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墜落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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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時她才恍然想起,她和誰都沒有說,怕的也不過就是眼前這一幕罷了。 林老師面露意外:“我還以為你們就是因為同高中才認識。” “我不知道,”江肆懶著聲,“她沒提過?!?/br> “那可真是緣分啊。宋晚梔就比你低兩屆,你高三那會她應該讀高一,也是永遠年級前三,”林老師感慨道,“不過人家小姑娘跟你不一樣,她是一心撲在學習上,又聽話又懂事,不犯校規(guī)不談戀愛,哪像你?” “我怎么了。” “還你怎么?”林老師佯怒,“高中那會兒,全校誰沒聽過你的戀愛史,嗯?” “……” 江肆停了幾秒,突然笑了:“哦,”他散漫抬眼,“原來是因為這個?!?/br> 林老師一愣:“什么因為這個?” “沒什么,”江肆側過身,示意電梯間外,“那邊快開始了,您是不是該過去準備‘演講’了?!?/br> “你這是打算支開我啊,可不許欺負學妹?!?/br> 江肆懶著聲:“一捏就碎似的,我能怎么欺負?” “那聊完也趕緊進來,別搞特殊。想起你以前那些光榮事跡我還腦子疼呢?!?/br> “嗯?!?/br> 腳步聲消失在電梯間外。 江肆眉眼間笑意一淡,他側身,不緊不慢地轉回來。 原本還只是站在他身后的女孩,此時幾乎已經要退到電梯門上了。她正微微白著臉兒,似乎是在緊張或者害怕,仰頭盯著電梯旁的數字。 離這層還遠。 江肆盯著女孩背影,寂了幾秒,他慢慢嗤出聲笑:“還去樓上?” 宋晚梔僵了下,答不出話。 “你在安喬聽過什么傳言,能讓你這么怕我?”江肆過去兩步,往她身旁墻壁上一靠,長眸低低地睨下來,“難道是說看見我要趕緊跑,不然就會被我打暈了扛回去么。” 宋晚梔輕蹙眉:“沒有。” “沒有什么?” “沒有…這種傳言?!?/br> “那你怕我什么?” “……” 宋晚梔想說她不怕他,可這樣說,她就更無法解釋她躲他的原因了。 見女孩仍緊繃著沉默,江肆眼神微沉,心底那點躁意卻按捺不住地焦灼起來。他習慣性地垂手去摸口袋,隨即才想起外套和煙盒都沒帶上來。 躁極之后,江肆反低了頭,哂出聲低啞的笑:“我怎么一見你就犯煙癮。” “什…么?”宋晚梔聽得模糊,忍不住回眸。 江肆卻不說話了。 電梯叮咚一聲,抵達這層。 梯門打開,宋晚梔遲疑了下,還是朝他輕輕點頭:“我先走……” “她不上?!苯撂忠粩r,同時懶撩起眼,他朝電梯里的陌生客人漠然說道。 “?” 宋晚梔怔怔地仰臉,看了看他,又轉頭看了看電梯。 電梯里的人已經從善如流地按下關門鍵。 在宋晚梔回神前,電梯合上門,無情地離開了。 她眨了眨眼,仰著江肆的干凈眸子里多了一絲不解,但并沒有惱怒或者不悅。 江肆眼神晦深,語調還是不緊不慢的:“為了和我撇清關系,你連校友聚會都不想參加了?” 宋晚梔張了張口。 不是。 她明明是為了他才來的。 可是不能說。 于是她又頹然地垂回眼去。 “行,”江肆冷淡地笑,“進去當你的三好生吧,我不會和你打招呼的。” 宋晚梔眼睫一抖,幾秒后她聲音很輕地開口:“你先進,我待會再……” 江肆輕嗤。 一個字也沒再多說,他轉身離開。 宋晚梔無聲地咬了下唇。 在那個人的背影即將拐出電梯間時,她突然想起什么:“江肆——” 女孩本能往前追了兩步,卻忘了方才久站,突襲的痛感仿佛撕裂踝足。她踉蹌了下,扶住墻才險險沒摔倒。 在回神的那一秒,宋晚梔臉色驀地蒼白下去。 壓著自卑又難過的情緒,她慢慢將左腳往后縮起來。 “?” 江肆停在電梯間外,插著褲袋半側回身。 低懶俯著的漆黑眸子下,女孩扶著電梯墻站在原地,下頜尖尖地壓著,藏起了眼睛和大半張臉。