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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血落進河里后,隨著水紋一點點暈開,周圍正在游動的魚漸漸消失,河水清澈的顏色也逐漸變深,最后成了一種妖冶的鮮紅色。 那股鮮紅正在不停地向四周河水蔓延開,眨眼間,面前清澈的河水變成了一條血河。 正午炎熱的陽光有些刺眼,桑檸卻感覺到一陣陰冷惡寒之意。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似乎聽見了許多極其不甘的怨聲。 聲音模糊,只覺得陰冷逼人。 桑檸緊緊攥住鳳淵的手,回頭將臉靠在大美人的身上,猛吸了兩下大美人壓壓驚。 很快,面前的這一處血河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四四方方巍峨的黑色宮殿建筑的虛影,不斷地凝實出來。 身后的那片空地,也被偌大的黑色宮殿全部占滿。 天突然暗了下來。 明明是正午,正值陽光最盛之際,卻像是被密密麻麻的樹葉遮擋,透不過一絲罅隙照進來。 殿前慢慢升起一塊石碑,其上有三個血色大字—— 青鳳墓。 桑檸心里直嘆果然。 她扭頭去看老祖宗,只見落漓一臉平靜地望著前方,淡然到就像在看一場最簡單的自然景觀一樣。 桑檸只覺感情破裂真可怕。 前妻的墓都要被人盜了,還能如此視若無睹。 唉,前夫都不阻止,她只是個小輩,哪里輪的到她來說話。 黑色宮殿徹底凝實,蕭晨便退后兩步,看向身后各宗門的弟子們:“此遠古大妖墳?zāi)沟拿鼐持荒艽蜷_一月時間,一月期后,你們?nèi)舨怀鰜?,秘境便會自動關(guān)閉。若要出來,捏碎你們的手符,手符產(chǎn)生的波動便能將你們傳送出來,現(xiàn)在都過去罷?!?/br> 話落,萬法宗弟子率先便護著蕓溪前往那處左右綿延地看不到邊的黑色宮殿正門前。 其余宗門的弟子也陸陸續(xù)續(xù)走過去,鳳淵趁人不注意時,便化作一縷白光進入桑檸腰間系著的萬獸玉佩中。 桑檸與五個師弟妹們以及靈丹閣的人一同往前走,合歡宗三個女弟子也默默跟在他們身后。 萬法宗的弟子沒有輕舉妄動,仔仔細細看完那塊墓碑后,又齊齊拱手行禮,對著兩扇緊閉的黑色正門道:“青鳳前輩,打擾了?!?/br> 這cao作看得桑檸又是一噎。 知道打擾還要來掘人家的墓,再假模假樣地行禮,奪筍哪! “大師姐,萬法宗的人果然偽善至極?!鼻刂m鼓起一張圓臉,嫌棄道,“怕是都與陸洵學的,幸好大師姐你及時認清離開了陸洵那種偽君子!” “對對?!标悶t然點頭,“狐仙前輩多好啊,陸洵連前輩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能聽到外面交談,待在玉佩的小狐貍:? 夫人在他之前竟然有別人?! 桑檸沒有多言,只揮揮手,示意他們先看那塊墓碑。 只見那塊黑色墓碑上刻著血色的青鳳墓三字,右下角還有一處不明顯的用刀鑿出來的印痕。 桑檸彎下腰,沿著刻痕撫摸上去,仔細辨認。 [夫桑御] 桑御? 這時候桑檸才仔細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老祖宗名桑御,不是落漓二字。 當然也有可能落漓是老祖宗成了仙尊之后的字號。 桑檸沒有深究,繼續(xù)和師弟妹們觀察這塊墓碑。 身后傳來重重摩擦地面的推門聲,萬法宗的弟子們已經(jīng)推開兩扇黑色大門,開啟后的大門后呈現(xiàn)出一陣不斷旋轉(zhuǎn)的黑色漩渦。 這樣反常,危險不明的情況,讓萬法宗弟子們面露猶豫,一時都不敢動。 還是陸洵率先拔出身后長劍,將長劍扎進漩渦,一股奇異的扭曲感沿著劍身傳遞到他的手中。 仔細感受一番后,陸洵笑著轉(zhuǎn)過頭道:“這黑色漩渦里面應(yīng)該是一處異空間的入口,試探之后沒有危險。” 雪玥臉紅夸道:“陸洵哥哥好厲害!” 蕓溪也終于正眼看了過去。 陸洵笑著沖她點點頭。 萬法宗的人跟著陸洵一個個地穿行進去,后面跟著鍛體宗、合歡宗的弟子們。 桑檸和一眾師弟妹沒有查探到其他有用的信息,也連忙跟了上去。 一個個的身體穿透進大門后的黑色漩渦,奇異的扭曲感讓他們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像是找回自己的身體,控制住身形,但仿佛又像是漂浮在這暗色的半空中。 在他們面前,同樣矗立著與宮殿門口一模一樣的兩扇黑色大門,兩扇門前還各懸著兩盞燃著燭火的白色燈籠。 其中一道門上寫著紅色的“生”字。 另一道門上寫著紅色的“死”字。 那些字似乎是剛寫上去的,紅色液體正順著筆畫慢慢流下來,平添了幾分詭異感。 秦之蘭下意識地跟桑檸挨近了些。 桑檸喚出小狐貍,抱著小狐貍香香軟軟的身子壓壓驚。 跟在身后的青靈派眾弟子默默瞪大了眼。 除了新來的小弟子楚澤,其他人都是見過狐仙前輩的,此刻見他待在桑檸的懷里,眾人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不過在反應(yīng)過來之后,眾人臉上的緊張明顯是輕松了許多。 有大師姐的仙人道侶在,這局明晃晃的躺贏局。 穩(wěn)了! 小狐貍原本還想問問桑檸那個陸洵怎么回事,感覺到夫人的害怕,暫且默默壓下心中疑惑,用毛絨絨大尾巴悄悄圈住她的手腕,然后用尾巴尖蹭蹭她的手背安撫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