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書迷正在閱讀:她醒于百年后、主角他爹(穿越)、將軍他不孕不育?(穿越)、穿書后我有了三個廢柴卻權(quán)傾天下的jiejie、吾乃反派背后靈[快穿]、反派他爹養(yǎng)崽指南[美食]、非人類寵愛法則(穿越)、二度、[ 海賊王 ]輪唱敘事詩、沒風(fēng)的地方[穿書]
*** 傅昀并沒有離開郡守府,而是扛著玄景的尸體來到了他和玄景的小屋里。到了屋內(nèi),小紅雞才敢開口說話:傅昀哥哥,你別傷心了,這不是星辰叔叔。這是假人,假的! 抱著玄景尸體的傅昀一驚,極致的絕望后,又升起一股無窮的希望。冰火交織,讓他的大腦有一瞬的空白?;剡^神的他,總算勉強(qiáng)恢復(fù)冷靜,只是臉色依舊蒼白如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在哪兒?這個假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低頭看著懷中人冰冷的尸體,眉頭深皺。懷中人分明和玄景一模一樣,且沒有一絲易容的痕跡。怎么會是假人?不過一想到小紅雞的來歷,這種怪事似乎也說得通了。 小紅雞隨手一揮,小翅膀上便出現(xiàn)了一封信:你看完信就知道了,是星辰叔叔讓我交給你的。 傅昀急忙接過信,細(xì)細(xì)看了起來??赐旰螅麕缀跻恍暗拇竽懡o氣笑了。不過為了配合玄景的計劃,他仍是盡快調(diào)整好情緒。按照信里的指示來到了院子內(nèi)的一處假山里。在那兒,他果然見到了一只信鴿。那只信鴿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封未開封的竹筒。在信鴿的旁邊還站著一只小麻雀,那小麻雀見到傅昀,頓時嘰嘰喳喳了幾句,然后跳到了一邊。 這種信鴿在漢國很常見,通常是為了和遠(yuǎn)方之人通信的一種聯(lián)絡(luò)工具。傅昀一邊心驚于信鴿竟然真的會聽從玄景的指示守在這里,一邊快速將信鴿脖子上的小竹筒給取了下來。小紅雞站在他肩膀上道:星辰叔叔好厲害,竟然能收服這些小鳥。 想到之前,玄景和他在貓頭鷹的帶領(lǐng)下找到了土匪頭子的老窩。傅昀的眼神微閃。他沒有時間理會小紅雞,拿著竹筒回到屋子里,匆匆研墨,照著竹筒里信件的字跡重新臨摹了一份新信件,而后用江湖里偽造印章的小竅門在結(jié)尾處蓋上印章。很快,一份一模一樣的新信就這么出爐了。而原信件則被傅昀貼身藏好。 做好這些,他將新信件塞入鴿子脖子上的小竹筒里,用封泥將竹筒封好,檢查了幾遍確定沒有任何異樣后,才將鴿子給放飛。淺灰色的鴿子,撲騰著翅膀飛向了夜空里,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傅昀看著鴿子消失的方向,眸中一沉。想起他新截獲的信件內(nèi)容,以及玄景在信中告訴他的后續(xù)計劃,他已隱約猜到了玄景此舉的意圖。只是只怕白日傅昀會有些無法接受。 小紅雞見傅昀看著天空沉默不語,從屋檐上飛到傅昀的肩膀上,眨巴著大眼道:傅昀哥哥,你在想什么? 傅昀語氣低沉:我在想,某個傻瓜恐怕在知道你星辰叔叔的真實(shí)目的后,會和他吵架。 ?。啃〖t雞呆滯,完全沒聽懂傅昀在說什么。 見小紅雞露出一副傻樣,傅昀輕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它的小腦袋:白日里,傅昀就交給你照顧了。玄景未死的消息絕對不能告訴他。 為什么? 因?yàn)樗懒耍夭蛔⌒氖?。若被王城洋等人看出異樣,景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傅昀看著月光,雙眸微瞇,而我,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小紅雞似懂非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吧,可是萬一他很傷心怎么辦? 傅昀轉(zhuǎn)身的腳步一頓,臉上帶著幾分冷酷:他總要學(xué)會面對這些。這對他來說未必是壞事。 