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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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zhí)鞓愤M閘,揚起胳膊沖我一揮手,神采飛揚地答道:知道了,師父。 全校每個班級輪流負責值周,學生自成禮儀隊,分別在每天早晨和午休結束后站在校門口迎接師生入校。下周輪到我們班值周,老班安排大家按學號走,從周一開始每天去十一個人,校門左右一邊各五人,加上一人負責登記校服校鞋穿著情況,我們的學號是按姓氏筆畫排的,吳字簡單,我排在學號9,分到周一站崗。 平時上學七點四十分算遲到,四十五分關校門,值周生則是要六點五十五分就提早到校,我平時起不來,值周這天反倒一下子起了個大早。 學生們多少是有些心思的。高一新生的值周較晚,入學的前期他們得熟悉學校適應學習,所以高二高三輪完值周后,才輪到高一。我和我的同學們在高一作為學校里的新面孔時,每天在進入校門的幾秒鐘內被不同的師兄師姐打量,同樣高一的新人也有心思,師兄師姐里的級花級草,哪幾天會是他們值周,也是能被提前打聽出來的事,打量就變成了相互的。 高三生作為學生階級里的老大,似乎對高一高二級來說總能有點莫名的成熟魅力,這種錯覺讓大部分高三生都挺把自己當回事的,檢閱新來的小孩里有哪些個好看、哪些個可愛、哪些個會臉紅、哪些個臭著臉,都是他們在值周那一天早起的動力。 而我這天起得早起得容易倒不是因為有這些心思,而是因為周末布置的英語卷子我沒做,值周站崗一早上就搭進去了,等回到班里還得趁著打上課鈴之前把作業(yè)交上去,根本不會再有給我抄的時間,所以我只好去得更早一些,看能不能問其他幾個同伴借到現成的答案抄一抄。 我去得早,老班去得也早,她雖然不教英語,可不妨礙她管得寬,教室里稀稀拉拉就來了幾個人,我在她眼皮子底下抄不了幾個答案。她發(fā)完禮儀綬帶,催促大家趕緊下樓去,我看看我基本空白的卷子,想了想,翻過來在第一頁寫上名字,起身塞進了身后張?zhí)鞓返臅莱閷侠铩?/br> 理科班男多女少,兩排人按個頭由低到高粗略分了一下,我站在第四位,恰好避開了向老師問好領喊口號的任務,樂得清閑。 頭十分鐘沒什么人,只有零零散散的學生進校門,十五分鐘后師生一下子來得就稠密起來了,一眼望去都看不過來,我打起精神,生怕錯過張?zhí)鞓贰?/br> 張?zhí)鞓凡幌裎?,他雖然住得遠,但平時到校的時間比我要早上許多,運動員嘛,自律多了,我猜他應該是知道我今天站崗的,這個點也應該快來了。 張?zhí)鞓纷呓iT的時候,我沒看見他,我的視線一直放在密麻經過的人群里,直到他路過我面前,側了頭不著痕跡地沖我一笑,我才回過神,趕忙朝他使了個眼色,就這么匆匆過去的幾秒鐘,也不知道他明白沒有。 結束后回到教室,我在座位上坐下,回身問張?zhí)鞓罚何揖碜幽兀?/br> 交了。 你幫我抄完了? 那當然,我還幫你故意寫錯幾道,絕對符合你的水平。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我不咸不淡地說完這句,轉回身準備早讀,嘴角卻抑制不住上揚,我想了想,還是回頭對張?zhí)鞓泛煤谜f了句:謝了。 張?zhí)鞓纷鳛椴灏嗌?,學號被排在了最后一位48號,于是周五值周的除了剩下來沒輪過的四名學生,又補充了七名班干部,我不幸成為其中之一,又得早起一天。 而張?zhí)鞓匪坪鹾軡M意這個安排,以家住太遠晨起太早為理由,周四下了晚自習后直接上我那蹭住了一晚上。 一周到了周五這時候,基本已經是我精力的極限了,起床全憑一口氣吊著,張?zhí)鞓穮s是一次鬧鐘就能叫醒的人,仿佛魔鬼。 吳浩宇,起床。 我瞇著眼睛睜開一條縫,屋子里黑咕隆咚,窗外天還沒亮,張?zhí)鞓匪坪跻呀涀鹆松?,我一動沒動,慢慢地合上眼,以免讓他發(fā)現我被他叫醒了。 見我沒動靜,張?zhí)鞓酚趾傲艘槐椋嚎炱鸫病?/br> 別裝,我知道你醒了。 趕緊起床。 快起床,你今天還站不站崗了。 我終于還是翻了個身,把被子往頭上一捂,答道:我不去 別廢話,趕緊起床。張?zhí)鞓钒咽裁礀|西扔到我身上,大概是校服,接著他似乎出去洗漱了,過了一會才又進來,見我還是沒起,上來就要掀被子,還不起,不上學了是不是。 告訴老班我死了 張?zhí)鞓沸α藘陕?,趴到我跟前,把我從被子里翻出來,又摸了摸我的臉,說什么呢你,趕緊起來,要不要我拉你? 我微微睜眼,平躺回來,張?zhí)鞓返哪樥谖疑戏?,笑盈盈地看著我?/br> 起開。