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作為國王狄恩的meimei,她是絕對的國王派,無可置疑的忠心,戰(zhàn)斗力方面更是無可挑剔。前線的兩位將軍在塞恩人的詭計下屢屢戰(zhàn)敗,現(xiàn)在的凱特人需要一場勝仗來鼓舞戰(zhàn)士們!那么,除了國王,有著曾經(jīng)大敗塞恩人的戰(zhàn)績的凡妮莎就是最好的人選。 眾人一致決定讓凡妮莎去前線成為新的主將。 帕藍小時候為mama是將軍格外驕傲,想象著mama在戰(zhàn)場上英勇殺敵的畫面,現(xiàn)在他自己當上了戰(zhàn)士,又見識過了那么多因為戰(zhàn)爭而受傷甚至死亡的戰(zhàn)士后,他早就沒有幼時那么天真了。 他現(xiàn)在明白了,mama也不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mama也是會生老病死的普通獸人,除了比旁人更強大一些并無區(qū)別。 國王為meimei的出征舉辦了盛大的送別會,王都的子民們采來了鮮花為凡妮莎鋪道。 狄恩對凡妮莎說:等你回來,正好可以看到你兒子從戰(zhàn)士學(xué)校畢業(yè),成為一名真正的戰(zhàn)士吧。 凡妮莎勉強地說:恩,帕藍還沒成年呢,我要親眼看著他成年,長成可以獨當一面的成年獸人。但是,哥,如果我回不來了,你能不能替我照顧他?她自己沒有太多自信,她和塞恩人戰(zhàn)斗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她才三十歲,還在巔峰期,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如當年了??墒谴蠹叶贾竿茉倌贸鲆环萜恋膽?zhàn)績。 狄恩皺眉:不要說這種話,你可是我的meimei,難道會對付不了幾個小小的塞恩人嗎?你的兒子你自己養(yǎng)! 凡妮莎笑了下:是了,你說得對,我還是自己回來看他。 作為戰(zhàn)士,怎么能還是開始戰(zhàn)斗,就覺得自己可能會輸呢? 帕藍去送mama,他長大以后好久沒哭了,今天卻忍不住淚汪汪了。 凡妮莎見了真是好笑,她還記得帕藍剛出生的時候,那么小,她給帕藍舔毛都不知道該怎么下嘴,怕把他給一口吞了,轉(zhuǎn)眼長到這么大了,她以前擔(dān)心帕藍不能化形,后來又因為帕藍神力太弱而費心思讓他去當小祭司,結(jié)果帕藍憑借自己考進了戰(zhàn)士學(xué)校。她抱抱她的小帕藍:mama不在,你可不能松懈訓(xùn)練,既然是你自己要當戰(zhàn)士的,那就要成為強大的戰(zhàn)士,知道了嗎? 帕藍含淚點頭:mama,我知道了。 凡妮莎也覺得有點鼻酸,罵他:哭什么哭?勇敢的戰(zhàn)士是不會為了上戰(zhàn)場而哭的。 帕藍抹抹眼淚:嗯 雖然長大了,但帕藍還是當年那個窩在mama懷里的小崽子啊。凡妮莎想。 她走出一段路就忍不住回頭望,帕藍一直站在那看著她,她狠了狠心,沒有再回頭,帶上大部隊一路往前走了下去。 帕藍在mama出征以后的好一段時間里,情緒都比較低落,但是訓(xùn)練卻更加刻苦了。 兩個月后,歐洛斯和蘆諾一起搞的關(guān)于獸紋的研究總算是有了進展 第23章 蘆諾花了幾個月查閱了老祖宗留下來的古籍, 試圖找出和獸紋有關(guān)的資料,幫助他們進行關(guān)于獸紋的下一步研究, 終于被他找到了!蘆諾欣喜至極, 他就記得是有的!他從小生活在神殿, 愛好就是看刻在石碑上的古籍,但是很多石碑因為保存不善年代久遠, 上面的文字早就被侵蝕模糊了, 可他依稀是記得曾經(jīng)見到過的, 大概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六七歲時吧, 幾十年前的事了,他哪里能記得十分清楚?