他說完走向了屋內(nèi),這時,眼角的余光忽然掃到了地面上的一抹紅色。傅昀眼神一凝,定睛看去。待看清那抹紅色竟是一片紅色花瓣后,臉色大變。大步走過去,彎腰撿起,傅昀瞪著手中的花瓣,怒極反笑:呵~竟然又是麒麟。很好,看來新賬舊賬可以一起算了。 他冷笑著握緊了拳頭,再次松手,手中的花瓣已化為紅色粉塵隨風(fēng)飄散。 第53章 死遁進(jìn)行時 傅昀哥哥,你沒事吧?昏暗不定的油燈光下, 小紅雞站在桌子上, 擔(dān)憂地看著桌旁的傅昀。 傅昀撐著桌角,揉了揉太陽xue:無事, 不過是內(nèi)息有些不穩(wěn)。 他之前本就舊傷未愈, 好在那幾天因?yàn)閷π拚婀Ψǖ暮闷? 在小紅雞的指導(dǎo)下練了幾天,雖沒感受到什么靈氣,但竟讓他的內(nèi)傷提前好了。所以這次他才能這么順利地從溪城趕了回來。然而畢竟來回奔波, 在溪城剿滅亂民時用了不少內(nèi)力,回來后又遭遇了大喜大悲,現(xiàn)在放松下來, 身子便有些吃不消。 他低著頭, 眉間籠罩著一層陰云。如果說麒麟也參與了其中,那么玄景的處境他皺緊了眉頭, 深吸了口, 才勉強(qiáng)壓制住想要出去找人的沖動。 不能急, 不能亂了分寸,他要相信玄景。 手緊握成拳, 因?yàn)檫^度用力,使得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再次睜開眼, 傅昀已恢復(fù)冷靜。 小紅雞默默坐在一邊,因?yàn)閾?dān)心玄景的安危,整只雞都顯得蔫蔫的, 沒什么精神。這些天它跟玄景身邊待久了,早把對方當(dāng)做自己的親人。一想到玄景在外面生死不知,它就揪心不已。只是此地靈力匱乏,它將所吸收的靈力都用來滋養(yǎng)龍鱗了,于是自己便沒吸收多少。所以也幫不上什么忙,只能在這里干著急。 它沒發(fā)現(xiàn),它脖子上的龍鱗在那一瞬閃了閃。金色的光芒一閃即逝,恍若幻覺。 *** 當(dāng)?shù)谝豢|陽光透過云層灑向大地時,黑夜已然過去,嶄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破敗的七里廟內(nèi),冷冷清清的,只有幾個乞丐縮在角落里睡著覺。幾乎看不清顏色的布幔,巨大的白色蜘蛛網(wǎng),和只剩半截身體的神像無不昭示著這座廟宇的荒廢和破敗。神像后方,穿著一身粗麻大衣的玄景悠悠醒轉(zhuǎn)過來。 意識清醒的那一刻,一股無力的虛脫感霎時從身體各處涌了過來。他知道,這是過度耗損靈力而帶來的后遺癥。玄景閉著眼,緩慢地運(yùn)轉(zhuǎn)丹田,過了好一會兒,身體里才恢復(fù)了些許力氣。他吃力地睜開眼,一個毛茸茸的大腦袋頓時出現(xiàn)在他面前。 被嚇了一跳的玄景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奈何那大家伙似乎一點(diǎn)也不認(rèn)生,直接伸著舌頭就向他的臉舔了過來。,于是玄景就這么被熱情地舔了一臉口水。 大哈,快住手!一聲低沉的,聽著有些怪異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這熱情得有些過分的大狗這才乖乖收回舌頭,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了主人身邊。 玄景艱難地坐起身,仍保持著刀疤中年男形象的羅幽蘭連忙走過來,扶住他:你沒事吧? 沒事。玄景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口水??粗慌酝嶂^打量他的大狗,笑容有些僵硬。 羅幽蘭見狀,臉上浮現(xiàn)一抹尷尬:這小家伙太熱情了,還請殿她看了眼周圍,壓低了聲音,請你不要見怪。 玄景閉了閉眼,無力地擺了擺手:你們呢?之后有沒有遇到什么事? 我們自是無礙,只是不知你羅幽蘭有些擔(dān)憂地望著玄景。那晚,玄景趕到七里廟時,衣服上都是血跡。她和石頭兩人緊張之余,連忙給他檢查傷勢。發(fā)現(xiàn)他右側(cè)胸口上中了三枚暗器,傷口很深。