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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破敗,遭人嫌棄,又沒有用途。 也沒有未來。 今天連打電話叫劉杰陪她消遣的力氣都沒了,莫七景什么都不想做,也不知道還能做什么。 就在這時,手機卻忽的響了起來。 屏幕上的來電,清晰顯示著三個字,江今馳。 又來規(guī)勸了嗎? 真是煩人。 莫七景冷臉按下接聽:“不用你補習,不用你借我筆記,更不用你借我學習用品!還有什么話說嗎?沒有就滾?!?/br> 對面倒是慢悠悠的:【要陪吃飯嗎?】 莫七景被這話問得一頓,她好半天后又恢復冷臉:“吃過了,滾?!?/br> 雖然這時候肚子相當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誒,小景,我看了下藝考的資料,舞蹈好像是所有藝考里性價比最高的。比起播音主持唱歌那些,培訓費很低,文化分要求也不高,你稍微認真點就沒問題。】 “跟我說這些干嘛?我沒興趣。” 槽心,已然被母親否定的藝考,她聽了都煩,于是莫七景直接掛了江定的電話。 街道另一頭,遠遠看著莫七景的江定無奈地把手機揣回兜里,視線擔憂地鎖在遠處那個獨自坐在長椅的身影上。 她向來逞強,自然是不愿意被他看見她這副樣子的。看來只能等下找點其他辦法,托人給她送點吃的過去。 說起來真不愧是小景的作風,明明看起來難過得說不出話來,但她接他電話時的語氣卻一點沒體現(xiàn)出來。 江定也能意識到,自己近段時間的規(guī)勸效果并不好,甚至有越來越差的跡象。 苦口婆心的勸說不管用,直球強硬的阻攔更不管用,他僅僅只能通過一些變相的方式阻止她。 就如同之前,讓售票員不賣她票,讓同學不借她作業(yè)抄,又或者裝受傷,讓她放棄逃課陪他去醫(yī)務室。 這些辦法治標不治本,并非長久之計,畢竟那些辦法都是讓她一時辦不成事,本質上,小景從來就沒有真的聽勸,從來沒有真的意識到應該重視并爭取自己的前途。 情況并不容樂觀,別說治本的事,他有時候甚至連標都沒治上,畢竟有時候他根本攔不住她。 愁苦了那么久,江定今天終于看到了那么一絲改變的希望。 中午放學時,他剛好聽到有個女生問小景準備報什么學校。向來悠悠哉哉的小景在回答那個女生時,語調和眼神都產生了明顯的變化,雖然她嘴里說著沒興趣報名,但那表情里透露出的在意向往卻無法遮掩地出賣了她。 果然,還是喜歡跳舞的呀。 這似乎……是個突破口。他費盡口舌的說教,恐怕怎么都抵不過小景內心真心的渴望來得有效。而她那么逞強,或許應該拐著彎推她一把,不能太生硬。 那個槽心的家庭情況決定,小景在這個時間完全無法獲得原本應該由家庭該給予的關心、引導、支持、幫助。 那他加倍補給她。 —————— 莫七景照常過她的生活。 別人的父母都在幫藝考的孩子打聽各個院校的情報、招生狀態(tài),甚至策劃前去學校考試時的酒店安排,而莫七景根本不指望那個家庭能給她這些幫助。 畢竟,母親的態(tài)度已經很明確了。 本以為自己都放棄不切實際的藝考了,但她最近竟然開始斷斷續(xù)續(xù)收到一些紙質信件。 那些信件基本都是舞蹈招生相關的內容,全是她想了解但是由于社會經驗不足而了解得不夠全面的信息。她猜測,估計是她學過這么多年舞,參加過一些比賽和演出,才會導致一些相關的機構給她發(fā)信件?就像垃圾群發(fā)廣告一樣? 一想起母親反對她藝考的態(tài)度那么堅定,莫七景臉色不太好地把信件扔進垃圾桶。 而遠遠看著的江定只能無奈嘆一口氣??磥恚€得繼續(xù)找她在意的信息她才行。 日歷一天天翻過,看著莫七景扔了一封又一封的信,江定仍舊繼續(xù)寄。 這天,莫七景照樣拆開一封信,展開信紙,里面整齊羅列著今年大部分舞蹈院校的報名時間、報名費及簡單介紹。 在遠處觀察的江定再次目睹莫七景冷臉把那封信扔進了垃圾桶。 劉杰催促道:“七景,再晚可沒有好電腦了!” “知道了!”莫七景大步往劉杰那邊走去。 教室里的江定難免失望地遠遠看著那個垃圾簍。 突然,他聽到教室外面?zhèn)鱽韯⒔艿暮奥暎骸捌呔埃阌只厝ジ陕???/br> 連續(xù)的腳步聲后,莫七景一邊跑回教室一邊答:“我忘了點東西!” 接而,江定看見那個紙簍中揉皺的紙張又被莫七景撿了出來。 莫七景像是在確認這張紙上的什么信息,表情中透露著幾分驚喜。 白皙細長的手指劃過皺巴巴的紙張,上面好幾家學校都標注了去年的文化錄取分,竟然比她想象中的低很多,完全不是她以為的那么高不可攀。 劉杰還在催促:“七景,快點!” “知道了!”說著,莫七景又不自覺多看了手里的紙張幾眼,最終把那封信揣進兜里,才跟著劉杰離開。 江定擔憂了好些天的表情終于有所緩解,他遠遠看著那個揣著信離開的小小背影,唇角微微抿起。 嗯,看來下次可以再去幫她找找更詳細的考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