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殺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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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于舍得挑明了。陸珩心中嗤笑一聲,無辜而無畏地迎上傅霆州的視線:“傅老侯爺共有一嫡三庶四位孫女,前段時間傅家小姐出門置物,似乎都在。我實在不知,鎮(zhèn)遠(yuǎn)侯指的是哪位meimei?!?/br> 傅霆州忍無可忍,沉著臉呵道:“陸珩!” 現(xiàn)在還在宮里,周圍全是散朝的官員,傅霆州厲聲叫陸珩的名字,立刻引來許多注目。陸珩笑容不變,頂著眾多打量的視線,從容看著傅霆州:“鎮(zhèn)遠(yuǎn)侯,這是宮里,我奉勸你注意點?!?/br> 傅霆州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他不能自亂陣腳,卿卿還等著他去救。傅霆州勉強(qiáng)冷靜下來,說:“陸大人不必和我裝糊涂,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我心里都有數(shù)。陸大人按兵不動這么久,不就是等著這一天嗎?難為陸大人耐心好,陸大人有什么條件,直接說吧?!?/br> 這些話其實不應(yīng)當(dāng)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而且這是皇宮,處處都是皇帝的眼睛,稍有不慎就會惹禍上身。但傅霆州卻不,偏要在這種地方和陸珩攤牌。陸珩剛辦完一個大案,正值風(fēng)口浪尖的時候,傅霆州和陸珩的動靜必然會驚擾其他人,就算大家不知道他們二人的對話,回去后也免不了打聽,陸珩總不能再裝死下去了。傅霆州要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逼陸珩交人。 十六天了,傅霆州坐立不安,幾乎連一刻鐘都沒法忍了。他違背武定侯的告誡,公開和陸珩叫板。他已無力去算計得失,只要卿卿能回來,條件任陸珩開。 傅霆州痛恨陸珩,但更恨月初的自己。如果可以回到過去,他一定把那個罔顧卿卿意愿、逼卿卿出門上香的自己痛揍一頓。他為什么坐視侯府的人怠慢卿卿,為什么鬼迷心竅同意了母親的話,為什么忘記了卿卿的生辰?如果那天他沒有出城上香,而是陪卿卿過生日,那現(xiàn)在什么都不會發(fā)生,卿卿還留在他身邊,陪他一起準(zhǔn)備過年。 交迭的軍權(quán),不斷擴(kuò)大的大禮議,首輔和次輔日漸激烈的斗爭……風(fēng)波一陣比一陣兇險,傅霆州為了維持鎮(zhèn)遠(yuǎn)侯府的平衡,這段時間可謂心力交瘁??墒堑然馗螅叛弁?,偌大的侯府竟沒一個人能聽他傾訴。如果卿卿還在…… 可是,她不在了。這一切,全是拜陸珩所賜。 傅霆州這些日子過得心驚膽戰(zhàn),每一天他都提醒自己小心陸珩,但是直到入夜,陸珩竟毫無動作。傅霆州心里升起巨大的失望,他才知道,原來他竟是期待陸珩要挾的。 如今傅霆州只求卿卿能活著回來。哪怕陸珩獅子大開口,他也認(rèn)了。 