑了一下。 吳浩宇的臉上漫上來些紅,愣愣地看著我,突然又放開了似的,干脆頭一扭,把整張臉埋進我衣服里,也不嫌悶得慌。 我又笑一聲,揉了一把他的頭發(fā),拿出手機開始玩,過了一會才把笑收了。 學校里的情侶其實有很多,下了課在走廊上見個十分鐘的面,打鬧一陣,不經(jīng)意地碰到對方,這種老師眼里同學間的普通玩耍,都是學生們一眼就能識破的伎倆。我可不敢那樣明目張膽地在走廊上做些什么,我頂多是在這里,把吳浩宇堵在樓梯的拐角處,摟一下抱一下之類的。 我不確定這是不是吳浩宇想要的。男男女女間的親密無非就是親親抱抱拉拉手,所以我也會親他抱他牽著他,從一開始的僵硬,到后來越來越適應和熟練,我以為吳浩宇會樂于接受這些,可他的反應竟然也是僵硬,甚至到了現(xiàn)在,每當我在做一些親密舉動時,連我自己都習慣了,吳浩宇卻還是僵硬,這讓我懷疑他究竟是不是喜歡我。 可再多的,我也給不了了,我能妥協(xié)到的程度也就到此而已。 吳浩宇考試的兩天里,我沒怎么跟他聯(lián)系,省得分了他的心。 突如其來的兩天假期其實挺沒勁的,一模結(jié)束后緊接著的周六補課也免了,加上周日,一共是四天假。 吳浩宇考試,我就也在家看看書復復習,最后一天才給自己放了假,準備去學校接他。 我時常會回想,跟女孩在一起的時候,都會做些什么。送禮物,周末約會,吃飯看電影,寫紙條,沒完沒了的手機聊天,一遍遍的告白情話,好像就差不多了。 我按照這些步驟一個個做,做完了就重新再來一輪,一門心思撲在戀愛上。 我除了不能真心喜歡他,做什么都可以。 我想到我好像還沒有送過吳浩宇什么正式的禮物,以前送過的都是游戲充值,在我看來沒有什么比這更實用的了,我三天兩頭地給他買裝備升級技能,一直說著想要單挑,卻把他的號養(yǎng)得比我自己的還好。 我應該給他送點什么。吳浩宇今天下午就考完了,無論考得怎么樣,總該犒勞犒勞了,反正又不是真的高考,考差了又能怎么樣呢。 難得不用穿校服,我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就出門,找了個商場逛。衣服鞋子游戲電子產(chǎn)品,看似范圍廣,實際上給男性的選擇少得可憐,我不知道我跟吳浩宇現(xiàn)在這關系算什么,送什么才最合適,來來回回好幾趟,最終還是選了家衣服店,挑了件白色衛(wèi)衣,他好像挺愛穿衛(wèi)衣的。 我拿著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劃,吳浩宇跟我身形差不多,他穿估計沒問題,我跟店員說就拿這件,突然想到什么,緊接著又說:兩件吧,拿兩件。 誰知那店員姑娘朝氣蓬勃地一轉(zhuǎn)身回來,熱情地問我:先生是想要情侶款嗎?同款女裝在這邊,您可以過來看一下顏色。 我心想著什么玩意情侶款,嘴上還是客客氣氣地說:沒有,我送哥們的,再拿一件一模一樣的就行了,男裝。 好的,先生您稍等。 哎,等等,算了,另外那件拿個黑的吧。 付錢的時候我有點不自在,本想說我現(xiàn)在就可以把黑的那件換上,下午剛好穿著去接吳浩宇考完試,但幾個店員有點太過熱情,鶯鶯燕燕地在旁邊竟然還跟我聊了起來,恰逢我爸的副卡不知道什么時候還給刷超額了,付款失敗,幸好我微信里還有點錢,不然連兩件衣服都買不起就真是糗大了。 我找了個洗手間把衣服換上,看了眼時間,估摸著差不多了,就準備往學校出發(fā)。 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漸漸黑得晚了,入了春也不像前兩個月那么冷,街上有商店新開幕剪彩,花籃擺了好長一排出來。 對了,我還能送花。 我拎著個大紙袋子,進了一家花店,店員又是熱情洋溢地迎上來,問我想找什么花:您是想要送人嗎?什么類型的呢? 我心里正納悶,什么叫什么類型,吳浩宇是什么類型的?我支支吾吾答不上話間,隨便一瞟就瞟到了架子上的非洲菊。 就它了! 