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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衣殺在線閱讀 - 錦衣殺 第21節(jié)

錦衣殺 第21節(jié)

    十二月十五夜,詔獄一如往常擁擠而血腥。獄卒哈了哈手,麻木地點亮墻壁上的油燈?;椟S的光飛快從地上晃過,黑暗像潮水一樣起起伏伏,搖擺不定。在變幻的光影中,一行人踏著暗河走來,獄卒看到為首之人的面容,立即肅立行禮:“參見陸指揮使?!?/br>
    獄卒行禮時,隱約瞥到陸指揮使身后站著一個穿斗篷的人,看身高體型,似乎也不像男子。獄卒心想指揮使帶女子來詔獄做什么,最近也沒聽說哪戶大臣的家眷落難啊。

    獄卒心里模模糊糊閃過想法,但他不敢細(xì)看,只瞥了一眼就低頭,牢牢盯著走廊上烏黑堅硬的血漬。陸珩淡淡應(yīng)了聲,說:“趙淮呢?”

    獄卒越發(fā)小心,說:“如往常一樣,在牢里關(guān)著?!?/br>
    獄卒說完,頓了頓,試探道:“指揮使若要審問,小的這就將他提出來?”

    “不用了?!标戠裥挪綇暮趬簤旱睦伍T前走過,兩邊動蕩的壁燈灑在他身上,半明半寐,宛如魔魅,“繼續(xù)守門,沒有我的手令,不許任何人進(jìn)入?!?/br>
    第29章 提問

    獄卒一聽肅然,低頭應(yīng)道:“是?!?/br>
    詔獄里的人聽了陸珩的話,心里不住打鼓,都以為陸指揮使要動什么大的。但事實上,他們還真冤枉了陸珩。至少這次,陸珩沒打算上大刑。

    詔獄里四通八達(dá),鬼氣森森,常年繚繞著血腥氣。陸珩帶著王言卿往一個方向走去,他雖然沒說話,但是通過越來越安靜的環(huán)境,兩邊寬敞的牢房,不難猜出來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押中高級官員的地方。王言卿不知不覺嚴(yán)肅起來,手心也攥緊了。

    終于,陸珩停在一扇牢門前。這是一個單間,墻上開著一扇小天窗,角落放著一個炭盆,比之前見過的關(guān)押梁彬的牢房要干凈多了,甚至地上的茅草也厚得多。一個穿著內(nèi)袍的男子坐在天窗下愣神,看年紀(jì)四十上下,身材略有臃腫。聽到有人來,他不耐煩地回頭,瞧見陸珩后明顯怔了一下。

    隨即,他反應(yīng)過來,一側(cè)嘴角提升,表情譏諷,用力地嗤了一聲:“是你。爾等豎子,還有什么花招?!?/br>
    陸珩站在前面,火光飛快從他大紅的飛魚服上掠過,上面似蟒似龍的刺繡顯得格外陰森恐怖,胸口銅鈴般的眼睛似乎真的在盯著人。趙淮全部注意力都被陸珩吸引走,故而完全沒有注意到,陸珩身后,還站著一個纖細(xì)文弱、被斗篷完全覆蓋的身影。

    王言卿穿過陸珩衣袖,仔細(xì)審量牢里的人。趙淮故意表現(xiàn)出不屑,但他嘴角肌rou僵硬,故意抬高的聲音也顯得太刻意了。他眼睛睜大,眼皮前面和眉毛擠出一道褶皺,肩膀、手臂僵硬不動。

    很明顯,這并不是鄙視,而是恐懼。他做出看似強(qiáng)硬的假表情,其實在掩蓋他內(nèi)心的害怕。

    他害怕錦衣衛(wèi)來審問他,尤其害怕陸珩對他動手。

    判斷出他的真實情緒,剩下的問題就已經(jīng)解決了一半。他的第一面反應(yīng)印證了王言卿對他的猜測,虛榮,自負(fù),自視甚高,其實內(nèi)心軟弱,貪生怕死。這樣的人,絕不會將巨額贓款藏在外面的。

    王言卿不知道陸珩有沒有看穿趙淮的虛張聲勢,只聽到陸珩輕笑了聲,從容不迫開口:“趙大人,久違了。你在詔獄里住了這么久,我這個東道主還沒有招待過你,實在是失禮。來人,開門,我和趙大人敘敘舊。”

