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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衣殺在線閱讀 - 錦衣殺 第30節(jié)

錦衣殺 第30節(jié)

    秦祥兒垂著眉,一板一眼回道:“太后許久不見建昌侯,遣我來問問?!?/br>
    這畢竟是宮里,張延齡敗興地甩了下袖子,整了整衣帶,大步朝外走去。秦祥兒退到一邊,穩(wěn)穩(wěn)維持著禮儀,一直恭送張延齡出門。等張延齡走遠后,她緩慢站起身,看向里面。

    一個小宮女跪在地上,身體瑟瑟發(fā)抖。不遠處,還有一盆打翻了的水。

    秦祥兒什么都沒說,積威深重道:“還不快去辦差?!?/br>
    小宮女趕緊給秦祥兒行禮,哆哆嗦嗦地跑出去了。

    張延齡回正殿后,正好碰上張?zhí)髲膬仁页鰜?。他怕jiejie深究,坐下后沒有提剛才的事。張?zhí)笥趾蛢蓚€弟弟說了會話,總結起來無非就是懷念往昔,哀痛當下。張鶴齡和張延齡軟磨硬泡,張?zhí)笮能?,答應爵位的事包在她身上,有她在一日,就沒人能動張家。

    張鶴齡和張延齡滿意而歸。兄弟二人走后,張?zhí)笞趦鹊铋L吁短嘆,道:“哀家可真是招了群中山狼,他們也不想想,沒有哀家,哪會有他們現在?”

    張?zhí)鬀]有指名道姓,但不難猜到,她又在抱怨皇帝和蔣太后。秦祥兒垂下臉,眼觀鼻鼻觀心,不肯輕易接話。張?zhí)罅R了一會,然而再后悔也沒法把皇帝塞回安陸去了,張家爵位的事到底還要解決。張?zhí)笕讨鴳Y氣,說:“秦祥兒,你去乾清宮,把皇帝找來。”

    秦祥兒恭順領命:“是?!?/br>
    ·

    慈寧宮內,皇帝正在蔣太后面前問安。他聽到宮人的傳話,絲毫不放在心上:“不見?!?/br>
    蔣太后靠在引枕上咳嗽,她聲音虛弱,尾音長長拖著:“皇帝,那畢竟是張?zhí)笊磉叺呐?。女官有沒有說張?zhí)笳一实酆问拢俊?/br>
    皇帝嗤了一聲,眼中露出嘲諷:“還能是為什么?今日昌國公、建昌侯進宮了,聽說在慈慶宮哭了半晌。一群沒有自知之明的蠢貨,朕想做什么,輪得著他們指手畫腳嗎?”

    蔣太后聽后不語,張?zhí)蠓趴v家人肆為jian利,侵占了不少田地、鋪面、官營。也就是從弘治皇帝開始,國庫便空了。

    國庫沒錢,皇帝做什么都捉襟見肘?;实垡贿叧溆约旱乃饺私饚焯珎},一邊想辦法解決國庫空虛的問題。國庫最大來源是賦稅,但耕地一年少似一年,國家收不上稅,國庫就沒錢,國庫沒錢,皇帝就沒法實施政令,漸漸便成為一個死局。

    大明至今并未丟失國土,耕地怎么會變少呢?皇帝心里門清,就是因為那群日益龐大的官僚貴戚兼并土地,導致國庫無稅可收?;实垡贿呌媱澲匦聹y量土地,一邊撈官員的油水。年前他連抄了好幾個官員的家,總算解了國庫的燃眉之急,然而這還不夠。

    皇帝很快將視線盯上張家。他已經忍張家很久了,張家不趕緊交財保命,竟然還敢進宮爭辯?

    膽子可真大。

    蔣太后的病一日重似一日,皇帝心情不好,完全沒有心思應付張?zhí)?。他不為所動,冷冷道:“朕可不像他們是閑人,打發(fā)他們回去吧。”

    蔣太后虛弱喘著氣,勸道:“她畢竟對你有冊立之恩,你做得太絕,外人又要說你。你過去看看吧。”

    蔣太后勸說,皇帝不忍讓母親擔憂,只好去東宮走一趟。等皇帝走后,宮女跪在腳踏上,小心替蔣太后順氣:“太后,藥來了?!?/br>
    蔣太后扶著宮女的手坐起身,勉力喝藥。宮女見蔣太后病情嚴重,不由打抱不平:“太后,難得皇上來一趟,您怎么還打發(fā)皇上去東邊那宮了?”

