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天寒地凍?。?/br>
    陳宴清泡了兩次冷水澡，姜棠對此一無所知。

    次日，天蒙蒙亮。

    陳風(fēng)一如既往來鍛煉，沒曾想大老遠看見一個人在練劍。

    作為陳宴清一把手的護衛(wèi)，陳風(fēng)可以驕傲的說，北院絕對沒人一個人比他勤奮，如今是誰想要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

    不管是誰，都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陳風(fēng)挽了挽袖子，幾步?jīng)_過去，“難得看見有人比我早，怎么的兄弟，來比劃一下？”

    晉王府本就是唯一的異姓王，因為皇帝忌憚，明面上的護衛(wèi)功夫都不高，真正守衛(wèi)陳宴清安全的，都是呆在暗處。

    在那些專門培養(yǎng)的暗衛(wèi)當中，陳風(fēng)的本領(lǐng)都能名列前茅，更別說是三腳貓的護衛(wèi)。

    陳風(fēng)誓要殺殺這人的威風(fēng)。

    當然，如果是好苗子，他會考慮提攜一下。

    陳風(fēng)想的很美，然而等人一個旋身露出正臉，陳風(fēng)的笑意瞬間龜裂在臉上。

    啊啊啊——

    “大人?。?/br>
    陳風(fēng)覺得他要死了。

    陳宴清穿著一身褐色短打，腰間綁著藍色布條，少了下面長袍的遮擋，寬褲包裹著修長的長腿，此刻穩(wěn)穩(wěn)的扎在沙地上，雙足看著就蓄滿了力道。

    可能不是官袍了，沒有儒雅的裝扮，棱角瞬間展露。

    陳宴清冷眼看他，“你方才說什么？”

    陳風(fēng)：“……沒什么?！蔽也挥浀昧恕?/br>
    陳宴清忽而一笑，不打一聲招呼，丟給他一把長劍。

    “那就比劃一下?！?/br>
    陳風(fēng)欲哭無淚，“大人，十個屬下也比不過您?。　?/br>
    自從老王爺把大人教出來，沒過一年就連老王爺都敗下陣來，他連老王爺都打不過，和大人對陣不是明擺著找死嗎？

    “不戰(zhàn)而退，是為敗將，王府不養(yǎng)膽小之人，”陳宴清道：“我讓你一臂?！?/br>
    陳風(fēng)：“……”

    這話讓人好氣啊！

    然而陳宴清沒給他再說話的權(quán)力，已經(jīng)挽劍而來。

    陳風(fēng)是每日鍛煉，而陳宴清因為事務(wù)繁忙練的反而不多，既然退無可退，陳風(fēng)只能迎難而上，說不定他就贏了呢！

    “那么大人，對不住了?！?/br>
    這樣說著，陳風(fēng)持劍迎上，招招狠辣步步緊逼，陳宴清被劍氣所帶退后幾步，腳抵沙石反腿一飛，眨眼的功夫人到陳風(fēng)背后，不待陳風(fēng)反應(yīng)劍鋒迅猛而來。

    最后不過十招，陳風(fēng)，敗。

    “再來！”

    陳宴清命令。

    然后周而復(fù)始，陳風(fēng)的長劍被各種姿勢挑飛。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陳宴清則不知疲憊，眼尾染笑。

    “再來??！”

    陳風(fēng)被打的面如土色。

    這哪是比試，簡直是虐渣。

    等到結(jié)束的時候，陳風(fēng)就地癱倒汗流浹背，陳宴清則掃他一眼，云淡風(fēng)輕道：“真弱！”

    *

    紫蘇和粉竹得了吩咐，今日不準進屋打擾，是以日上三更，正院依舊不聲不響。

    姜棠醒過來想張口叫人，發(fā)現(xiàn)喉嚨干澀發(fā)疼，想自己坐起來，發(fā)現(xiàn)整個人都無力。除此之外渾身像被碾壓過一樣，就連羞羞的地方?jīng)]一個不難受。

    她撐著坐起來，被褥自然滑落。

    身上里衣不緊，露出大片痕跡，經(jīng)過一夜發(fā)酵，看著就像什么似的。

    邊上空蕩蕩的，屋里沒一個人。

    往常聽到動靜就會過來看她一眼的陳宴清也不在。

    阿兄說的沒錯，得到就不珍惜你的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禽·獸。

    姜棠自己攏了攏衣裳，想下床，然后發(fā)現(xiàn)站不起。

    這其實也沒什么，不就是腿·軟嗎？過一會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睜開眼所有的事情都不順，她就有些委屈，盤坐在床上抹了會兒眼淚，然后跪著爬到床尾，把其中一半東西都丟下床。