    趙淮冷嗤一聲,高昂起脖頸,一副悍然無畏的模樣:“大丈夫頂天立地,為天下表率,豈可與爾等同流合污?你們便是打死老夫,老夫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br>
    陸珩發(fā)話,錦衣衛(wèi)下屬很快拿出鑰匙,打開牢門。屬下重重一聲推開牢門,陸珩負(fù)手停在門外,不進(jìn)來也不離開,就那樣氣定神閑地看著趙淮,語氣悠然從容:“趙大人好骨氣。希望過一會,趙大人也能如此強(qiáng)硬。”

    趙淮臉色微變,卻還是強(qiáng)撐著不肯落于下風(fēng)。他從草堆上站起來,凜然道:“陸珩,你殘害忠良,助紂為虐,遲早有一天要遭報應(yīng)!江彬當(dāng)錦衣衛(wèi)指揮使時,也曾志滿意得、不可一世,可是后來呢,不一樣五馬分尸,死于鬧市。江家家產(chǎn)充公,長子斬首,繪圖以示天下,幼子妻女沒為賤籍,發(fā)配功臣家為奴為婢。江彬之昨日,焉知不是你之明日!”

    陸珩一直含笑聽著,這些話他都聽膩了,以往別人罵得再兇,他也只當(dāng)個笑話聽聽,但今日,他不知為何有些動怒。陸珩邁入牢房,干凈的皁皮靴落到地面,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輕響:“趙大人這么激動,莫非是怕我搜出你勾結(jié)太監(jiān)的證據(jù),先我一步身敗名裂,家破人亡?”

    “你!”趙淮怒視著陸珩,用力一甩袖子,“豎子猖狂。我趙淮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焉容爾等誣陷?你不相信,查便是了。”

    “不牢趙大人提醒,我必然會徹查到底的?!标戠窬徛獠?,說,“快年關(guān)了,地上陰冷,給趙大人搬兩把椅子過來吧?!?/br>
    趙淮一聽,臉色緊繃起來。他以為陸珩口中的“椅子”是什么刑具,陸珩回頭看到趙淮的臉色,諷刺地笑了:“趙大人,你剛才說得大義凜然,我還以為你真不怕呢。既然問心無愧,現(xiàn)在害怕什么?”

    趙淮的回答只是冷冷哼了一聲,用力撇過臉去。搬東西的人很快回來了,這回出乎趙淮預(yù)料,陸珩讓人搬過來的,竟然真的是兩把木椅。

    錦衣衛(wèi)將座椅放到趙淮身邊,趙淮看到,臉上表情又驚又疑:“陸珩,你又要玩什么花招?”

    “趙大人不要緊張?!标戠駟问治兆×硪粡堃伪?,輕輕松松拉到趙淮面前,說,“趙大人文人傲骨,自然不屑于做貪污受賄等事。我今夜前來,只是想和趙大人敘敘舊而已。”

    敘舊?趙淮可不信。誰都可能心軟憐憫,唯獨陸珩,絕不會做無利可圖的事情。趙淮緊緊盯著陸珩,想判斷他的真實意圖。陸珩被人用這樣的眼光審視也不惱,只是對著趙淮輕輕一笑,伸手指向?qū)γ娴淖巍?/br>
    “趙大人,坐?!?/br>
    趙淮心想他可是正三品侍郎,首輔大人的學(xué)生,陸珩再張狂,還敢得罪首輔不成?趙淮思罷,大馬金刀坐到木椅上,倨傲地看著陸珩:“說吧,你還有什么花樣?!?/br>
    陸珩對此只是笑了笑,說:“無他,只是想問趙大人幾個問題而已。不過,不是我問?!?/br>
    說完,他轉(zhuǎn)身,眸光靜靜地看向王言卿:“卿卿,趙大人準(zhǔn)備好了?!?/br>
    陸珩突然向另一個方位說話,趙淮跟著回頭,這才發(fā)現(xiàn)牢房里竟然還有其他人。王言卿摘下兜帽,對著趙淮行了個萬福,輕緩走到座位前:“趙大人,民女冒昧了?!?/br>
    趙淮看到竟然是個女子,先是一怔,隨即大怒。他憤然站起來,怒斥道:“陸珩,你這是何意?本官乃朝廷正三品命官,你讓女人來問話,是蔑視本官、蔑視朝廷嗎?”

