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殺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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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繼后甘心嗎?當然不甘心,可是,除了忍著,她還能怎么辦?皇帝可不吃作天作地、欲擒故縱這一套,張繼后至今清晰記著,她前面那位元后陳氏就是懷孕期間看到皇帝打量妃子的手,當場吃醋發(fā)作,站起來用力摔了個杯子。 皇帝是什么人,哪容女人這樣拿捏,當即也大怒。陳皇后驚懼交加,生生嚇得流產,沒多久病死了。陳皇后死后,皇帝聽從蔣太后的建議,立順妃張氏為繼后。 陳皇后摔杯子那天,張繼后也在現場,她親眼看到陳皇后如何從一國之后跌落塵埃。張繼后被嚇到了,登上鳳位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絲毫不敢管皇帝的事情。 然而這種事情管的多了是錯,不管也是錯,蔣太后對張繼后頗有微詞,皇帝也不喜張繼后迂腐無趣,對她毫無情意。 她這個皇后除了一個名頭,其實什么都沒有。 嬤嬤見張繼后神情落寞,揮手把宮女都打發(fā)走。嬤嬤接過團扇,坐到榻腳輕輕給張繼后扇風:“娘娘,您不能再忍讓了。不說曹端嬪受寵,宮里那位麗嬪為什么沒來,別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嗎?等回去后,估計那位肚子也大了,萬一生下來一位皇子,您以后可怎么辦?” 這次南巡,原本定下來的伴駕人選是張繼后、方德嬪、閻麗嬪,但是出行前,閻麗嬪被悄悄換下去了,改成了端嬪曹氏?;实巯霂膫€妃子就帶哪個,外人不知其中門道,張繼后卻是知道的。 閻麗嬪被從南巡名單中剔除,并非惹了圣厭,而是懷孕了?;实鄣腔辏K于等來了一個孩子,他怕出什么問題,悄悄瞞下此事。等南巡回去,閻麗嬪腹中胎兒平安落地后,再行宣布。 除了多年前陳皇后流產,這是后宮女子第一次傳來喜信。而且四月份皇帝就發(fā)現閻麗嬪懷孕了,一直瞞著,要不是張繼后主管后宮,她還不知道此事。 算算時間,這個月閻麗嬪的肚子就該滿八個月了?;实叟闪俗约荷磉呑畹昧Φ奶O(jiān)保護麗嬪,務必保證胎兒平安。說不定等南巡回去,宮里就要迎接新生命了。 張繼后身上像壓著一塊石頭,四肢沉甸甸的沒有力氣,她嘆氣:“本宮能怎么辦呢?五年了,本宮喝了多少秘方補藥,可皇帝壓根不來這里,本宮如何生出一個皇子?罷了,興許是本宮沒有兒女緣吧,麗嬪哪怕生下一個皇子,總歸要叫本宮母親?!?/br> 嬤嬤一聽皺眉,忙道:“娘娘,您可不能這么不當回事。子嗣現在是前朝后宮最大的事情,皇上若真得了皇子,為了日后方便立太子,肯定會想辦法讓皇子變成嫡出。您沒有兒女傍身,就算您愿意養(yǎng),麗嬪也未必肯讓啊?!?/br> 張繼后愣了下,忽然反應過來嬤嬤的話:“你是說……” 嬤嬤對著張繼后的眼睛點頭,剩下的話盡在不言中。張繼后想到歷屆無子皇后的下場,忽然冷汗涔涔。 洪武皇帝有詔,本朝太子有嫡立嫡,無嫡立長。不過庶長子名聲到底不好聽,皇帝要真想給皇子鋪路,肯定會讓兒子變成嫡長子。 由庶變嫡有兩種辦法,一是讓皇后收養(yǎng)皇子,二是讓皇子的生母變成正妻。