我啞聲道,接著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打了個冷顫,cao,真他媽冷。又呆坐了一會,我才開始摸索著把衣服往身上套。 張?zhí)鞓肪鸵恢痹谂赃吙粗?,也不說話,看得我心里發(fā)毛。 直到在校門口列隊站好了,我還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哈欠連天,淚眼汪汪,今天不需要集中精神逮人替我抄作業(yè),就更容易困倦了。 張?zhí)鞓返谝淮沃抵?,顯得尤其興奮,本來按男女比例,我跟他應該互相站對面,可他不聽安排,非要跟我站在一塊,把我這排頭一個女生給擠到對面去了。 站崗不讓亂動,張?zhí)鞓纷焐蠀s閑不下來,一個勁地沖我悄聲說著話,隨著入校的學生越來越多,他更是停不下來,無非全是些這個漂亮那個可愛那個也好看之類的話。 我的耳邊一直嗡嗡作響充斥著張?zhí)鞓返穆曇?,我終于忍無可忍,罵他一句:你他媽沒見過女的啊。 女孩們總是喜歡結伴上學,遠遠還能瞧見她們說著話,進校門的幾秒鐘就都靜了下來,微微側頭偷看一眼張?zhí)鞓?,又趕緊低下頭快步走進去了,隨即傳來嚶嚶的笑聲。 每每這樣,張?zhí)鞓肪鸵荒樒婀郑趺戳??我有什么問題嗎? 其實我也不知怎么了,但正好借著打擊他:看見沒,人家都看出來了,都在笑你這個流氓。 這時候進來了一個我們班里的女生,是當時校運會跟張?zhí)鞓芬粔K練接力賽的,她平視前方,徑直地往里走,經過我們時,似乎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張?zhí)鞓?,抿嘴微微笑了笑?/br> 張?zhí)鞓犯龑σ暽?,也略微一點頭,互示問好。 我看在眼里,大概看明白了是個怎么回事,記得當時接力賽時張?zhí)鞓愤€拍過她的頭,怕是把她心頭小鹿給拍醒了,我杵了杵身旁的人,哎,她喜歡你。 誰? 梁書韻。 張?zhí)鞓忿D了轉脖子,收了嘴角的笑意,略顯正經地回答:不可能。 至于什么不可能,我卻沒了機會繼續(xù)問下去,七點四十已到,我們該收隊回班早讀了。 作者有話要說: 記住這個人! ☆、第六章 By張?zhí)鞓?/br> 十月中,級里召開期中家長會,我知道我爸是不可能有時間來的,我也沒打算告訴我媽,班主任沒問過我,我也沒主動對她說過什么。 下午兩節(jié)自習課和晚自習都放了假,班里同學放學后搞衛(wèi)生的搞衛(wèi)生,整理課桌講臺的整理課桌講臺,負責文娛的幾個女生在黑板上寫寫畫畫著歡迎標語。 我的家長不會來,我沒什么可收拾的,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幫忙。 我不緊張,不興奮,什么感覺都沒有。 看著眾人來回忙碌,我索性背上包,趁早溜去cao場跑步,省得留在教室里尷尬。 跑著的時候,我心不在焉地往場邊看,有意無意地等一個人。 家長會,家長都來了,吳浩宇一早被班主任派去在四樓樓梯口和電梯間做向導,不容易脫身。 我今天的狀態(tài)不太好,跑完三十圈,甚至累得直不起腰來,一步都不想多走,只想就勢躺下。我彎著腰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著氣,汗水流進眼睛,咸澀刺激,我瞇起眼,心里罵著cao蛋。 你怎么了?跑完了嗎? 一粒石子被踢到我鞋尖上,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我瞇著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一成不變的校褲校鞋,但我知道是吳浩宇來了。 你怎么才來。 一堆破事。 結束了嗎?我指家長會。 還沒呢,得六點吧,走吧。吳浩宇伸出手,把我拉起來。 我把額上的汗擦掉,甩了甩手,叉腰看著他,走哪去,你不等你媽? 回家,我媽叫你晚上一塊吃飯。 阿姨開完家長會回來,隨手做了幾個菜,我們三個人一塊吃的。我在吳浩宇這蹭過不少頓飯了,阿姨總怕我們平時吃菜少,做的菜基本上以素菜為主,可比起外面的大魚大rou,我倒是愿意多吃些草的。一開始像這樣跟吳浩宇和他mama一起坐在飯桌上吃飯時,我別提有多別扭了,現在來得多了,還能熟門熟路地給洗個碗。 關于家長會的內容阿姨什么也沒說,我們全程閑聊,給她講學校里的趣聞,末了她還跟我說如果太晚就別折騰回家了,讓我放心住下。 晚上阿姨走了之后,我回屋,吳浩宇正在桌前寫作業(yè),我坐到他邊上,不自然地咳了一聲,欲言又止,斟酌了半天,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他:吳浩宇,我一直想問,你爸呢?