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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世有丑閣在線閱讀 - 分卷(12)

分卷(12)

    沒有,曹府上下準(zhǔn)備搬回老家去,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京城中。楊承德還欲再說些什么,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再說下去。

    后恒見他這樣子,立即對介澤道:我現(xiàn)在去曹府一趟!昭朏你也隨我來。

    好。介澤多年不問世事,雖然不明白這位曹大人是什么官,但是他沒有問下去。

    士兵跑著牽來了馬,后恒迅速上馬,回頭望了介澤一眼,一夾馬腹,策馬而奔。

    介澤跨上白馬,隨之而去。

    嘖嘖嘖,昭朏的馬不錯??!承德看到介澤所騎的是匹白馬,眼睛都直了,哈喇子差點流在地上。

    白馬兄,不良嗜好又犯了。叔文玩笑一句,摑了承德一巴掌。

    楊承德癡迷地望著白馬離去的方向:白馬與美人,唯吾所愛也,這哪有不良?明明是人之常情。

    俺說,你可別惦記昭朏的白馬??!熊甫捶了承德一拳。

    知道了,知道了。承德表面上答應(yīng)得很好,嘴里卻忍不住說道:改日我去問問昭朏,看這白馬能不能

    可別,我看你是惦記昭朏的美貌,白馬!美人!這不全了嗎?叔文說著,轉(zhuǎn)頭和熊甫相視一笑。

    承德立馬收回那副癡迷的表情,正色道:這話不要亂說,你們看不出來嗎?將軍待昭朏真的是

    或許是沒有什么貼切的形容詞,他只能搖搖頭,用一聲嘖來代替,我可不想讓大將軍扒皮,你們敢針對昭朏?兩位英雄請!承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叔文思慮片刻收回笑意,發(fā)聲道:我怎么覺得,昭朏可能就是將軍故人。

    熊甫立馬反駁叔文:不可能,將軍不是說他沒有見過昭朏嗎,昭朏若是那位故人,將軍怎么會瞞著俺們?

    別想了,走,我們轉(zhuǎn)轉(zhuǎn)去。承德一只胳膊搭在熊甫肩上,將他帶走了,叔文看著這兩人,笑了笑跟了上去。

    西極與白牙皆是萬里挑一的千里馬,兩馬并駕,不相上下。

    介澤隨著后恒來到了曹府街,后恒扯住韁繩對介澤道:前面人稠物穰,我們下馬吧。

    介澤頷首,下鞍與之同行。

    昭朏,曹元思是我軍的司馬,師出丑閣,掌兵賦兵事,元思智謀過人,也算是我軍的半個軍師。后恒牽著轡頭,忍不住看了看身邊的介澤。

    介澤察覺到了后恒的目光,朝著他笑笑,回應(yīng)道:我入丑閣較晚,且曹司馬出仕早,故我二人雖然同出一閣,但終究不識對方。

    后恒感嘆:有丑閣人士相助,南地定會收復(fù)。

    將軍過譽了。介澤看著后恒眉端一痣,不明白這些年發(fā)生了什么,北北為何要離家入朝,又為何不認(rèn)自己了。

    他也失憶了嗎?

    當(dāng)初是我趕他走,還是介澤想不通。

    介澤和后恒走著,注意到街上的百姓都在看他們。

    定遠(yuǎn)將軍啊,定遠(yuǎn)將軍天吶!

    將軍身旁的那位是誰?真乃天人之姿。

    沒想到這輩子能這么近的看將軍一眼,值了。

    我長大了要成為將軍這樣的人。

    待十六歲了,我就參軍,隨將軍去保家衛(wèi)國。

    介澤兩耳皆是百姓的議論聲,吵得他有些頭疼,后恒居然這般得民心?

