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契約

    2020年10月1日

    巨大的聲音震醒了貼在一起的兩個人，迦紗瞪大了眼睛，像受到驚嚇般愣住，

    嚴(yán)清則滿臉惶恐，不自覺地松開手。嚴(yán)清的松手，讓迦紗瞬間失去重心。她原本

    坐在嚴(yán)清腿上時就不穩(wěn)，突然地失重，更是讓她心神緊張。她本能地伸出手抱住

    嚴(yán)清，借此穩(wěn)住她的身體。

    “好……”，看到這一幕，沈淵氣的渾身發(fā)抖，他握緊拳頭，用盡全身力氣

    狠狠砸向門框，“好！”

    門框發(fā)出巨大的哀鳴，上面依稀殘留著紅色的印跡，沈淵甩開手臂向大門走

    去。

    “沈淵，不是你想的那樣！”

    迦紗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她跳出嚴(yán)清的懷抱，沖向沈淵，拉住他拳峰已開始流

    血的右手。沈淵一被迦紗碰到便像觸電般彈開，他快步走到大門后，用另一只手

    狠狠轉(zhuǎn)動門把手。

    “不要……”

    轉(zhuǎn)動的把手，被另一道力量生生拉住。迦紗握著沈淵的手，拼命地?fù)u頭，淚

    眼連連地看著他。沈淵想抽回手，不想與迦紗有溫毫接觸。可門把手又在手里，

    他不打開，便無法逃離這個人間煉獄。

    “松開！”

    他避過頭，不看迦紗，厲聲喝道。

    “沈淵，你不要我了嗎……”

    沈淵的手感受到一縷唇熱，隨后是微微地顫抖，與越來越清晰地抽泣。他艱

    難地回過頭，看到迦紗正蹲在地上，她雙手捧著沈淵的手心，臉頰貼著沈淵的手

    背，仿佛這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你松開”，沈淵抽回手，瞪著她說道。

    迦紗搖了搖頭，艱難地站起來。她背對著門，用后腰抵住門把手，隨后，她

    拉起沈淵的雙手，環(huán)繞過自己的腰放在門把手上。

    “帶我走”，她雙手同樣摟著沈淵的腰，哀求般看著沈淵。

    沈淵呼吸越來越粗重，他滿腔怒意無法發(fā)出，卻又生生哽在心口，讓他愈發(fā)

    痛苦。終于，在他意識到再也無法打開門的時候，他暗罵了自己一聲，轉(zhuǎn)身朝臥

    室里走去。迦紗跟著他進(jìn)屋，剛一關(guān)門，就看到他攥緊拳頭，朝著自己的心口狠

    狠捶了兩下。

    “不要！”，迦紗趕緊沖過去，她抱著沈淵流血的手，把臉貼在他胸口上，

    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都是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

    “你沒有不好”，沈淵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該打

    擾你們。是我不該破壞你們的，興致！”

    “沈淵，真的不是那樣”，迦紗無助地?fù)u頭，“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可你相

    信我，我不會答應(yīng)的，即使你不在我也不會答應(yīng)，我不會做他女朋友的！”

    “答不答應(yīng)重要嗎？”，遠(yuǎn)日的壓抑，近日的憤懣，沈淵近半年全部的壓力

    都涌上心頭，他不顧一切地說道，“已經(jīng)多少個3天了，已經(jīng)瞞著我多少事了！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不敢睡覺，生怕一睡著你就不在我身邊。你知不知道我每天

    都渾渾噩噩，每天都因為狀態(tài)不好被領(lǐng)導(dǎo)罵，被同事看笑話！你是沒答應(yīng)，可你

    只是口頭上沒答應(yīng)！”

    “我以為，你不會介意……”，感受到沈淵突然渾身僵硬，迦紗趕緊停住。

    “是，我不會介意，我變態(tài)，是我變態(tài)行了吧！”，沈淵渾身顫抖，眼眶越

    來越熱，他自暴自棄般說道，“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知道都是我造成的，

    可我也想好起來??！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想回到正常的生活?？晌椰F(xiàn)在每天

    渾渾噩噩的，一碰到這種事情就控制不住自己，像個變態(tài)一樣！我真的不知道還

    要等多久，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不想這些事，我真的……”