    陸珩拍了拍王言卿肩膀,將主場交給她后,就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走了。趙淮見陸珩竟然完全忽視他,越發(fā)怒不可遏。王言卿并沒有被趙淮的怒氣嚇到,依然平靜柔和,說:“趙大人,民女并非對您不敬,只是久仰趙大人名聲,想來和趙大人說幾句話罷了。趙大人若沒有貪污,為何不敢應(yīng)邀?”

    趙淮一聽嗤笑,他不是梁彬那種未經(jīng)世事的年輕人,心智早已在官場中磨煉得老道成熟,并不會被王言卿的激將法套?。骸澳闼闶裁慈?,有什么資格要求本官?”

    王言卿主動在椅子上坐好,對趙淮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說:“我自然不敢冒犯趙大人。我代替陸指揮使保證,只問十個問題,問完就走,絕不會再糾纏大人。如果趙大人不愿意,可以不回答。”

    陸珩抱臂站在牢門外,聞言并沒有說話。郭韜臉色變了,試圖阻止,被陸珩微微抬手?jǐn)r住。

    王言卿自作主張?zhí)驽\衣衛(wèi)做了擔(dān)保。趙淮聽到由一個女子問十個問題,問完后就算沒有答案也不上刑,心里嗤笑一聲,難得配合地坐到椅子對面,譏諷道:“不自量力?!?/br>
    王言卿勾唇笑笑,并不反駁。她眼眸平靜,腦中卻全神貫注地捕捉著他臉上的波動,不放過絲毫變化:“第一個問題,趙大人,張永送錢請你辦事,你收了,是嗎?”

    趙淮臉上露出明顯的不屑、憤慨,斥道:“無稽之談,本官問心無愧,兩袖清風(fēng),怎么會做這種事?”

    王言卿卻盯著他的臉,說:“你收了。第二個問題,你把那些金銀藏在家里,是嗎?”

    趙淮怒目而視,冷冷盯著王言卿:“荒謬。你可知誣賴朝廷命官,該當(dāng)何罪?”

    “果然在家里?!蓖跹郧溲劬内w淮臉上掃過,問,“第三個,在花園里嗎?”

    趙淮不再說話了,高高昂著頭顱,一副無可奉告的表情。然而王言卿從他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中得到了答案,他在竊喜,說明這個方向完全是錯的。

    王言卿盯著趙淮,趙淮也高傲地板著臉,兩人隱隱對峙。牢房里沒安靜多久,王言卿不慌不忙的聲音再次響起:“四,你會經(jīng)常打開看那些東西回味嗎?”

    趙淮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似乎在嘲笑他們輸了。郭韜有些著急,這個女子到底在干什么,已經(jīng)四個問題過去了,一個關(guān)鍵點都沒問到,簡直白白浪費機(jī)會!

    牢房外隱隱有sao動,陸珩朝后面掃了一眼,示意他們安靜。然后,他回頭,專注又認(rèn)真地看著王言卿。仿佛完全不知道這是關(guān)系到他仕途甚至性命的場合,眼睛里依然只有王言卿。

    王言卿注意到趙淮瞳孔放大,臉上皮膚變白,哪怕他表現(xiàn)的勝券在握,但趙淮身上的凍結(jié)反應(yīng)告訴她,她又問對了。連續(xù)四個問題,已經(jīng)幫王言卿大大縮小了范圍,她安下心來,一個個試探:“在你的臥室?”

    趙淮不答,王言卿看著他的臉,又問:“在書房?”

    趙淮臉上緊繃著,沒有任何表情,但他卻細(xì)微地吞咽了一下。王言卿盯了他一會,二話不說起身,快步往牢房外走去。陸珩環(huán)臂站在門外,笑意盎然地掃了趙淮一眼,轉(zhuǎn)身大步朝外走去,篤定地吩咐道:“帶人,去搜查他的書房。”

    作者有話說:

    卿卿:我只需要問十個問題,你可以不回答,因為我會自己得到答案。

    后來

    卿卿:抱歉,不需要十個。

    第30章 自薦

    夜黑風(fēng)高,南鎮(zhèn)撫司突然熱鬧起來。抄家是所有人都喜歡干的事情,南鎮(zhèn)撫司很快就聚集起人手。陸珩行走在火光重重的府衙,對身旁的王言卿說道:“卿卿,抄家現(xiàn)場會很亂,不折騰一宿恐怕完不了。你還在養(yǎng)病,先回去吧。”

