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第二天一早,臺越就開始電話轟炸謝辭,大概二十分鐘之后謝辭穿戴整齊哈欠連天一臉埋怨的看著臺越。 我記得以前辦簽證用不著起這么早吧?謝辭皺著眉頭看臺越。 眼前擺著粥跟包子,但是起太早了胃還頂著,完全吃不下。 是啊,畢竟以前咱們辦完了直接去水星館了,這不還得折回基地來嗎。臺越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很窮,咱們的基地很偏僻,去水星館要一個小時,去最近的簽證處還得半個小時。 得。謝辭樂了,我的錯行吧。 這個點兒對網(wǎng)癮少年們來說太早了,除了謝辭跟臺越,食堂里就沒別人,連大媽都蹲在后廚哈欠連天的玩兒手機(jī)。 臺越壓低了嗓子說:Z神,不是我說,你這也得適可而止啊。 謝辭拿著勺的手僵了一下,沒說話。 我不是說讓你倆適可而止臺越一看覺得他想歪了,趕緊解釋,我是說,你不是不喜歡被人帶節(jié)奏嗎,你這要是天天干什么都帶著Lie,出節(jié)奏甚至爆實錘都是早晚的事兒。還有,你要是想讓Lie進(jìn)步快一點兒的話,得給他留出足夠的腳踏實地訓(xùn)練的時間來,他有天賦,但是基礎(chǔ)還是很薄弱的,我之前問過,他沒玩過別的射擊游戲,就打了一年不到的PUBG。 謝辭沉默了一會兒,說:行,我知道了。 真知道了?臺越看謝辭的表情,狐疑道。 真知道了。謝辭忽然想起早晨跟俞歡那串知道不知道的對話,沒繃住樂了一下,我就任性這最后一回,好么臺哥? 臺越看著謝辭這表情,又想起他早晨的樣子,沒來由一陣心疼。 哎YLG那個狗丨日丨的玩意兒,好好一孩子怎么就給弄成這樣了! 行,這有什么不行的,Z神說什么都行。臺越一套舔狗三連,對話結(jié)束。 上午辦簽證沒用太多時間,估計是因為去的太早了,好多來辦事兒的都沒起來。 這才九點半,我的哥。謝辭看眼手機(jī),擱平常我還在我柔軟溫暖的被窩里,剛伸了個懶腰準(zhǔn)備迎接美好的一天呢。 然后現(xiàn)在就被我拽出來度過黑暗的上午了是吧?臺越白了他一眼。 謝辭笑了:哎,這是你自己說的啊。 你滾。臺越說,咱回基地?讓你趕緊跟你的Lie甜蜜相聚? 本以為謝辭會一口答應(yīng),沒想到他按了下臺越馬上要舉起手打車的胳膊:不著急。咱倆走走。 臺越看了眼,簽證處外面是條林蔭道,綠樹成蔭,看起來倒是不曬。 然而,這可是大七月的南方??!熱死人不償命的?。£幱爸皇羌傧蟀?! 不是,你就是想跟我走走,我還不想跟你走走呢啊臺越絕望道。 然而謝辭不由分說的架起他的胳膊拉著就走:聊會兒。 兩人走在林蔭道上,盛夏的悶熱溜過樹葉之間的每一個縫兒,爬滿了臺越周身。 你想說什么啊,Z神?臺越抹了把汗,我得告訴你一句,雖然我是你的舔狗,但我也是有脾氣的啊。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兒。謝辭兩眼放空,看著前面,就是你昨天早上說的那個話。 我昨天早上說的話可有點兒多啊。臺越說著,又回憶起謝辭雙手抱膝,一臉憂郁的樣子。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謝辭這樣,以往謝辭情緒起來了,就是一手房門反鎖,跟他說話就是一臉冰冷加不耐煩,給他根棍子就能砸人那種水平。 臺越按照謝辭的造型腦補(bǔ),覺得他估計是在屋里上演徒手劈桌板兒之類的,沒想到竟然是縮起來自閉。 好在有小俞啊,臺越想。要不然再這么下去,像謝辭這種表面云淡風(fēng)輕,內(nèi)里波濤洶涌的類型,早晚有一天得把自己玩兒廢了。 就是,你說謝辭說了幾個字兒忽然猶豫了,不說話了。 又糾結(jié)了一會兒,才把句子補(bǔ)完:就是你是不是早見過我跟小俞? 哈?臺越皺著眉頭自己又填充了半天句子成分,恍然大悟,你是說我之前是不是看見過你倆做一些羞羞的事情是么? 這次謝辭望著天頭抬的更高了,連余光都不跟臺越有半分接觸:是。 嘿呀。臺越一下就樂了,說不清是因為這個問題還是因為謝辭現(xiàn)在這個樣兒,見過,不多。 本來也沒幾次謝辭又來了一句。 臺越樂不可支,這還是我們家隊長嗎?太軟萌了,我的天哪。 