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好好打。謝辭又說,那天訓(xùn)練賽,咱們仨一人一個房子那會兒,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你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哪個隊的首發(fā),我的判斷力你總該信得過吧? 俞歡愣了愣,又點了點頭。 這段場景他還記得,那天他、謝辭、兔神三個人一排卡著毒邊,一人一個房子,互相不知道誰是誰,最后他把想進圈的寂寞打死了,順便挑釁了一句三個人才成功相認(rèn)。 辭辭這話還真沒錯,那天發(fā)現(xiàn)左邊是小俞,我還挺驚訝的。兔神在一邊接話。 就你話多。謝辭看了兔神一眼,目光又轉(zhuǎn)回到他這兒,我是說真的,我是UG的隊長,要為UG負(fù)責(zé),我覺得你比寂寞強,你比他更適合UG。 俞歡咬著嘴唇,心里一陣激動,謝辭的話讓他有點想掉眼淚,同時又高興的想笑,不管是因為謝辭的信任還是因為國服第一職業(yè)選手的肯定。 所以俞歡中和了一下兩種情緒,很努力的保持著面部表情的平靜。 也許,全PUBG圈真正信得過Lie選手實力的人,其實是1個。 一個其實也很少,但只要有這一個,就足夠了。 就是!辭辭信得過你就行了!小俞加油!夏季賽拿冠啊不是亞軍!兔神也知道自己剛才看那一眼捅了婁子,現(xiàn)在趕緊在一邊假模假式的一頓亂吹。 謝辭埋怨的看了兔神一眼:你不廢話什么事都沒有,還得要我費勁去解釋。 所以!感謝兔神選手的廢話!俞歡想。這種解釋我好愛聽?。?/br> 兔神吹了聲口哨,坐直了:對了,夏季賽抽簽了沒? 抽了。俞歡說,今天下午剛抽的,我還沒看。 參加夏季賽的一共有48個隊,這么多隊需要分成三個賽區(qū),每周一二四的周中賽是賽區(qū)內(nèi)比賽,當(dāng)周各賽區(qū)積分前五的隊可以參加周六、日的周決賽。 抽簽分組還是要適當(dāng)參考強弱隊的,所以按理說UG和KOG不會分到一組去,臺越已經(jīng)把分組發(fā)在了群里,但是他沒@,俞歡也就還沒看。 兔神這么一問,三個人都各自拿出手機來看了眼,UG和KOG果然不在一組,UG在A區(qū),KOG在B區(qū),另外風(fēng)行的MHG在C區(qū)。 啊,每天四局海島,兩局沙漠。兔神認(rèn)真的看著群里新發(fā)的賽制,還行。 俞歡心里舒了一口氣,現(xiàn)在聯(lián)賽大部分隊伍的水平,俞歡心里也有數(shù),目前看最強的基本就是UG、KOG、MHG三隊,不用在第一場比賽就遇上另外兩個隊,讓俞歡沒那么緊張了。 吃完火鍋,聊天也聊的差不多了,看看時間,又是11點多了。 俞歡先幫兔神叫了輛車,再跟謝辭一塊兒打了車回基地。 基地過了晚上八點基本就不會有人在外面閑逛了,車停在基地大門外面,抬頭看,基地的兩座小樓里都亮著燈,院子里面還有兩盞燈,照明挺差的,基本上得面對面才能看得清人臉。 俞歡幫謝辭拖著箱子,謝辭背著那個大包,俞歡正想舉步往基地里面走,謝辭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干嘛?俞歡回頭。 目光與謝辭的視線相對,謝辭沒說話,俞歡卻猛地明白了,心驀然撞進仲夏夜里。 出租車已經(jīng)走了,雪亮的大燈最后在街口閃了一下,光柱便消逝,獨棟的小院子,四下里只有風(fēng)聲,隱約蟲鳴。 影子大片大片的鋪在地上,將小院籠成一道隱秘的所在,為了防止狂熱粉絲的窺探,院子外面圍了一人多高的鐵籬笆,上頭爬滿了樹藤。 夜深人靜,月色清朗。 俞歡往后退了一步,靠在鐵籬笆上,仿佛跌入繁密藤葉織就的柔軟吊床。 謝辭看著他,那雙眼中有溫柔月色,在這月色里,俞歡覺得自己人都化成了水,想隨著這時光去吧,流進這個人心里去。 紡織娘不知疲倦的叫著,卻把夜色襯的更寂靜。 謝辭摟住俞歡,吻了上來。 流云遮住月光,樹葉墜入夢里,輕飄飄的花落了滿地,俞歡幾乎丟了全部感覺,只知道夜風(fēng)清涼的拂過他的手,而謝辭貪婪的吻著他的唇。 這場景是真的,卻比夢還夢幻。 從剛剛在錦府的時候就一直想,然后一路有兔神,有司機,到現(xiàn)在終于誰都沒了。 終于可以像期待中那樣,吻的難舍難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俞歡感覺自己的后背都被鐵欄桿硌得生疼了,兩個人才戀戀不舍的彼此放開。 