能用這種方式傷人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武夫,她擔(dān)心玄景還受了一些看不出來的內(nèi)傷。 一見羅幽蘭的眼神,玄景已大致猜到了她的想法。他笑著安撫道:我沒事,只是身體有些脫力罷了,休息一下就好。見周圍沒有大個子的身影,他問道,怎么沒見到那位大兄弟? 羅幽蘭笑著解釋:石頭的個頭太大了,昨晚只怕已經(jīng)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所以我讓他先回家里躲著,白天不出來,到了晚上在過來。你不用擔(dān)心,我們已經(jīng)幫你易好了容,就算是官差來到這里,也不會認(rèn)出你。后面幾個字幾乎是含在喉嚨里說出來的,即使玄景和羅幽蘭兩人挨得很近,也只能勉強(qiáng)聽個大概。 他不由的對這個羅幽蘭有些刮目相看,看不出這小丫頭還挺謹(jǐn)慎的,難怪能躲過王城洋等人的搜捕,一直蹦跶到現(xiàn)在。 聽完羅幽蘭所言,玄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摸到了一股黏黏的東西。他怕碰壞了易容的面皮,只輕輕接觸了一下就放下了手。 對了,郡守府那邊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城內(nèi)的流民之亂平息了么? 羅幽蘭從懷里掏出一塊干巴巴的薄餅遞給玄景,小聲道:昨晚你昏迷沒多久,城里的動靜就小了很多。且我剛剛?cè)チ颂丝な馗浇l(fā)現(xiàn)那兒有官兵把守,看來流民之亂已經(jīng)被平息了。只是王城洋接下來準(zhǔn)備做什么還不清楚。 玄景沉吟了一下,道:你等下再去看看。這幫子流民大有用處,王城洋不可能將他們?nèi)繗⒐猓院罄m(xù)他應(yīng)該會有所行動,起碼會安排人出面安撫活下來的那幫人。這種事情,是越快越好,他不會拖太久。 經(jīng)過玄景一番點(diǎn)撥,羅幽蘭瞬間想通了其中關(guān)節(jié)。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那你先吃點(diǎn)東西,我讓大哈留下來照顧你。我去去就來。 嗯,萬事小心。 羅幽蘭拍了拍大狗的腦袋,身姿靈活地從神像后方跳了下去,出了七里廟。玄景看著羅幽蘭離去的背影,有些感慨。誰能想到一個原本出身名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大小姐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困境,真的能讓人改變許多。 過了一會兒,羅幽蘭就回來了,并為玄景帶來了一個消息。 聽說王城洋在和難民的交鋒中,受了重傷。目前郡守府上的一切事宜都交由他的管家打理。王管家派人在郡守府外的公告欄上貼了公告,說是今天下午,他便會將牢里關(guān)押的難民們放出來,讓其和災(zāi)民區(qū)里的家屬團(tuán)聚。羅幽蘭有條不紊地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說了一遍。 受傷?玄景的唇角爬上一抹諷刺,只怕是弄出來的苦rou計吧。若他真的身死,就算此事的大部分責(zé)任都可以推到傅昀身上,但王城洋這個郡守仍會受到牽連。但他若是裝出一副為了保護(hù)皇子而受了重傷的受害者姿態(tài),皇帝說不準(zhǔn)不僅不會將怒火撒在他身上,還會看在他受傷的份上既往不咎,甚至對他多有嘉獎。 不愧是老狐貍。 羅幽蘭也不相信王城洋會為了替玄景阻攔災(zāi)民而讓自己受傷,其中恐怕有些蹊蹺。但她并未將心中想法說出來,而是靜靜觀察玄景的反應(yīng)。她雖從小在國都長大,直到近幾年才隨她爹來到云縣。但卻從未在高官子弟的圈子里聽到過這位五殿下的傳聞。而如今,她爹的性命和未來仕途全系在這位五殿下身上,她自是對玄景這個人充滿了探究。 誰知玄景除了笑了笑,并沒對王城洋受傷一事發(fā)表看法,而是轉(zhuǎn)換了話題:那你可有看到傅大人? 羅幽蘭呆了一下,以為他是在擔(dān)心傅昀的安危,思考了一會兒,才道:我在郡守府外并未看到傅大人,只看到了郡守府外掛起了各種白綾,好像在為什么人辦喪事。