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精和土老板[八零]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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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桑曉曉覺得傅元寶的這種應(yīng)答很奇怪,可現(xiàn)在聽了,讓她莫名心頭歡喜。難怪傅元寶偶爾會這種教育口吻說話。 桑曉曉收回手,若無其事轉(zhuǎn)身出門:“我回去了。我可也要早點睡的。” 她,桑曉曉,三木,大忙人。 都要走到門口了,傅元寶左手拉住了人:“桑曉曉?!?/br> 桑曉曉又是敏感得心頭一跳。她轉(zhuǎn)頭:“你又干嘛?” 傅元寶的想法很多。他剛才一時沖動,其實是想說他們要不要試著談一下朋友。一天下來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情,從手術(shù)到醫(yī)鬧,再到家里的點點事情。他要是說不在意桑曉曉,那是不可能的。 桑曉曉其實頭腦清楚,能寫出那些文字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他認(rèn)知里全然象牙塔里的小姑娘呢。她擁有著象牙塔里的天真,又有著看透生死的理智。 可叫住了人,他又想起小姑娘才十八,才高三。 傅元寶話到嘴邊變成了一句:“我手疼?!?/br> 今天的止痛藥吃的早,其實傅元寶的右手從原本的牽引感,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真隱隱作痛了。一天只能吃一粒,晚上藥效失效,也是慘烈。 桑曉曉又緩解不了手疼:“你早點睡,睡過去就不疼了?!?/br> 傅元寶沉默。 桑曉曉突然意識到問題,警惕看著這個男人:“你怎么回事?你不會是想讓我陪你睡覺吧?傅元寶,我們只是娃娃親?!?/br> 傅元寶都沒想到還能□□覺的。 他突然覺得小奶奶這輩子的想法是對的。娃娃親真的是世界上最合理的存在。 傅元寶反問桑曉曉:“娃娃親都不□□覺,難道外面我能隨便找個人來睡?” 桑曉曉沒想到傅元寶真這么想的,驚了。人主要是不能受刺激。她一想到睡覺,就想到傅元寶沒穿上衣的樣子,一想到那個樣,腦子里理智的弦當(dāng)場崩了:“你竟然想讓我陪你睡,還想過外面隨便找個人來睡!你不要臉?!?/br> 傅元寶露出疑惑。桑曉曉是怎么扭曲他這話的意思的。 他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話還沒說完,桑曉曉已經(jīng)甩開他的手往外沖:“渣男,退婚。我要告訴小奶奶去?!?/br> 這事要是真告訴小奶奶,傅元寶今天左手都能被小奶奶打斷。 他不由快步上前強(qiáng)行將人拽回來:“桑曉曉,我的床除了你,不會有第二個人睡。你冷靜點?!?/br> 桑曉曉頭腦空白。 她冷靜不了。她頭要炸了。 第70章 【1 2】《揣著一把水…… 傅元寶說的這種話, 桑曉曉這輩子都不會放小說里。 土到爆炸。 現(xiàn)實和小說到底是有壁?,F(xiàn)實里哪怕人長得再好,說出來的話也是從腦子里直接蹦出來,最貼近本性的話。 傅元寶骨子里認(rèn)定的事情就是這么土, 這么直。他覺得兩個人訂了娃娃親,他就得負(fù)責(zé)。他喜歡桑曉曉, 如果他們兩個真能往后發(fā)展, 他的床就只會給桑曉曉睡。 其余的人都不夠格。 桑曉曉在傅元寶說完的瞬間,確切清楚傅元寶的意思, 所以頭腦也直接空白了。她覺得太倉促,太突兀。她內(nèi)心沒有做好半點的準(zhǔn)備。 她沒處理過這種事情,完全不知道該對傅元寶說點什么做點什么。 “我,不是。你……”什么床不床睡不睡的! 桑曉曉語言系統(tǒng)跟著大腦一起紊亂, 最后氣自己不爭氣:“煩死了?!?