噢,那個花,幫我包十四朵吧,顏色隨便什么都行,你看著湊,不要包得太夸張,盡量小一些,普通一點的就行了,大概是,我舉起手里的袋子給店員看了看,能放進來的程度就可以。 店員挑了十四朵花就開始回到柜臺后忙活起來,打聽我是不是要送給女友,還試圖教我買花不能這么不上心,要自己去挑對方喜歡的顏色,不然女生會不高興。我嗯嗯啊啊地敷衍著,心下還就奇了怪了,哪來這么多女友,怎么現(xiàn)在這些店鋪的服務人員都不能安安靜靜地讓顧客自己待會嗎。 到了學校之后時間還早,離考試結(jié)束還有半個多小時,我把買的東西寄存在校門口保安室,給保安看了我的學生證,并且保證不進入教學樓影響學生考試后,才得以進了校門。 吳浩宇被分在高二級的教室,可我并不清楚具體是那一間,我正想拿出手機給他發(fā)消息,又怕他手機沒關機有消息提示被發(fā)現(xiàn),想了想還是作罷。 我上cao場百無聊賴地待了一會,考試終于結(jié)束了。 學生陸陸續(xù)續(xù)地出了考場下了樓,我逆著人流一層一層地找人,他們估計是見我沒穿校服,都多少多看我一眼,我怕錯過吳浩宇,找得有些著急,我不斷給他打電話,可他的手機始終是關機狀態(tài)。 我終于找著他的時候,他還留在考場里跟另外幾個人對答案,吳浩宇跟另外一個女孩似乎是確定了相同的正確答案,高興地互相一擊掌,松松伸展的兩只手,拍到一起頗有點要錯位相扣的意思。 這個動作讓我莫名有點不舒服,我走上前去,顯示我的存在感,跟那幾個同學客套了幾句,就催促吳浩宇快走。 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出了教室后,我突然有些生氣,拉上他氣沖沖地往廁所方向去。我把他拉進廁所,直接一起進了隔間,關上門后把他按在墻板上,皺著眉對他說:你跟那女的聊什么呢這么起勁,你還對著她笑。 吳浩宇的表情特別不正經(jīng),聽罷似笑非笑,讓我更生氣了。 你吃醋了? 我心下微微震動,卻依然脫口而出:對。 吳浩宇笑笑,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像是猶豫著什么,抬起眼后疲憊又疏離地看著我,連吃醋都要有,是嗎? 我一愣,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算了以后不會主動跟女生聊天了,有過來跟我說話的,我也盡快說完,這樣行嗎? 嗯。我點點頭,然后湊上去想親他,吳浩宇轉(zhuǎn)過身開門準備出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剛好避開了這個親吻,我撇撇嘴,有些尷尬,但也沒什么所謂。 他去洗手池洗手,低著頭認真沖水,忽然對我說:天樂,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我又第百八十次地從他嘴里聽到不用了,現(xiàn)在我連疑惑也省了,已經(jīng)能壓制住一瞬間涌起的焦躁不安,用故意反問他來逼他不放棄,不放棄我。 我做了這么多了,還是沒用,還是不夠嗎。不用了,怎么不用了,那我能怎么辦,難道我就應該繼續(xù)看著他疏遠我,然后什么也不做嗎。 我怕吳浩宇說不用再這樣對他了,我們回到以前??晌也荒芑氐揭郧?,一旦回到以前,我就徹底失去這個人了。 我沉默地看著他,把問題丟回給他,料定吳浩宇不會戳破我們各自裝模作樣的這層窗戶紙,果然他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終什么也沒說,徒留我有驚無險,松了一口氣。 就這樣吧,只能這樣了。 我們下了樓準備出學校,我去了趟保安室拿回我寄存的東西。我要送吳浩宇禮物,但送禮物的心情已經(jīng)不像之前愉快,我把手里的袋子伸到他面前,說:送你。 吳浩宇接過,看了一眼袋子里的東西,也沒有要打開細看的意思,沒什么表示地應了一聲:謝了。 我不禁提醒他:底下有件衣服。 