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仇恨
第五章 仇恨 從醫(yī)院回到宿舍,剛要休息一下,杜一菲的電話就來了,她的聲音中透著無奈:“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啊?” 我突然想起了李常暢,于是很小心地問道:“什么事?” 杜一菲似乎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需要買些生活用品,但是現(xiàn)在周姐不讓我出醫(yī)院,你有時間的話幫我去買一下好嗎?”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幫她一把,畢竟是老鄉(xiāng):“那好吧。你要買什么?” 杜一菲說了些生活用品,我一一記下了,又一次走出宿舍,去商店買了那些東西,然后給杜一菲送去醫(yī)院。 我到醫(yī)院的時候,杜一菲已經(jīng)睡著了。她胳膊上連著輸液管,看樣子醫(yī)院還是決定要給她打針治療,也不知道她當時有沒有暈針。 放下東西,我正要離開病房,周惠領著一個人走了進來。她一看見我就笑了:“這么快就又來看你女朋友了?” 她領進來的那個人臉色立即變了,一臉的氣憤:“他不是一菲的男朋友,別瞎說!” 周惠愣了,回頭看了那人一眼,疑惑地道:“怎么不是?我看就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我趕緊的攔住了她:“不是的,我們只是老鄉(xiāng)而已?!?/br> 周惠怪怪的笑了,卻也沒再說下去。他身后的那個人上前一步,大聲對我說道:“金倉,你不是答應了我,不再和一菲有任何聯(lián)系的嗎,怎么又在一菲的房間里?” 這個人就是李暢,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看見我在杜一菲的病房就如此的激動。我無奈地攤攤手:“杜一菲剛才受傷了,我總不能看著她不理不問吧?”頓了一下:“話說回來,你剛才去哪里啦?杜一菲和另外一個同學在布置比賽場地的時候受傷了,你這個主要負責人怎么會現(xiàn)在才到醫(yī)院來呢?” 李暢的眼中閃過一絲緊張,急忙問道:“一菲怎么樣了?沒事吧?” 我懶得多說什么,周惠說道:“沒什么大事,手腕扭傷了,估計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恢復?!?/br> 李暢暗暗舒了一口氣:“那就好,我……我剛才有點事情離開了一會兒,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就聽同學說出事了,所以就來晚了。” 我不再理會他,對周惠說道:“周姐,麻煩你一會兒等杜一菲醒了之后,把這些東西交給她。都是她要買的?!?/br> 周惠奇道:“你晚上不過來陪著她?她可是你的老鄉(xiāng)啊,一個人在病房里,會覺得孤單的……” 我咳嗽一聲,打斷她的話:“這事兒……” “不用了?!蔽业脑掃€沒有說完,李暢已經(jīng)搶著說道:“有我在就行了。金倉可以回去了,這里沒他什么事了?!?/br> 我心里突然很是不舒服起來,有心頂他幾句,可話到嘴邊,就見杜一菲什么時候已經(jīng)醒來,正看著我,于是急忙閉嘴。 “你怎么這么說話?”周惠氣憤地道:“要不是金倉,杜一菲現(xiàn)在還不知道怎么樣了呢。你這人……典型的過河拆橋,忘恩負義?!?/br> 李暢臉色一變,就要沖著周惠發(fā)火,杜一菲這時候急忙說道:“好了,周姐,你去忙吧,這里的事情你別管了。” 周惠回頭看見杜一菲醒來,笑道:“你老鄉(xiāng)已經(jīng)把你要的東西都給買來了,剛才見你睡著了,還特地托我交給你呢?!?/br> 杜一菲點點頭:“謝謝周姐了。放這兒就好了?!鳖D一下:“金倉,一會兒陪我去吃飯吧,你是我老鄉(xiāng),應該多照顧我的,對不對?” 