/br> 傅元寶話說出口,意思也表達(dá)得足夠清楚。小姑娘沒直接拒絕, 也沒當(dāng)即認(rèn)同,意思也表達(dá)得足夠清楚。 傅元寶這會兒也不鬧了。他將人拉在面前, 說話的條理清楚起來, 也不再把讓桑曉曉頭痛煩心的土話放在嘴邊。 他解釋著:“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原先不想退婚是考慮了很多,包括小奶奶,包括桑家,包括你。兩家人說好的親事, 總歸不可能隨便說兩句話就簡單取消。現(xiàn)在不想退婚,當(dāng)然是我有想要和你結(jié)婚的想法?!?/br> “你接下去要考大學(xué),要忙很多事。我不會在這個關(guān)鍵時候打擾你。等你考完試, 希望也可以鄭重考慮一下我說的話,考慮一下娃娃親?!?/br> 桑曉曉把傅元寶的話在腦子里翻來覆去想著。 眼前只穿著睡衣的人,好像是完全不會感受到寒冷。她現(xiàn)在也感受不到寒冷。剛熱水沖刷過的衛(wèi)生間, 空氣潮濕又溫暖。 這年代的人不像幾十年后。幾十年后,戀愛時髦到可以純粹是為了戀愛,愛情可以和婚姻分隔開也能并行。情感關(guān)系可以這樣開放式的復(fù)雜,又可以換個閃電方式繼續(xù)復(fù)雜。 她面前的傅元寶就是直接朝著結(jié)婚去的。 戀愛就是為了結(jié)婚,結(jié)婚就是為了一輩子在一起。 他甚至給她留足了余地,給了她半年的時間。半年后才讓她去考慮,而不是追著她立刻現(xiàn)在馬上要給出一個答案。 退婚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中。 桑曉曉現(xiàn)在也是真給不出答案。她總共和傅元寶接觸才那么些日子。說短但也是占據(jù)了她這輩子大部分有意識的時間,說長可只有幾個月。 她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真碰上了才意識到,書中描述的很多情感觸動是共同的。這種共同大約是人類對突然發(fā)生的情感事件,擁有了跨越時空互通的悸動。 “我憑什么看上你?”桑曉曉明明心動了,卻依舊忍不住仰起頭問傅元寶,“你對我也沒那么好。” 這個世界上樂意對她好的人很多。傅元寶只是其中之一。 她頭腦里的空白被一點點填上,從最深處找回理智。她相信現(xiàn)在的傅元寶說的每一個字,這些字在現(xiàn)在他說出口的這一秒是真情實意的。 可她不會為了一點小恩小惠而徹底接納傅元寶,因為人一生不是靠著這一秒活,而是靠著無數(shù)秒拼接而成。 傅元寶問桑曉曉:“要做到什么地步才算是對你好?” 桑曉曉對“好”的概念,可以說能舉例的事情太多。她對上傅元寶那雙深邃的黑眸,對著傅元寶說著:“你有五塊錢,你愿意給我?guī)讐K?” 傅元寶思路清晰,情感理智:“兩塊五?!?/br> 這就是直男!連求婚時哄騙她都做不到! 桑曉曉到現(xiàn)在都記得桑達(dá)達(dá)給她的錢:“我哥樂意給我三塊。”在桑達(dá)達(dá)或許都沒有五塊的情況下。 這世上總有一些人是會毫無底線對她好的。這些人讓她可以無條件去信任,也樂意去分享自己收獲的每一分錢。 但傅元寶不一樣。傅元寶是個徹底的商人。他今天的真情實感,到了明天未必。 “五塊錢都不肯都給我,還說要和我結(jié)婚?!彼撻_傅元寶的左手,這回是真的出門。 她也不去找小奶奶,只想回房間理一理自己的思路:“知道我是學(xué)生,要考試,你還和我說這種話。不要臉?!?/br> 桑曉曉摸了下自己guntang的耳廓,只覺得這人真是臭不要臉極了。她冷哼一聲,三兩步并一步,快速朝外跑走。整個過程她頭也沒回。 傅元寶看著小姑娘真跑走,下意識看向自己左手。 對于他來說,能給出兩塊五已經(jīng)是他所能給的極限。而在桑曉曉那兒,她要的不是這樣的極限。她要的是一份心。是樂意有五塊錢都給五塊錢的心。 但他說出口,他們兩個誰也不會信。 傅元寶也不可能做到那種事情。 人,就是喜歡聽哄人的話,喜歡聽好話,喜歡別人將其當(dāng)成獨(dú)一無二的。