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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衣殺在線閱讀 - 錦衣殺 第15節(jié)

錦衣殺 第15節(jié)

    他本是一個普通郎中,今日突然來了一位做便衣打扮的高大男子,說他家主子請他去看病。郎中行醫(yī)這些年見了許多人,一眼就認出來這個男子有功夫在身,不是行伍中人也是看家護院。

    郎中本以為是某位貴族看診,沒料到他一出門就被送上馬車,然后蒙著眼睛,不知道繞了多久,暈乎乎落地后又走了很遠,才終于見到主人??磩偛诺年囌?,這絕不是普通富戶,他垂下眼睛,不肯多看一眼,盯著地磚問:“官人,請問您要看什么?。俊?/br>
    陸珩已經(jīng)將王言卿抱回床榻,他朝里間指了指,說:“不是給我,是給她診脈?!?/br>
    郎中壯著膽子朝里掃了一眼,只見屏風拉攏,床帳四合,連后方的人影都看不清。郎中心知這多半是位女眷了,他給陸珩拱手,就小碎步朝屏風后走去。

    陸珩也跟去床前,他從床帳中將王言卿的手拿出來,墊了張絲帕,示意郎中診脈。郎中上前時無意掃了一眼,只看到一截纖細的手垂在床沿,白皙細膩,宛如美玉。郎中不敢再看,耷拉著眼睛,隔著絲帕按住對方脈搏。

    他診脈時,那位看著就不好相與的男子站在旁邊,默不作聲地看著他。郎中背后汗都要出來了,他深吸一口氣,集中注意力聽脈,漸漸也忽略了陸珩的存在。

    郎中擅長婦人和小兒病,城中無論貴賤,婦人生病總會來他這里抓藥。郎中切了一會脈,臉色越來越沉重。他放下手,肅著臉問:“能否換另一只手。”

    陸珩沉沉看著他,沒做聲,坐到床沿邊,撈起王言卿另一只手,輕輕放到床帳外。郎中又按了會,陸珩仔細盯著郎中的表情,問:“她怎么樣了?”

    郎中收回手,拈了拈胡須,一臉凝重道:“夫人這病,看的實在太遲了?!?/br>
    陸珩將王言卿的兩只手放回被子,合攏床帳,說:“郎中有什么話,出來說吧。”

    郎中跟著陸珩走到外間,任陸珩是什么身份,在病患面前也要乖乖聽他的。郎中很快忘了對陸珩的忌憚,噼里啪啦數(shù)落道:“既然知道她宮寒,怎么還給她用昏睡的藥?”

    陸珩微微挑眉,用藥?他想起王言卿不正常的沉睡,她都痛得無意識咬唇,卻依然牢牢睡著,連他抱她換了地方都沒有蘇醒??磥?,并非她睡得死,而是用了藥物。

    這顯然不是陸珩吩咐的,多半是王言卿痛得受不了,就讓廚娘煎了湯藥,一碗入腹后直接昏睡過去,省得受疼。她連人都記不得,卻知道抓什么藥,可見以前常做這種事,已經(jīng)成為本能。陸珩沒有反駁,問:“這種藥傷身體嗎?”

    郎中一聽,簡直要氣死了:“你是她的夫婿,連這種藥傷不傷身體都不知道,就敢讓她服用這么多年?宮寒要仔細調(diào)養(yǎng),靠狼虎之藥只能治標不治本。一次疼得受不住就用藥扛過去,第二次更疼,只能用更多的藥,一月月拖下來,宮寒只會越來越嚴重?!?/br>
    陸珩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被人數(shù)落過了。他迎頭挨了一頓并不是自己所為的罵,也不好反駁,只能默默忍下,問:“她為何會宮寒?”

    郎中真是越聽越氣:“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當人家丈夫的?我看她脈象,應當生來就是偏寒性體質(zhì)。但女子大多體寒,平時多注意飲食保暖也沒事。她宮寒這么嚴重和體質(zhì)沒關系,而是后天落下的病根。應當是以前月事期間泡過冷水,邪寒侵體,從此就留下經(jīng)期腹痛的毛病。夏天還好些,冬日稍微受寒,經(jīng)期就疼得厲害?!?/br>
    陸珩回想王言卿的資料,月事期間泡水……他想起來了,王言卿十四歲那年,傅霆州十七,被傅老侯爺扔去軍營歷練,而且不允許帶任何伺候的人。那個軍營駐扎在深山里,訓練時上山下水,環(huán)境相當惡劣。王言卿瞞著傅老侯爺,偷偷跟過去,一個月后傅霆州通過考驗,終于被傅老侯爺接走。而王言卿,多半就是在那個時候泡水,留下了病根。

    那時候她十四歲,正是女孩子剛來葵水的時候……陸珩都不忍心再想下去了,問:“她十四歲時去山里練武,泡過不太干凈的湖水,有影響嗎?”