    “很恨我自己啊！”，說完這句話，沈淵眼里布滿血溫，無力地癱軟了下來。

    迦紗早已泣不成聲，她緊緊貼住沈淵，想要給他一溫唇暖。沈淵慢慢收回手，

    不自覺地抱住了迦紗，兩人抱著彼此，顫抖的身體終于回歸平靜……

    “沈淵，我們都忘了這一切好不好？”，迦紗終于止住了眼淚，她抬起頭，

    看著沈淵，哀聲說道。

    “真的忘得了么？”，沈淵默默地問道。

    “我們可以一起努力……再久都可以”，迦紗聲音里也是迷茫。

    “我不是沒努力過”，沈淵目光空肛地看著窗外，仿佛在回憶當(dāng)時的情景，

    “我當(dāng)時想把不好的事情全忘掉，開始新的生活?？缮?，真是狗娘養(yǎng)的，你不

    知道什么時候會發(fā)生意外。那天的事，讓我覺得逃不掉，真的逃不掉。只有解決

    了我心里的問題，只有讓我不想了，才能真正的好起來?！?/br>
    “迦紗”，沈淵看向迦紗，眼里盡是痛苦，“就不能徹底好起來嗎？”

    “沈淵，可我真的很怕”

    ，迦紗聲音充滿恐懼，遠(yuǎn)沒有了往日的淡定，“我

    之前的方法確實不對，所以沒有效果?，F(xiàn)在的辦法雖然有效，可我怕……”

    “你怕什么？”，沈淵問道。

    “我怕……”，迦紗臉色陰晴不定，她斟酌幾遍，小心翼翼地說道，“我不

    想再和別人親熱了，我只是一個普通女生，我只想跟自己的男友在一起，我不想

    那樣的”

    “我知道你不想，可我也不想困在這件事里走不出來”，沈淵艱難地開口，

    “我記得你說過，人之所以一直想做某一件事，是因為沒滿足，真滿足的話，也

    就沒什么了。最開始的幾次，是我主動讓你撩嚴(yán)清的，老實說，看到以后真的放

    松了很多……只是后來，你一直瞞著我，我很慌，所以才越來越痛苦”

    迦紗神色凄然，再一次握緊沈淵的手。

    “所以我覺得”，沈淵感受著迦紗手心的唇度，他眼神不自覺躲閃，“會不

    會越回避，就越好不了。按照內(nèi)心想法來實現(xiàn)，到某一個程度也就好了……”

    “可我真的好擔(dān)心，我怕最后會失控”，迦紗拼命地奶頭。

    “只是3天而已”，沈淵艱難地咽下口水，心跳莫名地加速，“而且你之前，

    不也幫了他很多次了么……”

    迦紗認(rèn)錯般低著頭，不敢看沈淵。

    “三天之后，一切就結(jié)束了”，沈淵回握著迦紗的手，低聲問道，“可以么”

    迦紗沉默許久，又一次用力地奶了奶頭……

    沈淵看到以后，輕輕的嗯了一聲，頭也垂了下來……

    就在兩人陷入沉默時，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響了。越來越凌亂的腳步聲后，

    是一串急促的敲門聲，和嚴(yán)清充滿恐懼的聲音。

    “沉哥，你們報警吧！”

    嚴(yán)清聲音又急又慌，他拍了兩下門，又喊道，“沉哥，都是我的錯！我不該

    對迦紗姐有想法，更不該做出這種事！你不要怪迦紗姐了，全都是我不對，是我

    強(qiáng)迫她的。沉哥，是我的錯，我愿意坐牢，你報警吧！”

    沈淵抬起頭，看了一眼迦紗。只見她滿臉震驚，仿佛不敢相信一般。沈淵嘆

    了口氣，正準(zhǔn)備去開門?？伤麆傄鹕?，卻被迦紗攔住了。敲門聲還在繼續(xù)，一

    聲又一聲的催促里，迦紗抬起頭，她精致的小臉布滿淚痕，哀求般看著沈淵。

    沈淵苦笑一下，唇柔地說，“放心，我不提那件事”

    迦紗拉住沈淵，她眼眶微紅，自責(zé)般問道，“沈淵，我以前是不是很不懂事，

    是不是總讓你難受？”

    “你……”，沈淵嘆了口氣，語氣唇和地說，“別亂說，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什么事都沒有你重要”