找了很久才終于找到了其中一塊石碑,上面的字已經(jīng)有些看不清了, 假如再晚一些,或許就真的失傳的。 這是一份秘藥配方, 據(jù)說可以幫助神力增長,配方里的都是珍稀材料,確實很難配齊,是用罕見的草藥和最珍貴的很多種寶石做成的,制作過程相當復(fù)雜, 本身就需要有神力的人來處理材料, 比如中間有將原材料的某種石頭柔化、沙化的步驟,沒有神力是難以完成的。蘆諾看了以后明白了為什么這種秘藥明明可以提升獸人的實力卻被束之高閣棄而不用,一來是因為材料難找, 二來是這份配方的制作也需要至少達到金紋等級的神力,可據(jù)記載在遠古時期,金紋獸人遍地都是,現(xiàn)在卻寥寥無幾了。 到這一步,蘆諾和歐洛斯就犯難了,就算是蘆諾自己,也只不過是銀紋獸人。 蘆諾還是有辦法的,他找了最熟悉也最信賴的金紋獸人國王狄恩私下幫忙,歷時十幾天,才終于做出了一份秘藥,裝在巴掌大的陶罐里,只有一小罐。 別看只有這么一小罐,實際上卻是價值連城。 歐洛斯不由地感慨,不管是在哪個世界,都只有瘋狂地砸科研經(jīng)費才能搞出成果呢。虧得他運氣好找到了大祭司,博文廣知,又有財力基礎(chǔ)。不過換成別人估計從一開始就不會待見他的,這整座城里,第一眼并沒有輕視他的就只有帕藍和大祭司了。 秘藥的使用方法很簡單,就是涂抹在獸紋上,然后運作體內(nèi)的神力,蘆諾試了一下,確實是有效的,涂抹上以后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內(nèi)神力在增漲但并不能讓獸紋有所增長。 歐洛斯提出了一個新方案,為了縫合傷口,他做了骨針,他覺得獸人身上的獸紋圖騰是挺像紋身的,是不是可以以秘藥為染料,將獸紋染在身上呢? 歐洛斯早就換到了紋身的教學(xué)書,學(xué)習(xí)之后向大祭司展示了紋身的方法。 今天,他們就是在一起進行這項實驗。 試試能不能用遠古時期流傳下來的用來增長神力的秘藥來將殘缺的獸紋給補全。 最早提出這個設(shè)想的歐洛斯到這里反倒遲疑了,問:老師,真的要在你身上試驗嗎? 蘆諾堅定地說:是,就在我身上試吧。這事不方便對外泄露,而且試驗有危險,他不敢在其他身上做試驗,萬一害死對方就不好了,至于他自己他能對自己負責(zé)。 既然是實驗就會有可能成功或者失敗,歐洛斯沒指望一次成功,但他真的很擔(dān)心大祭司在自己身上做試驗會出什么錯。雖然大祭司留下了遺言不怪別人,但是歐洛斯覺得那位國王不會這么理智的,大祭司要是出事了,他的小命也得玩完。 但作為研究者,他很難抵擋這么好的機會的誘惑。 蘆諾伸出左手手臂,他的獸紋爬到小臂中段。 歐洛斯用秘藥做蘸料,從獸紋的中斷處往外全神貫注地把獸紋補充上去,他時不時地看看蘆諾老師的表情,蘆諾老師疼得皺眉緊皺,額頭上滲出涔涔冷汗。 歐洛斯看到他身上的獸紋猶如呼吸般忽明忽暗,微光猶如掃描般,延伸到獸紋末端,然后往復(fù)來回,但是他們紋上去的獸紋毫無反應(yīng)。 神力要是不用貫通其中,那這段獸紋肯定是沒用的,蘆諾不停地驅(qū)使著體內(nèi)的神力去沖擊補上去的那段獸紋,隱約有點感應(yīng),但無論如何也連接不上。 歐洛斯看到蘆諾老師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嘆氣,停手:老師,這行不通。我們失敗了。 蘆諾驀地松懈下來,耗費了大量心神讓他感到疲憊,喘息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輕聲說: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凱特王國和塞恩王國的國境交界處。 入夜。 兩隊輪班的士兵交接了上半夜和下半夜的巡邏。 