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殺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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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馬屁拍的可謂毫無水平,但架不住有用。陸珩心里舒服了,王言卿對表情變化最敏感,她見這樣有用,趕緊抱住陸珩的胳膊,說:“二哥,你這么厲害,肯定能保護我,是嗎?” 陸珩嘆氣,說:“宮里水很深,你孤身一個人留在張?zhí)髮m里,太危險了。” “慈慶宮外都是你的人,一有動靜你們就能沖進來照應(yīng)我,哪有什么危險呢?”王言卿見陸珩還不為所動,干脆整個人靠在陸珩身上,輕輕搖晃他的手臂,“二哥,我可以的?!?/br> 陸珩最開始只想帶王言卿去慈慶宮問話,沒想到她膽子這么大,竟然想留下來見那只“鬼”。陸珩當(dāng)然不同意,但王言卿不肯,溫軟的身體靠在他手臂上,不斷軟磨硬泡。陸珩感受到衣料后那陣柔軟驚人的觸感,心想她以前就是這樣和傅霆州撒嬌的嗎? 那確實頂不住。 最后,陸珩只能退了一步,說:“好。但是,你要聽我安排?!?/br> 王言卿大喜過望,一口應(yīng)下。王言卿得到結(jié)果后不敢再歪纏二哥,趕緊坐好。身邊的溫香軟玉霎間遠去,陸珩心想他的作用這么純粹嗎,一旦達成目的,就完全拋開? 王言卿正乖巧坐著,發(fā)現(xiàn)陸珩慢悠悠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臉上停駐,里面意味不明。王言卿不明所以,茫然地回視陸珩。 怎么了,為什么二哥好像不太高興? 陸珩看著那雙茫然無辜的眼睛,不由感嘆果然無招勝有招,最高明的撩法就是不撩。瞧瞧這雙眼睛,他還能說什么?陸珩適時打住這個話題,說:“往宮里帶人,怎么也得知會皇上。你趕緊回去睡吧,明日,我?guī)闳ヒ娀实??!?/br> 作者有話說: 陸影帝:明天我?guī)闳ヒ娏硪粋€影帝。 影帝只和影帝玩,實錘了。 第42章 圓謊 陸珩半夜出門,回來時已經(jīng)四更天了。王言卿回屋后沒睡多久,外面天就亮了。她惦記著今日要進宮,根本沒有睡意,很快就起身梳洗。 昨夜她和陸珩說好了,陸珩先去南鎮(zhèn)撫司點卯,等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派人來陸府接她。王言卿換了身低調(diào)的月白色對襟長襖,下著淡紫色馬面裙,腳上穿著白綾鞋,靜坐在屋中等待陸珩。 陽光穿過如意回紋隔扇,給屋里蒙上一層朦朧的金光。王言卿側(cè)坐在羅漢床上,雙腳并攏放在腳踏,月白色的長襖邊緣垂在她腿邊,露出一截精致整齊的裙褶。 這身長襖對襟及膝,雖然端莊,但很容易顯臃腫,然而穿在她身上卻窈窕有致。因為她側(cè)坐的姿勢,腰側(cè)的衣料收緊,勾勒出一截纖長的腰線。遠遠看著美人如玉,歲月靜好,端莊又靜美。 王言卿整理妥帖后,在屋里等了一會,大概巳時,陸珩的人來接她了。王言卿上車,一路安安靜靜,任憑安排。不知走了多久,馬車停下,王言卿掀開車簾,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的陸珩。 他換了身青色飛魚服,腰上掛著修長的繡春刀,顏色不及緋紅張揚,但更顯威嚴肅穆。他皮膚白皙,暗色的制服越發(fā)襯得他眉目清俊,不怒自威。他正站在宮門前和太監(jiān)說話,看到馬車來,他停下談話,朝王言卿走來。 面前宮闕連綿,莊嚴輝煌,四周守衛(wèi)各個全副武裝,威風(fēng)凜凜,王言卿立在其中,只覺得自己格外渺小。她不免心慌,下意識依賴她唯一認識的人:“二哥?!?