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墜落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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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女孩的聲線有一點輕顫,卻決然,“還你的筆。” “……” 江肆眼瞼輕跳了下。 他慢慢側(cè)過頭去,視線克制又放肆地勾過她輕繃著抬起來的下頜,近處看更白得細膩,像會纏吻指腹的羊脂玉。 “不是說不要了么?!苯磷旖枪粗p薄笑意。 “我室友說,這支筆很貴。”宋晚梔低攥著另一只手,在身側(cè)繃得微栗。 “那就扔了,”江肆不在意地朝旁邊抬了下下頜,“垃圾桶就在那邊,才幾步路?!?/br> “——” 宋晚梔低著頭不肯看他的眼眸終于抬起,像難過一樣的茶色。 江肆任她看著。 宋晚梔抵不住他那樣的目光。 像玩弄又漫不經(jīng)心,而更深處蟄伏著讓人不敢窺探的漆黑。 她低下頭,咬著唇瓣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他手腕——或許是沒料到,也或者沒設(shè)防,江肆插兜的手就被她從口袋里拉了出來。 涼冰冰的鋼筆往他手里一放。 “你自己扔。”女孩低著頭說完,轉(zhuǎn)身。 江肆想都沒想,反手拽住了女孩纖細的手腕,還變本加厲地把人往身前一扯。 宋晚梔被他拉得踉蹌,下意識扶住身旁——那人抽手抬起另一只手臂,覆著恰到好處的肌rou線條的小臂正穩(wěn)準(zhǔn)地撐住她的平衡點,早有預(yù)謀。 穩(wěn)住重心的女孩蒼白著臉,慌張又惱然地從他身前極近處抬頭:“江肆——” “再大點聲叫?!苯恋拖卵坌Φ庙劣謵阂?。 宋晚梔惱極了,蒼白的眼尾都被情緒沖撞出艷麗的紅,像盛開在眼角的鳶尾一樣:“你松開我……” “我為什么要?!苯列?。 宋晚梔快要氣哭了。 她不知道江肆為什么這樣欺負她。 明明她了解的江肆不是這樣。 他們這邊的動靜不大不小。 但江肆那張臉惹眼得很,就算有傍晚漸濃的夜色遮擋,也已經(jīng)有不少人將疑惑好奇的目光投過來了。 元浩站在旁邊張口也不是動手也不是,忍了好一會兒終于看不下去了:“肆爺,這cao場上呢,你想明天被p市高校聯(lián)盟全論壇掛你當(dāng)眾欺負小學(xué)妹的照片是不是?” “……” 掌心里掙扎的細膩一如所想。 江肆克制著收得更緊的欲.望,慢慢松開。 女孩的手腕迫不及待地逃了。人也跑了。 最后她睖來那一眼里眼尾通紅,茶色眸子濕漉得像要擰出水來一樣,白色裙角被慣性扯得一起,拂過他黑色的褲腳。 江肆親眼看著她躲去看臺下的人群最后。 他斂去了故作的笑。 “扮混蛋有意思嗎?”元浩在旁邊斜眼問他。 “嗯,”江肆松散地應(yīng),他低頭空握了握手掌,“就是容易上癮?!?/br> “你嚇唬人小姑娘干嘛?倒了幾輩子霉讓你看上,已經(jīng)夠慘了,還得受這驚嚇?” 江肆半垂著眼,輕懶地笑著附和:“是啊,真慘。但我可是好心?!?/br> “好心個屁。你自己控不住,就想嚇得人家主動離你遠點?”元浩氣不過,“不說別的,我看你只要不靠近,人家小姑娘自動跟你保持距離呢,不用你嚇?!?/br> “……” 江肆抬手,摸了摸后頸燒起來似的火紅荊棘。 半晌,他揉著頸仰頭,闔上眼啞然地笑:“不行。不夠?!?/br> “?”元浩莫名其妙的,“什么不夠?” “跑得還不夠遠,”江肆從褲袋里摸出煙盒,磕出根來,咬上,他想起什么低低地嗤笑了聲,“還沒出毒圈呢。” “哎你這煙還離不了了是吧?”元浩伸手過來要給他拽掉。 江肆往后輕一仰,避開了,他咬著煙半瞇著眼笑罵:“滾?!?/br> “你丫怎么恁不分好賴呢?”元浩方言都氣出來了,“你這學(xué)期煙癮跟見鬼了似的,再不管管你,你將來得了肺癌那你家老太太還不得給我下京城通緝令???” “沒點?!?/br> “沒點你咬上干嗎?” “解饞,不行么?!?/br> “……” 元浩說不過他。 不過旁觀了一會兒,見江肆一邊慢條斯理地咬著煙頭,一邊落眸向不遠處夜色的混沌里,元浩終于察覺出什么不對勁。 “哎不是,我說,”元浩擰眉,“你這是饞煙啊,還是饞人???” 薄唇微張,香煙耷下,要掉不掉的被江肆抿在唇間。 一兩秒后他收回眼,啞出一聲輕淡的哂笑:“我見到她就犯煙癮?!?/br> “…艸?!痹票砬榕で拔揖驼f你這學(xué)期怎么——” 沒給他罵完的機會。 自動化系的參觀學(xué)生到齊,江肆長腿一抬,過去帶隊了。 