    郎中聽到陸珩的話,眼睛變得越發(fā)譴責:“當然有影響。我就感覺這是老毛病了,沒想到十四歲就留下了。她被冷水刺激,就此留下腹痛的毛病,后面這些年你們也沒好好調(diào)養(yǎng),反倒一直拖著,實在痛得受不了就喝藥昏睡過去,一年年下來宮寒越來越嚴重。再這樣下去容易耽誤子嗣,以后很可能再也懷不上孩子,即便懷上了,也容易流產(chǎn)?!?/br>
    陸珩越聽臉色越沉,要是傅霆州現(xiàn)在在他跟前,陸珩早就一拳頭揮過去了。這么長時間,傅霆州竟然沒發(fā)現(xiàn)她來葵水時疼得厲害嗎?但凡請一次郎中,也不至于如此。

    陸珩忍著怒,問:“該如何調(diào)養(yǎng)?”

    郎中一邊寫藥方,一邊噼里啪啦罵陸珩:“女子嫁給你就是將終身托付給你,你這個做夫婿的到底怎么回事?她疼得昏迷你不管,一提起子嗣你就上心了。你這樣,可對得起她父母對你的囑托?”

    陸珩心梗,傅霆州做的好事,又得他認。陸珩總算明白被他誣陷那些人是什么感覺了,明明不是他做的事,黑鍋卻要他背。

    陸珩忍了又忍,最終幾乎從牙縫中蹦出這幾個字:“之前是我疏忽了。她還年輕,身體最重要,只要能將她的身體調(diào)養(yǎng)好,不拘藥材貴重、手續(xù)繁瑣,一律用最好的?!?/br>
    郎中看這位“不稱職”的丈夫在銀錢上還算大方,心里的氣多少消了些。這位不像是缺錢的人,再加上陸珩發(fā)話,郎中不再顧及造價,一切沖著藥效最好安排,很快就刪刪改改,寫出來一疊藥方。

    郎中吹了吹紙,遞給陸珩:“這副藥在她來經(jīng)水時服用,每日兩次。還有兩個方子,一個口服,一個外敷,是平時調(diào)養(yǎng)用的。煎藥方法我已經(jīng)給你寫到后面了,到時候你按我方子上的做。除了喝藥,平時飲食也要注意,不能多吃魚、螃蟹等寒性食物,天寒時注意保暖,多喝熱湯熱水,即便天熱也不可貪涼食冰……如果養(yǎng)得好,一兩年就能恢復正常。”

    陸珩記憶力好,無需用筆便將所有內(nèi)容記住。他給郎中付了豐厚賞錢,送郎中出去時,忽然想到什么,問:“先前有人說她這病成婚后會好一點,有這回事嗎?”

    陸珩想到了廚娘的話,他不知道廚娘是不是糊弄他,便拿出來試探郎中。他說完后,郎中回頭,以一種非常一言難盡的眼神看他。

    陸珩眉梢動了動,不動聲色反問:“不對嗎?”

    “倒也不能說不對?!边@話還真把郎中問住了,他卡了一會,不知道該怎么說,“女子體怯,若有人疏通,體內(nèi)陽氣充裕,經(jīng)痛會自愈。但這也不一定,夫妻身體、是否生育、飲食環(huán)境差別太大了?!?/br>
    郎中說的很隱晦,但陸珩一下子聽懂了。他萬萬沒想到“婚后就不痛了”竟然是這么個不痛法,他低頭清了聲嗓子,難得覺得尷尬。

    郎中一進來就將他誤認為王言卿的夫婿,陸珩沒有解釋,放任郎中誤會下去。這種事便是擔著哥哥的名也不好過問,丈夫才是最合情合理的。反正這個郎中在保定,不認識他是誰,陸珩再掩去身份信息,不必擔心郎中泄露消息。因此,陸珩也沒有另費口舌,解釋他和王言卿的關系。