辭哥的眼睛里盛著酒,俞歡想,要不然我怎么會像喝醉了一樣,整個人暈乎乎的。 感覺俞歡開口,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有點啞,這頓時讓他意識到兩個人剛剛的擁吻是多么過火,他清了清嗓子,有點不好意思的轉(zhuǎn)開眼。 感覺好像很久沒見你了。俞歡又說,仔細(xì)想想也就五天而已,但就是覺得怎么過了這么久啊。 都十五年了。謝辭說著,又吻了俞歡的鼻尖。 一日三秋的老梗現(xiàn)在還玩兒呢。俞歡嘆了口氣,主動吻了吻謝辭。 我感覺除了打全明星那時候之外,滿腦子都是想你想你,想趕緊打完回來,想見你。謝辭說,你說我是不是中毒了。 沒救了,人生刪號重來吧。俞歡開玩笑。 那這個號怎么辦?謝辭看著他。 放我這兒,跟我鎖了就完事了。俞歡說。 謝辭笑笑,伸出右手小指,俞歡愣了愣把自己的小指伸過去,兩人拉了個勾。 鎖好了。謝辭帶著笑說。 啊。俞歡樂了,那可以刪號重練了?黃浦江離這兒不遠(yuǎn),我可以送你過去。 不刪了。我這號爆神裝了。謝辭還是笑,爆了條小魚。 我真替你這些同行慶幸你是彎的。 俞歡愣了好一會兒,才輕輕說出這么句話來。 然后他摟著謝辭脖子站直了,兩個人又親了親,腦門頂著腦門,很親昵的動作。 為什么慶幸?謝辭問。 你要是直的,隨便撩撩粉就沒他們什么事了。俞歡說。 謝辭一下笑出了聲,眉眼又笑的彎彎的,俞歡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人的眼睛剛剛看起來已經(jīng)溫潤清朗如玉石了,但笑起來的那瞬間,那種柔和瀲滟的神情,還是讓他的心像蜜桃味爆珠一樣,嗤的綻開了數(shù)不盡的美妙滋味。 我不撩粉。謝辭說,只想撩你。 啊。 啊啊啊! 我屮艸芔茻!?。?/br> 俞歡艱難的把自己從少女心爆炸的邊緣拉回來,正要說話,謝辭的口袋里面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謝辭看了眼是臺越,這才開著免提接了。 喂?謝辭問。 趕緊上來吧大哥們,方圓十里的蚊子都吃飽了。臺越說。 第64章 帶你飛 你又看見了?謝辭問。 俞歡整個人都成了一個囧字, 不太好意思的擦了擦汗。 看不見你們我還看不見那輛出租車啊。臺越說,我以為你們膩歪個十幾二十分鐘怎么也夠了,誰知道還沒完了,年輕人啊真是火力壯 馬上上去。謝辭簡短的打斷了臺越的話。 臺越這個電話打的俞歡心里一陣咯噔,生怕進了基地遇見一波三堂會審, 然而并沒有。 現(xiàn)在青訓(xùn)隊員已經(jīng)沒了,該去一隊去一隊, 該去二隊去二隊,還有預(yù)備隊,所有人除了一隊都是在后面更寬敞的B棟里, A棟很安靜, 只留了進門的廊燈。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上了二樓, 果然臺越還在訓(xùn)練室,源源還在單排, 小牙和阿奶已經(jīng)回去休息了。 還不去睡覺啊, 臺哥?謝辭問了句。 你們沒回來, 我哪兒敢睡。臺越說, 語氣里倒是沒什么埋怨的意思。 我又不是沒有分寸。謝辭稍稍皺了下眉。 我知道你倆都有分寸。臺越嘆了口氣,我也沒批評你們啊但是夏季賽要開始了,你們明白我意思吧。 謝辭點了點頭:樹大招風(fēng)。 是。臺越說著,招呼了一聲源源,讓他趕緊打完這盤回去休息。 腿上好癢。俞歡忍不住說,臺越剛才那句話可能還真沒夸張,不說方圓十里吧, 至少一平方公里之內(nèi),這些蚊子吃的都挺飽。 臺越遞過去一瓶花露水,不忘說教一句:有的人就跟蚊子一樣,見縫插針,無孔不入。 俞歡應(yīng)了一聲,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專注的跟蚊子包戰(zhàn)斗。 等源源走了,整個訓(xùn)練室里也一股花露水味了,臺越這才開口。 他先看了眼俞歡,小俞,你最近看過論壇微博什么的嗎? 很少。俞歡如實回答,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路人緣不怎么樣,誰沒事兒閑的上網(wǎng)找不痛快去啊。 你肯定也沒有。臺越又看了看謝辭。 嗯。謝辭抿了抿嘴。 臺越一看他表情不對,也不敢再賣關(guān)子,繼續(xù)說:論壇上也沒什么新的節(jié)奏,無非就是一些覺得Lie不一定有什么水平,就是靠著跟你關(guān)系好才進隊之類的。 