所以你看的是哪一次?謝辭又問。 就訓(xùn)練室那次。臺越說,他倒是沒什么害臊的。 啊謝辭眨了眨眼,還是沒往他這邊看,那次你沒走啊。 我不是擔(dān)心你倆打起來么?臺越解釋,不過后面好在沒打起來,看得我可感動了,少男心砰砰的。 那你怎么想?。课覀z的事兒。謝辭再問。 好美,好動人,好感動。臺越下意識的浮夸起來。 不是謝辭的表情變得有點兒無奈,我說真的,我倆的事兒,你怎么看?你覺得別扭么? 別扭?臺越失笑,不存在的,只要真心喜歡,性別重要么?哪天你說你喜歡小金魚我都舉雙手贊成。 謝辭勾了勾嘴角:那我還是不會的。 我也知道你不會。臺越說。 謝辭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臺越,臺越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變得有點嚴(yán)肅。 幫我保護(hù)他,行么?謝辭問。 你不說我也會這么做的,畢竟都是我的隊員。臺越說。 嗯,謝了。謝辭點了點頭,笑了一下,我打車吧。 他停住步子,打開軟件叫車。 臺越站在一邊,沒來由的想嘆氣。 他肯定是會保護(hù)謝辭跟俞歡沒錯,但是這世上也總有那么些人,是看不得別人過得好的。 臺越現(xiàn)在只希望這些事情來的晚一點,好讓他的這幾個寶貝隊員們,再無憂無慮的鬧騰一段兒日子。 第42章 水星館 俞歡睜開眼的時候, 手機(jī)上顯示的時間是五點。 即使是夏天,天也還沒有要亮的意思,俞歡閉上眼睛想接著睡,架不住頭腦一片清醒。 一會兒,確切的說是七個小時后, 就要跟謝辭一塊兒去拍全明星的定妝照了,嚴(yán)格來說這個機(jī)會是他蹭來的。 雖然謝辭會主動提出帶他去讓俞歡挺驚喜的, 但整件事兒仔細(xì)想想,還是從頭到腳的透著一股不痛快。 謝辭去全明星就去吧,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兒, 關(guān)鍵是他沒告訴自己! 當(dāng)然了, 這事兒不怪謝辭, 他估計真的是習(xí)以為常了,所以沒當(dāng)回事情。但是俞歡心里也真的不是滋味兒。 尤其是想到謝辭去了全明星, 會跟他早就認(rèn)識的朋友, 其他的明星選手說說笑笑的, 可能也有一些只有他們懂的梗和笑話, 俞歡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這種情形倒是跟吃醋,嫉妒什么的都關(guān)系不大,俞歡就覺得失落,可能是太菜了吧,他想著。 有種抓不住的感覺。 這情緒讓俞歡又睡不著了,但是他不想找謝辭,因為他感覺自己的這點小心思, 很矯情。 于是俞歡對著天花板睜著眼,發(fā)了會兒呆,之后開始玩手游,平時俞歡玩兒手游就是催眠用的,可是今天推箱子都推了十幾關(guān)了,他還是清醒的像只猴子。 搞毛啊。俞歡低低的抱怨了一句,這人怎么就該清醒的時候睡不夠,該休息的時候睡不著呢。 這時候,手機(jī)上方劃過一條消息提醒。 Zed:我跟臺哥先出門了,醒了叫我。 俞歡一眼瞟過去,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開消息界面,看著這條簡短的消息,看著看著,他竟然感覺睡意涌了上來。 晚安。俞歡打了個哈欠,好夢。 接著俞歡再醒過來,是因為電話鈴。 他起初是做著夢聽見電話響,響著響著就發(fā)現(xiàn)是真的,俞歡掙扎著伸手,想把電話按了,一看上面閃爍著的人名是謝辭,趕緊又接了起來。 交換電話號碼是UG全隊一起做的,他們平時也不打電話發(fā)短信的,所以俞歡存的是謝辭全名。 他還迷糊著,沒想明白謝辭為什么會打電話,謝辭的聲音已經(jīng)從聽筒那邊傳過來。 還沒起???謝辭問,說話時帶著笑意。 幾點了?俞歡掙扎著問。 老狼老狼十點了。謝辭說。 我日俞歡一個激靈,但是并沒能像期待的那樣整個人醒過來,都這么晚了??? 是啊。謝辭笑了,你昨天幾點睡的。 沒幾點啊哎我也不知道怎么一覺睡到現(xiàn)在。俞歡嘆了口氣。 快點兒起來吧,源源都下來了。謝辭說,語氣還是溫溫柔柔的。 ???我靠,我拖后腿了是嗎?俞歡終于反應(yīng)過來。 