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做了兩場，高潮了叁次，沉念只覺渾身力氣都已經(jīng)被掏空，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饜足的男人殷勤地幫她用濕毛巾擦拭身體。

    幫她清理完前面，廖和平用手指伸進后xue摸了一下，發(fā)現(xiàn)里面還是有點濕漉漉的，“我抱你去浴室洗一下后面好不好？潤滑液擠得有點多，留在里面容易生病?！?/br>
    沉念沒覺得后面有什么不適感，而且剛從高潮中緩過來，整個人還有些懵，她只想安安靜靜躺著放空自己，“不用，純有機的，腸道自己可以吸收…”

    廖和平看她一眼，沒有再勸，直接去洗手間接了一小盆溫水過來，用手一點點幫她清理。

    趙秋生完事就披了個睡袍去洗澡了，這會兒只有他們兩個在臥室。

    廖和平清理的時候沉念就盯著屋頂?shù)乃У鯚舭l(fā)呆，直到對方將手掌遮在她眼前，“對眼睛不好?！?/br>
    她將頭偏向一邊，“你們男人總是這么愛說教嗎？”

    廖和平也不反駁，只是說，“大概吧?！?/br>
    兩人陷入沉默。

    沉念躺在那里數(shù)著窗簾上的圖案，廖和平站在一邊安靜看著她。

    好半晌，她聽到他在她身后輕聲說出了那句“對不起”。

    沉念突然就覺得有些無聊。

    雖然之前是在心里吐槽廖和平連句道歉也沒有，但那更多是一種自嘲，她其實并不怎么執(zhí)著于這個道歉，也不認(rèn)為來自他的道歉能有什么實際意義。

    他們是兩個戴著面具的人，廖和平今天的道歉對她來說就像是一種暗示，暗示他們還要繼續(xù)戴著面具粉飾著太平。也就是說，她還要繼續(xù)在充滿謊言的迷霧中踟躇前行。

    很可笑，但沉念笑不出來。

    “其實你大可不必違心道歉，畢竟你道不道歉我都會在這?！彼曇麸@然有些冷淡。

    “不管你信與不信，我都對那天傷害了你感到抱歉。”

    “我信啊，”沉念看向他，“可是信與不信有什么意義？既不能抹平已經(jīng)產(chǎn)生的傷害，也不能幫我避免未來可能到來的新的傷害?！?/br>
    對此廖和平無話可說。暴力一旦發(fā)生，誰都不能證明它一定只會發(fā)生一次。信任是無價的，這意味著它既可以價值連城，也可以一文不值。

    廖和平對于沉念表露出的顯而易見的不信任是無力的，他或許可以控制她的行為，但沒法控制她的想法。因此他最后只是嘆了口氣給她掖掖被子，“坐那么久飛機肯定也累了，你先睡會，我去處理工作?！?/br>
    走出臥室就看到正扶著欄桿背對著臥室正門抽煙的趙秋生，他面色如常地轉(zhuǎn)身將門關(guān)好，然后道，“我要先去沖個澡，你在書房等我吧?！?/br>
    ……

    知道趙秋生在等他解釋，廖和平只簡單沖洗了一遍就穿好浴袍去了書房。

    “我和沉念是七年前認(rèn)識的。”他走到角落的柜前，拿出威士忌和兩個杯子，加了冰給自己和趙秋生一人倒了一杯，“說來很巧，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八年前發(fā)生在你場子里的那樁事?！?/br>
    趙秋生當(dāng)然記得，不過對方這樣的語氣讓他有種事情發(fā)展將走向魔幻的預(yù)感。他忍不住瞇起眼睛盯著廖和平，語氣微諷，“你不會是要告訴我當(dāng)年幫了那個女人的人是沉念吧？”

    廖和平呷了口酒，“雖然聽起來過于巧合，但事實確實是如此。遇到那人是因為沉念當(dāng)時去醫(yī)院做體檢。這都是可以查到的，我沒必要騙你?！鳖D了下他接著道，“雖然事情發(fā)生時我不在場，但負(fù)責(zé)處理的人卻是我。那會兒我在中州也呆了有叁年，你知道的，我堂弟十次出事九次都是我?guī)退幚頎€攤子。記得當(dāng)時我也有跟你打過招呼?！绷阋荒昴晡擦翁眍倧闹兄葜苯颖徽{(diào)入中央，廖和平風(fēng)頭正盛，在中州腳踩黑白，人脈極廣，所以廖東宇自覺事情擺平不了后就聯(lián)系了他。