傅霆州每日都活在煎熬中,而陸珩呢,竟然過得春風(fēng)得意、青云直上。兩廂對比,實在讓人恨得牙癢。 傅霆州以為陸珩這么利欲熏心的人,聽到他退步后,怎么都該表態(tài)了。這里不是談話的場所,只要陸珩稍微表露些意思,他們可以私下再談。但傅霆州卻看到陸珩笑容淡了淡,眼中飛快劃過一道鋒芒。 傅霆州意外,他都以為自己看錯了。陸珩無論在哪里都端著假惺惺的笑,傅霆州惡心極了,但是,他剛才竟然在陸珩臉上看到了不悅? 傅霆州震驚,這還是陸珩嗎?然而陸珩的表情波動只在瞬息,他很快就恢復(fù)如常,溫聲笑道:“鎮(zhèn)遠(yuǎn)侯思妹心切,我十分動容。但是,傅家四位小姐俱在,我實在不知鎮(zhèn)遠(yuǎn)侯在說什么?!?/br> 傅霆州冷冷看著這個戲精,都到這種時候了,還裝。傅霆州輕嗤一聲,說:“是我養(yǎng)妹?!?/br> “哦,鎮(zhèn)遠(yuǎn)侯府竟然還有一位養(yǎng)女?!标戠衤冻龌腥淮笪虻纳袂?,說,“鎮(zhèn)遠(yuǎn)侯放心,我會讓手下人留意的。如果有傅小姐的消息,我一定第一時間遣人提醒鎮(zhèn)遠(yuǎn)侯?!?/br> 陸珩心想,他說的是傅小姐,可沒說是王言卿。他可真是個誠實善良的好人,連假話都不說。 這個發(fā)展和傅霆州的構(gòu)想大相徑庭,他還要再說,旁邊傳來一聲咳嗽。傅霆州和陸珩回頭,見一個紅衣太監(jiān)站在不遠(yuǎn)處,虛虛打了個千,說道:“陸大人,圣上有召。” 作者有話說: 趙三小姐:皇帝重要還是美女重要? 陸珩:皇帝。 第32章 過年 皇帝身邊的張佐過來了,傅霆州只能收了話,目視陸珩往宮里走去,暗暗咬緊牙關(guān)。 陸珩,這件事還沒完,他不會放棄的。 陸珩隨張佐走出傅霆州的視線范圍后,才壓低了聲音,問:“今日天寒,圣上龍體可安?” 和其他臣子比起來,陸珩算是最常見到皇帝的人了。但他再頻繁進(jìn)宮,也比不上太監(jiān)全天留在皇帝身邊,掌握皇帝衣食住行。陸珩這話可以理解為關(guān)心皇帝身體,也可以理解為打聽皇帝動向,只看張佐怎么想。 張佐笑了笑,說:“陸大人時刻掛念圣安,實在是忠臣棟梁。圣上近日服了邵天師新進(jìn)的丹藥,精神比前幾日強(qiáng)多了,就是今日早朝上得久了,許是吹了風(fēng),回來有些咳嗽?!?/br> 陸珩淡淡點頭,眸中若有所思。他的神情變化轉(zhuǎn)瞬即逝,陸珩很快換上笑臉,對張佐道謝:“多謝張公公。前段時間下面人從江南送來一些古玩,說是紅玉做的,價值連城。我不懂這些,改日,勞煩張公公幫我品鑒一二。” 張佐一聽臉上就笑開了,他攏住嘴角,推辭道:“陸大人見多識廣,雜家哪敢班門弄斧?!?/br> “張公公這話就見外了?!标戠裾f,“公公在皇上身邊伺候,見識過多少好東西,眼界豈是外人能比?我許多地方顧及不及,還勞煩張公公指點?!?/br> 張佐臉上的笑終于放開了,手?jǐn)n在袖子里,虛虛對陸珩拱了拱手:“陸大人客氣。既然陸大人用得上雜家,雜家便斗膽了?!?/br> 陸珩微笑,說:“多謝張公公。” 有了紅玉這個插曲,接下來兩人的氛圍十分融洽。很快,乾清宮到了,張佐小碎步進(jìn)入宮殿,停在東暖閣外,行禮道:“皇上,陸大人來了?!?/br> 里面?zhèn)鱽砘实鄣穆曇?,張佐?cè)身,對陸珩說道:“陸大人,請?!?