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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許是彼此距離太近,姿勢太過親昵,周圍浮動著曖昧不已的氣氛。 顧宜修垂眸看著面前的女人,片刻后又錯開視線。 “顧宜修,你說恕不奉陪,為何不敢直視本宮的眼睛?” 曦河踮起腳,微微湊近,嫣紅的唇像鋪天蓋地的血,輕易地占據(jù)了他的視線。 他微微側過頭,避開那束guntang的視線。 曦河緩緩湊近他的脖頸,雙手下滑,抱在了男人精瘦的腰肢。顧宜修的身體一顫,下意識退后,“咣當”一聲撞在門上。 “顧宜修,我喜歡你,我們不如各取所需,如何?” 她guntang的呼吸湊近,撩動脖頸那存敏感的皮膚,像是被火燙了一般泛著粉。 這世上沒有男人能夠拒絕軟玉溫香投懷送抱,更何況是曦河這樣無可挑剔的女人。 但顧宜修面若冰封,鳳眸黑得發(fā)沉,周遭的氣氛壓抑得都要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生動的神采,盡管這是惱怒,卻也旖麗得讓人心頭發(fā)顫。 “殿下所說的各取所需,臣做不到?!?/br> 但面前的女人不怒反笑,她伸手摸了摸顧宜修的臉,笑得勝券在握。 “顧大人,希望你說話算數(shù)。但,我等心甘情愿的那一天?!?/br> 指腹劃過的地方,guntang如火焰般燃燒,顧宜修下意識放緩了呼吸,垂下眼睫。 …… 顧瑤睡得并不安穩(wěn),早上起來的時候,煩躁地撓了撓頭發(fā)。 自打自己看了那永安笑笑生的《春間三十六式》,整個人變得奇奇怪怪,先前和李衍在假山后尷尬的一幕還歷歷在目,沒想到自己竟然做起了強取豪奪的夢。 夢中的自己化成了一個村頭惡霸,娶了位嬌滴滴的大小姐。大小姐身材高挑,坐到小巧玲瓏的轎子里挺直了背脊,漂亮的紅蓋頭幾乎要觸及車頂,一看就是個端莊嫻雅的大美人。 大美人不肯下轎子,她就吭吭地把人抗到房間里,jian笑著挑開小美人的蓋頭。 那是一張漂亮而又清麗的面容,五官朦朧看不清楚,只有一雙冰冷的鳳眸清亮如泉,滿是高傲,像是一把隨時將人捅穿的匕首。 “顧瑤,你好大的膽子!” 竟然是個男人的聲音!顧瑤大驚失色,大喊道:“你是誰啊!”便把自己嚇醒。 這個夢真是詭奇,嚇得自己一身冷汗不說,到最后也沒看清楚新娘子長什么樣。只是聲音有些熟悉,不過她也回憶不起來了。 早膳的香味已經(jīng)飄了進來。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她慢吞吞地尋著香味去廚房,途徑庭院的時候,看到顧宜修正在晾衣。 “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午膳還沒好,瑤瑤就起來了?!?/br> 他頭也沒回,便知道偷偷摸摸去廚房的人是顧瑤。全家只有她一覺睡到大晌午,還要早飯午飯連吃兩頓。 但顧瑤臉皮已經(jīng)皮實,顧宜修的冷嘲熱諷對她絲毫沒有作用。 “阿兄,你再這樣下去,會娶不到娘子的?!?/br> “……” 娶不到夫人,到時候只能可憐兮兮地像街口的趙老光棍一樣,被人指指點點。腦海里浮現(xiàn)出顧宜修被人千夫所指的模樣,顧瑤忍不住大笑出聲。 別說,以顧宜修的性格,可能真的打一輩子光棍,自己都成親了他還兩袖清風,瀟灑一人。 “是么?!鳖櫼诵廾鏌o表情。 倒是不知三年前心碎上山的人是誰,剛下山又買醉大哭的傻子是誰,一把鼻涕一把淚往自己身上抹的人又是誰。 顧瑤占到了口頭便宜,心情大好,大早上多吃了兩碗飯。 只是她和顧宜修不曉得,有句話便是人生無常,一語成讖。 一大早就消失不見的顧老爹,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兵營訓練。 每月一次,他同所有四品以上的將領一同去上朝。老皇帝近日身體不適,原本日日早朝,現(xiàn)在改成了兩周一次,三品以下的武官更是每月最后一日才來稟報述職。 恰好趕上了這個機會,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顧老爹準備的十分充分,因為這一次,他有一個無比重要的任務需要完成。 他要求陛下給顧瑤的一紙賜婚。 …… 這幾日,北匈的使臣即將前來,二皇子姬成煜負責接待。 這本該是太子出面的場合,老皇帝卻指名讓煜王全權負責,朝中又是一片猜測紛紛。 有人聽聞太子近日深居簡出,躲在東宮里抱病不出,也有人認為老皇帝有意培養(yǎng)二皇子為太子,刻意打壓。 不管猜測如何,姬成煜比昔日受到重用,心情十分舒暢。他又趁此機會給曦河下了個絆子——北匈和親之事,差不多也是板上釘釘了。這樣一來,他這個野心蓬勃的meimei,怕是難以脫身。 煜王宮內,香煙裊裊,絲竹纏綿。 低眉順眼的內官附在姬成煜耳邊說了什么,他眉眼一亮,勾起唇角點點頭:“讓她進來罷。” 過了一會兒,一個面容清秀的藍衣女子款款走進。她薄紗遮面,眉眼含羞,走到房間中間便不動了。 姬成煜笑道:“今兒個怎么如此盛裝打扮,過來——” 藍衣女子羞怯地看了他一眼,聽話地走了過去,坐在軟榻邊。 “來了那么多次了,怎么害羞了?”姬成煜拍了拍身側的位置,語氣溫柔:“莫怕,坐到本王身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