/br> 陸珩看了她一眼,很快明白她在害怕。陸珩心想昨夜那么堅持,他還以為她天生膽子莽呢,明明還是知道怕的。 陸珩又是無奈又是憐惜,他停到王言卿身前,安慰說:“不必緊張,我會一直陪著你。宮里已經(jīng)打點好了,我先帶你去見皇上?!?/br> 王言卿點頭,亦步亦趨跟著陸珩。他們?nèi)雽m后往西邊拐去,進了一條由宮墻圍起來的夾道。這一路似乎提前清理過,王言卿并沒有遇到其他人,偶爾有太監(jiān)經(jīng)過,見了陸珩便遠遠拱手行禮,嘴里客氣喊著:“陸指揮使。” 他們垂著眼睛,哪怕對陸指揮使身后的女子十分好奇,也沒有抬眼打量。陸珩并未多做寒暄,帶著王言卿徑直往乾清宮走來。他走出夾道,穿過隆宗門,對王言卿說:“前面就是乾清宮了。你不用緊張,皇上為人很和氣,你有什么話直說就是,皇上能體諒的?!?/br> 陸珩這話在暗暗提點王言卿,見了皇帝不要耍心眼,更不要自作聰明,有話直說,反而不會出事。 王言卿若有所悟,點頭應(yīng)下。乾清宮前已經(jīng)有太監(jiān)等著了,他瞧見陸珩,擺了下手里拂塵,滿臉笑意迎上來:“陸大人來了。圣上正在里面清修,陸大人請。” 太監(jiān)笑吟吟的,他說話時眼睛流轉(zhuǎn),目光在王言卿身上劃過,卻沒有問王言卿是誰。王言卿只能對太監(jiān)笑了笑,福身行禮,隨后就低著頭,緊緊跟著陸珩入殿。 王言卿進門后不敢張望,一直垂著眼,只覺得腳下金磚深沉內(nèi)斂,周圍擺設(shè)也都素雅莊重,并沒有她想象中金碧輝煌的樣子。陸珩進殿后都不需要太監(jiān)指引,熟練地往東走,看起來對乾清宮的擺設(shè)十分熟悉。他們進入一間暖閣,陸珩停下,對著前方行禮:“臣參見萬歲?!?/br> 王言卿馬上明白,上方這個人就是皇帝了。王言卿也趕緊跟著行禮,皇帝穿著身通袖道袍,正坐在寶座上看青詞,他輕輕應(yīng)了一聲,說:“你來了。昨天半夜東宮突然嚷嚷起來,怎么回事?” 陸珩拱手,微微垂著眼,說:“昨夜慈慶宮人又聽到些奇異聲響,張?zhí)罂赡軟]睡好,心神不太安寧,說想要搬宮殿。臣今日帶了人,來勸勸張?zhí)?。?/br> 皇帝把張敬恭寫的青詞看完了。他折好,放在一邊,抬頭自然而然看到了陸珩身后的王言卿?;实垡暰€從王言卿身上掃過,皇帝還沒說話,陸珩就像皇帝肚子里的蛔蟲一樣,介紹道:“皇上,這就是臣的meimei?!?/br> 皇帝對陸家的情形再清楚不過,陸珩哪里有什么meimei呢?皇帝了悟,原來這就是陸珩前段時間提到過的傅霆州養(yǎng)妹,湊巧摔了頭,并且誤把陸珩認成哥哥。 皇帝暗暗打量王言卿,又看向陸珩。陸珩八風(fēng)不動,坦然的和真的一樣。 皇帝和陸珩關(guān)系親近,但對于彼此的私事一向不插手,陸珩之前一直沒女人,皇帝還暗暗擔(dān)心過陸珩是不是有什么隱疾。沒想到陸珩不收女人不是因為身體問題或心理原因,而是因為愛好獨特。 看不出來,他竟然喜歡兄妹這一口。 皇帝極輕地嗯了一聲,臉上沒什么波動,就像聽了一樁再尋常不過的事情。陸珩暗暗松了口氣,說:“張?zhí)罂傄尚纳磉呌泄?,臣是外男,不方便在慈慶宮久留,便帶了她來。今夜她會在慈慶宮住下,貼身保護張?zhí)螅米審執(zhí)蟀残?。?/br> 宮里這么大,多留一個人對皇帝來說無關(guān)緊要?;实鄣溃骸澳惆才虐?。一會你見了皇圣母,替朕寬慰寬慰她,不要自己嚇自己,讓外人看笑話?!?/br> 陸珩聽出來皇帝并不想讓張?zhí)蟀釋m殿,后宮都住得好好的,張?zhí)笈卖[鬼就嚷嚷著搬家,那空出來的宮殿誰去?。楷F(xiàn)在鬧鬼只局限在慈慶宮,把慈慶宮伺候的宮女太監(jiān)封口就沒人知道,一旦張?zhí)蟀峒遥蔷汪[得人盡皆知了。 皇帝好顏面,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陸珩應(yīng)是:“臣遵旨?;噬先魶]有其他吩咐,臣便帶她去見張?zhí)罅恕!?