    即便如此，心里也覺得空落落的，對著空氣張牙舞爪。

    “混蛋?！?/br>
    “誰混蛋？”

    姜棠一時也沒反應(yīng)過來，順著就答：“陳宴清！大混蛋??！”

    混蛋還不夠，還大混蛋。

    剛沐浴完進來的陳宴清，看著床頭憤憤拍打的姑娘，又看看掉落腳邊的東西，里衣、鞋襪、枕頭、被褥……

    好家伙，丟的都是他的。

    他走過去，坐在床邊，手撫上妻子的臉頰，“誰混蛋？你要不要再說一遍？”

    姜棠眨了眨眼，這才扭頭，對上男人黝黑的兇眸，張了張嘴，沒敢說，不過氣呼呼的翻過身子，是在像他表達自己的不滿。

    陳宴清戳戳他的貓兒。

    昨夜半道中止，說沒氣是不可能的。

    但陳宴清情緒自來隱秘，何況早就悟出來妻子和常人不同，別人冷了也就冷了，她卻是要共度一生的。

    加上姜棠年幼，他大她良多，有些小脾氣本不該和她計較。

    何況昨夜的確得了不少樂趣。

    陳宴清溫淡道：“怎么了？”

    他態(tài)度好，姜棠也鬧不起來，夫妻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姜棠仰面躺過來，沒有梳妝素面朝天，鼓了鼓臉頰更顯的孩子氣。

    “我不高興?！?/br>
    陳宴清給她把頭發(fā)夾于耳后，“嗯，為何不高興？”

    姜棠抱著被子，張望著他，“我睜開眼沒看見你，有些難受，你回來不哄我，還瞪我。”

    這真是讓他無言以對??！

    “我去練武了，何時瞪你了，倒是……”

    倒是他一回來就被人罵，心情應(yīng)該更不好吧！

    陳宴清本來想教她罵人不好，不過看樣子現(xiàn)在教了，可能接下來她都不會好，為了自己這一天的清凈，陳宴清從善如流順毛擼。

    他把人拽起來，“你想我怎么哄？”

    姜棠拉了拉自己的小被子，靠在他懷里。

    “我有些疼?！?/br>
    陳宴清想著昨晚的戰(zhàn)況，是該有些疼，便問她哪里。

    姜棠想了想說：“渾身?！?/br>
    陳宴清不說話了，上手給她按摩按摩胳膊手，再揉揉她的腰和腿，愈發(fā)確定自己娶的不是夫人，是祖宗。

    姜棠那些氣本來就是和他親近之后，下意識的撒嬌和無賴，被人順著氣也就順了。

    不過想起昨晚有那么一會兒，她的確覺得自己要哭岔氣了，后來他臉色太難看姜棠不敢提，如今正好控訴。

    “我們昨晚說好輕輕的，輕輕的，可你看這兒、這兒，還有這兒?！?/br>
    她憤憤的指了幾個嚴重的埋怨，“都淤青了，你一點都不輕。”

    這些淤青很重，似乎稍一用力就能破皮，最關(guān)鍵的是難看?。?/br>
    姜棠撇著嘴，“而且你說就一次，可你來來回回來來回回戳我好多次，我現(xiàn)在都難受?！?/br>
    陳宴清：“……”

    陳宴清的心里有些復(fù)雜。

    他聽著這些，感覺自己有一種被鄙視的感覺，因為無論多少次，關(guān)鍵是他沒成功……雖然但是，沒成功是因為心疼她，下不去狠手。

    但男人不看過程，只看結(jié)果。

    這時候他無比慶幸，姜棠對此事一知半解，有些事情他自己知道就好。

    姜棠想的慢，想到什么說什么，等喋喋不休一大堆，發(fā)現(xiàn)陳宴清始終沒有動靜，她仰頭看看，陳宴清正凝視著他。

    那神色怎么說復(fù)雜中帶著懺悔，心疼中藏著憐惜。

    聽訓(xùn)的態(tài)度也還蠻好的，很認真的樣子。

    阿兄也說好姑娘不能揪著別人的錯處不放，于是姜棠決定就先不跟他計較了。

    她不計前嫌的拍拍他手臂，“你這次不對，下次不要犯了，我不要疼?！?/br>
    陳宴清眼眸微垂，靜靜看著她大度的樣子，俯身下去覆唇淺吻，淺笑道：“知道了?！?/br>
    姜棠仰著頭，察覺他還挺溫柔的，也就沒有拒絕，被挨的舒服了忍不住嚶嚀出聲，至于剩下那些氣，也在這份親昵中莫名消散。

    不知聽誰說過，女人生氣的時候最好別說話，把人按在懷里親，用力的親，親到她沒空想，自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