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安娜知道那些領(lǐng)主富商們也不是真的喜歡托馬斯菲茨羅伊的前任情婦，而是想從中獲得優(yōu)越感，然后在社交活動中作為談資。

    至于那位幫工之女會落得何種下場……

    只能說顏色正濃時還好，可一旦人老珠黃了，那么她的下場不是在鄉(xiāng)下當(dāng)個背靠圣殿或是前任的單身富婆，就是家財散盡的成為一個渾渾噩噩的瘋子。

    在這方面，男人跟女人的差別不大。

    瑪麗安娜小時候就曾看見阿基奎女大公的情夫拿著分手費去賭場或是紅燈區(qū)里一擲千金，像是要把從未享受過的人生性消耗干凈。

    而他們的結(jié)果也跟那些被拋棄的貴族情婦相差無幾。

    對于一個沒有正確金錢觀的暴富者而言，沒有比從“天堂”跌入“地獄”更為嚴(yán)酷的懲罰。

    清道夫摸了下眼角的皺紋，繼續(xù)說道：“那些領(lǐng)主富商對托馬斯菲茨羅伊的情婦也只是一時興趣，而那姑娘在被第四任金主拋棄后，直接精神失常了?！?/br>
    “精神失常？”瑪麗安娜挑了下眉毛，若有所思道：“那她現(xiàn)在在哪兒？”

    “奧布斯達(dá)北方的一個鄉(xiāng)下圣殿里。”清道夫回答道：“她的父母拿走了女兒的賣身錢，只留下一點給收留她的圣殿。”

    說到這兒，清道夫還嘆了口氣：“奧布斯達(dá)北方的圣殿神父請牧師給她做過免費治療，然而精通精神治療的牧師少之又少，所以對她的治療也只是無用功?！?/br>
    “無用功嗎？”瑪麗安娜撐著臉頰，那副若有所思的姿態(tài)令清道夫下意識的放輕動作，留下令瑪麗安娜安靜思考的時間。

    “你的徒弟擅長演戲嗎？”瑪麗安娜記得這位清道夫的學(xué)徒有女巫血統(tǒng)，所以想借此試探一番：“瑪莎哈瑞對女性比較友好，尤其是未成年女性?！?/br>
    雖然連環(huán)殺手大都有殺戮欲望，不過那些在殺戮過程中患上精神疾病的連環(huán)殺手會在潛意識里認(rèn)為自己是藝術(shù)家，并且在對獵物的挑選上越發(fā)嚴(yán)格，說是有強迫癥也不為過。

    “你的小徒弟今年不過十一二歲，讓她去接觸瑪莎哈瑞，即便是被對方發(fā)現(xiàn)異常，也不會有太大問題?！爆旣惏材却蛄恐宓婪虻姆磻?yīng)，并未從細(xì)節(jié)處看出不妥。

    “……您可真是善于利用人?！鼻宓婪蛞菜闶且娺^大風(fēng)大浪的人，所以瑪麗安娜很難令他產(chǎn)生動搖。

    “我還以為你會爭論幾句。”瑪麗安娜疑惑道：“你還真是不心疼你的小徒弟……她到底是你的親生女兒還是領(lǐng)養(yǎng)的？”

    “親生的，只是為了她的未來著想，我也沒那個嬌慣她的條件?！鼻宓婪虻氖种肝⑽⒊閯恿艘幌?，像是在竭力忍耐什么:“您不覺得自己的話自相矛盾嗎？”

    清道夫嘆出一口氣，明明不是深秋寒冬，但是瑪麗安娜卻能看見一團白霧消散于清道夫的嘴邊：“我要是連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也不會接下波琳娜王后的單子?！?/br>
    “說的也是?！爆旣惏材认肫鹚宓婪虻囊娒孢^程，覺得自己問了個十分愚蠢的問題。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男人到底在不在乎他的女兒兼學(xué)徒，卻又是件令人捉摸不透的事。

    瑪麗安娜找不到能拉住對方韁繩的方法。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面對歐斯特……明明是把特別鋒利的刀，但卻因為太鋒利，所以并不好用。

    “真是令人遺憾?！?/br>
    清道夫看著瑪麗安娜垂下眼簾，然后身體前傾道：“圣殿是允許匿名資助的?！?/br>
    瑪麗安娜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名片，然后將其遞給清道夫：“讓你的小徒弟替瑪莎哈瑞跟那名可憐的女士牽線搭橋，記得把痕跡抹干凈?！?/br>
    “那事后要殺掉瑪莎哈瑞嗎？”清道夫掃了眼名片上的內(nèi)容，隨口問道。

    “不用。”瑪麗安娜出乎意料的搖了搖頭，讓清道夫有些意外。

    “事成之后，瑪莎哈瑞一定會自我了斷?！?/br>
    如果是第一次犯罪的過激殺人犯，興許瑪麗安娜還會留其一命，可是瑪莎哈瑞不同。無論是從情感的角度還是法律的角度來看，這個連環(huán)殺人犯都必須死。只是比起讓瑪莎哈瑞在監(jiān)獄里被處死，瑪麗安娜更希望這個女殺手能帶走一波兒自己的敵人。

    當(dāng)然，她也不會讓瑪莎哈瑞白做工，所以才會給清道夫一張名片。

    “我的工作倒是不難，只是您的掃尾工作都準(zhǔn)備好了嗎？”清道夫知道瑪麗安娜既讓想讓瑪莎哈瑞在事成之后安心去死，就一定會留下些不該有的痕跡。“

    “當(dāng)然。”瑪麗安娜假笑道：“我才不會奧丁的混球再次將我一軍。

    第180章

    “總之就拜托你了?！爆旣惏材任⑿χ克妥咔宓婪?然后在房門合上的那一刻收起笑容，面無表情得令阿比蓋爾心下發(fā)慌。

    “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不是一般的可怕?！卑⒈壬w爾縮了下脖子，擺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你應(yīng)該不會讓他參與后續(xù)工作吧！”

    “怎么可能？”瑪麗安娜雖然想讓清道夫的學(xué)徒去引誘瑪莎.哈瑞,但是并不想讓他們參與全部計劃：“除了你,盧修斯，還有博士，我誰都不信?！?/br>
    如果瑪麗安娜真要干些驚天動地的大事,那么核心部分一定是由這三人完成,絕不會假手于人。

    “雖然這么被你看重讓我感到很高興，不過你真的想好要怎么對付奧丁的小皇帝嗎？”阿比蓋爾略顯擔(dān)心道：“一次性對上奧丁與坎特羅……你真的沒問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