傅元寶輕嘆出一口氣,也反思著自己:難道真是他做得不夠好? 傅元寶當(dāng)然不知道,這會兒的桑曉曉回到屋里,第一件事是去用冷水洗臉。 洗完臉,臉依舊guntang。 洗漱完鉆進(jìn)被窩中,她腦子里都無限循環(huán)著傅元寶手術(shù)室推出來的樣子,洗完澡的樣子,和自己說要結(jié)婚的樣子。 這個男人幼稚、可笑、自私。他的商人秉性隨時都暴露在外。可他又堅強(qiáng)、固執(zhí)、理智,不管碰到什么都敢勇于去試探。 桑曉曉有限的生命里,其實原先都沒考慮過結(jié)婚這種事情。能活一天是一天的日子,她是不能想那些的,想了傷神,也只能給更多的人留下悲傷。 她現(xiàn)在的生命依舊有限,只是這個有限是可以考慮結(jié)婚的。 桑曉曉手不由放在心臟上。她閉著眼蜷縮在被子中,能清楚感受到心臟在跳動。血液可以順暢從心房被擠壓出來,流到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答不答應(yīng)是以后的事。她現(xiàn)在真切的感受到活著,原來真的能體驗到更多的情緒,看到更多的風(fēng)景,見到更多超乎她想象的人。 哪怕是一個商人傅元寶。 桑曉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昏睡過去的。她原本蜷縮的姿態(tài)慢慢放松,手腳不再團(tuán)在一起,而是更好去享受這場睡眠,唯一沒有變化的只有放在心臟處的那只手,不管如何都沒有挪開。 …… 新的一天,唐雪君坐在位置上,面上露著一副極不正常的慈善表情。每一個路過的人都不自主多看她一眼,更有人受不了問了一句:“怎么回事?她這表情像馬上要超脫世俗,飛升仙界?!?/br> 另一個人開玩笑:“大概封神榜要修改位子,加些同志進(jìn)去,她剛收到通知?!?/br> 唐雪君被同事調(diào)侃,臉上的笑容更加和睦。她雙手合十,以一種虔誠的姿態(tài)和同事們說著:“信女愿一輩子寒假。今天又收到了三木先生新的短篇?!?/br> 編輯部叫作者,一般直接叫筆名。當(dāng)表示尊敬的時候,后綴就會加上“先生”或者“老師”。師者傳道授業(yè),這種尊稱都是自然正常的。 三木比較特殊。三木文才好,年紀(jì)又真的太小。唐雪君有時候會忍不住叫桑曉曉真名,有時候又會叫三木,只有像今天這樣,收到稿子極為尊重的時候,她必會叫人“三木先生”。 姚主編一進(jìn)門就聽到唐雪君的話。 天氣冷,他從室外走進(jìn)來,眼鏡直接糊成兩個白霧片。他把眼鏡往下拉了拉,往唐雪君那兒走:“喲,短篇?我來看看。她的短篇是有意思。” 一聽短篇,編輯部其余人也沸騰了。 誰不喜歡《傀儡小甲》?到現(xiàn)在都有不少人會探討《傀儡小甲》這個故事。甚至有動畫廠和游戲廠的人過來問,能不能專門把這短篇做成動畫片或者玩具的。 現(xiàn)在也就是姚主編沒松口,真松口了,三木往后的地位可真不一樣,能又上一個臺階。 “我也想看看。” “什么題目?講什么的?” 姚主編到唐雪君那兒拿到了謄寫好,字跡照舊相當(dāng)狂妄的稿紙,念了文名:“《揣著一把水果刀上班》?!?/br> 這文名一出,這下所有人更加心動。聽上去就有意思! 姚主編也心動。他耐下心來要細(xì)品這篇文章,不顧邊上走過來探頭想要跟著一起看的編輯,慢慢走向自己座位。 這篇短篇是以第一人稱寫的。 “我”昨晚上沒睡好,今天一大早拿了一把水果刀去上班。上班前,“我”盛了兩碗粥,一碗放在自己面前,一碗放到了愛人面前。 可惜愛人胃口不好,一口沒吃。但愛人今天笑得很燦爛,所以“我”心情不錯。 到了單位,所有的人都對“我”極為友善,他們每一個人都關(guān)切問候“我”身體狀況、心情狀況,就連上班路上天氣好不好也得問。 字里行間,那些人越是關(guān)心,越是讓看短篇的姚主編不理解。這人上班的地方如此之友善,到底是什么能導(dǎo)致他帶上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