/br> 陸珩對張佐微微示意,隨后就緩步入內(nèi)。皇帝已經(jīng)脫下朝服,換上了道袍,瞧見陸珩,他很和氣地招呼道:“你來了。” 陸珩對皇帝行禮,照例說問安的話?;实蹧]有浪費(fèi)太多時間,就直入正題:“趙淮到底是什么情況?” 陸珩就知道皇帝叫他來是為了這件事。路上陸珩就想過了,他沒有停頓,清晰流暢又條理分明地將趙淮家的情形復(fù)述了一遍。他在早朝稟報時會適當(dāng)?shù)厥÷裕墒菃为毭鎸实蹠r,他事無巨細(xì),把所有查到的事情都和皇帝說了一遍。 皇帝需要的是事實,至于真假,皇帝自己會判斷。 陸珩說完后,皇帝沉吟了一會,問:“趙淮怎么突然就松口了,你是怎么問出來的?” 錦衣衛(wèi)名聲跋扈,但是能在錦衣衛(wèi)里長久活下來的,沒一個是只知道仗勢欺人的莽夫。陸珩敢直接帶著人去搜趙淮的家,必然是握住了什么底牌。 陸珩心想皇帝果然多疑,不光要知道查案結(jié)果,更要知道他們是怎么查出來的。陸珩極短暫地停了一下,轉(zhuǎn)瞬便作出決定。他帶王言卿去詔獄問話不可能瞞過所有人的耳目,皇帝遲早都要知道,別人說,不如他自己說。 何況,今天傅霆州這個蠢貨把他堵在承天門,恐怕皇帝已經(jīng)知道了。陸珩作出決定后再不猶豫,從容說道:“不是臣,是一個女子問出來的。” 皇帝見慣了稀奇古怪,聽到這里,都不由挑了下眉:“一個女子?” “是?!标戠竦溃八焐瞄L識別表情,能根據(jù)細(xì)微處的變化判斷出真實情緒,從而推斷此人有沒有撒謊。審問趙淮,包括臣之前在保定查通jian案,都是她從旁協(xié)助?!?/br> 皇帝第一次聽說這種能力,他心生好奇,問:“你從哪里找來的奇人異士?” 陸珩微妙地停頓片刻,一臉平靜地開口:“是傅霆州的養(yǎng)妹,前些日子她走失,恰巧失去了記憶,臣就將她收留下來了?!?/br> 皇帝怔了下,緩慢眨了眨眼睛,道:“失憶?” “是?!币坏┱f出第一個字,后面的話便十分輕松,陸珩面不改色,說道,“而且,她似乎將臣誤認(rèn)成她的哥哥了?!?/br> 饒是皇帝歷經(jīng)大風(fēng)大浪,此刻都有些說不出話了。他看著陸珩,陸珩也坦然站在殿中,任由皇帝打量。 皇帝沒什么道德約束,善惡于他只是一句空話。世界上的人對皇帝而言只分為兩種,一種是對他有用的,一種是對他有妨礙的。便是皇帝這種人,聽到陸珩辦的事,都覺得太缺德了。 皇帝很好奇,問:“傅霆州知道嗎?” 陸珩搖頭,意有所指說:“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br> 皇帝一聽就明白了,前段時間陸珩和傅霆州的反常也迎刃而解,今日傅霆州攔住陸珩,估計便是為了此事?;实埸c點頭,說:“你自己看著辦就好,不要耽誤了辦案。張永家財萬貫,絕不止趙淮這五千兩黃金,牢里那幾個你再審審,說不定還有?!?/br> 陸珩應(yīng)下,知道皇帝是覺得證據(jù)不夠,還要牽扯更多楊黨下馬。他將王言卿在皇帝這里過了明路,皇帝也沒說什么,陸珩便明白,這一關(guān)他過了。 皇帝是一個相信人性本惡的人,同樣因此,他也很容易體諒一些由人本來的欲望而延伸出來的惡——比如貪財,好色,嫉妒,爭權(quán)。陸珩明著和皇帝告陳寅的黑狀,皇帝不在乎,但如果陸珩裝出一副圣人模樣,卻暗暗引導(dǎo)皇帝排除異己,那就犯了皇帝的大忌。 所以陸珩和皇帝一向有話直說。