我來過吳浩宇家這么多次,從來只見過他mama,擔著爸爸這個身份的人,還從來沒出現過。 我爸?吳浩宇停下筆,先是疑惑不解,旋即似乎明白過來,我爸去西北那邊出差了,他做電力的,單位調他過去做一年技術支持,大概今年五月份的時候過去的吧,可能明年過年才能回來一段時間。 聽罷我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個長音,模樣一定有些窘迫。 見我的反應,吳浩宇揶揄道:怎么,你以為我爸沒了? 我沒料到他會這么直接地說出來,不自然地哽了一下,支吾道:因為一直以來見到的都是阿姨,我就有點好奇 沒事,這有什么,不過你是第一個這樣問的人。 嗯?大家都知道你爸去出差了? 不,沒人知道,去出差你是第一個知道的。吳浩宇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地調侃道:只不過大家都知道我有爸,你是第一個不知道的。 他這話說得我又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沒好氣地罵他:你說話別陰陽怪氣的。 吳浩宇捧腹大笑,行,點到為止,沒想到逗你還挺有意思的。 你也知道點到為止啊。 嗯,知道了,不說了,等明年我爸回來,我讓你見見他。 第二天一早,我跟吳浩宇一塊上學,一進教室,就聽見接連幾聲:生日快樂啊浩宇! 我驚異地看向身旁的人,不可置信地問:你今天生日? 對啊。 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這有什么可說的。 我跟吳浩宇一前一后往教室后頭走,他一路走一路跟大家道謝,好不容易到了座位上,只見他的桌子上擺了一杯奶茶,還是熱的。 吳浩宇拿起來看了看,又向四周圍看了一圈,問:誰的奶茶? 前幾排一個女孩回過頭,沖吳浩宇大聲回答道:別班女生送你的! 大家一聽,故意嚷嚷著起了哄,吳浩宇有些不好意思,繼續(xù)問:誰??? 不知道,十四班一個男生送過來的,說是另一個文科班的女生托他送的。 哇,這么神秘,保密工作做這么好,不想讓我們浩宇翻牌子啦? 浩宇你快看看有沒有夾字條情書什么的。 十四班哪個男的送過來的?我回頭幫你去嚴刑逼問他一下。 我在一旁看他們七嘴八舌地鬧,等人散了,才把吳浩宇抓過來,不高興地問:你干嘛不告訴我你今天生日? 這也沒什么可說的啊,我不過生日。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過真摯,吳浩宇停下手頭的動作,轉過來看著我,不是,你怎么了?我就是不想過生日,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希望這一天趕緊過去,難道我還要大張旗鼓地到處宣傳,今天是我生日,你們都來祝我快樂?說著他壓低了點聲音,就現在這種情況都夠讓我尷尬的了,我是真不喜歡過生日,不是單獨不告訴你。 我心頭的不滿消退了些,卻還是沒答話,吳浩宇見我不吱聲,又繼續(xù)說:我跟所有人高二就一個班了,其中有些還是三年的同學,這么長的時間里我總要填體檢表準考證之類的東西吧,出生年月日這些都是基本信息,想不讓人知道那太難了,你要是從高二起就在這個班,你也會知道的。 我輕哼一聲,消了氣坐下,行了你別解釋了,反正我現在已經是最后一個知道的了,我就是覺得你連這都不告訴我,也太不把我當朋友了。 吳浩宇也坐了下來,突然嚴肅地對我說:張?zhí)鞓?,我真拿你當朋友,所以你今天千萬別跟我說生日快樂,別讓我許愿,也別問我想要什么禮物之類的,你就當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連連應聲,卻越來越好奇,追著問吳浩宇為什么不喜歡過生日。 其實真沒為什么,沒有陰影,也沒有故事,就是不喜歡,不喜歡別人對我說生日快樂,然后我得回一句謝謝,再客套幾句,太尷尬了,受不了。 他這說法還算合理,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安分坐回來,翻書包拿卷子,沒一會越想越不對,趕緊拍拍前頭的人,問:哎,不對,吳浩宇,你這是幾歲的生日啊? 十八啊。 我靠!十八歲?你今天十八歲了?你比我大? 吳浩宇回頭,莫名其妙地看我一眼,說:不行嗎。 我受到了大沖擊。這么算來,吳浩宇大我一年,其實也就是七個月,可這七個月就足夠讓我覺得怪了,可我說不上是好的怪,還是壞的怪,我們明明是同齡人,我偶爾宇哥宇哥地叫,沒想到他真是我哥,但他給我的感覺跟以往的同齡人又不太一樣,像哥哥,又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