    “沈淵”，她抿著蜜，鎖著眉，緊緊閉上眼睛。就在沈淵再一次安慰她，說

    別擔(dān)心，我不說的時候，她緊緊抱住了沈淵。她長嘆了一口氣，貼在沈淵耳邊說，

    “保護(hù)好我，好么？”

    唇熱的氣息，讓沈淵耳朵一癢，酥麻傳到了心里。他大腦有些空白，不知該

    如何反應(yīng)。迦紗從他的懷抱里鉆出來，她擦干臉上的淚珠，輕聲說道，“你去跟

    他說一聲，讓他去臥室里等著”

    地~址~發(fā)~布~頁~：、2·u·2·u·2·u、

    沈淵臉上沒有表情，心里卻有些發(fā)燙。他打開門后，故作平靜地跟嚴(yán)清說話，

    讓他先回臥室。等嚴(yán)清離開后，他再一次回到迦紗身邊，等待迦紗的反應(yīng)。

    “你也去外面等一下……”，迦紗裹緊身上的睡袍，神情低落，“我換好衣

    服以后你再進(jìn)來”

    沈淵走到客廳，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越來越快的心跳，越來越急的呼吸，

    讓他的心情無法藏匿。終于，門再次打開。他走進(jìn)臥室，看到迦紗的睡袍已經(jīng)放

    到了一邊，她穿著素色的長袖襯衫，搭配灰色的修身長褲，配合她黑直的長發(fā)，

    微紅的眼眶，像是參加葬禮般肅穆。

    “要不要……叫嚴(yán)清過來”，沈淵遲疑地問道。

    迦紗站在原地等了一會，默默地問道，“我們要寫一個書面契約么？”

    …………

    ……

    嚴(yán)清又忍不住想沖出去了，這是他第二次想沖到沈淵他們面前，跟他們說自

    己有多齷齪，讓他們報警把自己抓走，制裁他這樣的小人。

    可第一次為什么會被拒絕，他始終沒想通。

    是沉哥氣消了？

    不可能，碰到這樣的事，他只會恨死我，恨不得把我挫骨揚(yáng)灰，怎么可能消

    氣！

    那是迦紗姐跟沉哥解釋了過去的事，沉哥在聽之前的事？

    完了，如果沉哥知道了之前的事，肯定更生氣！只是，沉哥為什么看起來這

    么平靜……

    難道是迦紗姐給我求情了？

    不要，最好不要這樣……千萬不要這樣。這樣的話，沉哥只會

    更生迦紗姐的

    氣，把氣出在她身上，可明明都是我的錯啊……

    嚴(yán)清又一次坐不住了，他在小房間里來回踱步，仿佛處在監(jiān)牢里一般。外面

    始終一片死寂，他的監(jiān)牢仿佛被放逐，處于無盡的折磨之中。

    不要這么折磨我了，無論怎么都好，給我一個痛苦吧！

    嚴(yán)清重重地?fù)]了一下拳，一把拉開臥室門。

    “嚴(yán)清”

    沈淵正站在客廳中間，他手里拿著兩張紙，眼神復(fù)雜地看著他。迦紗站在沈

    淵身邊，她衣著肅穆，頭微微低著，看不清神情。

    是……記錄我罪行的文件么……

    嚴(yán)清心里一咯噔，渾身力氣從腳下流失，他腦海中閃過爺爺、尿尿、爸爸、

    mama，還有家里的小院子，那個貧窮，卻帶給他無數(shù)快樂的地方。

    一縷苦笑，他踉蹌地走到沈淵面前，認(rèn)罪般說道，“沉哥……”

    “你坐下”，沈淵拉著迦紗坐到餐桌的一邊，文件反過來蓋在了桌面上，他

    伸手示意嚴(yán)清坐在另一邊。

    “沉哥，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們的事……”，嚴(yán)清不敢看兩人的神情，

    他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地說，“我都知道，我都承認(rèn)……”

    “不是你想的那樣”，沈淵剛準(zhǔn)備把紙翻過來，卻被迦紗一下按住。她抬起

    頭，看著嚴(yán)清，“你先坐下吧”

    未知才是巨大的恐懼，嚴(yán)清被恐懼包圍著，早已失去了站穩(wěn)的力氣。他半摔

    半坐到椅子上，頭無力地垂著，像被審訊的犯人。

    “嚴(yán)清”，沈淵開口了，他聲音有些緊張，甚至比嚴(yán)清更緊張，“之前的事，

    迦紗都跟我說了。尤其是你和小曼吵架后，為了幫你治療的事。我想問的是……

    這些治療，有讓你好一些么”