    有什么好解釋的,他本來也不是她的兄長。他懷疑人已成了本能,下意識驗證廚娘,沒想到,竟從郎中嘴里聽到這種話。

    郎中看著陸珩,目光中滿是了然。這位男子身材高大,看骨架那方面的需求也不會小,郎中覺得他完全明白陸珩在想什么。郎中低咳一聲,壓低聲音說:“民間向來有這種俗方,但夫人宮寒嚴重,僅靠這種方子治標不治本,當以節(jié)制為上。這兩年,最好先別要孩子?!?/br>
    陸珩還能說什么,只能點頭:“我知道了?!?/br>
    陸珩將郎中送出房間,等在外面的屬下將郎中眼睛蒙住,原路送出去。陸珩又去安排廚房煎藥,等他做完這一切,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陸珩走回屏風后,兩指將床帳掀開一條縫,靜靜看著賬內(nèi)的人。

    她陷在錦被中,依然沉沉睡著。但她睡夢中應當并不好受,眉頭始終緊皺,身體也蜷縮著。

    陸珩嘆了一聲,坐到床邊,伸手撫過她眉心。

    她為傅霆州差點落下終身病根,可是,傅霆州壓根不知道她腹痛?;蛟S知道,但是傅霆州沒有在意。

    陸珩在心中問,值得嗎?

    作者有話說:

    陸珩:受著替身的氣,卻要挨正主的罵

    第21章 頂替

    睡覺可以解乏,但王言卿這一覺卻睡得很累,她醒來時,床帳四合,靜悄無聲。窗外呼呼卷著風,分不出到底是什么時辰。

    王言卿明明記得她喝藥后在榻上睡著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了床上。被子四腳壓得很實,腳底還有湯婆子,不知道是因為溫暖還是因為藥效,王言卿覺得腹中沒那么痛了,但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四肢像灌了鉛一樣酸軟無力。她翻了個身,捂著小腹,慢慢坐起來。

    她以為屋里沒人,并沒有刻意收斂動作,沒想到她剛坐起來,床帳外就響起腳步聲。王言卿吃了一驚,這時候沉香色床帳被人從外面拉開,屋角的燭火晃了晃,一道影子居高臨下投在王言卿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剛睡醒,腦子反應不過來,王言卿本能做出防御姿態(tài),警惕地看著對方。他站在帳前,頎長的身影以壓倒性的姿態(tài)投下,強勢又充滿攻擊性。

    陸珩眼神劃過王言卿繃緊的手臂,笑了笑,道:“怎么,睡了一覺,不認識二哥了?”

    王言卿似乎這時候才想起來,對啊,這是二哥,她緊張什么?她抬手,敲了敲額頭,不知道自己這腦子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王言卿一邊自責,一邊連忙道:“二哥,怎么是你?”

    陸珩仿佛完全沒在意剛才的疏遠,他勾起床帳,自然而然坐到床前,絲毫不覺得成年兄妹做出這樣的距離太近了。他拉過王言卿的手,試了試她額頭溫度,欣慰地說:“比白日好多了。你這一覺睡得久,你可真舍得給自己下藥啊?!?/br>
    陸珩目光沉甸甸鎖著她,語氣似笑非笑,眼神的攻擊性極強。王言卿自失憶以來,印象中的二哥一直溫柔含笑,予取予求,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陸珩用這種眼神看她。王言卿像犯錯的孩子一樣垂下頭,低低道:“我也是沒辦法。”

    她乖乖認錯,但心里奇異地覺得違和。她似乎做慣了這種事,以前二哥也沒在意,今日怎么就小題大做了呢?王言卿擅長識謊,自己撒謊卻不太在行,陸珩一眼就看出來她并不認為問題嚴重。陸珩越動怒就越沉得住氣,他沒做聲,伸手探向錦被:“還疼嗎?”

    王言卿嚇了一跳,趕緊抓住陸珩的手。陸珩抬頭,竟然還能用坦然無辜的眼神看她。王言卿咬了咬唇,慌窘又無奈:“二哥,你做什么?”

    她早晨喝了藥后直接就睡了,并沒有換寢衣,身上還穿著昨日那身外衣。但就算如此,她現(xiàn)在也躺在被子底下,陸珩怎么能直接掀開被子去碰她的腰腹?

    陸珩一雙眼睛明凈極了,理所應當看著王言卿,道:“和二哥還避諱什么?我們以前經(jīng)常這樣?!?/br>
    在這種眼神下,王言卿都覺得是自己大驚小怪了。她擰眉,懷疑地問:“真的?”