只要陸珩臉皮夠厚,膽子夠大,敢第一個把話捅開,皇帝想想便也隨他去了。陸珩知道皇帝已經(jīng)默許了他的做法,甚至前段時間他在西郊埋伏傅霆州,皇帝也不計較了。以后就算傅霆州告到御前,也根本奈陸珩不何。 陸珩解決了傅霆州這個心腹大患,志滿意得,神清氣爽,和皇帝告辭后就去大牢里審問剩下的文官。他一夜沒睡,但一整天都神采奕奕,直到晚上回府,他嘴邊都噙著愉悅的笑意。 王言卿一整日都在等陸珩,終于聽到丫鬟稟報陸珩回來,她松了口氣,趕緊去迎接。陸珩進(jìn)門時眼眸帶笑,王言卿幫陸珩解開大氅,折疊整齊后交到侍女手里,轉(zhuǎn)身輕聲問:“二哥又遇到了什么喜事,怎么這樣高興?” 貪污案解決,皇帝對他委以重任,不日將正式升任指揮使……每一樣都是喜事,但最得陸珩歡心的那件事卻不能告訴王言卿。陸珩按住王言卿的手,說:“昨夜果真在趙淮家里搜出了黃金,這個案子能這么快解決,卿卿居功甚偉。這段時間多虧卿卿幫我,卿卿想要什么獎勵?” 王言卿昨日審問完趙淮就回來了,今日一整天都不見陸珩,她本來很擔(dān)心查案進(jìn)度,一直想找機(jī)會問問結(jié)果。不過現(xiàn)在看陸珩的表情,她已不必問了。 王言卿松了口氣,說道:“破案順利就好,我沒什么想要的,能幫到二哥我就心滿意足了?!?/br> “這怎么能行?”陸珩說,“有錯必罰,有功必賞,卿卿現(xiàn)在不要獎勵,是怕以后犯錯被我罰嗎?” 陸珩是一個能把皇帝哄開心的人,說話一套一套的,王言卿哪里招架得住。她忍不住笑了,嗔怪地睨了他一眼:“二哥要罰便罰,我絕無二話?!?/br> “那我可不舍得?!标戠窭跹郧渥拢猪槃莘诺剿耐壬?,說,“牢里還有幾個,我這幾天騰不開空,等過了年,我陪你去街上看看。” 王言卿驚訝,脫口而出:“真的?” 陸珩注意到王言卿的意外,心中有了底,笑容越發(fā)溫柔:“當(dāng)然是真的。過年就要一家人在一起,如今陸府里只有我們兩人,我不陪你,還有誰能陪你呢?” 王言卿著實有些受寵若驚。她也說不清為什么,總覺得她幫助二哥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不該據(jù)此邀功,更不該纏著二哥,要東要西。陸珩盯著王言卿略有失神的眼睛,緩聲道:“卿卿,以前的事,你還是一點都沒想起來嗎?” 王言卿咬唇,緩慢搖頭。陸珩嘆了一聲,掩去眼底的悲傷,包容而耐心地?fù)碜⊥跹郧?,說:“沒關(guān)系,你不記得,我們再經(jīng)歷一遍就是。以前無論過什么節(jié),我們兄妹總是在一起,你還記得去年的上元節(jié)嗎?” 王言卿被陸珩眼底的傷感觸動,小心翼翼地?fù)u頭。陸珩放了心,眼睛都不眨,大肆胡謅壓根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去年我們一起去京城看燈,你還求了姻緣簽,說這一年易招小人,不宜議親。你當(dāng)時還不信,沒想到歲末果然遇到了傅霆州。今年我們再去求簽,這回,你可不能再不當(dāng)回事了?!?/br> 王言卿不明所以地點頭。她雖然覺得哪里怪怪的,但二哥總不會騙她,二哥這樣說,總是有道理的。 今年京城的冬格外冷,十二月籠罩在一片肅殺中,頗有些風(fēng)聲鶴唳。大家都縮在家中,能不出門則不出門。 在這種壓抑的氛圍中,錦衣衛(wèi)的動作顯得尤其囂張。