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長明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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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梅敬之也到了,兩人在宴會廳門口碰了面,一起進去。 進去后,阮昭就開始四處搜索任國承的身影,卻并未發(fā)現(xiàn)他,估計是還沒到。 一直到宴會快要開始時,突然門口傳來一陣sao亂,她和梅敬之都回頭看過去,但阮昭看見進來的人那瞬間,忍不住握緊手掌。 雖然早已經(jīng)年近六十,可是南漪身上有種亞洲人特有的抗老,優(yōu)雅從容,又容光煥發(fā)的感覺。特別是挽著自己丈夫的手臂時,夫妻之間那種恩愛的氛圍,更讓她添了幾分嫵媚。 傅時潯站在她的另一側(cè),至于身后則是一對年輕又登對的夫妻。 穿著一襲金色亮片魚尾長裙的女人,長發(fā)微挽,精致瘦削的鎖骨間,是一串奪目亮眼的鉆石項鏈,那顆主鉆呈淡黃色,跟身上的長裙交相輝映。 可即便這么奪目的打扮,都沒奪走她容貌的分毫吸引力。 明艷至極的女人,站在堂皇明亮的宴會大廳里,如同盛開的小玫瑰。 “主辦方好大的名字,居然連傅家一家人都請來了?!?/br> “傅夫人可是這次基金會的名譽主席,當然有面子?!?/br> “站在傅夫人身邊的那人,該不會就是傅家那個從不露面的長子吧?怎么看著有點兒眼熟啊。” “這個人我認識,他就是之前網(wǎng)上很紅的那個大帥哥教授。沒想到他家世居然也這么牛?!?/br> “這種真的是老天爺追著賞飯吃吧?!?/br> 這種宴會,一家人來參加并不罕見,罕見的是一家人長相還都這么優(yōu)越。 阮昭在看見南漪的那一刻,感覺呼吸好像都要被奪去。 她知道南漪對她并沒有惡意,但在看見她的瞬間,阮昭腦海里的那段記憶就被翻了出來,南漪的出現(xiàn),就好像打開了一個潘多拉盒子。 那個帶給她無數(shù)痛苦的魔盒。 阮昭迅速扭回視線,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緩和下來。 直到旁邊,遞過來一杯水,梅敬之看著她的臉,低聲說:“沒事吧?” 阮昭握住水杯,搖搖頭:“沒事。” 傅家人就在他們側(cè)前方的那個圓桌上落座,很快不少人過去打招呼,直到阮昭看見秦雅芊一家人也走過去。 “這個圈子里,誰都知道秦偉一直想跟傅家結(jié)親,”梅敬之喝了口香檳,嘲諷的輕笑:“可惜傅家掌權(quán)的那位二少,英年早婚?!?/br> 南漪看起來跟秦雅芊的母親還算熟悉,兩人說笑了幾句,秦雅芊一臉害羞的站在旁邊。 “不過好在傅家有兩位公子,不是還有一個呢?!泵肪粗咝?。 阮昭凝眉看向他,無語道:“有沒有人說過,你現(xiàn)在的樣子,很碎嘴?!?/br> 傅時潯背對著自己,阮昭并沒有看見他的表情。 但是自從在殯儀館一別之后,傅時潯就再也沒有來找過她。 當他抱著自己,說出復(fù)合的那句話時,阮昭不可否認,自己的內(nèi)心是有動搖的,那一刻,她幾乎要被他的話說服。 人生這么無常,他們確實不應(yīng)該在浪費時間。 可是最終她話到嘴邊,變成了:“沒人比我更知道世事無常這幾個字的含義,因為一夕之間,我就永遠失去了我爸爸?!?/br> 那一刻傅時潯抱著她的手臂,突然僵住。 他們好像永遠,都沒辦法忽略這個事實,他們之間就是橫隔著一條人命。 阮昭不知道自己怎么樣,才能做到坦然面對這個事情,心安理得的跟傅時潯重新在一起。她做不到,她沒有這樣的勇氣了。 慈善拍賣會的間隙,阮昭終于找到了機會,跟任國承見面。 對方年近四十,但是身材保養(yǎng)的很好,瘦削的身材穿上西裝,顯得格外板正。 “阮小姐,我聽過你的大名,”任國承輕笑著沖她舉起酒杯。 阮昭抬手與他輕輕一碰:“所以僅僅是聽過,才讓您沒時間見我的嗎?” 任國承沒想到她這么直接,微微聳肩:“你要知道,作為藏家我對我的藏品都很珍惜,所以我希望哪怕出手,它要值得有匹配它的價格?!?/br> “那您就更應(yīng)該把這幅畫交給我們,畢竟去年秋拍會上,我們嘉實的《墨竹圖》拍出了兩億的天價。” 任國承依舊是那副高深莫測的笑容:“我目前正在仔細斟酌你們幾家拍賣行給出的條件。” 這是要待價而沽。 阮昭微抿了一口酒,卻沒立即說話。 反倒是任國承,緊緊盯著她,似乎等著她的承諾。 直到阮昭說:“任先生,您的畫保養(yǎng)的還好嗎?” 突然,任國承整個人如遭雷擊,阮昭心底登時松了一口氣,有種自己賭贏了感覺。 這幾天她一直都想不通,明明嘉實不管是實力,還是各方面都好過其他拍賣行,為什么任國承非要這樣,直到她想起那天自己在任國承的辦公室里,聽到有個人打電話說,要頂級的青金石。 或許對方也沒在意,當著她的面打了電話。 但阮昭是頂級的書畫修復(fù)師,對方一找這種礦物,她就知道這是要用作書畫修復(fù)。 任國承是大藏家,需要這種染料礦物也沒什么稀罕。稀奇的就在于,他這次的反常舉動,畢竟沒人會覺得海川這種拍賣公司,可以代替嘉實。