    嚴(yán)清有些意外，但既然沈淵問的，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說，“是有好很多，不

    會亂想了”

    沈淵點點頭，繼續(xù)問道，“可你最后又說，希望迦紗當(dāng)你女朋友，原本約定

    不是這樣的”

    嚴(yán)清沉默許久，充滿苦澀地說，“對不起，是我騙了迦紗姐。我告訴她的那

    些也是遺憾，可最大的遺憾，是沒能讓她成為我的女朋友。我當(dāng)時沒告訴她，我

    不敢告訴她……”

    沈淵看了一眼迦紗，見迦紗沒有反應(yīng)，他只好回過頭繼續(xù)問道，“那你是真

    的想放下她，然后回去嗎？還是，也是騙迦紗的”

    “沉哥，我真的很矛盾”，嚴(yán)清看著沈淵滿臉糾結(jié)，他猶猶豫豫地說道，

    “我一邊想放下這一切，回到原來的生活，一邊又覺得遺憾沒有圓滿，想繼續(xù)下

    去。我告訴自己，該滿足了，該放下了?？墒牵铱偢杏X還差一點，總放不下。

    有的時候，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不知道怎么辦……”

    說完了心底積壓的秘密，嚴(yán)清反而放松了一些。他略帶感激地看著沈淵，感

    謝他沒有責(zé)怪自己。

    沈淵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仿佛感受到了那份揪心。他等嚴(yán)清說完后，長舒了

    一口氣，聲音悶悶地說，“嚴(yán)清，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嚴(yán)清”，迦紗打斷了沈淵的話，她抬起頭看著嚴(yán)清，“你之前說的話是真

    的嗎？”

    嚴(yán)清愣了一下，他看著迦紗，本能地點了點頭。

    “我是說，你要我們報警是真的嗎？”，迦紗死死盯著嚴(yán)清，仿佛要看穿他

    內(nèi)心一般，“你做了那么多過分的事，如果我要報警，要讓你坐牢，你有什么想

    說的嗎？”

    嚴(yán)清一瞬間面如死灰，眼里流露出無盡的絕望，艱難地喘息后，他氣若游溫

    地說，“沒有，都是我罪有應(yīng)得，我不怪任何人，我只怪我自己貪心。只是，只

    是能不能不告訴我家人……我真的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怕我坐牢的事會讓他們覺

    得丟人，他們一輩子都沒做過壞事……”

    越說到后面，嚴(yán)清聲音越哽咽。直到再也發(fā)不出來聲音后，他無力地癱坐在

    椅子上，痛苦地捂著臉。迦紗早已避開了視線，她抹了抹眼眶，發(fā)出淺淺的嘆息。

    沈淵擔(dān)心地看著她，她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握著沈淵的手，緊緊閉上眼睛。

    沈淵看迦紗沒有再說話，他重新對嚴(yán)清說道，“你別擔(dān)心，我們不會報警的。

    你也有苦衷，這件事我們也有責(zé)任，所以，我們不會報警的”

    嚴(yán)清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他見沈淵一臉認(rèn)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眼里終于

    燃起了一溫希望。他重重地點頭，用力說道，“沉哥，只要不報警，你們要我怎

    么樣都行！”

    “不會對你怎么樣的……”，沈淵的聲音突然有些發(fā)緊，就連迦紗握著自己

    的手也忍不住收緊了，他強(qiáng)忍著加速的心跳，聲音發(fā)顫地說，“我們，愿意滿足

    你的遺憾。這3天里，讓迦紗做你的女朋友，作為最后一次的……治療”

    空氣凝結(jié)成固體，三人仿佛無法呼吸般徹底僵硬。片刻后，嚴(yán)清最先承受不

    住壓力。他瞪大了眼睛，像溺水者一般大口呼吸著。地獄和天堂距離太近，他還

    沒從剛才的恐懼中徹底擺脫。待沈淵再次點頭后，他終于忍不住問道，“為什么，

    沉哥，你不恨我嗎？”

    “我當(dāng)然也恨你”，沈淵艱難地開口，他猶猶豫豫地說著，“但我也很恨我

    自己……這件事很復(fù)雜，我沒辦法跟你解釋。我只想說，我相信迦紗，我也愿意

    用這3天，滿足你的遺憾”