/br> 皇帝點點頭,示意陸珩自行去留。陸珩告安后帶著王言卿退出東暖閣,全程除了最開始那一眼,皇帝和王言卿沒有任何交流。 王言卿一言不發(fā)出門,心想陸家和宮里來往親密,為什么她對皇帝完全沒有印象,皇帝看起來和她也根本不熟呢?但轉(zhuǎn)瞬王言卿想到,她是在二哥一家來京城后才被收養(yǎng)的,那時候興王已經(jīng)成為皇帝,陸家不能再像安陸一樣隨意出入王府,她因此和宮里生疏,也完全可以理解。 王言卿覺得這個猜測很有道理,她替陸珩找好了理由,心里沒有一丁點懷疑。她跟著陸珩走出乾清宮,斂息走下漢白玉臺階。乾清宮前人來人往,不時有太監(jiān)引著大臣走過,等出了乾清門,進入景運門夾墻后,身邊才清凈下來。 陸珩確定視線里沒有其他人,微微落后一步,在王言卿耳邊說:“一會你去了慈慶宮,只說是陸府的女護衛(wèi),奉命前來保護張?zhí)蟆6嘤嗟氖虑椴灰?。?/br> 王言卿鄭重地點頭,陸珩眼珠向下,無聲瞥著她緊繃的小臉,心中好笑。她以為陸珩是怕另生枝節(jié),所以才不讓她聲張她是陸家的養(yǎng)女,殊不知,其實是因為陸家沒有養(yǎng)女。 但張?zhí)蠛完戠耜P(guān)系微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她繼續(xù)誤會下去也好。陸珩沒解釋,繼續(xù)說道:“慈慶宮外都是南鎮(zhèn)撫司的人手,如果我不在,你就去門外找一個叫郭韜的人,有什么要求都和他說。除了明面上的崗哨,慈慶宮周圍還有幾個暗樁,我怕影響到你,就不告訴你是哪幾個暗樁了,你只需知道暗號是夜梟叫聲,如果聽到鳥鳴聲,記得注意長短高低?!?/br> 陸珩給她說了梟聲次數(shù)和長短分別代表什么意思,王言卿認真記下。越靠近東邊空氣越凝重,宮女太監(jiān)都低著頭,行色匆匆,臉上沒有一點笑模樣。陸珩指向前面那座覆著綠色琉璃瓦的宮殿群,說:“那就是東宮了。” 慈慶宮在宮城東路,按理該是太子的居所,但本朝有兩位太后,虧待了哪一位都不行。反正皇帝現(xiàn)在還沒有子嗣,便讓張?zhí)笞≡诖葢c宮。 王言卿一踏入慈慶宮大門便感覺到氣氛壓抑,所有人都一副神情恍惚、魂不守舍的模樣,稍微有些風(fēng)吹草動就會嚇一跳。慈慶宮的宮人看到陸珩,一點都不意外,屈身行禮:“陸大人?!?/br> 陸珩問:“太后呢?” “太后娘娘剛喝了藥,正在暖閣中休養(yǎng)?!?/br> 陸珩點頭,帶著王言卿往暖閣走去。已經(jīng)開春了,但張?zhí)箢~頭上戴著昭君套,臉色白中帶黃,眼皮下耷拉著濃重的黑影,氣色非常差。聽到有人進來,她只是淡淡撩了下眼皮,無精打采道:“是你啊。你昨日弄出那么大陣仗,最后什么用都沒有,今日怎么又來了?” 陸珩絲毫不在意張?zhí)蟮闹肛?zé),他給張?zhí)笮卸Y,好脾氣道:“是臣護衛(wèi)不力,請?zhí)笏∽?。今夜臣會親自守在慈慶宮外,太后盡可安心?!?/br> 陸珩恭敬守禮,倒顯得張?zhí)鬅o理取鬧了。張?zhí)蟋F(xiàn)在信不過宮里任何人,陸珩是皇帝派來的,誰知道他們包藏著什么心思。 張?zhí)笈d致寥寥,說:“你吃皇帝的俸祿,哀家也管不了你。你們要查什么去外面查,別杵在哀家眼前,看得人心煩?!?/br> 敢當(dāng)面罵錦衣衛(wèi)心煩的,恐怕也只有張?zhí)罅?。王言卿心里嘆息,張?zhí)筮@么傲慢,難怪二哥無計可施。這種態(tài)度,談何查案? 陸珩卻笑著應(yīng)下,態(tài)度良好極了。陸珩沒在乎張?zhí)蟮哪樕?,?cè)身讓出身后的王言卿,說:“臣知道昨夜太后受驚了,今日特來賠罪。這是臣專程找來的女居士,她幼年曾在齊云山帶發(fā)修行,師從張?zhí)鞄焸魅耍〞躁庩栔g(shù)。若有她跟在太后身邊,定能驅(qū)散陰祟,保太后安眠?!?