無人中心的課題項目組很多,自動化系的本科生參觀活動又是余宏偉院長那邊牽頭,參觀項目自然就從他手底下帶的學(xué)生的課題項目里選,最后中標(biāo)的正是江肆他們這學(xué)年主攻的一個無人機項目。 飛行器研發(fā)耗時耗力,理論需求量大,設(shè)計原理、控制原理、導(dǎo)航規(guī)劃和追蹤原理,隨便拿出一個來也能把這群剛進大學(xué)的新生們繞得云山霧里,是參觀勸學(xué)又不是勸退,給小孩們忽悠懵了自然不合適——于是余“老板”一聲令下,研究生們只能絞盡腦汁地思考要怎么摘出一個切實的飛行器研發(fā)環(huán)節(jié),還能相對地生動有趣。 最后就拍板在了四旋翼無人機的組裝環(huán)節(jié)上。 “拼積木嘛,”提出意見的師兄笑得一臉不懷好意,“孩子們最喜歡的事情?!?/br> “滾啊,你家拼積木用得上200w的電烙鐵嗎?” “而且這‘積木’多貴呀,萬一讓他們整壞個貴重元件,那我一學(xué)期補助可就進去了?!?/br> “格局打開,萬一新生里藏龍臥虎呢,再拎出來一個肆哥這樣的,那我們新時代苦力團隊就又添一員猛將??!” “哈哈哈夢里呢,你以為這種智商150 的變態(tài)處處都有?” “……” 討論方向最終順利歪到了“天才這種令人發(fā)指的存在對于團隊來說到底是一種助力還是一種精神迫害”的方向上。 于是時間告罄,最后的參觀核心也就定成了飛行器組裝。 基礎(chǔ)的理論部分,帶隊人單獨完成沒什么問題,但組裝這種精密還容易出差錯的活,自然就得從項目組里揪出幾個苦力來配合。 于是熱切的新生們進行了一些基礎(chǔ)參觀后,進入到預(yù)留的組裝實驗室的第一面,就先對上四個格子衫牛仔褲雞窩頭的研究生學(xué)長——學(xué)長們或是打著哈欠魂游天外,或是擺弄元件不聞不問,或是黑眼圈快掉到膝蓋上困得直磕頭,或是抱著本書一臉憂郁的傷春悲秋。 場面不像是什么高校實驗室,更像是難民逃荒收容場。 自動化系女生數(shù)量少得可憐,三十號人左右的參觀隊伍里,加上宋晚梔也一共只有四個女生。 望著四位研究生師兄們身上,那仿佛統(tǒng)一了型號的、只有紅藍黑綠的顏色差別的格子衫,后排兩個女生大為震撼。 “難道,這是咱們系研究生院的院服嗎?”其中一個不確定地問。 “不可能,這也太丑了?!绷硪粋€由衷感慨。 “所以理工直男為什么都這么偏愛格子衫?” “嗯,倒也有例外……” 兩個女生交換目光,心有靈犀地一同偷偷側(cè)身,瞥向隊伍最后的方向。 兩三米遠外,把一身休閑寬松的白襯衫黑長褲穿得比走秀模特還性感的某人正懶洋洋靠在門旁,和實驗室值班的老師交談。 不過她們望過去才突然發(fā)現(xiàn),江肆竟然也是在盯著這邊的。 準(zhǔn)確說,他的目光落在她們的前方——某那個垂著純白長裙但走路有些滯澀的女孩身上。 視線被截斷了。 江肆懶洋洋地一勾眼,絲毫沒有盯小朋友結(jié)果被人抓包的羞恥,倒是微微歪了下頭,他給了個兩個女生一個介于“有事么”和“找事么”之間的眼神。 大概是某人過于不避不諱,理直氣壯到兩人對自己的判斷產(chǎn)生了懷疑。 轉(zhuǎn)回來后,兩個女生短暫地交流了下視線,還沒來得及開口。 “穿格子衫是因為這里是實驗室,”江肆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從她們身后過來,“機械連接里鉚接、焊接、膠接之類的過程中,粉末灰塵污垢不可避免。如果不是帶你們參觀,我也不可能穿著白襯衫進組裝實驗室?!?/br> 兩個女生驚得不輕,顯然沒想到江肆聽力那么厲害,站在不遠處無心入耳都能聽見。 沉默過后,其中一個還是大著膽子問:“那江學(xué)長,你進實驗室也穿格子衫嗎?” 江肆本來懶得回答這樣無趣又私人的問題,只是一撩眼簾的工夫,他望見站在前面的宋晚梔正回過身來,安靜的眼睛里難得多了一絲按捺的好奇。 “沒有,”江肆落開視線,擦肩走過去,“我會換黑襯衫?!?/br> “……” 兩個女生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這番對話也叫實驗室今天的值班老師聽到了,他和江肆一起過來的,看見前面那四個研究生的尊容也是好氣又好笑:“你們四個剛逃饑荒過來的???這都什么打扮?” “請稱呼我們?yōu)?,”帶頭魂游天外的那個轉(zhuǎn)過來,面無表情地在下巴前比了一個八字形手勢,“無人中心f4?!?/br> “煞筆?!甭愤^的江肆笑罵了句,到試驗臺上檢查元件。 “兄弟們,他侮辱我們。”f4老大面無表情地扭頭。 旁邊黑眼圈的幽幽看了一眼,又轉(zhuǎn)回來:“這張臉的存在對于我們已經(jīng)是一種侮辱了老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