畢竟小皇子的生母沒法變,皇后卻隨時可以換人。 張繼后既沒寵愛又無家世,她被廢除不會有任何人替她說話。被廢還是好的,萬一,皇帝不想擔無故廢后的名聲,想讓她“病逝”呢? 張繼后背上衣衫被汗?jié)瘢稽c都不覺得熱。嬤嬤見張繼后已經明白過來,放下扇子,輕手輕腳給張繼后捏腿:“皇后娘娘,前有麗嬪,后有端嬪,您得趕快替自己籌謀,要不然就來不及了。在這后宮中,沒有靠山寸步難行,您得找個幫襯?!?/br> 張繼后憤憤地摔帕子,道:“本宮如何不想找個幫手。但后宮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勢利,找一個忠心的談何容易。” 張繼后無寵,皇帝也很少在坤寧宮過夜,張繼后顯而易見沒什么前程,后宮中人放著更年輕更得寵的妃子不選,為什么要押寶張繼后呢?嬤嬤見時機差不多了,趁隙說道:“小人都是墻頭草,大人物才能一諾千金。娘娘何不往東邊看看呢?” 張繼后愣住,想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是說,張?zhí)???/br> “正是?!眿邒咭姀埨^后上道,為了自己那二十兩黃金,越發(fā)賣力地勸,“張?zhí)罂闪瞬坏茫谧辖钱斄艘怀屎?、兩朝太后,哪怕如今不及原先風光,在宮中的勢力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如今章圣太后歿了,張?zhí)缶褪俏ㄒ坏幕侍?,朝堂內外多少會給張?zhí)笮╊伱?。若是張?zhí)笤敢獗D?,說不定皇上就會改變主意,將麗嬪的皇子抱到您跟前來,當您自己的兒子養(yǎng)?!?/br> 張繼后深深皺著眉,面有猶豫:“可是,皇上和張?zhí)蟛⒉挥H厚……” “那是以前?!眿邒呖嗫谄判牡溃霸浻杏H娘在,皇上當然向著蔣家,如今章圣太后下葬,皇帝和張家的心結慢慢就解開了。張?zhí)笫腔侍?,最有權力處置皇子龍孫的事了,她若發(fā)話,皇上總不能置之不理?;屎竽锬?,這是最后能幫您的人了,您可要把握機會啊?!?/br> 張繼后慢慢被說服了,是啊,張?zhí)蠼K究是皇太后,她要是發(fā)話讓繼后撫養(yǎng)皇子,就算皇帝不聽,外面的臣子也會鬧的。張繼后緊緊握住最后一根稻草,完全無暇考慮這根稻草能不能救命:“本宮和張?zhí)笏責o往來,這無頭無腦的,如何讓張?zhí)髱兔???/br> 嬤嬤斜眼一笑,知道此事成了,昌國公送來的那些黃金都歸她了:“娘娘,這還不簡單。張?zhí)蟮膬蓚€弟弟如今還在南京受苦呢,您若是在圣前替張家兄弟美言一二,張?zhí)笤跄懿挥浤亩鞯???/br> · 陸家。 陸珩這幾日果然很忙,王言卿除了第一天出去購置衣服,其余時間再沒有出門。傅霆州還在城內,防范得再嚴密也不如從根源掐滅隱患,所以王言卿選擇不出去。 陸家的生活很安靜,王言卿早上去給范氏請安,有時碰上楚氏,她會留下逗弄一會陸湛。中午陸玟不回來吃飯,往往都是她們三人帶著孩子吃,到了晚上,才能見到陸珩、陸玟。 陸玟每天準時散衙回家,但陸珩就難見多了,有時候連晚飯也趕不回來。王言卿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性格,除了一日三餐,她就待在陸珩屋里看他以前的書。偶爾陸湛會跑過來,撲閃著眼睛看王言卿。 王言卿也不懂怎么哄小孩子,只能放下書,給他編一些蝴蝶、絡子之類的小玩意。