/br> 王言卿進宮后一直很謹慎,全程垂著臉,幸虧如此才沒有泄露臉上的表情。 王言卿內(nèi)心相當(dāng)震驚,先前不是說好了讓她以陸府護衛(wèi)的名義入宮嗎,二哥怎么還臨場發(fā)揮?而且陸珩說的有模有樣,王言卿幾乎都要懷疑,她失憶之前確實在齊云山修道了。 張?zhí)笞詮淖补砗?,早就找得道高僧求了平安符和佛像,但都沒什么用。聽到陸珩的話,張?zhí)筮@才抬眼打量王言卿,等看清王言卿的長相、身段后,張?zhí)蟛挥陕冻鲚p慢。 這種年紀(jì)輕輕的半吊子能有什么能耐,但聊勝于無,張?zhí)髶]揮手,還是讓王言卿留下了。 王言卿上前給張?zhí)笮卸Y,借著施禮的功夫,她抬眼,飛快掃過上方。 張?zhí)笞谡械淖咸春苫▽氉?,似乎是不勝疲憊地斜倚在扶手上,右手擋在眉骨前,手指上套著長長的護甲,擋住了大半張臉。張?zhí)髠?cè)后方站著一個女子,她穿著青紫色團領(lǐng),看面容應(yīng)當(dāng)在三十五上下,但總是板著臉,看起來比她的年紀(jì)老了十歲有余。寶座周圍還站著一些宮女,她們穿著普通的宮人襖裙,臉色蒼白,眼神驚惶,全低著頭。 王言卿只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低眉順眼地站回陸珩身后。張?zhí)筮B著好幾天吃不好睡不好,脾氣非常暴躁。陸珩看出來張?zhí)鬀]耐心,他將王言卿送到,也不留在張?zhí)笱矍坝懴?,很快就告退?/br> 王言卿送陸珩出門,剛才一路都跟著他,王言卿沒覺得皇宮和家里有什么區(qū)別,現(xiàn)在陸珩要離開,她終于覺得有些慌。陸珩也不放心,他一邊往外走,一邊低聲囑咐王言卿:“今夜我會在宮里巡邏,雖然不能進來看你,但我就在墻外。你如果遇到危險就喊出來,我立刻進來找你。” 王言卿私心當(dāng)然想讓陸珩留下,但以陸珩的職位,哪需要親自巡邏。她有些躊躇,小聲說:“二哥,你昨夜就沒怎么休息,今夜還留下,是不是太辛苦了?” 陸珩搖頭:“我沒事。你一個人在宮里我不放心,反正我出宮也睡不著,不如在宮里看著你。張?zhí)笞罱捏@膽戰(zhàn),應(yīng)當(dāng)沒精力找你的麻煩。等她睡著后,你隨意找人問問話,主要打聽慈慶宮里的關(guān)系。你問到什么不要冒進,先出來尋我,如果我不在,就去找郭韜?!?/br> 王言卿明知道應(yīng)該勸二哥回去,但還是敵不過私心,點頭應(yīng)下。只要想到陸珩在外面,王言卿心里立馬就安穩(wěn)了。她停到慈慶宮門前,對陸珩笑笑,說:“二哥,我沒事的,你快去忙你的事情吧?!?/br> 陸珩看她一個人站在門口,心里實在后悔,他昨天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她。陸珩說:“宮里人多眼雜,你先回去吧?!?/br> 王言卿搖頭:“現(xiàn)在你是指揮使,我是護衛(wèi),哪能讓我先走?二哥你去吧,我在這里送你?!?/br> 完了,陸珩更后悔了。他輕輕看了王言卿一眼,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朝外走去。王言卿目送陸珩遠去,親眼看到他走到一隊錦衣衛(wèi)跟前,錦衣衛(wèi)們原本正在說話,發(fā)覺他走近后立刻站正。陸珩背對著王言卿,她看不出陸珩說了什么,但很快,錦衣衛(wèi)就分開,各自往不同方向走去。 王言卿這才放心地回到慈慶宮。她轉(zhuǎn)身后,背對著王言卿說話的陸珩微微側(cè)臉,目光無聲落到她的方位。 陸珩回頭看,郭韜也跟著往前望。他早就注意到這個女子了,上次審問趙淮就是她,沒想到這次指揮使又將她帶來了。郭韜滿懷好奇,悄悄問:“指揮使,你從哪兒招來的女探子,怎么以前沒見過?” 陸珩回眸,涼涼瞥了他一眼:“你很閑嗎?” 郭韜立刻肅然,行禮離開。他都不敢走,是快步跑開的。 