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連夜出逃
不忍分別,但時間已經(jīng)到了,王連依依不舍地告別蔡文姬,又叮囑道:“文姬,不管我在哪里,都希望你能平安,不要跟曹cao起沖突?!?/br> “文姬明白,公子放心走吧!”蔡文姬聲音中帶著哽咽。 王連終于沒忍住,一把將她緊緊抱住,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道聲珍重,這才出了大門。 府門立刻關(guān)閉了,借著月光,透過大門的縫隙,王連隱約看見蔡文姬就背靠在大門上,一動不動,有幾縷秀發(fā)悄悄鉆了出來。 回到府宅后,王連收拾起十兩黃金放進懷里,仔細檢查好運河之眼和鳳鳴笛,又在腰間掛好青銅短劍,大約一個小時后,站在院子里的王連,聽到大門外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 王連打開府門,面前是一支百余人的隊伍,士兵們的行頭他認(rèn)識,正是曹cao的特種部隊虎豹騎。 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上,坐著名身材異??嗟膶④姡砀咧慌乱^兩米,皮膚黝黑,腰圓背闊,宛如一座黑鐵塔。 此人一臉亂蓬蓬的絡(luò)腮胡,似乎把嘴巴都遮住了,圓溜溜的小眼睛卻是分外精神,一柄長達一米半,寬達三十公分的鋼刀,斜掛在他的后背上,在月光下閃耀著凜凜寒光。 這柄刀分量不輕,能算作重兵器了,可見此人必定是力大無比。 車隊中間是一輛馬車,一名白凈的少年笑呵呵地從上面跳下來,正是曹植,他上前拱手道:“王兄,子建來遲?!?/br> “呵呵,不晚,謝謝子建?!蓖踹B笑道,又說:“有必要動用軍隊嗎?” “恰好許褚將軍收到父親之令,正要趕往南皮,由他帶兄長過去,可保無憂?!辈苤驳?。 這人竟然是許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張飛,或者是鐘馗。王連清楚許褚的分量,據(jù)說是一生從無敗績的超級戰(zhàn)將,而且,他對曹cao忠心程度之高,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有勞許將軍?!蓖踹B道。 “小事一樁,鄴城之戰(zhàn)便知王令史大名,可惜我趕去之時,你已返回?!痹S褚在馬背上抱拳,說話已經(jīng)壓低了聲音,但在夜色中還是顯得很洪亮,震得耳朵嗡嗡響。 “王兄,我便不跟著了?!辈苤驳馈?/br> “嗯,有許褚將軍保護,不會有問題的,后會有期。”王連重重地點頭。 接著,王連上了馬車,而曹植作別后,獨自返回府宅。許褚面無表情地向前一伸手,隊伍立刻出發(fā),馬蹄聲陣陣,沿著許都城空曠的街道,朝著北門而去。 當(dāng)隊伍行進到皇宮內(nèi)城附近時,前方的路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支幾百人的錦衣護衛(wèi),中間一人,身穿官服,沒有胡須,看起來是一名宦官,他尖著嗓子喊道:“何人膽敢夜間攪擾圣上安寧?” “在下許褚,奉司空大人之令,連夜趕往戰(zhàn)場?!痹S褚道。 “車上坐著的又是何人?”宦官又問。 “與你無關(guān)!”許褚不客氣地回道。 “皇后有旨,不可放那妖人出城?!被鹿僦敝拢〕隽艘痪睃S色的絹布。 王連沒想到,伏壽居然派人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今天要不是跟著許褚的隊伍,只怕插翅也離不開許都城。 宦官展開所謂的皇后懿旨,正要宣讀,許褚突然拔出后背的碩大鋼刀,一道寒光閃過,懿旨就在此人的手上斷成兩截,嚇得此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這閹人,本將才不管什么旨意,軍情為上,再敢阻攔,一律殺之?!痹S褚高聲道,這嗓門也太大了,聲聲如炸雷。 “都,都散開!”宦官顫聲吩咐,連滾帶爬地退到一邊。 許褚橫刀立馬,宛如煞星下凡,帶著隊伍穿行而過,全然沒把這些人放在眼里。 很快,隊伍就來到了北門,守城的將軍哪里敢攔許褚,當(dāng)然,他們也不會聽什么伏皇后調(diào)遣,立刻開門放行,甚至都沒檢查車輛。 終于離開許都這個是非之地,王連長舒了一口氣,斜靠在馬車上,閉上了眼睛,在半睡不醒之間,似乎還能聽到蔡文姬的笑聲,看見那孤單的身影。 許褚性子很急,不斷催促著隊伍加速前進,第二天黃昏,隊伍已經(jīng)來到了黃河岸邊,這才停下來休息。 許褚跳下馬,來到岸邊彎腰用河水洗臉,非常細心地將每一根胡須都整理好,又順手采摘了一朵野花,拿在手上轉(zhuǎn)動著,笑呵呵地走了回來。 王連沒想到,在許褚粗獷地外表下,竟然還有一顆細膩的心,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可憐那朵花,在大手指摩挲下,根莖已經(jīng)癟了,軟趴趴的耷拉著花朵。 “許將軍,非常感謝?!蓖踹B道。 “不必客氣,許褚只是奉命行事?!痹S褚擺擺手,又把那朵小花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感慨道:“雖然弱小,也有芬芳!” 王連忍住笑,這種姿態(tài)有故作風(fēng)雅之嫌,說道:“將軍應(yīng)該做一名文人?!?/br> “自幼最喜舞刀弄棒的,斗大的字不認(rèn)識幾個。慚愧啊,司空大人常勸我學(xué)習(xí),我也非常勤奮,可惜總也記不住,不知氣壞多少先生?!痹S褚很遺憾,一副無辜的樣子。 “可能那些字都記住你了?!?/br> “啊?哈哈哈哈!” 許褚性格爽朗,和他聊天非常愉快,隨后,兩人并排坐在黃河邊的一塊大石之上,許褚向王連詢問鏡湖的景象,打聽得非常細致。很多人都對鏡湖感興趣,但都不像許褚這般入心,不禁問道:“許將軍,怎么對鏡湖這么感興趣?” “外祖母便是會稽人,常聽她講起鏡湖如何美,令人心生向往。我每每因不得見而苦惱,她便與我同看一幅畫卷。” 許褚說著,還真從懷里掏出一張布卷,展開來給王連看,上面繡著的正是鏡湖全景圖。王連瞬間呆住了,這張圖他見過,繡工如此粗糙,不是馬紅央又會是誰? “敢問將軍,你外祖母可有名字?”王連激動地問道。 “她名喚紅央,我父母早亡,唯有她一直跟隨我住在許都,去歲才過世,八十一歲?!痹S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