一般要不了多久,楚氏就會趕緊過來,不好意思地說給王言卿添麻煩了。 除了不知道怎么哄小孩這個煩惱,其余時間王言卿都過得很怡然。一眨眼她就在陸家住了七天,南巡隊伍也漸漸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 但是在最后幾天,王府內卻發(fā)生了一些小插曲。王言卿正在幫陸珩打陸湛同款蝴蝶掛件,聽到陸珩的話大吃一驚,險些把線挑錯:“你說,張皇后給張鶴齡、張延齡兄弟求情?” 陸珩點頭:“我剛聽到的時候,也覺得不可思議。這是后宮的事,皇帝讓東廠去查了,不過聽太監(jiān)透露,應當是張鶴齡給張皇后身邊的人送了好處,請托張皇后給他們兄弟說話。” 東廠的事,陸珩倒知道的一清二楚。以前東西廠因為身份便利,往往凌駕于錦衣衛(wèi)之上,到了陸珩這里卻反過來了,東西二廠都小心討好著錦衣衛(wèi)。 王言卿手指靈巧收線,問:“那皇上怎么說?” “皇上能怎么說?”陸珩好笑地搖搖頭,“皇上氣的不輕,當場就要寫廢后詔書。首輔好說歹說才攔住皇上,等回京后再從長計議。不過,我看張皇后懸了?!?/br> 皇帝這兩天親登純德山祭告山川社稷,視察顯陵,后面接見了武當山的道士,又游覽了承天府名勝古跡,心情正好著呢。忽然張繼后跑過來替張?zhí)蟮牡艿芮笄椋刹皇遣铧c把皇帝氣死。 張繼后還是當初蔣太后一力推薦才當上的皇后,現在卻替蔣太后的仇家求情,落在皇帝眼里,簡直是恨上加恨。 皇帝瞞著外面,但幾個近臣心里都有數,后宮應當要有喜訊了。張皇后本來就有些多余,現在還犯了皇帝的忌諱,這個皇后之位必然留不住了。 王言卿想到上一位胡廢后的下場,幽幽嘆了口氣。陸珩見王言卿情緒低落,問:“怎么了?” 王言卿淡淡搖頭,低沉說:“沒什么。只是感嘆女子生如浮萍,哪怕貴為皇后,身家性命也全牽系于別人?!?/br> 寒門女子沒有家族可依,全靠丈夫的良心生活。高門女子雖然有父兄撐腰,但一旦觸碰到父兄的利益,還是會被立刻送人或舍棄。說白了,天下女子皆不得已,無論高低貴賤,都沒有差別。 陸珩感受到這是一個危險話題,答不對火就燒到他身上了。陸珩從容踱到王言卿身后,俯身去看她手中編了一半的蝴蝶:“若說不得已,天下誰是順心順意的?在野為民,在朝為官,每個人都要在一堆壞結果中選最好的,便是皇上,也不能自由決定自己身邊的事。人活在世,無非求一個不負自己。糊涂的被別人cao縱,隨波逐流過一輩子,聰明的能自己做選擇,也要自己承擔后果。” 王言卿一想也是,世態(tài)就是如此,怨天尤人不會有任何變化,把握好自己身邊的事才是可行之計。從張繼后的角度來講確實很唏噓,但是從皇帝的角度來看,他正認認真真替父母挑選墓地,枕邊人突然跑過來給仇家說好話,皇帝為什么要忍? 無論這個結果是不是張繼后所愿,話是她說出來的,苦果也只能她吞。 王言卿最終慨嘆道:“只怪她識人不明。愛財乃人之常情,說不上背主,但她身邊人隱瞞不報,故意引導皇后做一些事情,實在太可惡了?!?/br> 王言卿說完,意外地發(fā)現身后沒有動靜。她詫異地回頭,看向陸珩:“你怎么不說話?” 陸珩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一刻的神情,伸手從后面環(huán)住她,將臉放在她頭頂。陸珩問:“如果是出于善意的謊言呢?” “那也是謊言?!蓖跹郧湔f,“這一次撒謊是好意,但日后那么多機會,你能保證他次次都是善意嗎?” “如果后面不再騙她了呢?” 王言卿輕輕嗤了一聲,道:“這種話就是自欺欺人。