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本來就對自己當初的做法感到很是愧疚,他下意識地張口就要道歉:對、對不唔 然而,尹建修并沒有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 不需要道歉,放開君言疏的嘴唇,尹建修輕柔地用指腹抹去他唇邊的溢出的唾液,我很感激。然后再次垂首,印上了他的雙唇。 如果沒有這個怪異的狀態(tài)的話,這個人當時給出的答案或許就會是否定的那么當他再見到找過來的葉宇飛的時候,大概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有任何的猶豫與遲疑,直接點頭同意與對方復合了。 在那樣的情況下,尹建修不可能有任何的機會。 一只手按住君言疏的后腦勺,尹建修不留絲毫余地地攫取著這個人肺中的空氣,另一只手則緩緩地往下伸去。 等嗯意識到身前的人想干什么,君言疏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想要阻止他的動作。 越是親密的接觸能夠維持的時間越長,然而,尹建修卻并沒有順著他的意思而停下,而是輕咬著他的嘴唇低聲笑這,不是嗎? 能夠問出剛才那樣的問題,尹建修自然是在心里有了大致的猜想的。 只不過,這個人身上的情況是怎么造成的,他卻是無法得知了。不管他怎么查找,都沒能找到有類似癥狀的病情。 但看君言疏似乎并沒有因此而顯得格外慌亂的模樣,應該是對自己的狀況有所了解才是。 不需要太過擔心。 我是在幫你提升工作效率。用手掌貼上君言疏的臉頰,輕柔地摩挲著,尹建修彎起眸子,眼中滿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可??墒潜緛碓谶@樣的狀況下,意志力就不夠堅定的君言疏小聲喘息著,咬著嘴唇靠在了尹建修的懷里。那紅著臉露出忍耐表情的模樣,看得尹建修心里一陣陣發(fā)熱。 從口袋里取出紙巾,擦了擦自己被弄臟的手,尹建修垂下頭,獎勵似的親了親懷里張著嘴喘息的人的鼻尖:真乖。 君言疏的睫毛細微地顫了顫,眼尾的紅暈一路蔓延到了耳根,那過高的溫度讓他根本不敢抬頭去看尹建修的表情。 尹建修見狀,忍不住又咬了一口他發(fā)紅的耳尖。 這個人的每一個反應,都仿佛搔到了他的癢處可愛得要命。 俯身將人抱起來放到沙發(fā)上,尹建修想了想,起身將大開的窗戶關(guān)上了一半,又給君言疏找了一床薄毯蓋上,這才在沙發(fā)邊緣坐了下來,摸了摸他發(fā)燙的臉頰。 睡一會兒吧,輕聲笑了一下,尹建修開口說道,到時間了我叫你。 嗯。小小地應了一聲,君言疏沒敢再多說什么,閉上眼睛擺出一副認真準備睡覺的架勢來。 然而,他等了好半天,坐在沙發(fā)上的人還是沒有起來。 悄悄地睜開眼睛,想要看一看這個人在干什么,卻不想直接對上了尹建修的視線,君言疏頓時感到心臟一震,趕忙重新閉上眼睛,裝作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 這掩耳盜鈴的模樣看著實在太過可愛,尹建修不由地低聲笑了出來。 睡吧。在君言疏的額上落下一記輕吻,尹建修不再逗弄對方,起身坐到了辦公桌后面,打開電腦瀏覽起之前沒看完的文件來。 為了接下來的國慶活動,他手里的任務有點緊,得稍微趕一下工才行。 視線在沙發(fā)上的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尹建修微微彎起嘴角,重新將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屏幕上。 還是盡量在下班之前處理完比較好。 第43章 君言疏沒有每天都睡午覺的習慣, 也就只有真的覺得累了的時候, 會在桌上趴上那么一小會兒。 但不知道是辦公室里的氣氛太過令人安心, 還是今天他確實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累很多, 當被尹建修推醒的時候, 君言疏還有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 窗外的天色比中午的時候還要陰沉了許多,鼻尖還能嗅到雨水特有的濕潤氣息,君言疏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來, 還沒來得及把滑落到腿上的薄毯給拿到一邊, 就被身前的人俯身穩(wěn)住了嘴唇。 