王言卿發(fā)現(xiàn)她就像一個去學(xué)堂的孩子,家長沒走之前哭得昏天黑地,但等家人離開后,其實什么事都能應(yīng)付的來。 張?zhí)蟋F(xiàn)在只有白天敢放心睡覺,等王言卿回去時,張?zhí)笠呀?jīng)休息了。王言卿不用去張?zhí)竺媲罢f話,無疑大大松了口氣,慈慶宮其他人知道王言卿是陸珩請來的能人異士,都不敢阻攔,任由王言卿四處走。 王言卿沒有急著問話,而是先在宮殿里漫步,碰到宮女們做事就上前搭把手,沒過一會,王言卿就把所有人都混了個臉熟。張?zhí)笤诶锩嫘菹?,宮女們便靜悄悄跪在外面擦窗戶。王言卿幫她們提水、擰帕子,一邊遞東西一邊問:“這里每天都要擦洗嗎?” “是啊?!睂m女們原本對王言卿避而遠之,但半天相處下來,她們發(fā)現(xiàn)王言卿態(tài)度和善,說話也溫溫柔柔,一點都看不出來是陸大人送來的。宮女們的防備心不知不覺瓦解,說道:“早晚各一次,做不完姑姑會罰的?!?/br> 王言卿嘆道:“這么辛苦?!?/br> 宮女搖頭,說:“我們還算好的,擦地的才最累呢。他們得等所有人完事后才能擦洗,稍有走動就白擦了,要是主子回來后地還沒干,還會被管事公公責(zé)罰。最近宮里有不干凈的東西,晚上沒人敢出門,誰都不想干擦地的活?!?/br> 宮女提起了話頭,王言卿順勢問:“這到底是什么鬼,為何這么猖獗?” 宮女們本來很忌諱談鬼,但想到王言卿是會道法的人,便壯著膽子說道:“據(jù)說是死在宮里的怨魂,因為冤屈無法轉(zhuǎn)世投胎,這才在宮里找替死鬼呢?!?/br> 王言卿覺得這個說法很奇怪,問:“你們怎么知道是冤魂?” 一個圓臉的宮女似乎想要說什么,被旁邊人揪了下衣服,她咽下要說的話,道:“宮里人都這樣說。要不是找替死鬼,為什么每夜纏著人不放呢?” 王言卿看出來這些宮女在隱瞞什么,她沒有著急追問,而是繞著圈道:“是嗎?我曾經(jīng)和師父學(xué)過超度之法,你們詳細描述那個鬼的模樣,說不定我能認出來是什么鬼。我?guī)退鲆粓龇ㄊ拢隳艹茸吡?,也不用再找替死鬼了?!?/br> 陸珩幫她把身份都安排好了,王言卿只能順著陸珩的話往下編。宮女們一聽不疑有他,七嘴八舌說那只鬼。王言卿完全聽不清關(guān)鍵信息,只能打住,一一詢問:“它第一次出現(xiàn)是什么時候?” “上個月月底,都把太后娘娘嚇暈了?!?/br> “除了太后,你們都沒有看到嗎?” 宮女搖頭,王言卿問:“那天守夜的宮女呢,竟然也沒有看到?” “沒有?!睂m女說道,“月環(huán)都為此挨了一頓打呢。也是奇了,她平時睡覺很輕,那天晚上卻完全睡死了,第二天蘭榆去叫她,搖了好久,她才醒過來?!?/br> 崔月環(huán)是張?zhí)蟮谝淮斡龉頃r守夜的宮女,而蘭榆是第二天發(fā)現(xiàn)張?zhí)髸灥沟娜?。王言卿聽著若有所思,崔月環(huán)昏睡不醒,蘭榆第二天才出現(xiàn),也就是說,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有張?zhí)笾馈?/br> 王言卿想到張?zhí)蟮臓顟B(tài),不覺得二哥都問不出來的話,她去就能問出來。王言卿放棄詢問當(dāng)事人,而是旁敲側(cè)擊問:“蘭榆在何處?” 一個宮女起身去找,沒一會,蘭榆來了。王言卿問:“二十九那天,就是你發(fā)現(xiàn)了太后暈倒?” 蘭榆知道這位女子是錦衣衛(wèi)陸大人送來的,她手指拽著衣襟,緊張地點頭。王言卿掃到她手指上的動作,沒有做聲,問:“你第二天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蘭榆想了一會,說:“應(yīng)當(dāng)是寅時。那天輪到我掃地,我早早就起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