    蔣太后咽下漆黑的湯藥,有氣無力說:“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多半就在今年了。我已經老了,但皇帝還年輕,不能落下話柄?!?/br>
    宮女想要寬慰蔣太后,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唯有長長嘆氣。蔣太后艱難地把藥喝完,靠在引枕上緩氣。她望著眼前年輕鮮亮、往來穿梭的宮女們,幽幽道:“那位啊,走得太順了,便覺得世界上人人都該捧著她。她命比我長,死的時候恐怕未必比我舒坦。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且看她?!?/br>
    張?zhí)蠛突实鄄恢勒f了什么,反正最后不歡而散?;实蹚拇葢c宮出來時臉色很不好,革外戚爵一事也沒了后續(xù)。

    宮闈眾人都以為這件事結束了。張?zhí)螽吘故莾沙?,皇帝的恩人,皇帝總不能明著忤逆張?zhí)蟆?/br>
    朝臣、張鶴齡兄弟乃至張?zhí)?,都是這樣認為的。

    正月底,天氣逐漸回暖。一天夜里,張?zhí)笥X得冷,半夜被凍醒。她睜開眼睛,發(fā)現屋里冷冰冰的,她喉嚨干的發(fā)疼。張?zhí)笮纳粣偅袢帐钦l值夜,怎么如此疏忽?

    張?zhí)蠼兴?,但喊了好幾聲,竟然沒有人進來。張?zhí)笤桨l(fā)生氣,但實在口渴得難受,只能自己起身,去地上倒水喝。

    桌上的茶壺放了半夜,早已涼透。如今張?zhí)笠杨櫜坏昧耍诤诎抵忻髦钩鲆槐?,一杯冷茶入喉,喉嚨的干澀之意終于緩解,張?zhí)筮@才感覺出些許寒冷來。張?zhí)笏奶帍埻?,發(fā)現窗戶竟然開了,不斷往里灌冷風,難怪她覺得冷。

    如今沒有宮女,張?zhí)笾荒茏约喝リP窗。張?zhí)笞呓鼤r,隱約瞄到窗外晃過一個白影。張?zhí)髧樍艘惶?,定睛細看,發(fā)現不知道哪里吹來一條白色絲帶,掛在窗檐上,正隨著風搖擺。

    剛才張?zhí)罂吹降挠白颖闶沁@條絲帶。

    張?zhí)箝L長松了口氣,隨即心中大怒,已經給守夜的宮女定了死罪。值夜的宮女如此怠慢,罪該萬死。張?zhí)蠛仙洗皯?,含著怒火轉身,猛不丁看到身后站著一個白衣女子。

    她披頭散發(fā),滿身血污,嘴里吐出一截舌頭,一雙流血的眼睛正一動不動盯著張?zhí)蟆?/br>
    張?zhí)篑斪。敃r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而這時,那個白衣女鬼一步步靠近,森然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你為何要殺我?”

    白衣女鬼說著伸出長長的指甲,幾乎劃到張?zhí)竽樕?。張?zhí)蠼K于反應過來,哇地尖叫一聲,接連后退兩步,摔到地上嚇暈了。

    張?zhí)笤诘厣蠒灹税胍?,第二天守夜的宮女起來檢查,才發(fā)現太后竟然倒在地上。他們慌忙將張?zhí)蟀峄卮蹭?,趕緊叫太醫(yī)。沒想到張?zhí)笮褋砗缶驼f宮里有鬼,見了哪個宮女都罵“賤婢焉敢害我”。宮女們被張?zhí)蟮漠惓樀貌惠p,很快,慈慶宮鬧鬼的消息就不脛而走。

