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爐香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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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明成哥發(fā)我看了一下,都不知道出自哪朝哪代哪位名家之手?你居然還舍得花這么大價錢買一幅臨摹畫。” “沒看出來嗎?”唐庚語氣淡淡的,“這是唐博申的手筆?!?/br> 唐起驀地一僵:“爸?” “所以我拍回來了,抬到八十萬的價,也算給足他面子?!?/br> 唐起吞咽了一下:“臨摹——的哪一幅?” “他說他仿的貞觀輿圖?!碧聘托σ宦?,“他搞這些有什么用,那些傳言能信么?!” 唐起覺得嗓子有些干:“爸曾經(jīng)跟你提過嗎?” “提什么?” “貞觀輿圖?!?/br> 唐庚似乎覺察到什么,頓了頓:“你是不是從哪兒聽到些什么?唐起,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你別聽風(fēng)就是雨。” “沒有?!碧破鹆季貌呕卮穑抗夂颓睾探诲e,他說,“哥,這幅畫能給我嗎?” “你要這個干什么?” 唐起但凡討東西,唐庚都會予取予求,慷慨傾囊,顯少這么不痛快。 唐起道:“咱爸的墨寶,我要來收藏唄。”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07-07 10:10:24~2021-07-08 10:39: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34927690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神棍的粉絲月半妞xl、袖蘿、娜美親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5628425 10瓶;蝦吃海草呀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3章 掐斷通話,唐庚將手機往茶幾上一撩,‘啪’地一聲,像壓著火氣。 江明成就坐在沙發(fā)對面:“你們兄弟倆有什么不能開誠布公地談,非得這么互相試探,現(xiàn)在好了,試出問題了吧?!?/br> 現(xiàn)在的人,幾個經(jīng)得住試的,沒問題也能試出點問題。 唐庚吸了口雪茄,在彌漫的煙霧中剜對方一眼。 江明成道:“那畫怎么辦?” “給他?!?/br> “得?!苯鞒烧酒饋恚旬嬀磉M盒子里。 通話一直開擴音,唐起半點兒沒背著秦禾。 掛斷之后,秦禾問他:“你怎么不跟你哥說,你已經(jīng)知道了?” 唐起沉默須臾:“他說子虛烏有的事情,讓我別聽風(fēng)就是雨,態(tài)度很明確,不想我打聽,即便我去問,如果他想瞞,也問不出什么真實有用的東西。” 唐庚就是這樣,好像捂住弟弟的耳朵,唐起就能不受侵?jǐn)_的長大。 然后瞞著瞞著,就瞞成了習(xí)慣。 世界本來就是一個大染缸,唐庚以為他不說,唐起就聽不見別的聲音嗎?學(xué)校的家長、同學(xué)、老師,全都是漏風(fēng)的墻。 他們家要破產(chǎn)那點事兒,不說滿城風(fēng)雨,但也差不多人盡皆知,倒是苦了他哥費盡心思的來遮。 秦禾疑惑:“你倆關(guān)系這么不好嗎?你小時候還跟他鬧離家出走。” 唐起無語:“你從哪兒看出不好的,我倆就沒有不好過?!?/br> 其實秦禾什么都沒看出來,注意力重新回到照片上。 唐起盯了片刻,突然意識到什么,抬頭說:“你之前給我看過一段記載,上面寫,‘有蓑衣叟老春,日以直鉤釣于崖畔,可暫息悲啼?!@幅畫要表達的東西,是不是有些吻合?” “什么?” “你師父那本典籍,”唐起也是服她,居然不記得了嗎,“后面是太行道眾以靈舟載魂遷葬,鑿xue七百有余,慰靈于鬼葬之墟?!?/br> 秦禾瞠目:“你看過一遍就記住了?” 差不多吧,內(nèi)容不多,挺好記的,唐起道:“當(dāng)時也看過兩遍。” 如果說這幅畫真是他爸當(dāng)年臨摹的貞觀輿圖,那么上頭這個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漁翁,獨自在寒江垂釣的場景,就跟古籍上記載的蓑衣叟老春,日以直鉤釣于崖畔,很有幾分神韻了。 “你懷疑,這幅輿圖所繪的地方,是在沅水一帶?” 唐起直接把手機塞給秦禾:“你看,這像鬼葬山嗎?” “不是像,”秦禾在那打了一年的秋風(fēng),從各個角度觀察完,篤定道,“這就是好嗎?!” “所以當(dāng)年,”唐起推測,“你師父,還有那兩個乘靈船的人,是因為我爸這幅貞觀輿圖,找去的鬼葬山?” 