    后恒向介澤這邊看來,惹得街道旁的小姑娘們掩帕驚呼,介澤感覺一只耳朵廢了似的發(fā)出嗡嗡聲。

    介澤心道:后恒你目視前方就好,不必看我了,耳朵是個好東西,我還想要

    所幸,后恒沒有再看介澤,二人加快了步子,沒一會兒就來到了曹府大門口。

    曹府的大門的確比定遠(yuǎn)將軍府門氣派多了,府外有兩名看門人,其中一人遠(yuǎn)遠(yuǎn)地見后恒走來,轉(zhuǎn)身回府稟報,另一位急忙上前牽馬。

    后恒對上前來的仆人問道:我聽聞曹家要搬回老家,不知道消息是否屬實。

    我家老爺此次回來后,身體的確不如以前了,本來這幾日打算遷家的,可是老爺染了風(fēng)寒,日子也就推后了。奴仆老老實實地回答。

    正說著,府內(nèi)有奴仆小跑出來對后恒道:將軍,我家老爺身體有恙,不便出府迎接,將軍請隨我來。

    好。后恒再次忍不住看了介澤一眼。

    介澤總覺得后恒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心想:你老是看我做什么?,孩子長大了,不認(rèn)我了,學(xué)會隱瞞了。

    曹府內(nèi)人丁興望,介澤步入府內(nèi),能夠聽到孩童嬉戲聲,奴婢私語聲,總之與將軍府相比,曹府多了很多人氣,介澤心念一動:這些年,后恒他一個人會不會孤寂?

    曹元思師出丑閣,但介澤很少親自教授弟子們,前些年只有主閣弟子才能見到閣主幾面,介澤估摸這曹司馬應(yīng)該不會認(rèn)出自己來。

    后將軍。房中女眷行了個福身禮退下了。

    榻上有一老者,須發(fā)斑白,聽聞來人,那老者顫巍巍地起來準(zhǔn)備下榻行禮。

    元思,虛禮勿行。后恒急忙上前去,扶著老者坐下。

    老者僅僅是這樣動了一下便喉頭苦澀,忍不住咳了起來,他低頭不住地咳著,喉嚨里像是卡了一團(tuán)咽不下去的濃痰。

    后恒拍拍老者的背,皺眉道:幾日不見,元思怎么病得這樣重了。

    病來如山倒,人老了,扛不住幾日了。元思費力將喉里的濃痰咽下,渾濁的眼里被憋出一抹淚花,他抬手抹去眼角的老淚,看到了介澤。

    曹元思回光返照似地精明過來,不管不顧地喚了一聲:閣主!

    介澤最擔(dān)心的事情發(fā)生了,頓時有些頭大,好巧不巧,曹元思見過自己,介澤悄悄看著后恒,觀察著后恒的反應(yīng)。

    后恒表情一如既往地不悲不喜,他平靜地對元思道:此次秋獵,我遇到了閣主,閣主答應(yīng)助我軍平定邊患。

    既然閣主出手相助,我也放心了。元思激動過度,一口氣都是分為三次呼出。

    介澤似乎明白了,后恒早已經(jīng)知道自己是閣主,也記得以前的事情,但是他好像并不打算讓自己記起來以前的事。

    那些年發(fā)生什么了?

    那一切,結(jié)束了,安靜了,過去了,重新來吧

    介澤爽利地放下了心頭疑慮,對曹元思道:南地邊患頻仍,邊地百姓飽受戰(zhàn)亂之苦,丑閣不能再坐視不理了。

    閣主,喬珂,喬珂他。曹元思想起了一件事情,情緒又激動起來,不住地咳著。

    元思好好休息吧,我們先走了,這件事我會和他說的。后恒將曹司馬扶著躺好,曹元思如釋重負(fù)地點頭,闔上了蒼老的雙眼。

    后恒起身,沒看介澤一眼,一言不發(fā)地走出房門,介澤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果不其然,后恒對于介澤隱瞞身份的事情還是介意的。

    介澤一路跟隨后恒,二人皆是不發(fā)一言,介澤雖然只是想起了一部分,但是后恒一直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啊,那么現(xiàn)在是在發(fā)什么脾氣?

    臭脾氣!

