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重生)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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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的天氣書房特別暗,寂靜的空氣讓敏銳的陳風意識到不對,然而這種時候誰也不敢問,陳風能做的只是小心翼翼進去,然后點了幾盞燈。 昏黃的燭光照在陳宴清身上,孤單的坐著,手里僅一本書。 陳風問:“大人,書房也讓人送飯嗎?” 陳宴清這才抬眼。 他從陳風的話里抓住了字眼,“也”。 這證明起碼她回屋了,而且沒傷心到不吃飯。 “嗯?!彼饬岁愶L的話。 在陳風離去前忽然補了一句,“給我拿壇子酒?!?/br> 陳風腳步一頓,心中驚駭更甚,不過什么也沒說,的確給他備壇子酒。 暗衛(wèi)也覺得驚奇,“大人都多少年沒主動要過酒了!” 因為陳顯恩喜歡的東西,陳宴清都討厭。也因為他身處高位后,要時刻保持清醒。所以都多少年,除了必要的應酬,陳宴清都不喝酒了。 陳宴清聽著他們的討論不語。 只關了門。 不免對著酒盅冰冷沉戾的嗤笑一聲。 “是??!” 多少年不碰的東西,為她煩悶破戒,所以說…… 姜棠! 她真的很厲害。 書房靜了許久,冷風從窗戶灌入。 桌邊掉著的策問被層層吹卷,發(fā)出唯一有響動的聲音,陳宴清坐在椅子上,他的神情隱在燭光的影綽中。 這里空氣靜默的死寂,一如成親前那樣。 只是本該習慣的他只剩下心里揮之不去的沉戾,他煩躁的抬手拿酒,不妨一個手偏壇子掉落在地,發(fā)出沉悶的一聲響,緊接著潺潺不斷的烈酒從壇口涌出。 陳宴清無情的看著這幕。 直到不受控制的酒沾濕了策問,他才忽然蹲下解救了策問。 扉頁字跡被浸濕…… 原本可可愛愛的“宴清清”三字,看上去哀怨又無助。 他眼睛緊緊盯著,忽然就很難過。 良久后,陳宴清站起來—— “陳風?!?/br> 陰沉的聲線,帶著比風雨更猛的冰冷戾氣。 陳風趕忙推門進來,“大人有何吩咐?” “去查她今日都見了誰?!?/br> 陳風:“……” 這個她或者他是誰?。?/br> 陳風有些摸不清,猶豫著沒有動。 陳宴清抬眸看他。 陳風登時福至心靈,“是屬下這就去?!?/br> 和平的四月,能牽動大人這么大情緒的,唯有夫人莫屬了,陳風趕忙跑出去,沖進雨中。 陳宴清面無表情站在桌邊。 姜棠身邊有暗衛(wèi)保護,只是為了給姜棠空間,沒有危險的話不會靠太近,不用內力的話可能聽不見她們說什么,但分辨出人是沒有問題了。 這件事并不難查,陳風很快就回來,把結果告之。 等最后一個字落下,陳風去瞥陳宴清神色,只瞧見一雙眼眸濃的深邃。 “沈媛?”他冷哂。 面上就如黑云密布,平靜中隱藏著雷鳴。 “怎么這人,好好的命就不想要呢!” 說完陳宴清站起來,走到書架,從上頭拿了一本書翻到其中一頁,然后撕下來,緊接著用左手加了一行小字,這才滿意收筆,“備車。” 隨之便轉身離去。 這夜細雨連綿,街上清寂寥廓,唯有一輛馬車駛向太子府邸。 此時李陌忙于殿試,自然一樣未眠,聽說陳宴清來了,不免詫異,“這三更半夜的,他來做什么?” 下人自然不得而知。 好在李陌只是意外,問了一句便讓人備茶,“孤的茶葉放多些?!彼F在有些困覺。 這下可有人提醒,“殿下,太子妃交代您入夜不可喝濃茶?!?/br> 李陌瞧著強健,但自成年禮那場意外,李陌便封了筋脈,散了渾身修為。