    皇帝聽到張?zhí)笞补砩〉臅r候,不屑地笑了聲。想用裝病的方式威脅他,未免太蠢。然而過了十來天,宮里鬧鬼的流言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張?zhí)笞詮挠龅焦砗?,晚上不讓宮女離開,要五六個人輪流守夜,還讓太監(jiān)們提著燈,在慈慶宮外晝夜巡邏。宮女們不敢違逆太后,只好白日做工,晚上守在殿里伺候張?zhí)蟆?/br>
    宮女們苦中作樂,心想她們還算好的,外面那些太監(jiān)整夜受凍還不能睡覺,才叫慘呢。

    沒想到,慈慶宮守衛(wèi)如此森嚴,竟然又撞到了鬼。這次是五六個人一起撞鬼,張?zhí)蟊粐樀没柝?,宮女們也惶惶不可終日。鬧鬼的傳言在宮里甚囂塵上,連蔣太后那邊也聽到了。

    皇帝聽完太監(jiān)稟報,皺眉問:“確定不是慈慶宮的人搞鬼?”

    “不是?!狈A事的太監(jiān)也很慌,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慈慶宮的太監(jiān)成天都在外面巡邏,便是想搞鬼也脫不開身。何況,張?zhí)蠛臀鍌€宮女一起聽到了女鬼哭聲,絕做不了假。”

    皇帝信道,聽太監(jiān)說的這么真,他也有些動搖了?;实巯肓艘粫?,說:“去喚陸珩來?!?/br>
    第40章 鬧鬼

    陸珩進殿,行禮道:“臣參見萬歲。”

    皇帝揮手,示意陸珩免禮。陸珩站好,皇帝問:“最近東宮的事,你知道嗎?”

    陸珩早就有預料了,聽到這話,他不完全否認卻也不承認,只是道:“臣略有耳聞?!?/br>
    他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張?zhí)髮m里鬧出這么大的事,他一點都不知道那叫失職,但知道的太詳細,又犯了皇帝的忌諱。

    陸珩謹慎把握著其中的度,皇帝也無意兜圈子,直接道:“最近皇圣母說在宮里撞到了鬼,下面宮女太監(jiān)也跟著起哄,鬧得人心惶惶。朕今日叫你來,就是為了查東宮鬧鬼一事?!?/br>
    陸珩問:“張?zhí)篪P體金貴,又有皇上龍氣庇佑,不知是如何撞到了鬼?”

    “誰知道。”皇帝說到這里也沒好氣,“好好的東宮被他們搞得烏煙瘴氣,連興國太后養(yǎng)病都不得安寧。你要盡快查明鬧鬼一事,該整治就整治,該超度就超度,勿要讓鬼怪之言擴大。堂堂皇宮里傳出鬧鬼,成何體統(tǒng)?”

    陸珩明白了,皇帝并不關心張?zhí)笏阑?,但是皇宮里不能有鬧鬼的傳聞。皇帝乃真命天子,受命于天,皇帝的后宮里鬧出鬼怪,豈不是說皇帝名不正言不順,紫氣不足以鎮(zhèn)壓龍脈?皇帝可太忌諱這種話了,而且,蔣太后身體每況愈下,這種時候宮里還鬧鬼,嚇到了蔣太后怎么辦?

    陸珩心中有數,行禮道:“是,臣遵旨?!?/br>
    皇帝把案子交給陸珩后,心中重擔放下,很快就揮手讓陸珩去辦事。陸珩退出乾清宮,看著陽光下冷光粼粼的琉璃瓦,心想剛升官就送了他這么一份大禮,他可真是謝謝這些人了。

    皇帝要求盡快破案,陸珩不敢耽誤,立刻叫太監(jiān)去南鎮(zhèn)撫司傳話,讓郭韜帶著人手進宮。他自己則換了個方向,往西宮走去。

    陸珩總不能一個人去查案,郭韜等人進宮需要時間,陸珩等著也是等,不如去西宮給蔣太后請安。

    聽聞蔣太后病重,于情于理,他都該去看看。

    慈寧宮里,武定侯夫人、永平侯夫人正在太后榻前侍疾,洪晚情站在母親身后,全程低著頭,安靜聽長輩和蔣太后說話。

    永平侯夫人是武定侯郭勛的meimei,今日隨長嫂一同進宮給太后請安。永平侯府在外面還算有頭有臉,然而在蔣太后面前,洪家完全不敢放肆。永平侯夫人開口都少,大部分時間都在聽蔣太后和武定侯夫人寒暄,洪晚情更不敢插嘴。