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任國承確實想要出手一幅畫,但是他的畫出了點問題。 因此他必須拖住各家拍賣公司,最好用待價而沽的方法,讓幾家拍賣公司爭相給出優(yōu)厚的條件。 等簽下合同,他的畫修復(fù)妥當就還好。 要是修不好,反正拍賣公司手底下都有一批專門的修復(fù)師,一定會幫他。 阮昭篤定的看向任國承,微抬下巴:“您應(yīng)該知道我是誰吧?所以我應(yīng)該說,你一直在等著我這條魚上鉤吧?!?/br> 其實任國承早就看中了嘉實,不管是因為公司實力,還是阮昭的書畫修復(fù)實力。 他早就想要交給阮昭來做。 但如果他太主動的話,以嘉實這種大公司的實力,一定會拼命提高傭金比例。 因此他反其道而行之,故意約見其他公司,而冷落嘉實的人。 只等阮昭耐不住性子上鉤,對他退步,進而給出更為優(yōu)厚的條件。 “您應(yīng)該慶幸我們梅總現(xiàn)在不在這里,要不然以他的性子,您的這幅畫想要在嘉實的拍賣會上出現(xiàn),那可得付出大代價了?!比钫秧?,眼神篤定而從容。 任國承本來以為自己能算計這個年輕人,沒想到反倒被算計,直接連自己底牌都泄露了。 “好,我這次算是認栽了。周一你帶著合同來我辦公室。” 阮昭舉起酒杯,沖著他微微舉起:“合作愉快?!?/br> 任國承無奈跟她碰了下杯子:“合作愉快。” * 此刻梅敬之從洗手間出來,正好遇到不遠處站著的傅時潯。他緩緩走過去,望著對方,突然舉起自己的手掌,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指上套著的戒指:“傅先生,我可以理解為你在等我?” “不要再利用阮昭了?!备禃r潯冷眼看著梅敬之。 梅敬之:“我利用她?” 傅時?。骸半y道不是嗎?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讓她放棄了修復(fù),進入你的公司工作,但是作為修復(fù)師,才是她最開心的時候?!?/br> 梅敬之突然抬眸看著他:“你難道不知道?” “什么?” 這個反問讓梅敬之越發(fā)覺得可笑,他說:“你居然連她放棄做修復(fù)師的原因都不知道,還來指責(zé)我,不得不說,傅先生你現(xiàn)在也只是前男友而已?!?/br> “畢竟沒人會和前男友事無巨細的報備?!?/br> 傅時潯的黑眸越發(fā)冷淡,可是不知道為何,他的心跳反而加速,就好像他應(yīng)該知道這個原因吧。 但很快,梅敬之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到電話后,立即皺起沒有,神色大變:“好,我立即過來?!?/br> “抱歉,傅先生,看來我今天沒時間為你解答了,希望下次你不會再這么一無所知的來質(zhì)問我?!泵肪粗袂槌爸S的望著她。 沒一會兒,梅敬之找到阮昭,低聲說:“劉森的老婆出車禍了,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br> “什么?”阮昭大驚失色。 他問:“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阮昭點頭,當然,劉森的尸體剛找到,他老婆就出事了。 該不會也是被滅口的吧? 顯然梅敬之跟她是一個想法,于是兩人一起往外走出去,走到酒店大門口時,沒想到正好遇到傅家一行人也在門口等車。 看起來他們也是提前離場,南漪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好像有些不舒服。 在雙方見面的那一刻,南漪的臉色更加蒼白,她啟了啟唇,看著阮昭之后,又看向傅時潯。 傅時潯也是被一通電話喊了下來,南漪身體不舒服,想要提前回去。 在門口等著司機來接時,他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從大廳的另一側(cè),匆匆趕來的兩人,阮昭穿著的長裙,似乎有些行動不方便,梅敬之怕她滑倒,主動伸手扶住她。 他動作小心翼翼,護著她在光可鑒人的地磚上行走。 傅時潯此刻黑眸牢牢盯在阮昭的身上,但阮昭滿心都是劉森老婆車禍的事情。 根本沒注意到他的眼神。 她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梅敬之的車先到了,當著傅家所有人的面,他打開車門,抬手擋住車頂,讓阮昭上車,隨后自己從另一側(cè)上車。 車門關(guān)上,車子緩緩啟動。 傅時潯看著被隱沒在車窗里的人,此刻他根本看不見阮昭,明明夏夜里的風(fēng)并不冷,可是他的心仿佛墜入極地深淵,有種被稱之為絕望的情緒,包裹著他。 曾經(jīng)他多么想要帶她見自己的家人。 可如今這一幕,卻又那樣的嘲諷。 當車子往前開的那一秒,他沖了過去,敲擊著車窗:“阮昭,別走。” 他想問清楚,這一年半她發(fā)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