有了趙淮打頭,其他官員很快就被陸珩查出貪污,一隊隊錦衣衛(wèi)穿著張牙舞爪的官服,扈行在京城間,到處抄家。行人遠(yuǎn)遠(yuǎn)見了就躲,沒人敢和他們正面相對。最嚴(yán)重的時候,錦衣衛(wèi)一天抄了三戶人家。 許多家庭還沒等到嘉靖十二年的新年,就先行一步被推入深淵。 這把火越燒越大,終于,燒到了首輔楊應(yīng)寧身上。楊張二黨的斗爭近乎白熱化,張敬恭指責(zé)趙淮等人收賄是受了楊應(yīng)寧指示,張永、蕭敬的大部分錢財其實都進(jìn)了楊應(yīng)寧手里。楊應(yīng)寧屢次上疏辯解,最后不堪受辱,主動向皇帝提出請辭,以此來證明自己清白。 皇帝挽留,但張敬恭隨即就上書說,楊應(yīng)寧假意乞辭,其實是以退為進(jìn),以此來換取皇帝信任。楊應(yīng)寧大怒,再次以生病為由乞求告老還鄉(xiāng),這次,皇帝沒有立刻駁回。 楊應(yīng)寧驟然清醒,原來,并不是張敬恭要他死,而是皇帝不滿他。楊應(yīng)寧屢次反對大禮議,甚至給楊廷父子說話,終于還是惹惱了皇帝。 皇帝要給生父上帝號,正德朝的老臣不允,這看起來是興獻(xiàn)王尊號的問題,其實,是皇帝和臣子誰強(qiáng)誰弱的問題。 而皇帝,不允許朝堂上有人不把他的話當(dāng)回事。楊廷、楊應(yīng)寧這批臣子不聽話,那就換一批聽話的人上來。 楊應(yīng)寧思及此,再不嘗試辯解,像多年前楊廷那樣,自行辭去首輔之位,回鄉(xiāng)養(yǎng)老去了。 他自己辭官,還能保住家財和體面,要是等皇帝發(fā)話,那動手的人就是陸珩了。 還不如他自己來。 楊應(yīng)寧辭官后,不斷擴(kuò)大的貪污案終于進(jìn)入尾聲,而這時,新年也到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文官們都在為內(nèi)閣變動而寢食難安的時候,陸府里,卻是一派溫馨寧靜景象。 三十早上,王言卿起了大早,來給陸珩拜年。她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朝廷二十四就放假了,但是今日我才在家里見到二哥。二哥是不是另外置了宅子,有心躲著我呢?” 陸珩失笑,他這幾日在查楊黨,抄家抄的他自己都暈。朝廷放假是對普通官員而言的,對于他,只要皇帝需要,他就得隨叫隨到。 陸珩含著笑,說:“我倒恨不得建一座誰都不知道的金屋,將卿卿藏起來呢?!?/br> 作者有話說: 陸珩:姓陸,名珩,字影帝,號缺德居士。 *** 第一個貪污案 通jian案基本就結(jié)束了,讓陸珩好好過個年,就可以開始修羅場了! 第33章 相遇 陸珩和慣常的軍戎之人不同,他嘴邊總掛著笑,甜言蜜語都不重樣,和王言卿印象中不茍言笑的軍人差距甚大。她笑了笑,心里卻突兀地劃過一絲疑問。 她是陸珩的養(yǎng)妹,陸珩為什么要用“金屋藏嬌”這樣的字眼呢?陸珩說這句話時不假思索,可見本能覺得她住在陸家不安全。可是她過去十年,不一直住在這里嗎? 王言卿覺得有些奇怪,如今正值年關(guān),事務(wù)繁多,興許陸珩忙岔了吧。王言卿沒有多想,對陸珩說:“二哥別拿我開玩笑了。今日除夕,二哥忙了一年,好生歇歇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