    王言卿聞言尷尬。陸珩口中的養(yǎng)病指的是什么,他們心知肚明。

    前段時間因為月信,王言卿的作息受到陸珩嚴(yán)格把控,太晚睡不行,喝涼水不行,吃太少也不行?,F(xiàn)在她月信已經(jīng)結(jié)束,好不容易能輕松一會了,陸珩又開始管控下一個周期的。

    王言卿飛快瞥過四周,幸好周圍的人都行色匆匆,并沒有注意到王言卿和陸珩的對話,即便不小心聽到,也只以為指揮使在體恤親眷身體。

    二哥對她這么上心,王言卿很感動,但未免也太上心了吧。

    王言卿壓低兜帽,低低咳了一聲,說:“二哥,我沒事?!?/br>
    陸珩卻搖頭:“不能馬虎。我派人……算了,直接走一趟也沒多遠(yuǎn),我送你回去?!?/br>
    王言卿一驚:“二哥,你還要去找東西……”

    “你已經(jīng)問出地點來了,金銀珠寶就在那里,又跑不了。”陸珩打住王言卿的話,語氣十分堅決,“我送你回府?!?/br>
    錦衣衛(wèi)人手已經(jīng)集合的差不多了,只等陸珩發(fā)話就能出發(fā)。陸珩卻將郭韜叫來,交待了幾句話,讓郭韜帶著人先去,他則送王言卿回家,隨后就到。

    郭韜聽后詫異地看了王言卿一眼,察覺失禮后趕緊低頭,生怕犯了指揮使的忌諱。抄家這種事錦衣衛(wèi)做慣了,郭韜帶人也應(yīng)付得過來,郭韜只是意外,最熱衷下黑手、搶功勞的陸指揮使,竟然會把頭功讓給別人。

    陸珩沒有理會那些或打量或探究的視線,拉緊王言卿的斗篷,先行帶著她離開。陸珩執(zhí)意讓王言卿回家,一方面是她的身體急需調(diào)養(yǎng),在寒風(fēng)中待一晚上,之前的功夫就全白費了;另一方面,是不希望她看到他黑暗的一面。

    錦衣衛(wèi)聲名狼藉,但沒有真正體驗過的人,很難想象到,號稱大明朝最血腥的刀,到底有多骯臟。

    截止現(xiàn)在,王言卿看到的陸珩還是正面的,雖然有些時候手段激烈,但大體上還算一個好人。逼供,審問,廷杖,抄家,這些陸珩真正做的事情,她一件都沒有看到。陸珩沒在乎心底一閃而過的異樣,他順從內(nèi)心的想法,先將王言卿送走,然后再去抄家。趙淮那點錢陸珩不在乎,但若是提前被王言卿看穿他的為人,繼而對他產(chǎn)生懷疑,耽誤了后面反殺傅霆州的大計,那就得不償失了。

    陸珩懷著這個想法,理所應(yīng)當(dāng)送王言卿回陸府。至于為什么不派人護(hù)送……因為這里是京城,旁邊還有傅霆州虎視眈眈,萬一傅霆州趁他不備,將王言卿劫走怎么辦?

    這個可能性不得不防。傅霆州那個蠢貨,逼急了什么都做的出來。

    陸府是陸珩一家搬到京城后置辦的府邸,離南鎮(zhèn)撫司不遠(yuǎn),陸珩和王言卿騎著馬,很快就看到陸府大門。陸珩下馬,要親自送王言卿進(jìn)去,被王言卿攔住:“二哥,你的正事要緊,快去找趙淮藏起來的東西吧。就兩步路,我自己進(jìn)去就好。”

    陸珩往后面的靈犀靈鸞身上掃了一眼,不再堅持,點頭道:“好,你回屋后喝一碗姜茶,身體暖過來就趕緊睡吧,不要等我。”

    陸珩這些話沖著王言卿,但壓根不是對王言卿說的。靈犀靈鸞低頭,默默應(yīng)下指揮使的話。陸珩又交代了幾句,親眼看到王言卿進(jìn)了大門,才轉(zhuǎn)身上馬。他手隨意勒住韁繩,黑馬像通人性一般,立刻放開四蹄,快速朝另一個方向奔去。

