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精和土老板[八零] 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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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算偷到了配方,隨時也會吃一個子彈啊! 第105章 【3 4】這個廠就該…… 老焦很怕, 怕得別人叫他一下名字就哆嗦。他不知道要怎么解決現(xiàn)在這狀況。三百塊錢仿佛是他的催命錢一樣,讓他清楚知道什么東西可以拿什么東西不該拿。 老焦不知道找他來偷方子的人到底是誰。對方是委托了一個地痞無賴再找到他這里。藏頭不路面肯定不是好東西。而這家工廠給錢爽快,廠長還是個外地小年輕。在這種情況下, 老焦的同情心從自己身上推到了傅廠長身上。 他可悲可憐,傅廠長被這種大惡人盯上也可悲可憐。 外地人在這兒打拼是那么不容易。這兩天他也聽別的工人說了。原先這個廠要開不下去, 工人錢也緊張, 每天都打探著這個廠以后怎么辦。傅廠長來了之后,所有一切都變了。 錢變得容易賺了, 活也沒難到哪里去。傅廠長講衛(wèi)生,說是家里人喜歡干凈,以至于廠里頭也衛(wèi)生?,F(xiàn)在光想到出去后身上揣著的錢,就讓人臉上有面子。 人都是往前對比的。以前廠長沒這個會做生意, 沒這個會帶動大家一起賺錢。再加上人還有一個全國文科考第二的未婚妻,會寫雜志的。 全國第二放到古代, 怎么也是個榜眼!聽說其實另一個人加了分,所以她是個名符其實的全國狀元。 各種聽說放在老焦這里, 讓他內(nèi)心煎熬, 老焦老焦,真的焦急死了。 工人見老焦都哆嗦了,忙過來把他手里的檸檬接了:“你可別把檸檬摔了。老貴了這些,擠完汁的那些能賣錢的。廠長說以后要是廠做大了, 咱們還能自己做檸檬醬的,” 老焦手上一松,精神沒緩過來。他張張嘴想和人說點什么, 又怕暴露自己這個事。要是真說了,回頭廠長不要他做工可怎么辦? 反正各種念頭在腦子里轉(zhuǎn)悠,得不出半個答案。 “廠長來了!” 一聲話下, 廠里所有人不管有活沒活全忙碌起來。剛才幫老焦拿檸檬的人慌了一下,隨后把一箱檸檬帶走了,走之前和老焦說著:“你別逞能。累了就歇。我們可以請假的。一個月有一天假!” 這個假是除了周日之外的假期。 傅廠長的意思是,人總歸會有需要緊急請假的時候,要么家里有事,要么生病。這個假可以提早請,也可以當天請。但唯一的要求是,如果沒特殊情況,不準同時一個崗位有三分之一人請假。 老焦腦子里這一瞬間就剩下一個念頭:請假吧,請假躲一天。 就這么個時候,傅元寶一行人在孩子的咿呀呀聲進門。 小孩子對什么都好奇,在宋銳懷里一手亂揮,一手試圖往嘴里塞。塞得口水忍不住直掉。明明剛吃完飯,卻到現(xiàn)在都控制不了啃手的壞習慣。 桑曉曉微仰頭看著小孩這姿態(tài),內(nèi)心有一種對待幼崽這種新生命的歡喜,也有一種對大人的同情。好慘,每天要給幼崽擦口水。 喂飯鏟屎,照顧幼崽心情,到大了之后還得教人識字學習,再大了之后…… 桑曉曉自己都顧不過來,想到還得對別的小生命負責,覺得這輩子還是暫緩思考這種難度級別的事。太可怕了,如果孩子的爸爸是傅元寶這種連寫情書都沒耐心的人,更可怕了。 她視線轉(zhuǎn)到傅元寶那兒,情緒上來,撇嘴:“嘖?!?