你再磨蹭一會兒后腿就得被拉斷了。謝辭又笑了,他聽起來好像心情很不錯的樣子,趕緊收拾收拾,我們在基地門口等你,我給你買了早點。 好嘞。俞歡答應(yīng)著掛了電話。 坐起來的時候他感覺整個人都要裂了,要跟謝辭一起出門和困的要死兩件事兒并不矛盾,而且俞歡慢慢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是越有事兒越犯困的掉鏈子型人格,非常難頂。 這還是第一次跟謝辭打電話,感覺就像那次雙排語音一樣,謝辭的聲音在耳朵邊上的時候,就覺得他離得特別近,那種近讓俞歡很享受。 不過他沒跟謝辭說自己一晚上沒怎么睡的事兒,畢竟這是自己矯情,謝辭從他那個角度已經(jīng)非常照顧俞歡了,非說做錯了什么的話,那就是忘了告訴俞歡自己要去全明星這事兒。 俞歡盡量快的洗臉、刷牙,整理發(fā)型,之后本來想穿件白T,想了想換成了UG的短袖隊服,這也是前兩天新發(fā)下來的,背后繡著Lie的名字,俞歡還沒穿過。 今天天氣不錯,所以也很熱,俞歡下樓的時候,臺越、謝辭、源源三個人正龜在一頂大黑傘下面,一臉苦悶的看著他,旁邊停著輛車。 俞歡一看這架勢,頓時不好意思了:哎,你們你們就跟這兒站著??? 這就是為了給你一些心理壓力。臺越說,其實我們剛才一直在車?yán)锎悼照{(diào)來著。 臺哥,你也招的太快了吧?源源一臉震驚的看著臺越。 我不招別人也會招,還不如搶先說出實情,在Lie這里賺一點好感度。臺越說。 俞歡停著倆人的對話,有點發(fā)愣,又有點想笑。 謝辭徑直走到俞歡面前,抬起手想了想又放下,笑笑:昨晚真沒睡好吧。 哪兒有,睡得挺好的,還做夢呢。俞歡立刻否認(rèn)。 黑眼圈比眼睛都大了。謝辭說。 俞歡一個激靈:臥槽,真的?我剛才照鏡子的時候看了的啊,不能吧! 說著俞歡立刻掏出手機(jī)來,想在前置攝像頭里確認(rèn)一下自己的顏值,謝辭又笑了笑:沒事兒,帥的。 俞歡猛地抬頭,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后面臺越怒吼了一聲:你們倆上不上車了! 來了來了,哥。兩人忙不迭的跑上車去。 開車的是臺越,謝辭坐副駕駛,本來源源非常自覺的要往副駕駛?cè)?,被謝辭攔住了。 去水星館,還是別坐那么隨便。謝辭說。 臺越翻了個白眼:你還知道啊。 后座中間放著一大袋麥當(dāng)勞,俞歡一鉆上車就聞到麥當(dāng)勞特有的香味,他現(xiàn)在慢慢的清醒過來了,饑餓感頓時涌上來。 你倆趕緊吃吧。臺越說,車?yán)锟照{(diào)開得狠,一會兒再放涼了。 哇,豬柳蛋!源源大叫了一聲,拿出一個遞給俞歡,還有薯餅,太舒服了吧。 就正常套餐嘛。臺越笑著說。 臺哥,Z神,這就買了兩份,你們倆不吃嗎?源源問。 我們吃過了。謝辭說,早上六點起來要等到現(xiàn)在人都餓死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源源愉快的開動。 俞歡確實挺餓的,很快就把自己那份兒吃完了,豆?jié){也喝了,還有種沒吃飽的感覺,又在食品袋里翻了兩下。 眼前一晃,多出來一只手,很白很清瘦,很好看的一只手,手里拿著個蛋黃派。 俞歡的目光順著那只手看上去,謝辭轉(zhuǎn)過半個臉來笑笑:沒吃飽吧,再吃點兒。 啊俞歡頓時有點小尷尬,被人發(fā)現(xiàn)沒吃飽總感覺有點兒丟人,主要是他吃的也不少了。 正在猶豫的時候,旁邊源源來了句:我也沒吃飽,謝謝Z神。 蛋黃派就這么被截胡了。 ? 俞歡愣了半秒,瞬間撲了上去,源源把蛋黃派往后面一藏:救命啊! 要命還是要蛋黃派?俞歡惡狠狠的問。 一人一半兒好吧?源源一邊笑一邊講條件。 你們倆加一塊兒有五歲么?臺越從車前鏡里看著后面瘋狂打鬧的兩個,無奈道。 正如臺越說的那樣,車開了一個小時,到了水星館的場地外。 水星館和UG基地分別在S市的南北兩頭,這還是兩邊都不處于郊區(qū)的情況下,開車已經(jīng)要挺長時間了,好在PCL的比賽基本是下午開始,要不然UG隊員寧可不要那個花園兒似的小獨棟基地,也一定要為了不早起住的近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