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重生) 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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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唯一能自保的就是……就是攏袖藏著的簪。 但她沒力氣,所以要謹慎必須一擊即中。 她安安靜靜的,皇帝沒有成就感,“怎么沒反應?你怎么不叫?哭啊。”他一巴掌扇到姜棠臉上。 指間的指環(huán)劃傷臉頰,傳來疼意。 姜棠沒哭,也沒叫,這反而讓她恢復了些理智和力氣,姜棠終于把簪子狠狠嵌入掌心。 皇帝扯了她的衣裳,在她肌膚留下痕跡。 姜棠知道,她等不了人了…… 她受不了這個人的碰,哪怕僅有一下,她惡心。 姜棠吃力的抬起手,趁著皇帝專心的時候,忽然一刺而下。 “啊——” 皇帝吃疼,一聲慘叫。 姜棠咬著牙,手握簪頭轉了一圈,聽到利器沒入皮rou的聲音。 她慶幸這里有扇鐵欄,慶幸那些人都在鐵柵欄外頭。 動手那刻,她難過的想…… 命運把她送回新生,可兜兜轉轉又來了這里,她若真殺了皇帝結束一切,她所愛的人會不會輕松些? 只是她可能要看不見了,她不想死。 她多想活著,見她的夫君。 被敲暈過去時,她瞧見皇帝被人救走,脖子插著那根簪子,順著手指往下流血。 扎的很深。 皇帝回頭,他被激怒了。 “來人,去通知陳宴清,現(xiàn)在立刻??!叫他來死?!?/br> 姜棠聽著,閉上了眼。 她頭一回在心里祈禱—— 陳宴清。 這場死局,你可千萬千萬,不要來?。?/br> * 姜棠是被風吹醒的,六月的天,氣溫一下變的很冷。 她睜開眼…… 竟瞧見外頭漫天飛舞的雪花。 恍恍惚惚像極了前世。 她掐了自己一把,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歪靠在藏雪閣最高處,皇宮內院盡在腳下。 她被換了衣裳。 穿著如前世的白紗衣,紅色肚兜清晰可見,卻是海棠紋。 宮女拆了她的簪,褪去她的襪,如今赤足披發(fā)可謂毫無危險,沐浴過沒有妝容,一雙杏眼清純可見,僅此也漂亮的不可方物。 皇帝處理完傷口,坐在身后,瞧著這樣的姜棠滿意的笑笑。 “醒了?” 姜棠身子一抖,轉眸驚慌。 那一刻她眼中稍現(xiàn)的遲鈍恨不得讓人把這殘損的姑娘放在心窩上。 她脖子的鐵條不見了。 可能因為皇帝身邊有全公公,不怕她動手,也不怕姜棠逃脫,畢竟身后是鐵欄,身前是五層高樓,誰也不信姜棠會傻乎乎求死。 姜棠不說話。 皇帝也滿不在意,“那便等等,待會兒就有好戲看?!?/br> “坐吧!”他指著空無一物的地毯,命令姜棠。 姜棠不坐。 皇帝笑了笑,稍靠身子問:“都準備好了嗎?” 說完半晌沒動靜。 皇帝恩的一聲,全公公才知是和他說的,趕忙俯首下去,“回陛下,都埋伏好了。” 皇帝點頭,“陳宴清武功高,給箭上抹點毒?!?/br> 姜棠聞言心沉了沉。 全公公應了是,命人按吩咐辦事兒。 六月飛雪,落滿大地。 藏雪閣下安安靜靜圍滿了侍衛(wèi)。 姜棠安靜著,似雪中最清透的冰雕…… 隔著藏雪閣升騰的煙霧,凝望著熟悉的宮墻,不僅想到心里那個人。 初遇時的狼狽,頭一眼望他的驚艷,猶在眼前。求嫁時的期待,到被帶去大理寺的悲傷,也不曾忘記。 她和陳宴清走過并不平坦的相識。 大婚之日,鼓足勇氣,掀開蓋頭說的那句“夫君,你真好”,期間有過最初的甜蜜。除夕夜望見的漫天煙花,他把她擁入懷中親吻,是對他真正意義的動心。 他為她贈過私章,系過骨哨,熬夜刻的那支木簪,背她走過的燕子長街。 都是陳宴清給她的逐步相知。 縱為男子為她屈膝一跪,十幾日早起買的小食,最后揚言為她弒殺皇帝,他把尊嚴和生命墊下,給她深沉的守護。 這是陳宴清對她的相愛。 姜棠知道,陳宴清會來。 沒人比他更在乎她。 他沒有好的父母,未得到溫柔教導,卻把畢生柔情例外都贈予了她,她怎么舍得陳宴清來赴死局。 ……她似乎,從未為他做過什么,現(xiàn)在她忽然知道該給他什么了。 “來了。”皇帝忽然提醒她。 姜棠抹了抹眼角,瞧見下面的男子。 那是她瞧過陳宴清最狼狽的時候,茫茫大雪中,白衣染血,發(fā)絲凌亂,手里提著劍不管不顧的跑。 他抬眸,來不及喘氣,就和她四目相對。 “糖糖,糖糖……”他顫著聲音叫。 姜棠一笑,溫柔道:“我沒事?!?/br> 他看著她,眼就紅了。 一個堅強的男人,大庭廣眾,脆弱的像是丟失了寶貝的困獸。 他還哄著她,“糖糖,你后退些乖乖等我,窗邊太危險,你聽話退回去?!?/br> 姜棠沒退,溫柔的看著他。 沒有人可以直面死亡,尤其是死過一次的人,因為你清晰的知道那種滋味,痛苦的、無助的、絕望的…… 等等。 那意味著一旦發(fā)生,親人永世不見,愛人陰陽相隔,朋友生離死別,緣分走到盡頭,你抓不住所有在意的,正如你留不下身體流失的血液。 可這一刻,她看著她的丈夫,不怕了。 “陳宴清,魏熙可帶來了?” “帶來了,”陳宴清說著,陳風壓來一個人。 皇帝滿意道:“那么現(xiàn)在,一個人上來?!?/br> “好?!标愌缜鍥]有猶豫,邁步上來。 除了陳風,身邊所有人對他引弓而力,隨時準備射殺他,陳宴清卻無懼,丟了長劍,眼神堅定。 姜棠聽見暗處拉弓的動靜,她往前一步。 “陳宴清。” 皇帝做了完全準備,進來就是有來無回,自己當了人質,外頭阿兄也會被束縛手腳,很難有人支援陳宴清。 安王有大軍,人數(shù)與父親不相上下,這件事一旦傳出宮闈,就是天下巨變。 她只知道陳宴清想用命換她,但她不能讓所有人的努力付之東流,之后重陷險境。 陳宴清抬頭,目光落在她身上。 姜棠站在窗邊,心像被他填滿,不由自主挺直腰背,“我一直沒跟你說過……” 她站在風里,衣發(fā)被吹亂。 明明那么膽小的姑娘,這一刻面上卻是決絕,隔著五層樓,陳宴清似乎能感受到這種情緒,他一點一點朝她靠近。 “你愿意娶我,我很感謝。” 謝你在不愛我時,就予我以庇護。 也謝你在不相熟時,就當了我丈夫。 “我也一直沒跟你說過,嫁給你,我過的很快樂。” “不管是悲傷的、高興的,能遇見你,活這一場,我就很快樂。陳宴清,娶我你高興嗎?” 她站在六月的風中,面帶笑意,遠遠瞧著凌亂又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