由此看來:“不僅是你,你爸也能看見貞觀輿圖?” “也許吧?!碧破鹈蛄艘幌麓?,重新啟動車子,不疾不徐往前開。 一路上誰也沒再開口,各自陷入深思,車廂里靜了許久,唐起出聲:“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秦禾偏頭,目光斜向唐起,打量一番,思慮道,“你得多有錢啊,一百萬買把椅子,三把就是三百萬?!?/br> 唐起:“……” 他以為她在想正事! 唐起:“我哥買的。” “都一樣。”秦禾雙目無神地望向前方,“我上了十年班,省吃儉用攢的那點錢,嘖,算了,沒法比?!?/br> 唐起有點好奇:“你攢了多少?” 秦禾生無可戀:“能交你一把蛋椅的首付。” 唐起驚了,比聽見她說差個八、九百萬還驚,她敢說要在三環(huán)買套房,起碼也該攢了兩三百萬的款吧?不然哪來的底氣? 然而事實上,秦禾兜里揣著三十來萬的底氣,要買三環(huán)一套八、九百萬的房。 “十年,”唐起沒控制住,“你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攢幾十萬?” 秦禾很想翻白眼:“你以為這年頭那么好攢錢,不對,那么好掙錢啊,我一年到頭掙不了幾個鋼镚兒,哪怕不吃不喝也攢不下幾萬。” 唐起只是覺得:“你大小是個老板,還在殯儀館兼職?!?/br> “埋汰我呢?!?/br> “不是?!?/br> “生意好做我就不去干兼職了。” 唐起有點抱歉:“我剛才可能失言了,沒有別的意思?!?/br> 秦禾擺擺手,算了,別跟有錢人談錢,傷肝! 車子在高速上飛馳,路程較遠(yuǎn),秦禾甚至小睡了一會兒,最后被顛簸的山路晃醒,差不多已經(jīng)開到地方。 故地重游,再見那棟孤樓,唐起心頭多少有點瘆,但還是硬著頭皮跟秦禾進去。 單元門生銹的鐵門半敞,并沒落鎖,他們輕手輕腳地在樓道里轉(zhuǎn)悠一圈,沒有半分生氣,所有房門死氣沉沉地閉著,隨便捅開一扇,供的都是骨灰和靈位。 他們沒再碰到那晚的神秘老人,秦禾在老人索居的房里逡巡一圈,還是一如之前的模樣:“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開了,沒再回來過?!?/br> 雖然來之前也沒抱多大希望,但真的尋不到蹤跡,秦禾還是覺得失落,因為線索又續(xù)不上了。直到他們上了墳山,鉆進坍塌的墓道,本以為沒有希望,卻還是擠進了埋祟之地,在一堆坍塌的巨石中搶救出小半塊砸裂的棺木,還算有些收獲,沒白來一趟。 大部分棺身被壓在巨石下,無法撼動,秦禾打著迷你小手電,把光探進去,趴低身,偏著頭,去看露在棺身上的部分符文。 秦禾掏出手機,伸長手對著棺木上的符文拍下幾張照片,方便事后仿著畫。 拍完細(xì)看之際,秦禾蹙眉:“這符文……” “怎么了?” 秦禾放大照片局部:“符頭上寫著‘地祈’。” 地祈,乃地神。 秦禾說:“這是祭祀地祈的符文,跟之前我在爛尾樓的地下一層發(fā)現(xiàn)的燭芯,也就是點在龔倩月尸身前的那根裹在蠟燭里的符文是一樣的?!?/br> 唐起怔了一下。 秦禾沒料到這趟居然會有意外的發(fā)現(xiàn),帶著重重疑團,讓她更加迫切地想要找到葉忠青。 只是這人不知躲到了哪個犄角旮旯,連續(xù)避開警方的搜捕,杳無音信。 “還有一種可能,”唐起說,“也許葉忠青被那幾個戴面具的人抓了,然后關(guān)在什么不見天日的地方。” 所以一直找不到。 秦禾琢磨著下午聯(lián)系一下方喻言,人家上次把她從局子里面保出來,還沒正式答謝呢,晚上倒可以借此由頭請客吃飯,順便打探一下這件遺體剝皮案的進展,萬一天網(wǎng)恢恢,警方已經(jīng)鎖定目標(biāo)了呢? 秦禾打定主意,和唐起從墳山上下來,后者拎著塊沉甸甸的棺木,說:“你不覺得挖塊棺木回去很不合適嗎?” “哪里不合適,我一屋子的棺材板?!?/br> “那能一樣嗎,”唐起別提多膈應(yīng)了,“這是用過的?!?/br> “嫌晦氣???”秦禾笑道,“來給我?!?/br> 他都拎到地方了,唐起把棺木塞進后備箱,徑直繞到主駕駛,拉開車門坐進去。 秦禾卻遲遲沒上車,迎面一輛黑色大眾開過來,到近前減速,緩緩?fù)qv,她透過擋風(fēng)玻璃,看見副駕一張熟悉的面孔。 兩名穿著便服的警員下車,其中一個戴副黑框眼鏡的,面露驚訝,往這邊走來:“秦禾,你怎么在這兒?” 此人是技術(shù)科警員,跟方法醫(yī)出現(xiàn)場拍照取證時跟秦禾碰過無數(shù)次面,老熟人了。 “我來這邊有點私事,”言下之意不便明說,因為她一時間沒找到搪塞的理由,“你們來這出警嗎?” “對?!本瘑T掃幾眼跟前這輛levante,無法透過側(cè)窗玻璃看入主駕室,“你朋友?” “嗯。”秦禾頷首,“辦什么案子?居然跑這么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