這些廢話你也信?謝辭問。 我不信,架不住別人信啊。臺越說,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么兇,我明明是來幫你們解決問題的。 謝辭嘆了口氣,表情稍微柔和了點:對不住。 其實要是夏季賽沒有沙漠圖,我也挺放心的,Lie的實力擺在這兒,打一盤就讓他們閉嘴了。臺越說,但是沙漠圖小俞,你自己有把握嗎? 臺越和謝辭的目光一瞬間期待的看了過來。 俞歡想了想:沒什么把握。 臺越深深的看了俞歡一眼,滿臉寫著這不是我要聽到的答案,但畢竟還是經(jīng)歷過諸多風(fēng)雨的UG戰(zhàn)隊經(jīng)理,臺越很快順過氣來繼續(xù):沒把握也好,免得自滿,夏季賽還有五天,沒把握就抓緊時間多練練。 我?guī)p排。謝辭說。 俞歡又驚又喜,喜的是謝辭沒有忘了之前打電話時候他承諾的帶你雙排,驚的是謝辭難道就不怕被帶節(jié)奏?雖然俞歡對節(jié)奏真的抵抗力很高了,但也不是完全不煩這些事的。 辭哥啊不是,Z神。俞歡看看臺越趕緊改了個口,你要帶我雙排,微博可能又要炸了,你頂?shù)米幔?/br> 你是覺得我沒有小號嗎?謝辭看了他一眼。 行了行了。臺越拍了下手,他可能覺得談話再這樣下去,本來嚴(yán)肅的場面也繃不住了,那就這么著? 就這么著。謝辭說著,想站起身,俞歡跟著站起來,可臨走到門口,臺越又說了句:Z神,你等一下。 怎么了?謝辭回過頭,俞歡也跟著回頭。 小俞先上去吧。臺越說,有點事兒跟你們隊長安排一下。 俞歡哎了一聲走了,到門口又嗖的回來抓起花露水又走了,謝辭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臺越,目光帶著微微探詢的意味。 有什么事不能當(dāng)著小俞說的?謝辭問。 我靠,你跟他是真不見外啊。臺越驚訝的感慨了一句,行吧,其實我也不見外,但是這個事兒 他本來是想說下YLG那個經(jīng)理,也就是老狼的事兒,可是之前沒打過腹稿,算是突然起意,話到了嘴邊上,忽然不知道怎么說了。 要直接說老狼,謝辭就知道他知道自己知道他以前的事兒了,哎這是什么鬼畜的描述,繞暈了都 反正謝辭可能會生氣的,雖然最近謝辭的脾氣好了一點兒,那也只是從老暴脾氣變成小暴脾氣而已。 可不說老狼,臺越又想不出來怎么說。他也不知道謝辭現(xiàn)在對老狼是什么態(tài)度,愛恨兩清啊還是恨之入骨啊還是干脆就忘了直覺告訴臺越最后一種不可能。 到底什么事?謝辭皺了下眉。 臺越委屈的想,你對小俞可不是這種態(tài)度的,嚶嚶嚶。但現(xiàn)在委屈他都沒有空,認(rèn)真的思考要怎么拐彎抹角旁敲側(cè)擊的提示一下謝辭老狼這個事。 就今年,盯著咱們的人有點多。臺越想了半天,就憋出來這么一句。 謝辭反倒被逗樂了:你攢這么半天氣兒我以為你要放大招呢,就這個事兒啊? 我的意思是,可能比以前還要多,尤其是盯著你的人。臺越把這口氣順了過來,簡單地說,寂寞走了,但是你覺得咱們跟他這件事兒了結(jié)了嗎? 謝辭的臉色冷了下去,寂寞他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了老狼。 沒那么簡單。謝辭說。 是啊,沒那么簡單。臺越說。 但是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也不怵他什么。謝辭說。 我就怕沒事兒他也能給你惹出事兒來。臺越重重的嘆了口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個道理你懂么? 謝辭不說話了。 寂寞,他是不怕的,雖然寂寞的負(fù)能量已經(jīng)快要在他周圍形成一個紫黑色護罩了,但寂寞進化到盡頭也就是個戰(zhàn)斗怨婦獸了。 可老狼 這個人的恐怖之處就在于他無所不用其極,不會考慮自己的手段是否下作,沒有他做不出,只有他想不到。 想到老狼,就猛的想起那些事,鋪天蓋地的私信,再也沒亮起的ID,紅嘆號紅嘆號紅嘆號噩夢里,記憶里,無處不在。 Z神哎,祖宗臺越一看謝辭不說話了,臉色越來越不對,立刻不敢把談話繼續(xù)下去,他趕緊站起身,安撫的拍著謝辭的肩膀,沒事兒,天塌下來有哥在上頭頂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