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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打算把簪子放到了匣子里。但轉(zhuǎn)念一想,李衍這廝和謝幼云都定親了,早就跟自己沒有可能,難道她要一輩子沉溺在這場無疾而終的暗戀嗎?她何時變得如此窩囊了? 不就是個李衍么! 她就要戴,天天戴,直到自己看到這簪子,聽到這句詩不會有任何觸動,那才叫本事呢! 小姑娘最擅長給自己打氣,轉(zhuǎn)眼間稀巴碎的一顆心又被她粘了起來,她顧瑤又是硬邦邦,響當(dāng)當(dāng)?shù)囊粭l好漢! 七日后,她意氣風(fēng)發(fā)地坐上了前往蜀地的馬車,滿懷期待地想著自己到了蜀地的生活。都說蜀地山水養(yǎng)人,蜀菜別具風(fēng)味,她盤算著自己先去找那個云雩先生,把曦河殿下的信物交給他后,自己再多待幾天,體會體會風(fēng)土人情再回書院。 但人算不如天算,顧瑤幾乎沒有出過遠門,自然不知道故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馬車顛簸了一路,顧瑤吐了一路,她吃不下什么東西,吐到最后什么也吐不出來,頭昏腦脹地蜷在軟榻上。就這么捱了幾日,到了蜀道地入口,馬車便緩緩?fù)A讼聛怼?/br> “姑娘,前方棧道無法行車,恐怕你須得下車步行了?!?/br> 顧瑤臉色蒼白地從車中下來,小身板搖搖晃晃。車夫心生不忍,多嘴了一句:“要不然您還是回去吧,便是蜀地的人都走不慣這磬牙山的通天棧道,你一個小姑娘何必自討苦吃?!?/br> 車夫伸手指了指眼前高不見頂?shù)那嗌剑櫖幾屑毧戳藥籽?,才發(fā)現(xiàn)一條爬蟲般簡陋而又狹窄的小道,像條傷疤一樣盤繞著青山而上。 那棧道年久失修,不少地方長滿青苔,山風(fēng)吹過吱呀作響,難以想象要是站在上面,腳底是萬丈深淵會是何等感受。 這便是磬牙山,這便是蜀道! 顧瑤只覺得頭暈眼花,心想自己為何答應(yīng)了曦河公主的請求,而曦河為何又偏偏讓她來做這件事。但是事已至此,自己若是回去該如何交差? 她是大雍的四公主,若是得罪了這個人,她勾一勾手指頭就能讓顧家轟然倒塌。阿爹好不容易升為千夫長,整日訓(xùn)練泥里打滾,渾身青腫;阿兄更是起早貪黑地去國子監(jiān),掛著一個六品官職,因為沒有勢力關(guān)照,每日做著最多最累的活計,回家時總是披星戴月。 自己絕對不能拖后腿。 顧瑤咬緊牙關(guān),或許這棧道只是遠看起來搖搖欲墜,實際上還是結(jié)實寬闊的?不然每日那些挑山工是如何上山的呢?而且云雩先生就住在磬牙山,要是這棧道年久失修定是不會有人定居的。 思來想去,顧瑤終于下定決心,她背起自己的行囊,跟車夫告別后,一個人踏上了這條未知的棧道。 蜀地和京城不同,因為地處盆地,氣候潮濕,難得見到明晃晃的太陽。 顧瑤剛走了半日,天上就下起了雨。 起初只是淅淅瀝瀝的雨滴,小姑娘掏出行囊中的草帽帶上,步履不停。后來雨勢越來越大,砸在一旁的樹葉上啪嗒作響,好似撒了一地的黃豆子。 周圍的聲響頓時嘈雜起來,一陣山風(fēng)吹過,吹得顧瑤滿臉的雨水,眼前一片模糊。她不得已停住腳步,披上了蓑衣。 山間輕霧繚繞,氣溫清寒。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濕,貼在身上沁心涼。顧瑤渾身哆嗦了一下,手指凍得僵硬,系了好久才把蓑衣系在身上。 她撿起行囊,抱在懷里,抬頭看了眼面前的磬牙山。自己宛如一只渺小的螻蟻,拼命地走了將近一天的時間,也只不過走到了半山腰。 再往上,怪石嶙峋,荊棘叢生,不知什么飛鳥發(fā)出怪叫,在這空蕩蕩的山林中顯得無比可怖。 她突然生出一種不管不顧的沖動,就這樣下山罷,不管自己許下的承諾,不管得罪大雍的四公主,躲到被窩里喝一碗暖暖的姜茶,然后昏天黑地睡上一覺。 在這個念頭的驅(qū)使下,她腳步微動,卻在這時聽到一聲細末的“叮當(dāng)——” 大雨傾盆,幾乎淹沒了所有聲響,但她還是聽到了。顧瑤看到一支銀簪像流星一樣從身上滑了下去,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乜脑诓贿h處雜草叢生的青石上。 “不好……” 風(fēng)雨交織,簪子搖搖欲墜,下方便是深不見底的山谷。她心底一涼,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了過去。 她跑的這樣快,頭頂?shù)牟菝北淮迪蛄丝展?,烏黑的頭發(fā)失去了束縛,如海浪一般翻涌。 只是在她抓住簪子之時,才發(fā)覺這青石上并不是雜草,而是濕滑的青苔。 失去重心的瞬間,顧瑤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如落葉般翻滾下去。 …… 是夜,泰和宮燈火通明,安寧如常。 曦河一路腳底生風(fēng),宮內(nèi)的下人垂下頭,眼觀鼻鼻觀心。她心情不好時,腳步總是很重,這個時候沒人敢觸霉頭。 “人可帶到了?” “是的,李公子已在殿下寢宮?!?/br> “好,退下吧?!?/br> 李衍昏昏沉沉地抬起頭來,那麻藥的效果似乎還沒消散,只看到面前的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一個紅衣女子站在自己面前,聲音如被水浸泡過沉悶。 “李衍,你怎么是這副德行?” “這要問你的侍衛(wèi)……咳咳!” 他想從床上爬起,一時氣火攻心,捂著胸口咳了起來,曦河似乎猜到了怎么回事,面色愧疚地遞過去一杯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