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重生)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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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棠披著件青衫,聞言歪頭一笑說:“他送我回家!” 她睡了一路神情惺忪,配上這個動作可愛極了。 姜知白抿了抿唇,想提醒這樁婚事是他繞過陳宴清所求,但瞧meimei似乎沒睡醒,又不想太刻意,“你先回家把藥喝了,阿兄一會就來?!?/br> “好?!苯木屯白邇刹?,反應(yīng)過來又噠噠跑回來。 她照著姜知白打量了許久,神情若有所思:“阿兄,你們不會打架吧?” “你怕我們打架?怕誰輸?”姜知白嘴快問了一句。 誰知姜棠果真思索起來,糾結(jié)道:“阿兄打架很厲害的。” “那是?!彼隳阌醒哿σ?。 姜知白這無處安放的好勝心啊! “他是文臣功夫沒你好,所以就、就別打吧!” “所以你跑回來是怕別人輸?”姜知白深吸一口氣,又一次想把她打包送走,戳著她的腦門就道:“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給老子滾回去?!?/br> 姜棠:“……” 她縮了下脖子,乖了。 “……又不是不聽你話,兇什么嘛!”兄妹倆關(guān)系近,抱怨也是脫口而出。 姜棠說完轉(zhuǎn)身就跑,姜知白這才轉(zhuǎn)身,“呵,不兇你兩下,你就要上天?!?/br> 姜知白平息的心里那點子不舒服,敲了敲車窗,深吸幾口氣臉色才緩下來。 姜知白說:“賜婚一事是姜家失禮在先,您若有怨我一力承擔(dān),與姜棠無關(guān)。” 兩人馬上要成親,有些事還是要解釋清楚,“她大抵是有些喜歡您的……” 陳宴清想起方才兄妹斗嘴,笑而不語。 “望日后看在她赤誠之心,女兒之身的份上,善待些許?!?/br> 說完他對著馬車行了一禮。 里面始終不見動靜,姜知白卻知道他一定聽得到,最后強(qiáng)調(diào)道:“另外關(guān)于賜婚,已無轉(zhuǎn)圜?!?/br> 陳宴清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已無轉(zhuǎn)圜嗎? 陳宴清一笑。 “去太子府。” 聲音肅冷不疾不緩,卻又似乎醞釀著什么風(fēng)暴,馬車錯過姜知白駛往太子府邸。 ? 作者有話說: 現(xiàn)在—— 糖糖:夫君! 陳宴清:高冷,愛搭不理。 以后—— 陳宴清:乖,叫夫君! 糖糖:你說什么?我沒聽見。 感謝在2022-02-24 13:08:50~2022-02-25 18:43: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一一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六章 兒時·入宮 太子府,觀雪亭。 李陌著明黃色蟒袍,盤腿而坐,在落下第三子時,毫無意外看見帶怒而來的男人。 只見陳宴清踩著滿地積雪,宮燈在他身上滋生出琉璃的光暈,哪怕是簡單白衣,也讓他有修竹茂林之味。 “來了,”李陌一笑,伸手邀請道:“坐吧?!?/br> 陳宴清沒搭理,就那么靜靜看著他,譏諷道:“雪夜風(fēng)寒,殿下還未睡啊!” 與他相處慣了,李陌明知他話里有話,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孤這不是還不困嘛?!?/br> “莫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知道臣會來找,故意等著的吧?”陳宴清面上帶著笑,聲音卻發(fā)冷。 聰明的人不需要揭穿,模糊不清的話就能讓人意會。 李陌輕咳一聲,也有些尷尬。 “孤尋母后賜婚,給你一個漂亮知心的小夫人,就算不是好事也不至于虧心吧?宴清這般說,可著實傷了為兄的心?!标愌缜宄錾頃x王府,雖是異姓王,稱句兄弟也使得。 聽了這話陳宴清便斂了笑,一針見血質(zhì)問:“是我求殿下賜婚的?” 陳宴清眉眼平和中,又帶有幾分銳利,“殿下明知,我恨什么?!?/br> 兩人目光對視,一個平和帶怒,一個矜貴藏慌。 李陌沉吟片刻,無聲嘆息,“孤知?!?/br> “孤明白你的狼狽,心墜深淵又想勉力掙脫,你恨出身,恨遭遇,恨所有負(fù)你之人,最重要的是——” 李陌看他一眼,“你恨你自己?!?/br> “可是宴清?。∪丝倸w是要往前看的。” 李陌站起來,與他并肩而立,真心勸解道:“你與孤一路廝殺,扶持至今,孤好了,也希望你能活的像個人。” 陳宴清微凝,氣氛稍緩。 許久方道:“我很好,這樣便好?!?/br> 說完陳宴清側(cè)眸,靜靜看著宮燈下的積雪,不禁想到姜棠望他時的笑,純潔如雪不染世俗,那是一種世間少有的干凈與美好。 冷風(fēng)卷起霜花而入,吹在陳宴清沉著的眉眼。 他微微沉默,間隔片刻才低道:“只是跟我,不好?!?/br> 他這一生就像看著平靜的一片沼澤,上面看著清澈如許,只有撥開表面,才能瞧見下面堆積的骸骨,生蛆流膿,就連他生父都說他惡心。 以前陳宴清無所謂娶誰,唯一的例外就是對她失態(tài),本來娶也沒什么不樂意。 可在姜棠笑那刻,他忽然想放過她。 “當(dāng)年姜延遇襲,是姜夫人(沈驪歌)待孕之身死守北關(guān)?!标愌缜宄林佳鄣溃骸巴吮?dāng)日cao勞早產(chǎn),無力分娩,且兒女雙生,失血過多,撐著一口氣讓人刨腹取子,用命換來一雙兒女?!?/br> 這件事當(dāng)時傳的沸沸揚揚,惹了多少人的眼淚,待姜延平安歸來,瞧見的便是稚子幼女,和愛妻黃土埋骨。 “——這是姜家唯二的血脈。” “可你也不差啊?!崩钅巴?。 “不,我差?!?/br> “差在何處?”李陌追問。 “差在惡心?!?/br> “陳宴清??!”李陌拍案而起,對他怒目而視,他的氣在于陳宴清對自己的輕視。 陳宴清卻無所謂,坦坦蕩蕩,甚至氣息都還平穩(wěn)。 他嗤笑一聲,“殿下知道的,臣這身污穢來自血液,洗不掉也掙不脫?!?/br> 李陌聽的喉嚨發(fā)澀,他想說“經(jīng)年舊事與你無關(guān),作為受害者你緣何自厭”,又覺得這話出口,是給陳宴清難堪。 這些表面瞧著越云淡風(fēng)輕的人,往往才在意到骨子里,他堂堂太子竟一時張口結(jié)舌。 而且—— 陳宴清看似說的擲地有聲,實則折他手里的忠臣良將不計其數(shù),又怎會真的在意姜延與其夫人的英雄事跡? 又怎會真的在意他們的兒女該不該尊敬? 李陌能不知道,這是陳宴清的推脫嗎? 不,李陌知道。 可知道,卻悲憫他不敢揭穿。世人皆道一入宮門深似海,皇家子弟無親情,可有時李陌卻覺著,這些和晉王府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這樁婚事李陌雖有私心,但更多的是想讓陳宴清懂情愛,別那么拼命。 如今被陳宴清話趕話到這種地步,李陌也有些煩躁,幾乎要忍不住把家丑說出去,但好歹還有些理智,片刻后吐出一口濁氣。 “宴清啊。” 復(fù)雜的一聲,砸在人心里。 “有些事孤本不愿提起,可這人是姜棠!于公姜家一門忠烈,于私……那姑娘喜歡你?!?/br> 喜歡這種話,是今日第二次聽見。 陳宴清抬頭與他對持,“那又如何?” 誰忠誰jian,與他何干? 喜不喜歡,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李陌張口,猶為艱難的說:“你少年時被人欺辱……” 聽到這話陳宴清瞳孔一縮,袖中的手竟微微發(fā)抖,那雙過于沉墨的眼睛有迷蒙、厭恨和陰翳,最后慢慢演變成死灰。 “那時救你的小姑娘,是姜棠?!?/br> 聽了這話,陳宴清勉強(qiáng)回神。 他驚訝道:“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