    武定侯夫人今日一看到蔣太后的臉色就咯噔一聲,心里知道蔣太后不行了。她們也不敢戳破,小心翼翼地寬慰蔣太后,洪晚情站在后面,聽到舅母對蔣太后說道:“太后娘娘,您盡管放寬心養(yǎng)病?;噬闲㈨?,您的福澤還深厚著呢?!?/br>
    蔣太后淡淡搖頭,并不說話。她知道自己身體不行了,能熬過新年已經是意外之喜。不過別人說兒子孝順,哪個母親聽到都開心,蔣太后沉沉應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哀家年紀大了,只能護送他到這里了。哀家別無牽掛,唯獨不放心皇帝的身體。他呀,來了京城后身體就不大好,若真有佛祖,哀家倒希望佛祖多保佑皇上,哪怕把哀家的壽數折給他都無妨。”

    這話武定侯夫人和永平侯夫人都不敢接,武定侯夫人斟酌著措辭,說:“太后慈母心腸,佛祖菩薩知道,定會保佑太后、皇上的?!?/br>
    蔣太后這些日子聽慣了這類話,并不放在心上。武定侯夫人正說著一些沒什么用的廢話,突然有宮人進來,行禮道:“太后娘娘,陸指揮使求見?!?/br>
    洪晚情和武定侯夫人、永平侯夫人齊齊吃了一驚,陸珩怎么來了?武定侯夫人立刻起身,說:“妾身叨擾已久,不敢再打擾太后清養(yǎng),妾身告退。”

    蔣太后也沒留,派身邊的宮女送武定侯夫人、永平侯夫人出去。洪晚情跟著舅母、母親離開,出慈寧宮大門時,正好看到太監(jiān)引著一個年輕男子入內。

    武定侯夫人掃到那個男子,立即垂了眼,微微福身:“陸指揮使。”

    永平侯夫人、洪晚情也跟著行禮,對方看到她們,淡淡笑了下,拱手道:“武定侯夫人、永平侯夫人安好?!?/br>
    洪晚情站在母親身后,借著衣服遮擋,悄悄去看前面的男子。她的視線又輕又快,驚鴻一瞥,倒讓洪晚情大吃一驚。

    他穿著大紅色飛魚服,彩織云肩,通袖襕、膝襕上繡著兩角飛魚、福山壽海,邊緣還飾以五彩云紋。刺繡本就鮮艷,飛魚邊緣還用了金粉,站在陽光下金光粼粼,耀眼不可方物。

    更讓洪晚情意外的,是他的年紀和長相。

    陸珩在京城出名已久,在洪晚情的印象中,她很小便聽父親提起陸珩,語氣頗為嚴肅。洪晚情本能覺得陸珩是和她父親同期的人物,她在心中腦補出的形象一直是個三四十的中年男子。沒想到今日一見,陸珩本人竟如此年輕。

    且如此俊美。

    洪晚情只看了一眼就趕緊低頭,心中難掩驚駭。武定侯夫人和永平侯夫人見了陸珩就緊張,武定侯夫人僵硬地笑了笑,緊繃著身體,側身讓陸珩先走:“原來是陸指揮使。興國太后還在里面,勿要讓太后久等,指揮使請?!?/br>
    陸珩道了句不敢,后退一步,抬手道:“不知武定侯夫人在此,多有怠慢。侯夫人先請。”

    洪晚情忍不住抬頭,又驚訝地瞄了陸珩一眼。他臉上帶著笑,說話的聲音輕緩柔和,動作落落大方,絲毫看不出是惡名昭著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反倒像是一個謙遜守禮的學生。武定侯夫人無意在慈寧宮內和陸珩糾纏,道了聲失陪,便越過陸珩,領著眾女眷往外走去。

    洪晚情低頭跟在母親身后,擦肩而過時,她仿佛感覺到陸珩的視線極輕地在她身上點了一下,如蜻蜓點水,轉瞬便收了回去。洪晚情拿不準是不是自己幻覺,等遠遠走出慈寧宮后,舅母和母親才長長松了口氣。

    洪晚情憋了一路,此刻終于小聲地問出來:“母親,舅母,那便是陸珩?”