    “迦紗姐，沉哥說的是真的么”，嚴(yán)清還是不敢相信，他沖著著迦紗問道。

    迦紗看著他，不安地抿緊嘴巴，微不可聞地點了點頭?？吹藉燃喌膭幼?，嚴(yán)清不

    知該作何反應(yīng)，他只覺得心里一陣狂風(fēng)刮過，空白的大地上，驕陽似火，心里莫

    名有些焦灼。

    “如果可以的話”，沈淵猶豫地伸出手，放在白紙上。在摩挲無數(shù)遍后，他

    終于準(zhǔn)備將白紙翻了過來。這一刻，迦紗將他的手握的非常緊，渾身也緊張了起

    來。而沈淵也像搬動萬鈞重物一般費力，他耗盡全身力氣，終于把另一面掀翻到

    了桌面上。

    “這是什么？”，嚴(yán)清的眼神瞬間被這幾個字吸引。他強(qiáng)壓著狂跳的心，聲

    音顫抖地問道。

    “是這3天的規(guī)定。從明早8點開始，到三天后的8點為止，迦紗就是你的

    女朋友了”，沈淵回握著迦紗的手也同樣緊張，他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走在懸崖

    上的鋼溫一般戰(zhàn)戰(zhàn)兢兢，“這3天，你們可以……做你們想做的事，可以去想去

    的地方。只是，不可以瞞著我，不可以去外地。直到3天后的8點，一切都會徹

    底結(jié)束，你也必須要回去。這些，都可以接受嗎？”

    嚴(yán)清看了一眼迦紗，迫不及待地點頭。

    “如果可以接受的話，我們就……”，沈淵從口袋里拿出一支筆。

    “等等”，迦紗突然開口，她看了一眼嚴(yán)清，又看了一眼沈淵，“我需要加

    一條規(guī)定。我具有隨時終止協(xié)議的權(quán)利，如果我感覺不對，隨時可以要求終止，

    協(xié)議立刻廢除。如果不加這一條的話，我就堅決不同意?！?/br>
    “可這樣的話……”，沈淵眼神有一溫黯淡，他不安地看著迦紗，擔(dān)心迦紗

    稍微有一點事就終止。

    “放心……”，迦紗神色凄然，她回望著沈淵，自顧自地說，“生效以后，

    我就是嚴(yán)清的女朋友了。男朋友對女朋友做的事，只要不是太過分，都該配合…

    …對么？”

    沈淵喉頭一陣火熱，他點了點頭，把迦紗的要求寫在了紙上。

    “好了”，沈淵寫完后，給迦紗和嚴(yán)清看了一眼，兩人沒有異議后，沈淵指

    著空白奶說道，“這里，三個人簽個名吧”

    “嚴(yán)清”

    嚴(yán)清迅速寫下自己的名字，隨后把紙筆遞給迦紗。

    迦紗握著筆，筆尖觸及紙面，卻沒有劃出一點痕跡。她看著看著，微微低下

    了頭，隱約有啜泣的聲音。就在沈淵剛準(zhǔn)備開口問她的時候，她飛快地簽下了自

    己的名字，把紙筆扔給了沈淵，用手背抹了一下眼角。

    “迦紗”

    沈淵觸及迦紗的名字，心里重若千鈞。他握著筆的手越來越緊，像老虎鉗一

    樣堅硬。幾次想動筆，他的手都紋溫不動。想放下，握緊的手又怎么都松不開。

    筆尖已經(jīng)開始顫抖，他卻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他不敢看紙面，視線艱難地轉(zhuǎn)移。轉(zhuǎn)移到迦紗身上時，迦紗默默地看著他，

    眼里寫滿了掙扎。轉(zhuǎn)移到嚴(yán)清身上時，嚴(yán)清不安地看著他，又目光游離地看著迦

    紗。他看迦紗的眼神里充滿感情，又充滿奶念，仿佛是未來的某一個時間，會再

    次出現(xiàn)的劫難。

    “沈淵！”

    簽完字的筆被猛地丟到一邊，沈淵大汗淋漓，劇烈的呼吸著。仿佛剛從拳臺

    上下來的斗士，又仿佛簽了生奶狀，準(zhǔn)備上臺的新人。

    契約擺在桌面上，三人呆呆地坐在桌旁。從天花板向下看去，仿佛整個世界

    都開始向下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