大半夜沒休息的士兵終于可以坐下來歇會兒了,他們低聲抱怨著:那些塞恩人怎么殺都殺不完,還那么愛偷襲,害得大家都不能睡個好覺。 上一位將軍可不就是在休息的時候被偷襲致死的,塞恩人可真是卑鄙啊。 這個月才過了半個月他們都要突襲了八次了吧? 是九次。 上次又死了好多族人,我的朋友就死了。 都好幾年了,希望這場仗可以早點打完啊 士兵很久沒睡覺,凡妮莎更久沒睡了,她比出征前看上去瘦了一圈,但是眸中的神采卻更凝實了,她在王都當了無所事事的治安官十幾年,之前都快被消磨完好戰(zhàn)之心了,現(xiàn)在稍微找回了點狀態(tài),但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不如當年了。這段時間她不敢睡覺,怕一閉上眼,塞恩人會從他們背后捅一刀,怕她反應(yīng)晚了,又要多損耗幾個獸人士兵。 塞恩人雖然單兵戰(zhàn)斗力不行,但是人多勢眾,他們稍一疲憊倦怠,就馬上派出一小支隊伍來襲擊,只是sao擾,沖上來打,被發(fā)現(xiàn)了如果打不過轉(zhuǎn)身就跑,躲起來,下次再來sao擾。 凡妮莎和幾位副將商量: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太被動了。得找到他們的地盤,狠狠地教訓(xùn)他們一次。 什么時候呢? 越快越好。 距離mama帶兵出征轉(zhuǎn)眼已經(jīng)過去了近兩年了。 今天其實是帕藍的十八歲生日,去年和今年mama都沒辦法陪他過生日,只有歐洛斯在。 歐洛斯送了他生日禮物,一只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白毛黑紋的貓咪玩偶:和你小時候像不像?送你一只小帕藍。 帕藍一見就笑了,這個玩偶只有巴掌大,可以放在手心,帕藍把小貓比在自己的臉畔:真的,很像,真好看,我很喜歡! 這是個毛氈玩偶,歐洛斯一直在給帕藍梳毛,他把毛都收集了起來,今年想到完全可以用來做個毛氈玩偶,材料就是用帕藍身上掉下來的毛,玩偶的藍眼睛則是用藍色的小石頭做的,他用一種植物具有黏性的黏液粘了上去。 做出來的小玩偶非??蓯?,帕藍很開心。 他們一起在家里私下慶祝了生日之后,帕藍就繼續(xù)去訓(xùn)練自己了。 即便是在生日,他也沒有半分松懈。 歐洛斯在旁邊監(jiān)督他訓(xùn)練,記錄訓(xùn)練結(jié)果。 帕藍慢慢長大以后,性格越發(fā)沉穩(wěn),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好動貪玩了,變得文靜內(nèi)斂。 今天的訓(xùn)練完成,天色已經(jīng)變黑了。 歐洛斯去洗漱了一下,回到房間,看到帕藍已經(jīng)累的倒頭就睡了,他不舍得叫醒帕藍,想用打濕的布給帕藍擦臉擦手,剛碰到帕藍,帕藍自己醒了過來,搖了搖尾巴,打著哈欠說:我又不小心睡著了嗎? 他避開歐洛斯的手:沒關(guān)系,我自己去洗臉洗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帕藍發(fā)梢掛著水珠回來了,他走到門口時停了半步,看了看歐洛斯,繞開他,翻出另一張席子,躺下睡了。 歐洛斯愣了愣:不和我一起睡嗎?從帕藍三歲開始他們就每天晚上都在一起睡覺了啊。 帕藍背對著歐洛斯,握著歐洛斯送他的玩偶,說:一起睡太擠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各睡一處吧。 歐洛斯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好的我知道的。 歐洛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想了好久,輕聲問:帕藍,你睡了嗎?