    陸珩點頭:“當然是真的。你忘了,小時候我們在一起讀書習武,中午我們留在我父親院里用飯,飯后若有時間,我們就在一處休息。你十歲的時候,還和我在同一張榻上午睡呢?!?/br>
    經(jīng)陸珩這么一說,王言卿隱隱覺得好像確實有這么回事。她肩膀放松,但還是不好意思讓二哥碰她的小腹:“可是那會兒畢竟還小,現(xiàn)在我們都長大了。”

    傅霆州和王言卿只差三歲,王言卿十歲時傅霆州十三,還算半大孩子,傅鉞又戎馬一生,粗枝大葉,在傅鉞眼里這兩個孩子根本沒有區(qū)別,午飯后直接讓傅霆州和王言卿一起休息。但是,陸珩和王言卿相差五歲,王言卿十歲那年他都十五了,家里長輩心再大,也不會讓這樣兩個少男少女同榻而眠。王言卿若仔細想想,就能覺出其中不對勁之處。

    但王言卿信任二哥,經(jīng)二哥提醒后,她模模糊糊覺得有類似影子,便坦然接受,并不深究。陸珩仗著王言卿想不起來,胡亂歪曲事實,但騙過王言卿后他并不覺得高興,心里反而梗著一團無名火。

    無論他編的再天衣無縫,那個人都不是他,而是傅霆州。普通人家十三歲的男孩或許還不懂男女之別,但貴族人家的男孩,十三歲絕對什么都懂了,若父母管得不嚴,說不定孩子都能搞出來。

    傅霆州和陸珩都是軍官家族,從小在男人堆里長大,要說這種家庭的男子十三歲是一張白紙,別說陸珩,傅霆州自己恐怕都不信。傅霆州這種情況下還和王言卿同屋午睡,陸珩都不用想,就能猜出來傅霆州當時腦子里在想什么。

    陸珩心里邪火越燒越旺,白天他才替傅霆州挨了一頓罵,晚上還要重溫傅霆州和卿卿的溫馨日常,真是見了鬼了。陸珩這么一想,越發(fā)不肯委屈自己了,得寸進尺道:“長大了,你就不是哥哥的meimei了?不是說好你要留在陸家陪哥哥嗎,怎么連這種事都信不過二哥?”

    王言卿臉紅,前后掣肘,難以招架:“我什么時候說了?”

    “那你想怎么辦?”陸珩坐在床邊,掌心揉捏著王言卿纖長的手指,慢悠悠問,“你夢中嚷嚷著不讓二哥娶妻,卿卿的話,二哥向來不舍得拒絕。但是作為回報,卿卿是不是也得留下?”

    王言卿一怔,顯然沒想到自己夢中竟然說了這種話。而陸珩不等她的回答,直接替她應下了,傾身用指節(jié)碰了碰她的臉:“你看,臉還是冷的。這次我不和你追究,但下不為例,以后,不許再給自己用藥了?!?/br>
    陸珩到底是讓無數(shù)朝臣聞風喪膽的錦衣衛(wèi)活閻王,他這一通話節(jié)奏快速,有緊有松,意味從容但強勢,王言卿不由自主跟著他的話走。王言卿垂眸,小幅度點頭,神態(tài)乖巧又可憐。陸珩沒有再執(zhí)意碰王言卿的小腹,凡事過猶不及,張弛有度才是長久之道,他拍了拍王言卿的手背,站起身道:“你已經(jīng)昏睡了一天了,你本來就陽虛,再不吃飯身體受不住。我給你吩咐了飯菜,快下來用些吧?!?/br>
    說完,他便放下床帳,轉(zhuǎn)身出去了,走前還給王言卿拉住了屏風。他這一番作態(tài)君子又體貼,王言卿暗暗松了口氣,換了衣服,打理好儀容后,才走到屏風外。

    等王言卿出來時,桌子上已經(jīng)擺好了飯菜。她掃過屋子,見書房擺著座插屏,燈上還罩了紙,將大半燈光圍在后面。隔著插屏,隱約可見書案上堆滿了卷宗,筆山上還擱著筆。

    她昏睡期間,陸珩竟一直在這里翻閱卷宗?王言卿醒來時,還以為屋里沒人呢。王言卿心里過意不去,道:“二哥,你既然有事要忙,怎么不換一間屋子?”

    陸珩是指揮使,處理的大部分是軍務,要頻繁召人問話。有王言卿在,別說叫人進來,陸珩連翻折子都不方便。陸珩坐好,扶袖舀了碗羹湯,輕聲說:“你一個人在這里睡著,我怎么放得下心離開?”

    王言卿坐到陸珩身側(cè),覺得十分飄忽:“可是,你京城里還有事,卻因為我睡覺耽誤了一天……”

    “已經(jīng)不著急了?!标戠裰棺⊥跹郧涞脑?,說,“你睡覺期間,京城傳來了話,不必著急回去了。你可以在這里安心調(diào)養(yǎng),等身體恢復了,我們再回京?!?/br>
    王言卿怔住,驚訝問:“真的?”