    介澤看著他的身影,有些生氣,他還有多少事情瞞著自己,現(xiàn)在又是想怎么樣?翅膀硬了,想試試使喚自己的感覺嗎?

    將軍,抱歉,未能如實告訴您身份。介澤雖然心生不滿,但終究先道歉了。

    后恒見前面小廝牽來了馬,停下腳步,對介澤道:閣主大人有自己的難處,隱瞞身份想來也是怕眾人拘謹(jǐn),以后在軍中若有冒犯大人的地方,還請不要介意。

    將軍以后就當(dāng)我是普通丑閣弟子就好,不然我隱瞞身份也相當(dāng)于事與愿違了。介澤溫文爾雅地笑了笑。

    后恒接過小廝手里的韁繩,翻身上馬,對介澤道:人多口雜,其他事情,回家再講。

    介澤看他臉色仍然不妙,倒有些疑慮:我還做錯什么了?

    歸途,后恒策馬飛馳,拋開介澤一小段路,介澤不明就里,隔空喊話:將軍,此處無人,有何問題,不如早說吧!

    后恒扯住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介澤道:如你所愿,想問何事?

    介澤就停在原地提高聲音對后恒道:將軍認(rèn)識喬珂?他這些年過得好嗎?自從解散主閣,我多年未見他了。

    后恒敷衍搪塞道:日后隨軍南下,你會見到他的。

    介澤看著他,猜測道:將軍可是懷疑我是大皇子或是嘉榮王爺派來的人?畢竟皇子們爭權(quán),肯定想要拉攏后恒這個大將軍,難免塞幾個人去拉攏這個兩袖清風(fēng)的忠臣。

    我后恒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不管是誰派來的人,一旦入了我后家軍,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也須聽我的,定下的規(guī)矩也得守。后恒氣概英武,言辭中無不透露著一股威嚴(yán)之氣。

    此情此景,介澤心卻想著:吾子長大了

    介澤欣慰無比,甘愿對后恒稱臣:昭朏謹(jǐn)遵將軍訓(xùn)示。

    作者有話要說:  介澤:我回憶回憶我!以前!居然!這么!沒心沒肺地惹他的火!悔不當(dāng)初,我恨!

    后恒:無事,此次南下你歸我管,我們可以慢慢解決這個問題。(不認(rèn)你,你就可以乖乖的聽話,以后,你不是什么明城主,我也不是你的小輩,我們從頭再來。)

    曹元思:出場時間短,咽下這口痰,縱使心中難,可以領(lǐng)盒飯!

    明夷待訪:來了,上個回憶篇沒有領(lǐng)盒飯的,今天統(tǒng)一領(lǐng)??!麗娘,你扶著點曹大人,下章他就要領(lǐng)盒飯了,先排著隊。

    ☆、幸而有你

    壯月初,原司馬曹元思病逝京城,陛下封廷尉周次為新司馬,賜封丑閣弟子昭朏為大軍師。

    定遠(yuǎn)將軍率領(lǐng)后家三將南下平定邊患,領(lǐng)兵三十萬。

    大將軍,陛下怎么派了這樣一個人來當(dāng)后家軍的軍師?年紀(jì)輕輕的,才剛剛出了丑閣的門就入了軍伍,能行嗎?

    丑閣弟子實力不容爾等小覷,陛下既然這樣做,定有道理。

    介澤本是準(zhǔn)備來后恒帳內(nèi)商議軍務(wù),可當(dāng)他來到帥帳十步遠(yuǎn)時,就聽到了這樣一出話,他硬生生地停下步子,遠(yuǎn)遠(yuǎn)地站立不動了。

    只怪自己耳力過好,避無可避地聽了別人墻角。

    帥帳門口的守衛(wèi)見他前來,上前問道:昭軍師是否需要面見將軍,容我前去稟報。

    不用了,我只是路過帥帳,沒有什么要緊事,哦,對了,將軍帳里有何人?介澤不動聲色地問這個守衛(wèi)。

    周司馬正在帳內(nèi)與將軍議事。守衛(wèi)面露疑惑,昭軍師怎知將軍帳內(nèi)有人?

