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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盛秋潮會像之前一樣把她放下來,結果他直接將她抱進了院中。 院中也是有丫鬟在伺候的,春橋還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是瀾娘。 她手中拿著斗篷手爐之類的東西正等在小院內。 一見到春橋來了, 她連忙拿毛茸茸的斗篷裹住春橋, 還把手爐塞進春橋懷里。 春橋有些驚喜,還有些疑惑。 她轉頭看向盛秋潮,“是你把瀾娘帶過來的嗎?!” 盛秋潮“嗯”了聲, 語氣平靜, “你的丫鬟尋你, 恰巧被我的人撞見了?!?/br> 瀾娘也笑道,“要不是三少爺,我都不知道姑娘你在這呢。” 畢竟有熟悉的人在,春橋還是要臉的,她小幅度輕微掙扎起來,想讓盛秋潮放手。 盛秋潮淡淡看了她一眼,只是輕輕道, “別動。” 院子里的小丫鬟們都偷笑起來,春橋漲紅了臉,倒顯得她多無理取鬧似的。 她把臉埋到盛秋潮衣襟上,有些臊得慌。 盛秋潮把春橋放到梨花木拔步床上,瀾娘抱著寶兒在旁邊侍候。 春橋猶豫了下,問盛秋潮,“瀾娘既然在這,花戎呢,她去哪了?” 瀾娘笑容不減,解釋道,“燈市嘈雜,花戎與我走散,想必已經回了古剎寺?!?/br> 春橋看向盛秋潮,膚若凝雪的臉龐帶上幾分忐忑,她眼巴巴懇求,“哥哥,你能不能把花戎也帶過來?!?/br> “你叫我什么?”盛秋潮突然道。 “哥......哥哥,”春橋由于緊張下意識地掐緊了自己的掌心,“不能叫嗎?” 盛秋潮眉眼生得精致,本來很容易顯得女氣,但他氣質清冷,倒也壓得住。 此時勾唇一笑,便顯得不再那么不近人情,他慢條斯理道,“可以叫?!?/br> 但還是并未提及花戎的去留。 春橋眨了眨眼,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難道又是要拿出些誠意來? 她揣摩著盛秋潮的心思,只好下了床榻,踮起腳尖抱住盛秋潮,把臉埋到他頸窩里輕輕蹭著,小聲嬌怯道,“哥哥,花戎......” 盛秋潮垂眸看向春橋,春橋的杏眸亮晶晶的,笨拙地同他撒著嬌,溫熱柔軟的唇瓣時不時擦過他的頸側。 呼吸間都帶有軟甜馥郁的香氣。 盛秋潮的臉色一變,推開春橋,對屋子里的下人們冷淡道,“都下去?!?/br> 春橋像是被一盆冷水兜頭淋下,她笑不出來了,眨了幾下眼睛別過了眼,氣鼓鼓地不再看盛秋潮。 這人怎么說變就變啊,這么陰晴不定,以后哪個姑娘受得了他? “過來?!?/br> 春橋偷偷拿余光瞥盛秋潮,見他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個小瓷盒,這是要干什么? 她鬧著小性子,“不要!” 身邊的床榻微微陷下,盛秋潮坐了下來。 “把襪子脫了,”盛秋潮緩緩道,“讓我看看腳。” 春橋不理他。 過了會,又故意羞辱他,“那你自己脫。” 盛秋潮畢竟是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肯定做不來這種卑躬屈膝貼身伺候這種事。 春橋小脾氣上來,一時之間忘了自己身家性命都握在人家手里。 誰知盛秋潮真得親自握住春橋的腳踝,半褪羅襪,就這么從瓷盒子里挖了藥膏給她上起藥來。 他的側臉微垂著眉眼,長睫掩住眼底,好似眼中專注得只有春橋一人,是每個女孩子都會心動的俊秀。 那藥冰冰涼涼的,揉到腳踝上還挺舒服。 春橋悄悄瞅了一眼盛秋潮,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發(fā)怒的跡象,微微放下心來。 又哼哼唧唧道,“花戎是我的丫鬟,尋不見我,她會著急的。” “嗯,”盛秋潮淡淡應了聲。 “‘嗯’是什么意思?”春橋一時情急就踹了一下盛秋潮。 琥珀色的膏體蹭到盛秋潮干凈的衣衫,春橋才發(fā)覺自己犯錯了。 見盛秋潮看過來,她面色驚慌,卻仍然強撐道,“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盛秋潮沒有管臟了的衣袍,只是在床頭放下藥膏,起身淡淡道,“我住在旁邊,有事尋這里的管事即可?!?/br> 這個人怎么回事,春橋氣到把臉埋到被窩里,又滾成一團,能不能給個準話啊? 春橋糾結著盛秋潮的態(tài)度,到后半夜才睡過去。 第二日晨起,春橋半夢半醒間總覺得有人在她眼前晃。 她困乏地睜開眼,又很快閉上,翻了個身嘟囔道,“瀾娘,別鬧了?!?/br> “姑娘,是我,花戎!” 春橋倏地睜開眼,她清醒了不少。 花戎真得活生生站在眼前,穿著一身鵝黃色裙衫,眉眼帶著鮮活的俏意,雖然眼下有點烏青,但整個人精神抖索,她昨夜尋遍燈市都尋不見人,又聽說有刺客出沒,嚇得簡直要當場閉過氣去。 草草在古剎寺睡了一夜,本想今日去伯府尋盛老太太說法的,誰知道一覺醒來就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春橋鉆出被子,一把抱住了她。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春橋吃驚道。 花戎摸了摸春橋的頭,笑道,“今早有個黑衣人告訴我他知道你的下落,我半信半疑,但他說得有鼻子有眼,就跟他來了?!?/br> “沒想到姑娘真得在這里?!?/br> 春橋怔愣了一瞬,盛秋潮居然真得把花戎帶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