然而吳浩宇除了一聲哦,再沒多余的反應。 我有點失望,把身上的衣服拽起一角,又對他說:跟我這件一樣的,你的是白色的。 吳浩宇這才又多看了袋子一眼,也伸手往下翻了翻,抬頭看著我問:要現(xiàn)在穿嗎? 我有些不好意思,你隨意啊。 他走到校門口的邊角,把書包扔在地上,開始脫衣服。先是校服外套,再是一件圓領套頭衫,最里面是件的短袖,他就著短袖把衛(wèi)衣套上,大小正好。然后他站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給我看,像商店櫥窗里的模特一樣,沒什么表情,只是會動而已。 我的心情慢慢好了起來,卻還是想跟他耍會嘴皮子,你有點靈魂行嗎,不喜歡???這不挺好看的嘛。 他似有似無地嘆了一聲氣,把校服和襯衫裝進包里,走吧,去吃飯。 吳浩宇背著包,不緊不慢地走在我后頭,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沒問他考得怎么樣,哎,你考得怎么樣???我昨天都忍著沒問你,就怕影響你心情。 還行,跟平時差不多吧。 看,我就說吧,上了考場就不害怕了。 嗯。 氣氛一直有些尷尬,對于剛考完試又收到了禮物而言,吳浩宇的反應未免過于冷淡了些,我想了想,找不到什么迂回的方式,干脆直接說:你別生氣了,我也不是不讓你跟女的玩,我就是 吳浩宇打斷我:你覺得我是生氣了嗎? 我點頭,不然你怎么一直不愛搭理我。 好吧,此時我們正上了手扶梯下地鐵站,吳浩宇往下走了一階,跟我站在一排,轉(zhuǎn)過身來一手攬住我的肩膀,一手繞過我的手臂,就著這個僵硬的姿勢抱著我,耳邊傳來一句:謝謝你。 這算是吳浩宇第一次主動抱我了,可我往四下注意了一下,前后都是人,只好不著痕跡地把他推開,趕緊換了下一個話題。 此時正好趕上下班高峰期,今天又是周五,通往中心商業(yè)廣場方向的地鐵上擠得滿滿當當,我跟吳浩宇面對面站著,他左手抓著扶手,我就悄悄牽過他的右手,放進我衣服的口袋里。 吳浩宇沒掙扎,我把玩著他的手,摸索著他虎口的傷疤,趁他不注意輕輕按了一下。 嘶吳浩宇吃痛,手一抖,卻沒有收回去,干嘛啊你。 還很疼嗎? 廢話,你直接摁能不疼嗎。他說罷,身后有人準備要下車,周圍都盡量往兩邊空開了些許位置通行,他也就自然地把手從我口袋里抽了出去。 我也不在意,接著問:等會看電影嗎? 最近有什么好片子嗎? 不知道啊,沒怎么關注,等會去看一眼吧。 地鐵站是可以直接通往商場的,但是要經(jīng)過很長一段地下商城,我們隨著人群慢慢往前挪動,對兩側(cè)的店鋪都沒有什么興趣。 這一路上有不少飾品店,招牌上大都寫著無痛穿耳這一項服務,我已經(jīng)注意到了好幾家,想了想,還是對吳浩宇提議:要不然你也去打個耳洞吧。 吳浩宇愣了愣,像是沒明白我在說什么,我摸摸我的左耳垂,胡亂扯了扯,我的怎么好像長不上了,那干脆你也打一個,回頭我們可以弄個什么一塊戴啊。 吳浩宇也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若有所思地問我:你希望嗎? 什么叫我希不希望,你的耳朵,你愿意打就打唄。 好吧,那打吧。接著他又問:那配套的那一個,應該是在哪只耳朵上? 我一怔,旋即明白過來,無措地把他拉住,我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前女友的耳朵上加起來七八個耳洞,哪有什么跟我這個配套的。 吳浩宇今天很奇怪,怎么哄都開心不起來,我現(xiàn)在又說錯了話,只怕他多想,但他沒理我,徑直走向下一家飾品店,像是一點也沒考慮又像是早就計劃過,進了店直接就跟店家說要在左耳耳垂打個耳洞,跟我一模一樣的位置。 他安靜地坐在凳子上等候,店主用酒精棉給他消了毒,在他耳垂上用記號筆點了個點,把他選好的耳釘裝進槍里,對準耳垂上的標記一按,耳釘就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