/br> 傅元寶憑白被“嘖”了一下,認定桑曉曉還在計較情書的事,于是往廠里叫人:“老胡在嗎?他家里做豆花的吧,我想訂幾天的豆花,再問問能不能試試新口味?!?/br> 老胡是負責搞機器的。剛才人喊廠長來了,他一陣瞎忙,其實也不知道該忙什么?,F(xiàn)在聽到人喊他,忙手往身上衣服一擦:“哎,豆花可以。豆花可以。幾份?甜的咸的?我都能帶。就飯盒我那兒可能不夠?!?/br> 他沒想到過來當工還能幫家里頭賺一份豆花錢。 桑曉曉不知道這家人豆花是什么口味。熱衷美食的人,怎么會因為甜咸差異就放棄一半的世界?桑曉曉她就不是這種人。她湊過去:“我明天想吃甜的,后天吃咸的,還有什么口味?” “這,還有辣的。咸的和甜的也分。咸的里面有加榨菜的,有加rou松的。rou松比較貴,要多加幾毛錢?!崩虾谀莾航o自家豆花做著介紹。 桑曉曉和老胡探究著豆花的各種吃法,宋銳妻子也小聲輕笑和宋銳說著:“聽得我都流口水,更別提寶寶了。” 宋銳哭笑不得:“他都快成口水精了。趕緊擦擦。這么大還吃手指,當心手指甲軟化了?!?/br> 傅元寶看了眼工廠,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人都在往他這邊看。這群人多是好奇,好奇今天跟著他一道來的有誰。廠內(nèi)都見過他和宋銳,但見過桑曉曉的都屬于早前一批,至于宋銳的妻子孩子今天是第一次來廠里。 有一個工人顯然神態(tài)不太對。 他臉上神情不好看,局促不安,像是害怕被人點到名字那樣。這種情況并不稀奇,因為有些工人是很內(nèi)斂的,他們社交上很不樂于和人打交道。 但這個工人明顯不屬于不樂意和人打交道的類型。他像是身體不好,受困于他們這群人出現(xiàn),而不得不去工作。 這種情況的工人很危險,一旦走神會出事故?,F(xiàn)在的機器出事故不是開玩笑的事,稍有不慎人命關天。整個廠也會因為一條人命而徹底毀于初誕生。 傅元寶走過去問了聲:“生病了?生病休息,不趕這一天。” 老焦沒想到傅廠長回到自己面前來,更沒想到人會問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他下意識哆嗦了一下,忙抹了一把臉:“沒,沒生病。” 傅元寶指了指工人們經(jīng)常坐著吃飯的地:“沒事,去那邊緩緩。你這就算沒生病,狀態(tài)也不好。廠里飲料不差你這兩小時?!?/br> 老焦張了張嘴,實在沒法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那事。 他只能垂頭喪氣坐到休息的地方,坐在位置上看別人努力。 傅元寶一行人轉(zhuǎn)道到辦公室里去,老焦還留在原地垂頭喪氣呢。有人湊過來問老焦:“怎么了?身體真不舒服?。课腋阏f,你這個年紀千萬不要逞強。我以前有個一起做工的就是這樣,平時不覺得有問題,就那天臉色刷白,哎,做了一天的工,回去還喝酒。當晚人就沒了,第二天家里人一摸都涼了?!?/br> 這話說得人毛骨悚然。 老焦呸了一聲:“別給我說這種不吉利的。” 大概是這種不吉利刺激到他,讓他滿腦子都是子彈的事。老焦不由起身往辦公室里走:“我去和廠長請假。回去休息。” 真走到辦公室門口,他又躊躇,不敢真的進門。 門內(nèi)宋家三口其樂融融,傅元寶拿著最近的飲料情況和桑曉曉聊著要不要上新品,或者專門去做桑曉曉所謂的現(xiàn)場制作奶茶。 