抱歉,輕笑著放開了君言疏的雙唇, 尹建修用指腹抹去他眼角, 不知是因為親吻還是因為困倦而泛起的淚水,你睡迷糊了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君言疏一愣, 臉上騰的一下就竄起了一股熱意,剛剛清醒一點的大腦似乎又變得迷糊起來。 你、那個我他張口結(jié)舌地想要說點什么, 可莫名混亂的腦子卻怎么都無法理清他想表達的意思。 這個人, 怎么好像比昨天還要更 擔心以后沒機會說,仿佛能夠看穿君言疏的想法似的, 尹建修輕輕地蹭了蹭他的鼻尖, 先把想說的都說了。 意料之外的話語讓君言疏微微怔了一下,略微張開嘴唇, 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看到他的樣子, 尹建修卻倏地輕聲笑了起來。 別忘了將嘴唇貼到面前的人的耳邊, 尹建修小小地朝他的耳朵里吹了口氣, 我可是很卑鄙狡猾的。 在不傷害這個人的前提下,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東西將對方拉扯到走向自己的方向。 清醒了嗎?略微直起身子,尹建修笑著揉了揉君言疏的腦袋,還有五分鐘到時間,再坐一會兒還是現(xiàn)在過去? 那自然無比的樣子,就仿佛剛才的那些舉動,真的只是為了讓君言疏擺脫那尚未完全褪去的睡意一般。 和之前說出我是在幫你提升工作效率這句話來的時候,一樣的道貌岸然。 耳根有點不受控制地發(fā)燙起來,君言疏沒敢再繼續(xù)回憶下去,小小聲地丟出一句我去工作了之后,就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伸手接住了被對方的動作戴起來的薄毯,尹建修也沒多說什么,閉上眼睛在君言疏剛才睡過的地方坐了一會兒,才再次回到了辦公桌前。 窗外的雨在君言疏離開辦公室之后就落了下來,淅淅瀝瀝的,說不上有多大,卻也不能說是小,和這個季節(jié)那無法單純地用熱或者冷來形容的溫度一樣,微妙地間隔在兩者之間。 葉宇飛隨手將彈了彈手里的煙,任由灰白色的煙灰落在了腳邊的垃圾簍里,側(cè)過頭看向從茶水間外經(jīng)過的人:稍微談一談? 君言疏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面上也浮現(xiàn)出少許遲疑的神色來。 不會花很長時間的,知道君言疏在顧慮什么,葉宇飛笑了起來,妨礙你工作會被討厭的,不是嗎? 這個人不管做什么事,都總是抱有將全身心都投入進去的專注與認真不喜歡任何來自外界的干擾。 分明只有那一個星期的記憶,可對這個人的了解卻仿佛早已經(jīng)被深深地刻進了他的骨子里。 就好像他真的花了兩年多的時間,去掌握這個人的每一個喜好和習慣一樣。 兩年多? 腦子里跳出來的這個具體的時間讓葉宇飛不由地蹙了下眉,卻也沒有太過多想,只將其當做了那張照片給自己造成的印象。 看著葉宇飛將指間的煙掐滅,君言疏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腳朝他走了過去。 略微站直了身體,葉宇飛往前邁了一步,將在自己面前停了下來的人輕輕地攬進了懷中。 他想說如果是緩解這個人身上那種怪異的狀態(tài)的話,他肯定能做得比尹建修要好,還想說那個家伙會挑在今天這個時候挑明這件事,肯定是發(fā)覺他看出了不對,故意先一步說開,之前根本就是享受對方的投懷送抱但在感受到懷里的人的體溫后,葉宇飛忽然就覺得這些都不重要了。 要是換了他在尹建修的位置,肯定也會做出同樣的事情。只不過,他做得不會有那個人那么好那么自然得不留痕跡罷了。 葉宇飛不喜歡拿自己和別人比較,但不得不承認,在許多事情上,他確實不如尹建修成熟與周全。 但是我的任性和孩子氣,想起兩人相處時的情景,葉宇飛輕笑出聲,你也都喜歡的,不是嗎? 聽到葉宇飛的話,君言疏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的意思。 不方便去找他的時候,來找我吧,沒有去給君言疏解釋的意思,葉宇飛笑了一下,不管是擁抱,接吻,還是更往后的那些我都沒問題。 什、什好半天才意識到葉宇飛在說什么,君言疏臉上一下子就紅了起來,你、你那時候,在、在 我在外面,直接承認了這一點,葉宇飛翹了下嘴角,聽得一清二楚。 君言疏的臉頓時更紅了。 我差點沒忍住直接踢門進去搶人。說到這里,葉宇飛忍不住笑了出來。 事實上,他現(xiàn)在都還有點后悔當時沒這么干。 