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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予衡來這個班級剛一個月,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從來不主動跟人說話,頂多別人找他的時候應個聲,端得一副偽善的面孔,實際上骨子里冷漠的狠。 就連體育課都一個人玩網(wǎng)球,誰不會似的,魏堯最厭這種裝B的。 本來那節(jié)體育課是給他面子,要是他梁予衡好聲好氣跟他們商量下,或者一起打個球,也就算了,誰能想到這孫子還喊了老師過來。 更不能忍的是,季曉明晃晃的包庇。 這本來沒什么,說起來早上小姑娘也給他放了十五分鐘抄作業(yè),可是早讀結束前他瞥見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還有小姑娘霎時紅透的臉。 再往前了推,他還見過季曉倒退著跟梁予衡一起邊說話邊回家的模樣,也是這樣紅撲撲的臉,連帶著從來沒對他有過的笑靨如花。 于他,季曉多的是面無表情地過來敲敲桌面:“魏堯,老謝找你。” 所以此時看身邊人比自己還無所謂的模樣,魏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呸!” 梁予衡沒答話,沒意思得很。 昨晚那條短信,他其實沒回,可今天一大早就又收到一條。 “mama已經(jīng)下飛機了,不耽誤你時間,請你吃個早飯好不好?我在學校門口?!?/br> 今天的心情不能說是不好,可以說是極度暴戾。 剛好魏堯是撞上來的那個。 少年的出手有時候只需要一個不爽就能實現(xiàn)。 他甚至都不想編一個能讓人信服的理由給老謝。 這是兩個人開學后打的第二架,姥爺今天請假沒上班,老謝也沒想要告訴他老人家。 兩個男孩子都耿著不說明白,老謝點頭甚至給他倆鼓了掌:“好樣的,初三了,真有勁?!?/br> 懲罰必不可少,最后一項卻是叫季曉和楊虹懵住了。 老謝反其道而行,竟然讓梁予衡和魏堯就此坐一起。 楊虹不可置信地捅了捅同桌:“老謝是想讓他倆日久生情,化干戈為玉帛?” “你知不知道,泄露天機是要被天譴的?”季曉憋笑,卻在瞥見后邊兩個都掛了彩的臉時收住了。 梁予衡破的是眼角,魏堯破的是唇角,兩個人誰都沒理誰,坐得一個比一個大佬。 倒是胡博適時湊過來:“幾位,今天開始運動會訓練,放學別走?。 ?/br> 兩個男生懶得說話,季曉也就是嗯了一聲,胡博悄悄對著楊虹一攤手,后者高深莫測地搖搖頭,顯然是表示他來得很不是時候。 胡博將爪子從兩個大佬的桌面上挪開:“那……小的先告退。” 放學,胡博丟了一句cao場見就閃人了,教室里只剩下幾個值日生和季曉幾個。 季曉有意等梁予衡一起,所以收拾得很慢,倒是后排的座位突然就轟了一聲,唬得她眼皮子一跳。 梁予衡掀起眼皮,手里的書包拉鏈將將拉上。 魏堯踹翻的凳子還在教室后邊的空地上打轉(zhuǎn),人已經(jīng)坐在了課桌上:“同桌……哼,今天的事還沒了結呢,架是你挑的,沒理由就想算了?” “理由?”梁予衡閑閑站起來,“心情不好算不算?” “你再說一遍?” “本來就是要打架,我先開始,省略步驟,有什么不對?” 魏堯從來沒再一中碰見過這樣的人,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化學姥爺家親孫子,而且成績很好,他根本不能相信這是正常好學生能放出來的屁。 這孫子很明顯不是個善茬,甚至唯恐天下不亂,巴不得挑不起來事。 眼見著兩個人又要動手,季曉一把拉住了魏堯:“別說了,早點訓練回家,嫌檢討不夠?qū)憜幔 ?/br> 女生的兩只手都攥著自己,好像自己稍一動作就能把對方怎么的似的。 魏堯一時間不知道該生氣甩開還是乖乖聽話。 倒是梁予衡,不過是輕飄飄瞥了一眼,轉(zhuǎn)身就出去。 “學委。”魏堯指了指被抓住的胳膊,有些氣笑,“你看不出來他欠抽?” “他本來不這樣,誰沒個心情不好的時候?!奔緯宰源蛴浭缕鹁驮谝恢械男@里生活,跟自己家似的,所以就算是眼前人是學校有名的霸王,對她而言也沒什么威脅力,犯不著客氣,“走了。” 本來不這樣。 魏堯呲了一聲,將書包往肩上一撂,抬腳就走。 走了幾步回頭:“我今天不訓練,勞煩學委大人帶話了!” 季曉哪里能管住別人的腿,她現(xiàn)在擔心的是梁予衡。 今天別說魏堯了,就連她都瞧出來,梁予衡是真的毛病大發(fā)了。 是那種骨子里的輕狂。 跟體育老師打了報告,想了一下又替魏堯請了假。 “給他長本事了!”體育老師聽完就怒了,季曉這才明白過來,體育生的每天訓練是必修課,跟他們這種運動會加訓有本質(zhì)不同。 他這相當于逃課。 不過目光早就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往跑道上尋覓起來,初秋的天氣里,男生穿著短T,正迎面而來。 梁予衡停在了女孩面前:“來了?!?/br> “你都跑完一圈了?”其實季曉想問他今天究竟怎么了,只是男生那么自然,仿佛是她多心。 “嗯,早跑完早了?!绷河韬鈸问衷谙ドw上歇了下,“一起?” “好?!?/br> 跑起來的時候,季曉自然就落在了后邊,她本來也不是個長跑的苗子,一切都是被逼的,倒是梁予衡,似乎不知疲憊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