我一時沒話說了,老鄉(xiāng)啊,這個稱呼可是很重要的,特別是對于那些遠離家鄉(xiāng)的人們來說,老鄉(xiāng)就是親人。有句歌詞說“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能夠在一個人的面前流淚,那就足以說明這個人是我們的親人了。 于是我點頭:“學校食堂快開飯了,一會兒我給你打一份來吧。你還是少出去了,天氣不好,淋了雨對你的傷也不好?!?/br> 杜一菲一反常態(tài),臉上居然沒有一絲的笑容,很是認真地說道:“金大才子,我想出去吃,行不行!” 周惠本來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了,聞言回頭笑道:“是得出去吃,食堂的飯菜沒油水,營養(yǎng)不好,不利于恢復。” 李暢在一旁也道:“就是,食堂的飯根本吃不了,太難吃了。一菲,一會兒我們?nèi)ゾ巯汩w,我請你吃大餐,怎么樣?” 杜一菲卻似乎沒有聽見李暢的話,自顧自地道:“聽說學校外面新開了一家快餐店,里面的回鍋臘rou很有特色的,一直想去試試……” 李暢立即說道:“我馬上去買兩份來,一菲你等著啊?!彼呎f邊跑了出去,速度居然很快。 杜一菲看著李暢跑遠,回頭對我一笑:“我從來就不吃肥rou的,那家快餐店的回鍋臘rou都是肥rou,太油膩了,根本不敢吃?!?/br> 我奇了:“那你剛才還說想試試……” 杜一菲大眼一轉(zhuǎn),笑瞇瞇地道:“他不走的話,我們怎么出去吃飯呢?”頓了一下,有些厭惡地接道:“難道三個人一起去吃?。课也挪缓退黄鸪燥?。” 我不禁失笑,暗道:“原來杜一菲也有如此調(diào)皮狡猾的時候啊,真是讓人想不到……” 杜一菲瞪了我一眼,有些惡狠狠地說道:“笑什么?是不是覺得我很壞?告訴你,不許在心里笑話我,不然的話,有你好看。” 我立即一本正經(jīng)地搖頭:“沒有沒有,不會不會?!?/br> 杜一菲愣了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會吧?這就嚇著你了?你膽子這么小的?” 我感覺我的臉紅了,辯解道:“哪有,我只是,只是覺得你現(xiàn)在受傷了,我不應該讓你不開心的……” 杜一菲“哦”了一聲:“先去吃飯吧?” 于是我們一起走出醫(yī)院,冒著毛毛細雨來到學校外的一家餐館里,點了兩個菜,給杜一菲加了個雞蛋,又給她要了杯牛奶。她受傷了,酒是不能喝的??粗米笫帜弥曜雍懿涣晳T的吃飯,我只好又給她要了一把尺子。 飯后又送她回到醫(yī)院,到了大門口,我就站住了:“你一個人進去可以的吧?我……” 杜一菲皺起了眉頭:“你很忙嗎?” 我心里暗暗嘆息:你怎么知道李暢和我的談話,我再陪你進去的話,這誤會就更加的難以解釋了。 “為什么不說話?”杜一菲說道:“是不是因為李暢?” 我知道瞞是瞞不住她的:“李暢對你很好的,你要不就……” “那是我的事情,你少cao心!”杜一菲突然就發(fā)飆了,聲音很大:“李暢對我好不好,要你來咸吃蘿卜淡cao什么心?你這么熱心,怎么不去做媒婆?。磕忝髅骶褪裁炊疾恢?,充什么大尾巴狼……” 我啞口無言,呆呆地看著發(fā)飆的杜一菲,許久才小聲說道:“你小點聲行不行?很多人在看著你呢?!?/br> 杜一菲停下她的長篇大論,瞄一眼周圍圍觀的人,冷冰冰地道:“有什么好看的,沒見過教育人的?要不要也教育教育你們???” 圍觀的人立即一哄而散,似乎發(fā)現(xiàn)了*似的,四散而逃。 杜一菲見狀,呵呵笑了:“都什么人啊,一群膽小鬼?!被仡^又接著“教育”我:“我怎么會有你這么個老鄉(xiāng)?要不是這所學校就只有你和我是宜昌過來的,我真不會承認你是我的老鄉(xiāng)。你告訴我,宜昌人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的膽小怕事了?