我知道現(xiàn)在讓你馬上和那個家伙分手不可能,哪怕再不想承認這一點,葉宇飛也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但想讓我就這樣放棄也做不到。 而這個人的性格,注定了他在一段感情的中途,不可能接受任何其他人的示好。 現(xiàn)在沒能明確地對自己說出明確的話語,已經(jīng)算是例外中的例外了。 所以這么想著,葉宇飛笑了起來,垂下頭親了下君言疏的嘴角,暫時把我當成備用藥吧。 尹建修和君言疏的職位和工作場所都不同,總會有不方便做那些事的時候。 我想說的就是這個。收回了橫在君言疏腰上的手臂,葉宇飛難得地露出了認真的表情,我等著你能確切地告訴我答案的那天。 心臟細微地顫動了一下,有種說不上是酸澀還是甘甜的滋味緩緩地蔓延開來。 君言疏知道,這是葉宇飛的讓步,也是獨屬于這個人的溫柔。 一個星期。抿著唇沉默了好一會兒,君言疏才再次出聲。 我會告訴你答案。抬起頭看向葉宇飛的雙眼,君言疏一字一頓地說道。 無論是接受還是拒絕,他都會給出自己的那個結(jié)果。 相比起這樣含混不清地拖延那才是更不會對人造成傷害的做法。 大抵是沒有料到會從君言疏這里得到這樣清楚的回應,葉宇飛的動作略微一頓。 好,他揚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和平日里沒有多少差別的散漫笑容,我等著。 不過為什么是一個星期? 想到自己那段恰好有著一個星期長度的特殊的記憶,葉宇飛微微挑了下眉梢。 而且這個人身上那特殊的狀態(tài)也很奇怪。 他剛才特意找人問過了,目前世界上并沒有能和君言疏的情況對應得上的病癥倒是有不少小說里,有著類似的以將兩個主角鎖死為目的而創(chuàng)造的奇特病情。 但是,比起這些來,葉宇飛覺得,他現(xiàn)在最需要去考慮的事情是萬一君言疏在一個星期之后,給出拒絕的答案之后,自己該怎么辦。 要不干脆拉著人去喝酒,灌醉之后來一場有預謀的酒后亂性? 就這個家伙那低到讓人頭疼的警惕心,葉宇飛不覺得對方能夠?qū)@種事有所防備。 一想到那個人在床上被做到哭出來的樣子,他就覺得自己快要起反應了。 嘖。 他也就只敢在腦子里想想而已。 做過一次就必須得把后半輩子都交出去這種思想,就是君言疏的腦子里有,他都得將其給抹了。 那個家伙本來就是這樣的性子了,再加上這種想法,太容易吃虧了。 要不,果然還是把君言疏所在的那片小區(qū)買下來吧?直接搬到對方邊上住,他總能找到趁虛而入的機會不是? 葉宇飛不信奉那套能夠看到喜歡的人幸福,就感到滿足了的理論。 他很自私,也蠻橫幼稚得要命,自己喜歡的人的那份幸福必須得由他親自送到對方手中。 只不過,因為是喜歡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有著明確的、不容退讓的底線。 他不能讓那個人受傷。 要是連在一起之前,就將對方傷害得傷痕累累,他又有什么資格,再說出給對方幸福這種話? 總覺得葉宇飛有點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有點自相矛盾啊。 但他總能找到辦法的。 點上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葉宇飛忽地就笑了出來。 沒想到他也會有這樣一天。 但是感覺還不賴。 或者應該更準去一點地說感覺好極了。 甚至于這一輩子,他都沒有感覺像現(xiàn)在這么好過。 光是君言疏認真地對待自己的感情這一點,就足以他開心得笑出聲來。 他果然瘋了吧? 第44章 不過是幾天的時間, 中秋時還濃郁得根本無法讓人忽視的桂花香就淡去了不少, 君言疏只有在從那些開滿了繁密小花的樹下走過時, 才會想起這種在這個季節(jié)里, 有著特殊代表性的植物。 看著手機上關(guān)于自己身上的那個特殊狀態(tài)的, 只差幾個小時就能徹底歸零的倒計時,君言疏忍不住小小地舒了口氣。 雖說除了第一天的那兩次之外,他再沒有體會過那種, 仿佛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迷蒙的狀態(tài)的感受, 但光是這種古怪的病癥的存在,就已經(jīng)足夠讓人感到不自在了。 側(cè)過頭看了看正在給桌上的合果芋澆水的人, 君言疏猶豫了一下, 還是小聲地開了口: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