    陸珩點頭:“真的。”

    其實怎么可能呢,貪污案是皇帝派給他的,他不去查,京城還有誰敢得罪首輔、次輔的門生?陸珩今日上午本來急著回京,后來聽到郎中對王言卿的診斷后,臨時取消了行程。

    郎中已經(jīng)很鄭重地說了,王言卿宮寒嚴重,不能再受寒受凍,要不然會影響子嗣。從保定到京城天寒地凍,坐馬車要走一天半,陸珩沒法說服自己,她在路上不會受累。

    子嗣對女子至關重要,幾乎決定了女子一生哀榮。王言卿確實不是他的meimei,也可以預見以后他們要反目成仇,但,他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就毀了一個女子的一生。

    她以后遲早都是要嫁人的,無論嫁給傅霆州還是什么人,如果她以后沒法生孩子,這一生很難過得好。陸珩自認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冤有頭債有主,即便報復傅霆州,也不該用這種方式。

    郎中說她月事不調(diào),大概兩三天就過去了。兩三天不算久,他的差事可以和皇帝說情,但她卻沒有第二個身體。所以,陸珩取消了回京計劃,如此一來,梁榕一案也不著急了,可以慢慢審。

    陸珩眼神鎮(zhèn)定,語氣隨意,王言卿便真以為他不著急了。她長松一口氣,臉上終于露出笑來:“那就好。我還以為我又耽誤二哥了……”

    陸珩將手中的細瓷碗放到王言卿身前,慢慢說:“不用擔心我。你照這樣疼下去也不是事,我讓人給你煎了藥,一直在灶上溫著。本來中午就該喝了,但你沒醒,我只好讓他們倒了,再煎一帖。你先吃飯,吃完了該用藥了?!?/br>
    王言卿下意識捧住陸珩遞過來的碗,一時不知道該驚訝陸珩的羹湯竟然是替她盛的,還是該驚訝陸珩給她備了藥:“什么藥啊?”

    陸珩瞥了她一眼,眼中暗影橫斜,笑意淺?。骸霸趺矗露绾δ??放心,藥我查過了,是調(diào)養(yǎng)的方子?!?/br>
    王言卿醒來后已經(jīng)震驚了好幾遍,她以為來月事被養(yǎng)兄撞到就夠?qū)擂瘟耍瑳]想到哥哥還給她煮了藥。就算兄妹感情好,也未免太隱私了吧?

    這回陸珩卻不由著她,督促她吃了飯,然后讓人把藥送過來,親自盯著她喝。

    王言卿并不怕喝藥,但她一想到這碗藥的功效和怎么熬出來的,就覺得如芒在背。她自欺欺人地不去想她昏迷期間發(fā)生了什么,頂著陸珩如有實質(zhì)的視線,將一碗藥全數(shù)飲盡。

    郎中應當考慮到這是女子要喝的藥,調(diào)整了方子,口味并不算苦。她剛放下碗,陸珩就拈著一枚果脯,遞到王言卿唇邊。

    這明顯不是一雙讀書人的手,修長有力,骨節(jié)分明,看著就能感覺到力量。王言卿輕輕瞥了陸珩一眼,緩慢張嘴,咬住果脯。她刻意放輕動作,但嘴唇還是若有若無地,蹭過陸珩的指尖。

    王言卿含著甜絲絲的果脯,心想二哥最近越來越婆媽了,喝藥還要用梅子。陸珩收回手,手指不動聲色地摩挲指尖,正是剛才王言卿唇瓣碰到的地方。

    王言卿喝完藥才知道自己真的睡了很久,外面天都黑了。陸珩叫人進來收拾碗筷,王言卿在里面喝茶,漱嘴里的甜味,這時候一個錦衣衛(wèi)快步進來,抱拳道:“指揮使。”

    陸珩走到門口,示意他過這邊說。錦衣衛(wèi)壓低聲音,飛快在陸珩耳邊說了什么。

    王言卿似乎感覺到什么,回頭朝陸珩望去。陸珩聽完,臉色迅速沉下。

    錦衣衛(wèi)看起來也很焦灼,眼巴巴看著陸珩:“指揮使,現(xiàn)在怎么辦?”

    王言卿放下茶盞,從腳踏上站起來,問:“二哥,怎么了?”

    陸珩掃了王言卿一眼,臉上看不出喜怒,說:“梁文氏自盡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