桑曉曉則是從豆花的世界里出來,對傅元寶的奶茶生意沒有半點興趣,只想取材一點商界的陰謀詭計:“你們做生意有沒有什么,你來我往的事情?就敵對的人過來想要弄垮你的生意。” 她的聲音嬌氣,又相當富有穿透性。 廠內(nèi)這種小辦公室,做的時候也沒考慮什么隔音不隔音。反正工廠在很外頭,辦公室距離機器也有一段距離。某種程度上“地廣人稀”。 門外老焦聽到桑曉曉的話,內(nèi)心咯噔。 桑曉曉偏生是寫文的。寫文所能想象的案例,會參照現(xiàn)實,偶爾也會和現(xiàn)實比誰更離奇。她問這個問題,還舉例:“比如說首都最近的做飲料行業(yè)的人,是不是會圍著來抵制你!讓別人都不賣你的飲料!” 她想法一個接一個:“派人過來當工人,然后趁你不在的時候,敲辦公室的門,翻看有沒有財務上的罪證或者飲料的秘訣?!?/br> 現(xiàn)在想要試檸檬茶的人很多,很多人都在研究元寶檸檬茶到底是怎么做出來的。都有人非商業(yè)原因好奇過來問到她頭上的:“桑曉曉,你知道元寶檸檬茶怎么做的么?太貴了,我想自己做試試看。” 桑曉曉當然是:“我當然不知道。你指望我會做?” 所有聽到這個回復的人,都紛紛覺得這個回復很有道理。桑曉曉是不可能主動去做飲料的。她覺得好喝就行了,怎么可能去問配方然后自己做?她想喝可以直接問未婚夫要。 門外老焦已經(jīng)快昏迷了。 難怪有的人能考全國第二,怎么這種事情都能踩得到? 桑曉曉不知道外面正大光明聽著的人,此刻被她戳得恨不得當場跪下求饒。她想到這個思路,認為用到自己文章里非常合適:“一定要搞間諜。尤其是找那種能夠靠近你辦公室的人。他們花錢一邊讓新人過來,一邊悄然打探老人,然后威逼利誘齊上!” 傅元寶聽到這些:“你最近想法很多?!?/br> 這說法很委婉。說直白點就是:建議你換個想法。這碰上的概率不高。 桑曉曉對傅元寶很不滿意。她的不滿意不僅在這種事情上,已經(jīng)是從情書環(huán)節(jié)擠壓過來,可以翻舊賬的那種多重不滿。 她拍下桌子:“你不要不相信。我告訴你,人心難測!人心隔肚皮。尤其是一些人,差錢,或者說是家里人遭到安全威脅。做出什么事情都可能的!首都人多,套路也多,不是陽城可以比?!?/br> 宋銳聽到這里符合:“對,人一多,總歸有些混里面不做人的?!?/br> 傅元寶是在場幾個人當中最不相信人心的,結果反而被這群人勸說著要對人多防備。他可是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把配料完整告訴在場的人。 他好笑想說什么,就眼皮一跳,看見門被“啪”一下打開。 傅元寶冷下臉,下意識將桑曉曉拉到自己身后。 門口老焦被桑曉曉一而再再而三猜到,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他看著辦公室里那么多人,腿肚子都在打顫,卻滿腦子不斷循環(huán)著,一定要說,一定要說。 老焦大聲:“有人讓我來,拿配方?!?/br> 他停頓了一下,哆嗦倒豆子一樣說起來:“一個月前,有個人找上我。那人是我們村里有名的……” 宋銳愕然看著人,意識到接下來的話不能再往外傳開,忙抱著孩子去門口關門。哪怕他清楚門隔音效果不好,也主動這么做了。 傅元寶和桑曉曉望著老焦,就聽他不住往下說著:“我也不知道到底誰找上的他。我真的一個人要養(yǎng)活一家人。我老婆最近躺在床上也沒錢,我真的太差這點錢了。我就來這里了?!?/br> 老焦說著說著聲淚俱下。一個中老年男人被逼迫到這種情況,能放下臉面說出來已經(jīng)是極為不容易。