原本當年武術造詣不熟陳宴清,現在剩下的不過是些近身格斗。 相較于上京城多少男子,他身子板的確弱些。 此時聞言不禁無奈又甜蜜,“就她瞎cao心?!?/br> 底下人瞧他笑了,便知李陌是聽唐心話的,轉而備了淺淡的香茶。 待這邊一切妥當,外頭陳宴清正好走來。 他面無表情站在屋子里,明晃晃的燭光襯著他雋冷俊美的臉龐,身影也是格外修長。 李陌不過抬頭瞧一眼,樂了。 “這是誰又招你惹你,臉黑如鍋。” 陳宴清沒回這話。 李陌盯著他看了幾刻,實在沒忍住啞笑出聲,自成親后,他都多久沒瞧見陳宴清這副模樣了,而且一身酒味。 堂堂太子自然聰慧過人,稍加思索便隱約有了猜想。 他又想起曾經城外陳宴清對他的嘲笑,沒忍住此時反擊回去,“和夫人吵架了?” 一陣見血。 陳宴清抬眸看他。 李陌忍著嘲弄點頭道:“孤理解你,真的,現在來找孤是正確的決定,我能傳授你和好如初的經驗。” 陳宴清眼中墨云一片。 “殿下的經驗,是你珍藏床下的搓衣板嗎?” 李陌:“……” 李陌頓時左右看看,瞧見沒人聽到這才松了口氣。 登時惱道:“你這人能不能口下積德。”太子不要面子的嘛! 陳宴清自知今日和他有事商議,也沒真把人惹毛了。 喝了口茶輕矜抬眼,“是,臣下次注意?!?/br> 讓陳宴清低頭難于上青天,李陌聽了見好就收,翹著腿靠在椅子上,輕睨著陳宴清問:“說吧,尋孤何事?” 近來陳宴清的事也不少,除了上朝兩人也鮮少見面,能勞陳宴清夜半走這一遭,想必不是小事,事實也的確如此。 陳宴清出口便是,“前些日殿下所說,修改大魏律令第一百二十三條,臣以為可當延后?!?/br> 李陌聽了這話登時坐正,目露不善。 “為何?” 陳宴清知他著急,便解釋道:“只是延后,并非不行……” “說說你的理由?!崩钅按驍嗨?/br> 在陳宴清開口前,李陌鄭重道:“宴清,你幼年便救孤性命于宮闈之中,孤感激你這份恩情。孤自知才學武藝都比不得你,畢竟孤起步晚,你乃老王爺親手所教?!?/br> 有時候再是聰慧,也局限于啟蒙,他沒有盡職的父親,這點李陌認。 “所以你我聯(lián)手,諸多決策孤下決定都愿意聽你一言,但這次修改律令孤勢在必行,這不止為太子妃,也為女子殉葬之法,殃及無數無辜之人?!?/br> 陳宴清道:“臣知道,殿下先莫急切?!?/br> 李陌頷首,“那你說?!彼遣粫p易改變主意。 陳宴清放了茶盞,手搭在扶手上。 “臣建議殿下推遲廢法,原因有二。其一,殿下本是鳳翎宮不受寵的皇子,因為一次偶然救駕,被陛下忽然冊封太子,這救駕究竟有何隱情……想必殿下心中清楚?!?/br> 皇帝能以殘敗之軀,穩(wěn)坐帝位幾十年,本身就非表面看著這般簡單。 這些年不管是李陌監(jiān)國,還是陳宴清權傾朝野,反對的小鬼有卻從來沒有人死諫,不過是真正的大鬼沒有出招。 皇帝意圖對李陌捧殺。 一個乖張有才的太子,身后跟著狠辣陰翳的權臣。 一個保守傲氣的貴族,希望未來上位者賢明怯弱。 這兩者目的相沖,長此以往,勢必矛盾激化,兩廂殘殺是皇帝想看到的,皇帝想用李陌制住世家貴族,最后自己從中得利。 李陌自然知道,他如何看不出他的父皇對他沒有半分情誼。 陳宴清:“大魏律令是先祖所制,維系百年,對于這群腐朽守舊之人,廢法如斷命,勢必不可行。” 李陌沉默,陳宴清則繼續(xù)。 “其二,這樁法律雖是對貴族女子,但實際上謹守的人不多,大都有權有勢的人,都會暗度陳倉為家人改名換姓,留活于世,被盯最嚴重的反而是皇族?!彼麄冋J為這是一個國家的臉面。 李陌聞此,情緒還算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