退一萬步講,就算對方說的是真的,然而一旦知道自己曾被欺騙,哪怕后續(xù)愿意原諒,也無法再給出真心了吧?!?/br> 王言卿感覺到勒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收緊,像是害怕一松手她就要消失了。王言卿驚訝,問:“哥哥,你怎么了?” 過了一會,陸珩的聲音才低低傳來:“沒事?!?/br> 作者有話說: 陸珩:膝蓋中箭。 第77章 求子 八月,皇帝在承天府登純德山,巡視顯陵,修葺武當?;实巯铝顢U建顯陵,隨后就結束了這次南巡,啟程回京。 九月,皇帝率眾人回到京城。這次南巡耗時兩個月,從者萬余人,聲勢浩大,興師動眾,算是了結了皇帝的一樁心愿?;实刍貙m后著手安排章圣蔣太后和興獻王合葬一事,等父母的棺冢終于安排妥當后,皇帝騰出手,開始秋后算賬。 首當其沖的,自然是因為給張鶴齡兄弟求情而觸怒皇帝的繼后張氏?;实劢o禮部寫詔書,說:“朕惟陰所以相陽,若地之承天者也。夫為妻綱,婦道曰敬順而已矣。元配既早失,乃因助祀不可無人,列御不可無統(tǒng),遂推張氏為皇后。恩禮之所加遇,時甚近。乃多不思順,不敬不遜屢者,正以恩待。昨又侮肆不悛,視朕若何。如此之婦,焉克承乾?今退聞退所,收其皇后冊寶,天下并停箋,如敕奉行。” 皇帝鐵了心要廢后,朝臣誰會為了一個無權無勢的繼后和皇帝對著干。廢后詔書很快走完流程,九月十六,繼后張氏被廢,改居別宮。 國不可一日無君,后宮也不可無后。張皇后被廢,自然而然就該立一位新皇后。這時候閻麗嬪有孕已經是眾所周知的秘密,聽說預產期就在十月。眾人都在想皇帝會不會冊立閻麗嬪為后,沒想到最終,皇帝卻封德嬪方氏為第三任皇后。 方氏與閻麗嬪、曹端嬪等人同一年入宮,她因為品行莊重端正,被冊為德嬪,為九嬪之首。王言卿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些驚訝,但是想想也在意料之中。 朝堂在于制衡,前朝如此,后宮也是如此。萬一閻麗嬪被冊為皇后,后續(xù)又生了皇子,那就完全沒法限制了。所以皇帝沒有冊封有嗣的麗嬪,也沒有冊封最受寵的端嬪,而是選了中規(guī)中矩、最有資歷的德嬪。 可見帝王心術。 后宮大概從來沒有這樣熱鬧過,方氏封后大典結束沒多久,閻麗嬪早產,在九月底生出一個皇子。皇帝登基十二年,終于有了第一個兒子,皇帝和臣子都長松一口氣,宮廷內外歡欣鼓舞。 緊接著,后宮又傳來好消息,曹端嬪診出兩個月身孕,王昭嬪同樣診出滑脈,但是因為月份尚淺,暫時還不能確定。 皇帝高興,當即晉閻麗嬪為麗妃,曹端嬪為端妃。昭嬪因為脈象還不穩(wěn)定,沒有提位份,但得了一大筆賞賜。等她生出孩子,應當還有賞。 道喜聲中,沒人還記得剛被冊封的方皇后。 早朝上明眼可見皇帝興致很高,這時候陸珩遞上一封折子,有人——準確說是南京錦衣衛(wèi),告發(fā)張氏兄弟左道祝詛。皇帝就等著這句話呢,立刻命人去南京抓捕張鶴齡兄弟,逮赴詔獄。 皇帝是一個錙銖必報的人,他對自己的妻子都舍得下手,何況張?zhí)竽??陸珩也早就準備好了,皇帝上午發(fā)話,下午錦衣衛(wèi)就急行出城了。 晚上陸珩回來,王言卿問:“哥哥,張鶴齡兄弟私下巫祝的事,是真的嗎?” 陸珩不以為意:“是不是真的又如何,現在無論遞上去什么證據,皇帝都會信的?!?/br> 王言卿皺眉:“可是我聽說,張?zhí)罂嗫嗲笄椋徊〔黄?,大臣對此事頗有微詞,并不贊同發(fā)落張氏兄弟。