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緊緊咬著唇,迫得發(fā)白,仿佛顫栗。 “對…對不起,”女孩聲音很輕,“我昨天錯拿了你的鋼筆。什么時間還給你會方便?” 江肆不聲不響地站在原地。 直到長廊深處,不知誰喊了他一聲。差一點伸出褲袋的手扣了回去,江肆轉回身,薄涼地嗤出聲笑:“扔了吧?!?/br> “——” 那人再沒回頭,徑直轉出電梯間。 最后一點血色從女孩清秀的臉上褪去。 直等到那個腳步聲徹底聽不見。 低著頭的宋晚梔很慢很慢地挪出了第一步。她蒼白著臉,固執(zhí)地沒去看電梯門上她的側影。她知道那看起來一定很丑。 就算那人走得再慢,她也永遠沒辦法和正常人一樣。 “正常”地走在他身邊。 · 安喬中學在p市的校友算不上很多,但合計起來,在吃飯的私房餐廳里也坐滿了九張圓桌。 桌位安排成松散的九宮格,江肆自然坐在最中心的那桌。 無論什么時間看過去,總有重疊的人影將他拱圍中間,有玩笑敬酒,有親近恭維。間隙漏出來的畫面里,那人與誰也是散漫疏懶,一雙桃花眼或垂或撩,總納著漫不經心的笑,眼神起落都蠱人似的。 宋晚梔坐在角落的桌旁,看那人近在咫尺,又遠在高不可攀的天邊上。 她沒什么好做的,別說近處一桌,即便是整個房間里,除了江肆她也認不出哪一個。偶爾有個別男生和她搭話,她也只是敷衍過去。多數時間里她就只蘸著杯里倒出幾滴的水,安安靜靜地在一次性桌布上描摹。 有時候是在記公式,有時候是在畫一支鋼筆,有時候是在遺憾這樣浪費消磨掉的時間,遠不如圖書館里的書好看。 她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回了“y”呢。 宋晚梔輕輕蹙眉,低頭把杯里的水面吹皺了。 在她直起身前,坐旁邊的兩個同屆女生已經攀談到彼此八卦的熟稔程度—— “紀雨菲辦這場校友聚餐的目的,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苯哪莻€晃了晃杯子,不滿嘟囔,“你看這一頓飯下來,她好幾次簡直都快貼到江肆學長身上了。” “誰讓人家有錢。在這種地方請百來號人吃頓晚餐,那可不是小數目?!?/br> “哎,你說她能得逞嗎?” “我看差不多,江肆大一談的那個女朋友分了以后,有快兩年沒交往新的了吧?!?/br> “不是說他大一開始就跟著無人系統(tǒng)研究中心那邊做課題項目,不談戀愛了嗎?” “那也空檔太久了。況且紀雨菲漂亮會撩,大膽主動,有錢又有資本,還是江肆喜歡的那種類型,怎么想江肆也不會拒絕?!?/br> “不是吧?紀雨菲除了有錢哪還有什么資本?” “這多明顯!” 離宋晚梔遠些的那個女生挺了挺胸,給同八卦的女生拋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別說男生了,我都羨慕她——我夢寐以求的36d啊,白瞎了我那些年干啃的木瓜!” “……” 宋晚梔沉默地低頭向下看。 又幾秒后,她微微繃著臉,耷拉著眼尾轉開了。 半晚喧鬧。 江肆靠坐在主桌的高背椅里,不管幾輪推杯換盞下來,他這邊也是滴酒未沾。 隨著時間推移,他眉眼間那點松懶笑意愈發(fā)淡了。 只余一點黢黑情緒捺在眼底。 直到主桌的林老師擺了擺手,拒掉最后一杯敬酒:“唉,不行了不行了。這人上了年紀,精力是沒法跟你們這些年輕人比了。你們好好玩,我這頭暈得不行,必須得先回去了?!?/br> “老師您這就走???” “就是啊林老師,這才九點多呢。” “九點多對你們年輕人才叫‘才’,擱家里,這個點你們師母早就催我泡腳睡覺了?!绷掷蠋熜χ鹕?,伸手去拿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顯然去意堅決。 學生們也不好攔。坐他身旁的體型圓潤的男生是p市校友群的負責人,叫沈鵬宇,這會跟著起身:“那我給您叫個車,送您下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