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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曦悄悄從喬晨背后探頭舉起那串啃了兩口的冰糖葫蘆:“哥,給你吃,放我一馬?!?/br> “你吃完我再吃?!碑斔麤]聽到兩人都說酸么? “不不不,你吃,我尊老愛幼啊不對,我孔融讓梨!”段曦聽喬晨就快憋不住笑了,眼珠一轉想出個問題:“哥,你不是說不來么,怎么在這兒碰見了好巧哦?!?/br> 喬晨也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望著段肅捷,但不是嘲笑他,而是純純的好奇,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會自作多情呢。 段肅捷面色坦然:“我來調查你。” 又來? 段曦直接從喬晨身后站出來,然后拉著她往前走:“咱們回大院吧!”不要跟這個冷血的人在一起! 喬晨站在原地沒動,不是她不愿意走,而是段曦根本沒用力氣。 再鬧下去就不好收場了。 “肅捷哥哥,一起回去吧?!?/br> 段肅捷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還是沒丁點兒笑模樣。 等到公交車,從市區(qū)到大院的線路人挺多,三人只能站著,喬晨長得漂亮皮膚又白,一雙眼睛清靈純真,車上兩個小青年吹了個口哨,喬晨楞了一下,身后有只手推了推她,她下意識隨著這力道往前發(fā)現正好站在段曦和段肅捷中間。 段肅捷瞥了那人一眼:“舌頭不要可以切下來鹵口條?!?/br> 段曦捏了捏拳頭,吊兒郎當的小青年立刻噤聲,怕惹麻煩,下一站就下車了。 “謝謝肅捷哥哥。”喬晨聲音很輕,低到另一邊的段曦根本沒聽見,他還在和酸溜溜的冰糖葫蘆較勁。 段肅捷抬眸,一直看著窗外。 回了大院,喬晨將雪花膏塞給段肅捷:“肅捷哥哥,你替我把這個交給汪阿姨吧,就說是你送給她的新年禮物?” 段肅捷皺了皺眉。 喬晨改口:“說是我送的也行啦,只要汪阿姨肯收下?!?/br> 說完也不等段肅捷的反應直接跑開。 但是進家門之前段肅捷又將雪花膏塞給了段曦,段曦一面懵,終于忍不住拽住段肅捷的衣袖,雖然奶奶也很疼他,但他現在還是不出現為好吧? “哥,晨晨明顯是幫你和阿姨和好??!” 段肅捷不以為然,這種幫忙根本沒用。 段曦才不管直接喊:“阿姨,我哥給你帶了東西!” 對于兒子給的小禮物汪琴寧有些意外,拿到手還是非常高興,來回翻看了好一會兒想擰開蓋子抹一點,又忽然想起待會兒要抱外孫停了手。 段靜英抱著孩子過來看到這瓶雪花膏隨口道:“我的雪花膏忘帶回來了,這兩天一直覺得手干?!?/br> 不消再往下說什么,汪琴寧主動送上雪花膏。 段曦去看段肅捷的臉色,他拿著一本書毫不在意,好像對這種情形習以為常了。 …… 除夕來臨,大院張燈結彩、走親訪友熱鬧非凡。 許鴻山要留在崗位上,他除夕夜基本不在家過,大多呆在部隊替手下的兵值班讓他們輕松片刻,一家三口吃年夜飯。 晚上照例要給京北的老人打電話拜年,許家祖籍北方,許家老爺子早年從軍,現如今和老妻在京北養(yǎng)老,許鴻山是老大,還有個兄弟在京北工作照顧老人,一大家子聚少離多但感情極好,二老對他們一家極為惦念,聽說許鴻山在部隊只有贊同夸獎的。 但氣氛還是有些沉悶。 許文林活躍氣氛拉著喬晨要給爺爺奶奶,說要讓他們聽哐哐的磕頭聲。 電話聽筒傳出許老爺子的大笑:“你磕就行,晨晨細皮嫩rou可不能跟你比,我心疼!” 老太太也笑著說:“就是,你們壓歲錢早就郵過去了,再磕就等暑假來京北,奶奶給雙份!” 早在春節(jié)前夕,老太太就郵過來一筆錢和特產衣物,飽含nongnong的關心。 姐弟倆嘻嘻笑,一口答應暑假一定去陪老太太。 這時聽筒里傳來一道嬌俏的詢問:“奶奶,你給晨晨多少壓歲錢啊,是不是比我的多,奶奶你不能偏心哦!” “小苧!又胡說了是不是!” 被稱作小苧的女孩子不樂意了:“我就是開個玩笑嘛!” 梁倩芳忙打圓場,隔著一條電話線和遙遠的距離,吵也吵不起來,何況只是小孩子之間的玩笑話而已。 掛了電話,許文林清點壓歲錢,又想起這事兒,隨口嘟囔了一句。 “咱們又沒看到奶奶給許思苧多少壓歲錢,她真是小人之心,什么事都要和我姐比!” 喬晨剝著橘子皮,細白的手指沾染上淺淺的柑橘氣息,她笑容恬淡:“小苧沒有什么惡意,隨口說說啦。” 梁倩芳也點頭:“小孩子家家的哪兒那么多抱怨?!?/br> 但她說完若有所思,許思苧是許家小叔的女兒,和許文林同一年生人也比喬晨小一歲,兩家隔著那么遠的距離也擋不住她掐尖要強,每逢打電話、見面就要和喬晨一較高下。 許文林接受批評,掏出自己的壓歲錢仔細數了數想揣進兜里再暖暖,結果橫空伸過來一只手奪走他所有的壓歲錢。 “——姐!” 喬晨果斷無情:“再放你兜里,明天還是會貢獻出去,開學你不過啦?” 許文林委委屈屈縮回腦袋。 好吧,他手里是攢不住錢的。 何況今天的壓歲錢有大用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