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墜落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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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個什么時候跟你表白的,我怎么不認識?” “……” “咦,這個好像不是你以前喜歡的那掛???” “……” “咦——” 沈鵬宇撲上去一把捂住,往車里塞:“nmd別咦了再咦你親爹來了都救不了你!” “砰?!?/br> 車門甩上。 p市的長街銜著一條恍惚的燈火,白日再喧囂,夜里也寂寥。 宋晚梔微垂著頸,停在路旁的一盞下。 風很安靜。 鼓噪的心跳也安靜了。甚至變得有點遲緩,滯澀,然后像被細小的針悄然扎下,并不疼,只是針尖大概浸過檸檬汁,入骨的涼意里細密地泛起酸楚。 就像一場突然的夢醒后,不能甘心又不得不甘心的悵然。 做夢是不需要代價的。 代價都在夢醒后。 江肆收起火機,回眸:“不上車?” 宋晚梔眼睫輕顫了下,抬起:“我自己坐公交可以回學校?!?/br> 江肆咬著煙,盯她兩秒,一嗤:“被提醒想起了我前女友多,怕我也禍害你么?” “不是。” “那你是怕我,還是討厭我?!?/br> “……” 都不是啊。 我喜歡你。 宋晚梔在心底輕聲說。 我把它們藏了好久好久,藏在我身體里每一個角落。不敢看,不敢聽,不敢說,不敢忘。 怕你發(fā)現(xiàn),怕它滿溢。怕藏不住,怕空歡喜。 “算了,”有人落了眼,嗤出聲夜里的清寒,“隨便你。” “……” 宋晚梔睫毛一抖。 那人直身,拿下了唇間的煙。 他沒再她一眼,繞過車身上了駕駛座。幾秒后油門一踩,轎跑轟鳴,馳入晚夏寂靜的夜色里。 宋晚梔在原地站著。 她安靜又固執(zhí)地盯著自己的腳踝,感覺它的疼,也感覺比它更疼的另一個地方。 然后女孩轉(zhuǎn)身,朝來時的公交站,輕跛著慢慢走過去。 還好并不遠,大概一兩里,馬路寬闊又寂靜,路燈和攝像頭照耀得像白晝,就算路上好像一個人都沒有;還好這里是p市,不像她來的那個七八點就沒公交了的小縣城,這里的12點前還會有最后一趟的末班車,她可以搭上它,半小時后在s大的校門外停下,然后一個人穿過安靜無人的校園,走回宿舍樓去。 宋晚梔停了身,微微仰頭,看向沒半顆星子的夜空,輕吸了一口氣。 她眨了眨發(fā)澀的眼。 p市好大啊。 她好想家。 就在那一兩秒里,手機輕輕震起。 宋晚梔怔了下,低頭拿起,在看見屏幕上的“mama”兩個字時,就像盛滿水的氣球被一根無形的針戳破,洶涌的情緒匯作眼淚,在她眼底兇巴巴地轉(zhuǎn)了兩圈,然后跌到屏幕上。 字被放大到變形,淚滴上還晃過斑斕的彩虹似的折光。 宋晚梔一邊走一邊深呼吸著壓下情緒和哽咽,直到調(diào)整成她所能掩飾出的最好狀態(tài),她才屏著呼吸接起電話:“…媽?” “梔梔,你沒事吧?”電話對面響起盧雅焦急的聲音。 “我,沒事呀,”女孩聲音壓得很輕,微微有點啞,“怎么了?!?/br>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盧雅松著氣,“媽做了個噩夢,夢見你摔下樓梯了。嚇得我一下子就醒了。” “——” 宋晚梔喉嚨一哽,像被一口酸澀的棉花堵住了。 通話里靜寂幾秒。 盧雅問:“你現(xiàn)在在宿舍?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 “…沒有,我還沒睡呢,就要睡了。” “嗯?你聲音怎么聽起來有點啞了?是不是感冒了???” “可能有點?!?/br> “那你明天可得喝感冒藥啊!” “嗯,好。” 一輛改裝過排氣的摩托車拉著警報似的烏拉烏拉的響聲,撕破了寂靜,從路旁掠去。 盧雅聽到了,但也被宋晚梔小心搪塞過去。 盧雅以前就有半夜醒后很難入睡的毛病,宋晚梔知道,就拿明天早上沒課的理由,陪著她聊了一會兒。 不知不覺她就到了公交站點,在涼冰冰的長椅上坐下。 “對了梔梔,你外婆隔壁家的那個江、江肆哥哥吧?你開學后還找過他嗎?” 宋晚梔一滯,默然幾秒,她才輕聲說:“嗯,找過了?!?/br> “他人怎么樣啊。我聽你外婆說,應該是個不錯的孩子吧?” “嗯,”宋晚梔低著眼睫,輕聲,“他,挺溫柔的,對人很和善,很謙虛,也,樂于助人,很照顧我……” 盧雅一如既往地好騙。 不過心虛下,這通電話還是被宋晚梔主動結(jié)束掉了。她怕再說下去,末班公交會過來,她會露餡。 結(jié)束通話以后,宋晚梔低頭去看手機里地圖app上的車次表時間。 離著末班車到站還有2分…… “嗚——” 突然,發(fā)動機轟鳴聲由遠及近。 在宋晚梔還沒反應過來的那幾秒里,有點眼熟的黑色轎跑已經(jīng)停入她的視線。 然后副駕車窗降下,車內(nèi)光影描摹出一張清雋凌厲的側(cè)顏。 那人倚在車座里,黑色線袖隨意又松散地擼起半截,修長冷白的手臂懶散地扶在方向盤上,他半低耷著開扇形的桃花眼,清朗的眉折起一點冷峻的鋒利感。 像只是路過,也像要來打架。 可都不是。 “你記一下我手機號,到寢室以后給我發(fā)消息。”江肆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冷淡。 “不用…” “再說一個不字,我就下去扛你上車。” 宋晚梔:“……” 于是那句“不用麻煩”咽了回去。 她低頭拿出手機,表示在記。 十一個數(shù)字而已。 像怕她混淆,那人難得低緩下語氣。 他報手機號碼的停頓方式很奇怪,一直是4個,3個,4個。 宋晚梔很久前就知道。 如她所料的,江肆報完第一組,第二組,就到最后一組。 0,8,2,0。 她情不自禁地先他一步,在心底默念出那串數(shù)字。 8月20日,他的生日。 “0820?!?/br> 那人嗓音攪碎了那個晚夏濃墨似的夜,慵懶得沙啞。 …… 深黑轎跑重入夜色。 后排,沈鵬宇假裝看著窗外:“哎,肆哥,你那個傳遍安喬和s大的戀愛‘三不守則’,第一條是不什么來著?” 車里一寂。 江肆口吻散漫:“這就算主動了?” “這、還、不、算、嗎?”沈鵬宇忍不住扭回頭,“都不說今晚背人下樓和之后的事,您老人家什么時候主動給過女生電話號碼?以前您要能拿出這的一半——不,一半的一半,我都該喝您好幾頓喜酒了吧?” 點漆似的眸子微微一動,從后視鏡里遠去的公交站那道再看不清的側(cè)影上挪開。 江肆輕叩著方向盤,停了幾秒,他低低一嗤: “我說,不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