折子是你遞上去的,若最后查不出確切的證據,會不會牽連到你?” 陸珩笑,一伸手就將人拉到自己懷里,愛不釋手地捏了捏她的臉:“卿卿在擔心我?” 王言卿被他拉倒,頭上釵環(huán)碰撞到一起,發(fā)出叮當清響。王言卿掰開他的手指,惱怒地瞪他:“別動手動腳?!?/br> 卻沒有否認剛才的話。 陸珩心里十分熨帖,他刀尖上行走慣了,往常比這兇險的情況多了去了,但從沒人擔憂過他會不會失手。原來有人牽掛,是這種感覺。 王言卿不讓捏臉,陸珩就把玩著她發(fā)間精致的簪釵,說:“查不出來那就放著吧,詔獄里有的是地方,關他們十年二十年,總能找到證據?!?/br> 王言卿微愣,陸珩垂眸看到她的神情,笑著問:“怎么,被嚇到了?覺得哥哥行事不像好人?” 王言卿搖頭,隨后點頭:“確實不是好人?!?/br> 陸珩不禁大笑,越看越覺得卿卿可愛,連罵他不是好人的模樣都可愛極了。陸珩說:“他們敢動手腳,就該做好被清算的準備?;噬媳緛矶纪怂麄儯麄兤约禾?,還敢買通宮里人。這還是后宮有皇子出生,皇帝心情好,要不然,張家可不止被關進牢里?!?/br> 說起這個,王言卿問:“大皇子名字定了嗎?” “定了?!标戠衿沉搜弁跹郧?,意味不明說道,“內閣呈上好幾個名字,最后皇上在基和坁之間猶豫?;噬线€問我這兩個字該選哪個,我道我連妻子都沒有,哪里懂給孩子取名字?;噬现缓米约簺Q定了基?!?/br> 陸珩這話充滿了暗示,王言卿就當聽不懂,一本正經道:“朱載基,厚德載物,邦家之基,好名字。后宮其他妃子也紛紛傳出有孕,這是喜兆?!?/br> 陸珩覺得他實在太難了,他自己的終身大事還沒有解決,反倒cao心起別人的小老婆懷孕生子的問題。陸珩嘆氣,說:“是啊,不知道我能不能沾沾這份喜氣?!?/br> 他三句話不離婚姻,王言卿有些不好意思,躲開視線說道:“以前十多年都沒有動靜,為什么這幾天后宮妃嬪突然集體懷孕?” 這個問題朝堂私底下也偷偷好奇過。不過后宮監(jiān)管嚴格,皇帝又是頂小心眼的人,如果不是他的孩子,孩子和生母肯定活不到天亮?;实蹧]反應,那就說明確實是皇嗣。 陸珩意味深長地抬抬眉,說:“我覺得是因為皇上南巡,又是登山又是游湖,皇帝心情好,興致高,所以才容易讓妃子有孕。但皇上似乎覺得,是陶仲文的丹藥有用?!?/br> 他說完,仿佛才想起來王言卿還在他懷里一樣,低頭問:“我剛才不小心說錯了話,你不介意吧?” 王言卿被堵了個正著,想發(fā)作又沒法,只能懵懂地眨眨眼睛,問:“什么?” “沒聽懂就好?!标戠駭堉跹郧涞难?,指尖輕點,眼睛中是毫不掩飾的笑意,“陶仲文也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偏方,竟然異想天開,說用女子的月信煉丹可以滋陰補陽、強身健體,服用后保證能讓女子懷孕并生兒子?;噬虾苄欧屘罩傥睦^續(xù)進獻此丹。皇上還賜了我一枚,可惜,我估計用不上?!?/br> 王言卿突然覺得他攬在自己腰上的手無比guntang,連摩挲衣料的動作似乎都意味深長。王言卿耳尖霎間紅了,抿著嘴推他的手:“放手,我要回去了。” 陸珩手心落空,他戀戀不舍地蹭了蹭指尖,慢悠悠對王言卿說:“我是指我現在還沒娶妻,不方便服用這種丹藥。卿卿,你沒誤會吧?” 他竟然還有臉問出來,王言卿不信他原話就是這個意思!王言卿終于忍無可忍,憤憤瞪了他一眼,轉身快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