    永平侯夫人也一臉難以置信:“正是他。他比我想象的倒要年輕些?!?/br>
    武定侯夫人聽聞,在旁接話:“他今年才二十三,可不是年輕?!?/br>
    永平侯夫人早就知道陸珩年少成名,但親眼看到遠比想象沖擊多了。永平侯夫人唏噓,忍不住問:“他是外臣,來宮里做什么?”

    武定侯夫人搖搖頭,諱莫如深道:“多半是為了這段時間鬧鬼的事。他小時候時常出入興王府,基本算是在興國太后眼前長大的,關系比我們親近多了。皇上將案子交給他,他來后宮查案,順勢拜會興國太后,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武定侯夫人說到這里,心里無聲嘆息。京城中人都說陸珩跋扈,然而依武定侯夫人看,他分明謹慎的很。年紀輕輕就手握大權,放在哪家兒郎身上不得飄到天上去,但他卻很清醒,在宮里遇到女眷都主動讓路。

    高調做事,低調做人,這個年輕人,不可小覷啊。

    武定侯府雖然和蔣太后有故,但關系僅限于武定侯曾是蔣太后父親的下屬,除此之外,郭家和蔣太后本人并沒有什么交情。他們這種關系,哪比得上半個兒子一樣的陸珩?所以武定侯夫人一聽到陸珩來了,馬上就識趣告退。

    武定侯夫人百感交集,還不忘警醒小姑子和外甥女:“別看他長得俊俏漂亮,其實心機深著呢。切記離他遠些。”

    永平侯夫人連連點頭:“正是呢。說也奇怪,他那雙眼睛我看著就心慌。晚情,尤其是你,以后見了他就繞路,記住了嗎?”

    洪晚情表面溫順應下,實際上卻垂下眼睛,遮住里面的思索。原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陸珩,那天出現在王言卿身邊的男人,竟然是他。

    慈寧宮里,陸珩坐在榻邊,親手給蔣太后遞上茶水:“許久沒來給您請安了。您近來感覺怎么樣,上次那帖藥有效果嗎?”

    蔣太后病倒后,陸珩從各處收集了許多秘方、藥材,托人送到宮里。他人雖不在跟前,但存在感一日沒停過,說不定比皇帝都殷勤。

    蔣太后見到陸珩,臉上神情比郭家人在時放松多了。她帶著責備的口吻,道:“我已經到歲數了,生老病死乃是常理,你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別為我麻煩了。你那些藥方天南海北,收集起來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心思,沒必要?!?/br>
    “不礙事?!标戠竦χf道,“臣不懂醫(yī)理,幫不上您,只能在這些小事上盡點心。只要您身體有起色,臣就心滿意足了。”

    蔣太后說著責備的話,但臉上全是寬慰。蔣太后用茶壓了壓嘴里的苦味,欲要放下。宮女見狀立刻上前,但陸珩先宮女一步接過茶盞,放到一邊的端盤上,動作自然妥帖。

    宮女垂目,捧著端盤退下。蔣太后嗓子舒服些了,問:“皇帝今日叫你來,是為了東邊鬧鬼的事嗎?”

    陸珩點頭,雖然他心里覺得很棘手,但面對蔣太后,依然一副從容篤定的模樣:“您放心,臣一定盡快找出裝神弄鬼的小人。您只管安心養(yǎng)病就行,不用cao心外面?!?/br>
    這一點蔣太后并不擔心,她拍了拍陸珩的手,說:“哀家信得過你。你和皇帝都是聰明孩子,小時候沒少折騰人。你們兩個一個心眼多,一個有執(zhí)行力,哎呦,那算計起人來,一個王府都不夠你們鬧騰的。”

    蔣太后想起他們還在興王府的事情,話里又是埋怨又是笑意。陸珩微笑,說:“小時候不懂事,多虧您擔待,以后還勞您多照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