    廖和平確實是跟趙秋生打過招呼，他要趙秋生破壞監(jiān)控、排查手里留有錄像的人，同時責(zé)令夜總會其他人不許再與那被輪jian的女人接觸。

    那時不像現(xiàn)在幾乎人人手機都有錄像功能，平時拍攝基本都是用DV設(shè)備。所以當(dāng)日除了老式監(jiān)控記錄了部分強暴畫面，大部分過程都是幾個二代自己拍的，后續(xù)處理并不費勁。

    憶及此事趙秋生并不是十分痛快，他與廖添睿合作緊密、有極深的利益牽扯，廖和平托他做的事不論如何他都是要去辦的。事實上他對廖東宇等人的行為十分厭惡和不齒，不然也不會事發(fā)后立刻整頓了夜總會內(nèi)部。

    不過那都是當(dāng)年了，如今心境又已改變，能讓他感到不快的并不是那些犯下罪孽的人沒得到報應(yīng)，只是自己被迫做了不想做的事而已。

    趙秋生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問道，“所以你們是在那時候認(rèn)識的？”

    “當(dāng)然?！?/br>
    他緩緩搖頭，“如果當(dāng)年那個人是沉念，我不覺得她會輕易放棄追究廖東宇等人的責(zé)任?！?/br>
    “是那個女人放棄了追責(zé)，她只想要一筆錢離開華國?！?/br>
    “所以是你強迫沉念和你在一起的吧？”趙秋生一針見血地說。一個不把他人人格放在眼里，利用權(quán)勢打壓弱者的人，他不覺得沉念會喜歡上。

    廖和平聳肩，“我并不覺得是強迫，我只是讓她明白了華國和她想象中完全不同，給她提供了一個能夠各取所需的選擇罷了?！?/br>
    趙秋生冷笑出聲，“看來沉念說得沒錯，你的確足夠無恥?！?/br>
    廖和平也笑了笑，“秋生，我們不過半斤八兩，我無恥，你又比我磊落多少呢？”

    趙秋生知道他是在說自己與沉念相識的過程，他并不意外廖和平會知道這些，也懶得質(zhì)問他為什么刻意隱瞞自己，只是說，“確實，我與你不過五十步與百步的關(guān)系，但至少我沒有強迫過她和我在一起。”

    趙秋生是在沉念一次家訪時和她遇上的。

    那家男人欠了巨債后一走了之，留下妻女去面對催債人。

    那天沉念坐下還沒跟學(xué)生母親聊上幾句，討債公司的人就過來了，一進門就是一通打砸，桌子椅子全給掀翻、碗筷扔在地上摔碎，能砸的全砸了之后又把所有抽屜柜子翻個遍，任何能有丁點價值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拿走，就連沉念剛剛帶過來的八百慰問金和兩箱補品也被當(dāng)場收走。

    這學(xué)生母親開的早點鋪正好在從學(xué)校到沉念家的必經(jīng)之路上，平時他們住在鋪子后面分隔出來的地方，因此沉念這次的家訪算是一場臨時起意。只用紅包包了八百，又在附近煙酒店買了兩箱燕窩飲品就上門了。這一趟既沒帶任何工作人員，也沒帶保鏢。

    學(xué)生和她母親麻木地站在一邊看著他們，沉念一開始也有些呆，后面在他們把自己剛給學(xué)生媽的八百塊錢也裝進口袋后才緩過來氣憤地上前阻止。然而還沒怎么樣就被兩個膀大腰圓、滿身紋身的黑社會架出店門扔在外面。

    小店的玻璃門被拉上，她看到那些人打砸完先是對著學(xué)生母親罵罵咧咧指指點點，到后面行為升級，這些沒有絲毫道德底線的人甚至開始對著這樣一個可憐又無辜的女人動手動腳，撕扯起她的衣服來。

    沉念只覺血氣上涌，沖過去拼命拍打店門。

    對方當(dāng)然不會搭理她。

    兩個人將那個纖瘦的女人按在沙發(fā)，一個人開始扒她衣服。學(xué)生在一邊已經(jīng)嚇傻了，哭著上前去阻止，但很輕易就被制服。

    沉念顫抖著拿出手機撥出報警電話，門卻突然打開，手機被一把搶走又被惡狠狠砸在地上。諾基亞手機倒是結(jié)實，電池都摔出來了屏幕好像還沒碎。

    “臭婊子少多管閑事?！背聊钆瓨O，還沒來及罵回去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