    這一夜對許多人來說都是個不眠夜。更深寒重,偌大的京城籠罩在黑暗中,寂靜的宛如墳場。在這種死寂中,一陣馬蹄聲從街上掠過,驚醒了一地清夢。許多人匆匆披衣起身,隔著沉重的夜色,只看到禮部侍郎趙淮府上亮起火光,宛如游龍,經(jīng)久不歇。

    趙家的人黑夜聽到錦衣衛(wèi)叫門,兢兢戰(zhàn)戰(zhàn)開門,還沒來得及問話就被錦衣衛(wèi)推開。錦衣衛(wèi)步兵很快就將趙府各門把守起來,趙家人躲在后面,憤怒又無助地叫喊:“這里是禮部侍郎的府邸,你們這是做什么?”

    但他再憤慨也無用,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些長著人面的魔鬼長驅(qū)直入,翻箱倒柜。

    府外,一匹黑馬不緊不慢地停到正門前,他里面穿著緋紅飛魚服,外面罩著純黑大氅,大面積的紅與黑碰撞,在夜色中顯得濃重又詭艷。郭韜按著長刀,快步跑到臺階前,對著馬上的人抱拳:“指揮使,書房已經(jīng)被圍起來了,趙家的人都在府里,一個都沒跑?!?/br>
    陸珩點點頭,沒有說話,利落地翻身下馬。趙淮的親屬此刻已經(jīng)被趕到正堂,錦衣衛(wèi)大敞著門,寒風(fēng)呼呼從夜幕卷入,僅著中衣的女眷抱成一團(tuán),瑟瑟發(fā)抖。

    錦衣衛(wèi)握著刀守在兩邊,但并不行動,似乎在等什么人。趙三小姐壯著膽子抬頭,看到明火執(zhí)仗的錦衣衛(wèi)隊列中,大步走進(jìn)來一個人。他身高腿長,白皙如玉,劍眉星目,穿著緋衣走來的樣子從容又張狂,趙三小姐一下就明白了他的身份。

    京城中大名鼎鼎的笑面虎,活閻王,大權(quán)在握而年紀(jì)輕輕的錦衣衛(wèi)代任指揮使——陸珩。

    他的皮相本來十分出眾,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后無端顯得陰森。趙三小姐明知道此人危險,卻像是被蠱惑了般,盯著他,竟無法移開視線。趙太太發(fā)覺女兒一直盯著外面,以為女兒被錦衣衛(wèi)嚇到,連忙抱住女兒。

    陸珩走入正堂,目光緩慢掃過眾人。他的視線仿佛真的有重量,被看到的人無不低頭,尤其是那些后宅女子,身體都止不住發(fā)顫。陸珩看了一圈,語氣淡淡,問:“所有人都在這里了?”

    “是。趙淮所有妻妾、兒女及奴仆,全部匯聚在此?!?/br>
    “好?!标戠顸c頭,彈了下袖子,負(fù)手往外走去,“一個都不要放走。來人,查書房?!?/br>
    “是。”

    剛才陸珩進(jìn)來時,趙太太一直用自己身體擋著趙三小姐,生怕被陸珩看到她年輕美麗又尚未出閣的女兒。等陸珩走后,趙三小姐終于從母親臂膀中探出頭來,問:“娘,發(fā)生什么了,他們要對我們家做什么?”

    趙太太眉目含悲,心疼地看著自己嬌花一樣的女兒:“兒啊,他們是來查你爹的。”

    “爹?”趙三小姐瞪大眼睛,十分不解,“不是說爹爹沒事了嗎?”

    趙太太搖頭,多余的字一個都不肯說。她也希望如首輔大人所言,趙淮已經(jīng)沒事了,這些惡鬼不過嚇唬人罷了。她隱約知道趙淮犯了什么事,但具體的并不清楚。趙淮行事唯我獨尊,妻妾必須順著他,不能詢問任何外面的事,那些錢財連趙太太也不清楚藏在哪里。

    可能這也是她們逃過錦衣衛(wèi)魔爪的原因之一吧。

    陸珩步入書房,錦衣衛(wèi)已經(jīng)把門拆開了,此刻正逐步檢查夾墻、地板。陸珩快速掃了一眼,問:“有發(fā)現(xiàn)嗎?”

    郭韜看向手下的人,一個錦衣衛(wèi)千戶稟報:“回稟指揮使,目前所有磚塊都是實的,并沒有找到夾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