他說了自己拿了三百的事,還要給自己做解釋:“我真的想還給他們。我知道在廠里我能賺更多??晌疫€不了。他們說要找人給我吃子彈。我要是進去了,我家里人可怎么辦?他們現(xiàn)在就靠著我一個人?!?/br> 老焦生孩子晚了點,上有老,下有小。 聽上去格外不容易。 只是傅元寶不由想著桑曉曉剛才的話。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人的語言會為了美化自己的行為而添加很多內(nèi)容,并規(guī)避掉那些對自己不利的話。 這事情還真不能隨便處理。 他很清醒,在這么短短幾分鐘內(nèi),想出了好幾種處理方式。這種清醒讓他覺得自己格外冷血,冷血到都不敢輕易暴露自己,怕與別人格格不入。 宋銳夫妻兩人已經(jīng)是臉上萬分不忍,而桑曉曉…… 傅元寶視線剛落到桑曉曉面上,就發(fā)現(xiàn)桑曉曉一副皺眉很不耐煩的模樣。 傅元寶:“……”好像哪里不太對。 他猜不透桑曉曉現(xiàn)在的想法,當然也不可能知道桑曉曉的不耐煩是來源于她見過太多這種“理由”。在醫(yī)院里,很多人放棄病床上的人最后搶救機會,多是這樣。 如果錢全部花在人身上,最后人沒救過來,那怎么辦?全家人就指望我了啊,我不能因為照顧病人而倒下。醫(yī)生救救人吧,可我真的沒錢…… 有些醫(yī)者仁心,病人仁義,但未必所有人都是這樣。一時的心忍,最終導致了悲劇收場的太多。 唯一能值得夸贊的點,就是老焦現(xiàn)在把事情說出來了。要是沒說出來,這個世界上因為這一場事會惹出來的麻煩,只會更加多。 桑曉曉對上一個聲淚俱下的人,直言:“你這個人就是不夠壞也不夠聰明?!?/br> 老焦臉上滿是眼淚,卻被桑曉曉這話說懵了。 桑曉曉說著:“你要是足夠壞,你就拿了配方去騙來這三千塊。到時候你全家換個地方再找工作。天高皇帝遠,誰能找得到你?你回頭再找個廠上班,安安穩(wěn)穩(wěn)舒舒服服,翻臉不認是自己拿的配方。反正沒證據(jù)?!?/br> 老焦人更懵了,覺得桑曉曉說得這話,好像不太該說出口來。 桑曉曉繼續(xù)說著:“你也不夠聰明。要是足夠聰明。你現(xiàn)在就應該拿假的配方騙來這個三千三,然后拿著這筆錢去報警。錢在這里,對方還能耍賴說這個錢是從天而降的?要是他們做出飲料來,就是坐實了派人偷竊。要是做不出,最多就是說不清。反正他們也沒證據(jù)證明他們無辜。到時候你花點錢請人說一下這個故事,對方自己都焦頭爛額,哪里還能管你?我們這邊對你倒是萬分感謝?!?/br> 所有人都看向桑曉曉,仔細琢磨,還真是。 傅元寶笑了聲,虛心請教桑曉曉:“這說明他內(nèi)心良知還在。在有良知的情況下,這事情怎么處理才皆大歡喜?” 桑曉曉當然是對著傅元寶說解決方法:“你把他的三百拿走,當著眾人的面,獎勵他另外三百。就說有人試圖威脅我們工廠的工人,但是沒成功過。這事舉報到他這里,特此獎勵。但細節(jié)你和老焦都不能說出去。不說,才最讓人慌?!?/br> 她得意洋洋:“誰有證據(jù)老焦拿的三百是別人給的?號碼都對不上,沒證據(jù)?!?/br> 在錄音筆沒有照相機沒有攝像頭也沒有的年代,演這么一出戲,后頭精彩的一定會更多。 桑曉曉期待著她的新素材:“我要看看這工廠里,幾個人能被威逼利誘過?!?/br> 老焦萬萬沒想到,自己憑白多了這個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