不就是讓你陪著受傷的老鄉(xiāng)吃個飯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怕他李暢做什么。李暢又不是我什么人,他憑什么管我的事?哼……” 我連連苦笑,連連點頭:“宜昌人啊,都像你這樣好的口才的話,那可就……”我本來想說“可就不得了了”,但話到嘴邊嗎,臨時改變了:“那可就太好了,因為……因為再不會有人敢小看我們宜昌人了?!?/br> 杜一菲大眼一轉(zhuǎn),沒好氣地道:“你要是敢罵我沒口德的話,我就……就把你以前在高中時候的糗事全都告訴你那些狐朋狗友。” 我急忙搖頭:“不會的,我怎么會罵你呢?不……不會?!?/br> 杜一菲咬咬嘴唇:“那你為什么每次看見我就躲著我呢?我還以為是因為我在言語上對你有些……有些過分,所以你才躲著我的呢。” 我心里一直在不停地說著同樣一句話“不是才怪”,嘴上卻只好說道:“不是啊,其實……其實是因為你的名氣太大,我呢……” 杜一菲看著吞吞吐吐的我,打斷我的話:“什么名氣太大?胡說八道?!鳖D了一下:“過一會兒我們宿舍的姐妹就會來陪著我了,你要是真的有事的話,就先去忙你的吧?!?/br> 我如釋重負:“好的,我先走了。”說完,急急忙忙的轉(zhuǎn)身就走,生怕她還有什么事情要拉著我去辦。 我著急之下,速度太快,只覺得眼前一黑,似乎要撞上什么東西。我急忙往一邊一閃,卻還是慢了半拍,把面前這人的左肩給撞了一下。 我急忙道歉:“不好意思……” 定眼看時,我撞的人卻是李暢。李暢這會兒一臉鐵青:“不好意思?我也不好意思?!彼f著話,竟然猛地上前一步,一下子把我給撞倒在地。 等我回過神來,已經(jīng)坐在了潮濕而骯臟的地上,身上的衣服全都臟了不說,雙手和胸口更是傳來一陣陣的痛。抬起手來看時,雙手因為下意識的撐在地面上,磨破了好幾處,鮮血立馬流了出來。 李暢這一撞,用力很大很猛,我又沒有半點防備,所以一下子就受了些輕傷。 我顧不得身上的傷,從地上爬了起來,情不自禁地揚起了拳頭,氣憤地吼道:“李暢,你干什么?” 李暢陰陰地一笑,冷冷地說道:“你說我干什么?揍你小子唄,還能干什么?有種你動手打我一下試試,看我不把你小子揍成豬頭……” “你干什么?!”杜一菲的聲音打斷了李暢的話,她似乎很是吃驚:“李暢,你怎么可以故意撞人呢?!” 李暢扭頭看了杜一菲一眼,聲音立即變得柔和了許多:“沒事兒,不小心撞到了金倉同學,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說著又偏過頭來對我惡狠狠地說道:“小子,以后小心點,再讓我看見你和一菲在一起,見一次打一次?!?/br> 我怒火中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本已舉起的拳頭立即向著李暢的臉揮了出去。 聽見“啪”的一聲響,我的拳頭打中了什么東西,但絕對不是李暢的臉。 我有些意外,感覺不會打不中的。我急忙看時,才發(fā)現(xiàn)我打中的是一個不認識的人。這個人有一只大手,很大的一只手,幾乎比我的手要大上三分之一。這只大手現(xiàn)在正緊緊地握著我的拳頭,我的拳頭也幾乎在被這只大手握住的同時開始生疼。 很疼,疼得我?guī)缀跽静环€(wěn)要再一次倒下。 大手的主人這時候緩緩放開了我的拳頭,冷冰冰地說道:“校內(nèi)不許打架,你們不知道嗎?” 我這才看清楚這個人,他是我們學校的保安,好像姓陸,不知道叫陸什么,平時大家都叫他陸老師的。 我的心理感覺很是不平,明明是李暢找茬故意撞我,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打架了呢?我可沒有打中李暢的。 但是現(xiàn)在有了陸老師的摻和,我想要馬上報仇是不可能會的了。 所以我立馬決定,這個仇,這個丑,我會記在心里,等以后有什么機會了,再還給他李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