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女公爵殿下需要一位侍女長的預備役?！比R娜女士知道布提斯再打什么主意，更清楚前任布列塔尼亞女公爵的死，絕對跟兩位親衛(wèi)隊長脫不了干系：“況且我都是這把年紀的人了，無兒無女更無對未來的向往，所以我又何必去爭那些留不住的東西?！?/br>
    萊娜突然逼近布提斯，幾乎是瞪著對方道：“只是您呢？您能像我這般坦然？這般無所畏懼嗎？”

    布提斯沒有回話，因為根據(jù)他和瑪麗安娜的契約，他無法在瑪麗安娜面前說假話。

    “我會一直看著您和阿斯塔羅斯大人，然后等著你們遭受報應的那天。”

    布提斯低下頭，擺出一副恭候對方離開的姿態(tài)。

    “我可是第一次看見你主動認慫的樣子?！爆旣惏材瑞堄信d趣道：“怎么，你怕了?！?/br>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布提斯在向瑪麗安娜以外的人認慫這方面，可是從未遲疑過：“光腳的可不怕穿鞋的，就算是惡魔，也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將人逼上絕路?！?/br>
    “我開始好奇到底是怎樣的神明，才會教出惡魔這樣的存在。”

    “我同樣好奇到底是怎樣的意外，才會讓人類這樣脆弱而愚蠢的生物有機會稱霸大陸?！?/br>
    布提斯同瑪麗安娜對視一眼，最后互相嫌棄地別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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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來人往的小酒館并不是安靜談話的理想場所。

    因為這種開在深巷角落里的小地盤，大都是臨時工和預備冒險者們的落腳之處，所以最低消費也只是一杯價值五塔蘭特的粗制麥酒。并且一些小酒館也會跟附近咯吱作響的居民樓合作，將那些并不舒適的房間租給想要過夜的旅行者們，順便還替濃妝艷抹的老妓女們牽線搭橋。

    阿比蓋爾在被坎特羅大主教捉住前，也曾流離于這些三教九流之地，然后在小酒館里以出售非法藥劑和替妓女們看病為生。

    或許是各國少有能像阿比蓋爾這樣愿意替妓女們墮胎的赤腳醫(yī)生，亦或是出于對目前環(huán)境的反抗，阿比蓋爾在極端宗教分子的圍捕下，依然堅挺了一年，才被某個曾被她救助過的妓女所舉報。

    當然，她在被瑪麗安娜擔保下火刑臺后，也曾問過那個舉報她的妓女到底得到了什么，結果卻是一句輕描淡寫的“失蹤了。”

    “失蹤？”

    “是的，她在舉報你的當天就卷鋪蓋逃跑了，然后沒人知道她究竟去了何處?！?/br>
    瑪麗安娜很清楚阿比蓋爾想要了解什么，所以在她耳邊悄悄說道：“有趣的是，那個舉報你的人沒有出入境記錄?！?/br>
    “……”

    “所以就讓她靜靜消失好了。”

    …………

    ……

    “小姐？小姐？”

    陷入回憶中的阿比蓋爾被人喚回神智，然后向前來接應的人表達了自己的歉意：“抱歉先生，我沒注意到你的存在?！?/br>
    “親愛的小姐，像您這樣身份高貴的女士，可不適合在魚龍混雜之地里放松警惕?！眮碚卟⑽匆虼斯肿锇⒈壬w爾，而是緊緊握住對方的手，與其表現(xiàn)得像對恩愛的情侶：“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您，親愛的盧西亞小姐?！?/br>
    “萬神見證，我對您的感情也是貨真價實的?！卑⒈壬w爾努力表現(xiàn)出一副為愛沉淪的模樣：“親愛的馬利先生，您也知道我家里正面臨著難以想象的變化，所以……”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眮碚邔⒈壬w爾的手抵在唇邊，兩人額頭相依道：“我也在為您的安全和偉業(yè)而祈禱，并且我的家人們也是如此?！?/br>
    阿比蓋爾感應到手里被塞了張小紙條，并且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也越發(fā)堅定：“請您相信我們有不少支持者，而他們也在等我們終成眷屬的那一刻?！?/br>
    “您的執(zhí)著真是令我為之感動。”阿比蓋爾明白對方在暗示什么，語氣同樣堅定了幾分：“同時也令我感到振奮?！?/br>
    “我親愛的小姐……”來者臉上的感動之情愈發(fā)濃烈，甚至在離別時親了親阿比蓋爾的額頭，然后將一條昂貴的珍珠項鏈戴在阿比蓋爾的脖子上。

    待二人分開后，阿比蓋爾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然后將右手上的一枚藍寶石戒指轉動開來。

    在她看不見的角度里，一道影子從墻壁上快速閃過。

    “親愛的小姐，您要不要買一束能襯托您美貌的玫瑰花？”就在阿比蓋爾走出巷子時，一位駝背的老夫人突然攔住她的去路，然后向她展示自己的花籃。

    “剛摘的玫瑰花可是件稀罕物?！卑⒈壬w爾的右手停在花籃上方，像是挑貨一樣地從最右邊挪到最左邊。

    駝背的老婦人盯著阿比蓋爾的手，以至于她都忽略了阿比蓋爾的表情。

    “你的老師難道沒教你要長六只眼睛嗎？”

    就在老婦人以為自己要得手時，阿比蓋爾的袖子里突然鉆出一條小蛇，直接咬住老婦人的喉嚨。

    “您不出來嗎？”

    阿比蓋爾環(huán)顧四周，做好被突襲的準備：“您要是不出來的話，這個小弟子的命可就沒了?！?/br>
    “或者說……您是太小瞧我了?！卑⒈壬w爾在瑪麗安娜身邊待了這么久，也學會了簡單的談判招式。

    “這世上只有不開口的石頭，還從未有過不開口的人，看來您是真不在意這個小弟子的性命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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