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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想著,他便從陰影處走出來,準備挫一挫這心機深沉的小夫郎。 后方發(fā)出樹枝被踩斷的聲響,清至的目光從書頁移開,扭頭看去。 見是銀狐,他立即便起身,十分上道地從身側(cè)捉了只肥雞,笑臉相迎。 銀狐還未走到近前,便故作神秘道:“清長老,你可知道這些雞是桑檸為何人養(yǎng)的?” 被突然問及的清至一怔,搖搖頭:“不知?!?/br> 話落,銀狐笑得越發(fā)諱莫如深,仿佛這背后蘊藏著一個大秘密。 清至向來是個好奇心重的,見他如此,更是好奇這雞背后究竟藏著什么。 想著若自己知道這個秘密,或許能進一步與桑檸拉近距離,他連忙將手中肥雞塞進銀狐懷里,湊過去與他套近乎:“哥,您先坐先坐?!?/br> 銀狐順勢抱著肥雞坐下。 清至在他身旁坐下來,又捉住一只跑過來的肥雞,塞進他懷里,滿臉堆笑道:“哥,我初來這里,什么都不知曉。您是百寶鋪做活的前輩,知道的那定是比我多多了。不知您可否能與我說一說,這雞究竟是親姐為何人養(yǎng)的,也好讓我日后做事別惹怒了親姐。” 銀狐瞅了瞅懷中的兩只肥母雞,揚眉道:“你將雞給我,便是惹怒了她。” 清至聞之嘿嘿一笑,啪地抽出坐在屁.股下面的書,在他面前炫耀似的晃了晃書面:“親哥您便放心罷,有了這書啊,日后這滿山的雞定當(dāng)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銀狐好奇地定睛一看—— 書面上映著幾個清晰的黑色大字,《孵小雞的成功過程》。 他神色一窒,如遭雷擊。 雞生蛋,孵小雞,小雞長大,再生雞蛋,繼續(xù)孵小雞,循環(huán)往復(fù),無窮盡已。這樣循環(huán)往復(fù)下去,還愁滿山的雞會被吃空嗎? 滿山的雞撲棱著翅膀,朝他擁來的畫面仿佛近在眼前,銀狐魂飛天外,久久回不過神。 “哥?親哥!” 清至喚他兩聲,將他喚醒。 銀狐回過神,有些可惜方才的畫面,便又聽他說:“哥,您便與我說說這雞是為誰養(yǎng)的唄?等這批小雞孵出來,我定日日給您送雞過去。” 清至坐在他身邊,忽地感慨道:“咱們倆都是為百寶鋪做活的,我在這里除了親姐也就覺得您最是親近,只有咱倆是一處的。不管您怎么想,您在我心里,便是我親哥。我努力養(yǎng)雞,日后定不會短了您的?!?/br> 銀狐撇了撇嘴。 誰跟你是一處的! 銀狐總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夫郎是想討好他,繼而從他這里獲取討好桑檸的有用信息。 哼,看他如何讓他心碎一地! 銀狐摟緊了兩只雞,微側(cè)過臉,唇角揚起一個弧度,頗有些不懷好意道:“你真想知道是為誰養(yǎng)的雞?若知道了,許是會傷心的,后悔有了今日這一問?!?/br> 清至連連點頭。 他不問不知道才會傷心又后悔! 銀狐見他自己非要撞上來,也做足了說秘密的姿態(tài),頭一回湊近低聲道:“這些都是桑檸為其夫君養(yǎng)的雞?!?/br> “什么!夫君!”清至激動地跳起來。 銀狐見狀,唇角微壓下去,在心中冷冷譏笑開。 痛哭吧!小夫郎! 一心一意討好殿下夫人,欲得她垂憐,卻陰差陽錯得知原來一直都是為其夫君養(yǎng)雞的真相,必定是黯然神傷,痛哭流涕。 正當(dāng)銀狐要幸災(zāi)樂禍地看他流淚,誰知清至竟哈哈大笑兩聲,激動地來回不停走動,還忍不住撫掌碎碎念道:“原是給我親姐夫養(yǎng)的雞,看來親姐夫也定是極愛吃雞之人,那我定然更要將這些雞養(yǎng)的膘肥體壯才行!等親姐夫回青靈派看到時,定會極滿意!” “對了!哥,您還知道我親姐夫喜歡什么不?”清至在他面前停住,俯下身,眨巴眨巴雙眼看過來,期待十足。 銀狐懵了:“……” 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樣?! 說好的痛哭呢!流涕呢!心碎呢! 他疑惑又不解,抿了抿雙唇,覺得清至怕是傷心的腦子出了問題,又重復(fù)強調(diào)了一遍,企圖讓他清醒:“這滿山的雞是桑檸給她的夫君,也就是她的心上人養(yǎng)的?!?/br> “我知道!親哥您方才已與我說過了?!鼻逯烈荒樀拿硷w色舞,“那人是我還未見過面的親姐夫!我要替他養(yǎng)好雞,養(yǎng)更多的雞!” 銀狐總算明白他腦子沒出問題,只是看著清至這副樂傻了的模樣,神情頗為復(fù)雜,又有些可憐他。 此時的銀狐還不知道有舔狗這個詞,只覺這小夫郎想討好殿下夫人討好的已失去自我,連其夫君也要拼著命地一并討好。 銀狐突然間便明悟了這些天來清至種種行為的異樣是出自何處。 在他們魔界中,女魔修若悄悄納了小夫郎養(yǎng)在身邊,起初新鮮勁兒在的時候,定是費盡心思尋機也要與之偷偷廝混在一起。 但這些天來,殿下夫人從未尋機要見清至,這清至也不來尋殿下夫人,只四處做著奇奇怪怪的事。 費心與青靈派習(xí)煉丹一眾處好關(guān)系,還為殿下夫人勤勤懇懇養(yǎng)雞,欲討好他便給他送肥雞,想打聽關(guān)于殿下夫人的消息。 這分明就是上位不成??! 如今更是離譜,連殿下夫人的夫君也要討好,這在魔界是萬萬不可能發(fā)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