是我惹你生氣了嗎?因為我最近都忙著和蘆諾老師的實驗嗎?如果是因為那樣讓你覺得不開心了的話,我和你道歉,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回應(yīng)他的只有帕藍綿長平緩的呼吸。 歐洛斯嘆氣:睡著了嗎我是希望能夠早點幫你找到提升神力的方法。 帕藍其實沒睡著,不能靠著歐洛斯,他也睡得不是很安心,說:我知道,我沒生氣,我只是覺得睡在一起不太合適。你別問了,我真的沒有生你的氣。 那是為什么呢?歐洛斯一下子想不出來,帕藍長大以后就是這點實在讓他頭疼,又變成這樣了,在想什么都得他去猜。帕藍小時候多可愛啊,整天抱著他說我最喜歡小歐了,當然不是說現(xiàn)在就不可愛了 那是因為快要畢業(yè)考試了,你太緊張了嗎? 你就當是吧,我要睡覺了,我很累了。 歐洛斯哦了一聲,沒有再做聲。 翌日,帕藍和往常一樣到了學(xué)校。 尼森來找他對練。 尼森和哈緹不一樣,沒有無聊的自尊心,在入學(xué)考試被帕藍打敗之后,又聽說帕藍還愿意教別的同學(xué)他的訓(xùn)練方法,尼森索性直接去問了,尤其是帕藍在考試時用的奇怪招式,可不可以教他一下。爸爸教過他,輸了就去學(xué),學(xué)會了再去打。 帕藍二話沒說,直接答應(yīng)了。 本來訓(xùn)練就需要實力差不多的對手對招。 兩個人旗鼓相當,平時對練的勝負在五五之間。 尼森也曾經(jīng)贏過帕藍幾次,挽回了點面子。 哈緹每次在邊上看著他們,等著尼森打完,換他去和帕藍打架。就戰(zhàn)斗力方面,帕藍、尼森和哈緹是這一屆學(xué)生里毫無疑問的三巨頭,剛?cè)雽W(xué)時確實是帕藍最厲害,但是在神力逐漸鍛煉上來之后,尼森和哈緹就慢慢追上去了,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銀紋獸人,進階到金紋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今天是帕藍輸了。 哈緹嫌棄地說:嘁,我今天不和你打,你今天太弱了,贏了你也沒意思。你在想什么呢?一直在走神? 尼森說:是因為你mama嗎? 邊境傳來戰(zhàn)報,前段時間又開戰(zhàn)了。 帕藍很是煩心。 哈緹看他耷拉著尾巴的樣子挺可憐的,拍拍他的肩膀:你你也不用這么擔(dān)心吧,你mama那么厲害,肯定會沒事的。 一個月后,從邊境傳來戰(zhàn)報。 凡妮莎將軍在大戰(zhàn)中獲得了勝利,大敗了入侵的塞恩人,不日將凱旋而歸。 消息傳到王都,王都的獸人們一齊歡呼慶祝。 戰(zhàn)士們回到帝都的那天,學(xué)校還組織學(xué)生們一起去迎接戰(zhàn)士軍隊。 但是因為帕藍只是差班的學(xué)生,所以站在最后面,從遠處看回國的戰(zhàn)士們,他只看到mama的一個小小的身影,但即便隔了那么遠,他也能看出mama威風(fēng)帥氣的模樣。 同學(xué)們的眼中都流露出憧憬向往的神色,羨慕地說:將軍可真厲害。 我也想當將軍。 誰不想??? 要是我將來也能成為金紋獸人當上將軍就好了。 凡妮莎去了一趟王宮,由國王親自給她辦了一場慶功宴,接受了各種恭維之后才回家。 帕藍在家等著mama,凡妮莎見到孩子,一下子卸下了氣勢。 帕藍沒有像小孩子一樣,撲到mama的懷里,只走到mama的面前,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凡妮莎笑了:都長得比mama還高了。 帕藍:mama。 凡妮莎還想說話,但是還沒說出口,突然覺得胸口刺痛,喉頭腥甜,控制不住地咳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