難道說羅幽蘭霎時瞪大了眼,看向玄景。 玄景笑道:放心,他們是為我辦喪事,并非傅昀。 啊?饒是聰穎如羅幽蘭,一時也沒轉(zhuǎn)過彎來,目露錯愕。 玄景并沒有解釋的意思。他吃掉最后一口薄餅,摸了摸大狗的腦袋,若有所思道:看來下午我還得親自去趟郡守府附近確認(rèn)情況。 *** 午時過后,郡守府門口很快聚集了一大堆災(zāi)民區(qū)的難民。這些難民大多是些老弱婦孺。他們皆滿臉期待地盯著郡守府緊閉的大門。易容成老爹爹的玄景和中年刀疤男的羅幽蘭站在最邊緣,混跡其中。 城外難民的爆發(fā)是這些被收留的災(zāi)民所始料未及的。他們不明白,為何他們的家人會突然和收留他們的官府叫板,甚至不惜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昨晚的那場官民大亂斗簡直是所有人的噩夢。有很多人的親人在這場亂斗中喪生。部分受不了這份悲痛的難民當(dāng)場便自殺而亡。剩下的這些難民,要么是在大亂斗中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親人的尸體,還懷有某種期望的。要么是確認(rèn)自己親人沒有死,只不過是被官府暫時抓起來的。 在看到郡守府發(fā)出的通告后,他們便早早等在了這里。為的就是迎接自己在這場亂斗中活下來的親人。 眾人等了片刻,緊閉的郡守府大門終于打開。 一身青衣的傅昀和王管家從郡守府里走了出來,他們的身后還跟著四名侍衛(wèi)。 人群中,玄景的眼神一變。他的視線牢牢地凝在了傅昀的身上。 第54章 有朋自遠(yuǎn)方來 一夜未見,傅昀的臉色顯得十分憔悴, 眸中也沒了往日的光彩, 就連永遠(yuǎn)掛著清淺笑容的嘴唇此時亦是抿成了一條直線。,整個人沉寂的宛若失了靈魂的空殼,一言不發(fā)地站在那里。和他身側(cè)滔滔不絕的王管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安撫難民這種事本該由傅昀或是王城洋這種級別的人帶頭發(fā)言的, 但王城洋如今傷重在床, 傅昀又一副不想多言的樣子, 于是王管家只好親自上陣了。 這次的流民動亂純屬誤會,乃是由部分刺頭挑撥所致。昨晚的悲劇,是誰都不想看到的事情。只是事已至此, 我們也只能調(diào)整心態(tài),往前看。如今刺頭已經(jīng)被擊斃,剩下的這些流民, 我們傅大人和王大人大人有大量, 決定不予重罰。不過死罪免了,活罪卻難逃。以后的災(zāi)后重建事務(wù), 他們得盡心盡力地配合官府去完成。 情況就是這樣, 待會兒我們會將昨晚抓捕的流民給放出來。希望你們不要再受謠言所惑, 做出讓我們官府為難的事情。王管家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堆,說到難過處, 還應(yīng)景地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這次動亂不止 他還要說什么, 被一旁的傅昀出聲打斷:好了,放人吧。 欽差大人都發(fā)話了,王管家后面那些煽情的話自是不好再說出口。想起昨晚傅昀駭人的模樣, 他心有余悸地閉上了嘴,訕訕地退到一邊道:是。 他揮了揮手,身后的侍衛(wèi)會意,不一會兒,一長條的被押難民們便在侍衛(wèi)們的看守下,一個接一個地從郡守大門處走了出來。原本安靜的幾乎可以聽到彼此呼吸的場地里,瞬間如同炸鍋了般。一位枯瘦的老婦人率先沖了上去抱住一個滿身是傷的中年男子,痛哭流涕,嘴中不斷喊著我的兒?。。?!。 一時間,各種慘呼聲,痛哭聲此起彼伏。等待著的人們紛紛撲上去,尋找自己的親人。找到了的就抱著一起哭,沒找到的就待在門口,翹首以盼。好在現(xiàn)場有官差把控,所以秩序還在控制中,不至于太過混亂。 傅昀一直沉默地站在郡守門口,看著這一幕,臉上沒有半點(diǎn)表情。而一旁的王管家則是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時摸摸下巴上的細(xì)小胡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