    我只是問問將軍是否在帳內(nèi)而已,先不用通報了,我在外面等等吧。介澤朝這位守衛(wèi)笑了笑:勞煩這位小兄弟了。

    哪敢哪敢,這是我的本職營生,昭軍師太客氣了。守衛(wèi)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見到軍師如此客氣,頓時對這位軍師生出好感來。

    小兄弟叫什么名字???介澤閑下來同這個年輕人聊了起來。

    我叫張二,另一個守衛(wèi)是我弟弟,叫張三。平時,大伙都叫我倆二狗和三狗。這個叫二狗的年輕后生說完有些羞了,忍不住撓了撓腦袋,朝介澤傻呵呵地笑了。

    介澤聽了也忍不住笑了,不愧是后恒帶的兵,這性子夠大度。

    那個,軍師大人,小的先去站崗了。二狗朝介澤傻笑了一下,回去了。

    好的。介澤還是站在帳外十步遠(yuǎn),靜靜地聽著帳內(nèi)的動靜。

    將軍,近十余年丑閣出的弟子盡是一些追名逐利之輩,朝堂之上抱團(tuán)排擠忠臣,類比下來,那昭朏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周次言語之中滿是鄙夷。

    介澤在帳外一字不落地聽去了,他心道:這些年喬珂不在,丑閣弟子便成了如此德行嗎?

    周子,丑閣弟子不能一筆抹煞,何況,你了解昭朏嗎?后恒聲音是一如既往的低沉。

    尚未了解,不過我見此人在軍中狂妄自大,不像是個守法度的人。

    周次這樣說著,介澤心想:我何時狂妄了?這話簡直荒誕不經(jīng)。

    哦?你說說他如何不守法度狂妄自大?

    介澤聽道一聲輕響,根據(jù)響動想象到后恒應(yīng)該是放下了手中的書卷。

    昭朏在軍中衣不披甲,發(fā)不系帶,緩衣輕裘,活脫脫一個混日子的世家公子樣,實在影響軍容軍紀(jì)!

    介澤聽到這里微微低著頭無聲地笑了,說自己壞話可以找一個上檔次的理由嗎?

    周子,昭朏是秋獵場上我向陛下求來的,此人的脾性如此,況且,他一個軍師不需要上戰(zhàn)場,為何要披甲帶箭?后恒也被周次這拙劣的言辭逗笑了。

    將軍,可是,他

    你是看不慣他吧,昭朏這個人,我待見,你若看不慣就避著他些,畢竟你年長于他,年輕人么,偶爾不守規(guī)矩也是正常。

    后恒平平淡淡地說著這種話,周次卻仿佛是聽了什么不得了的話語,粗著氣告退了。

    介澤還沒來得及思考這緣由,就看到一個濃眉長髯的中年男子一掀帳簾走了出來。

    周司馬別來無恙啊,昭朏有禮了。介澤標(biāo)標(biāo)準(zhǔn)準(zhǔn)地行了個禮。

    周次卻并不領(lǐng)情,這人一吹胡子,狠狠瞪了介澤一眼,沒有回禮轉(zhuǎn)身就走。

    介澤看著周司馬的背影,直到他走遠(yuǎn),介澤忽然聽道周次不滿道:都說后家軍軍紀(jì)嚴(yán)明,后恒卻說出那番話,哼,軍紀(jì)嚴(yán)明!

    介澤也沒有放在心上,他靜靜地等待,打算隔開一段時間再進(jìn)帳。

    三狗兒啊,新來的這周司馬怎么這般無禮?剛剛昭軍師朝他問好,他居然沒有理會就走掉了。三狗是個碎嘴子,叨叨叨地對二狗說。

    昭朏人好看,品性也溫和,才不與他爭辯呢。二狗也十分看好介澤,與三狗一起說著介澤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