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太子寵妻手冊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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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得這樣近,不熱嗎?!彼恼Z氣平靜,還是疏離的。 一如他對裴迎的態(tài)度,握著她的手時從不曾合攏,永遠(yuǎn)等著她主動背棄他,他想,他給過少女無數(shù)次機(jī)會離開。 裴迎為何這樣大膽,這樣離經(jīng)叛道呢。 他睡得極淺,多年的警覺,夜里一絲一毫的動靜足以驚動他。 裴迎是如何在他無法察覺的情況下,推門而入,又上了榻,鉆進(jìn)他的被窩呢? “您管不著?!彼穆曇粲謰蓺庥值?。 這叫他無從反駁。 她還有話要說:“您不喜歡,推開我就是了。” 裴迎嘴角的笑意銜起,眼眸的一點(diǎn)光輝流轉(zhuǎn),又生出壞心眼,嘴上這樣說,卻抱得更緊了,這樣主動地將腦袋抵在他下巴。 叫殿下再也掙脫不得,她柔軟又熱乎乎的,這樣順從,將殿下當(dāng)作依靠。 她在給予他。 男子對于懷抱柔弱時那一點(diǎn)莫名其妙被滿足的心。 裴迎知道他不會推開她的,因?yàn)椤褚固诹恕?/br> 自從姜曳珠依誮提議宵禁提前,還未入夜,盛京的店鋪便早早關(guān)閉??v橫貫通的長街被清干凈,無人點(diǎn)燭火,王城昏暗一片。 宮里推行儉省,除了裝飾作用的宮燈,透出一點(diǎn)聊勝于無的弱光,一望過去,黑黝黝。 幾乎被夜色吞噬干凈了,在天地間也這樣逼仄,壓得他胸口發(fā)悶,病癥有席卷而來的趨勢,隱隱發(fā)作時,她從被面下抱住他, 陳敏終的手終于撫上她的后背,有些僵硬,終于將她整個小小的身軀,攏在懷里,貼著他,哪怕兩人都生出了汗。 一會兒再備水洗罷。 或許裴氏要跟他一起嗎…… 他喜歡靜靜地抱著這只小火爐,無關(guān)情欲。 擁抱的感覺,會讓陳敏終有一股失而復(fù)得的安心,自小不曾得到的東西,裴迎也會無私地給予他。 可是裴迎并不存簡單的心思,她向來有目的。 陳敏終的聲音有些干澀:“你方才在做什么?!?/br> 她牽起嘴角,唇紅齒白,面頰泛起緋紅。 “殿下喜歡嗎。”她問。 她似乎很看重他的想法。 他唇線緊抿,清冷的一條線,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唇畔微微開啟時,裴迎一笑,握住了被角,在他的目光注視下,慢慢地伏下去,一直伏在被面之下。 最后她望向他的一眼,少女眼底濕漉漉,照得人心底也亮堂堂。 這回,輪到陳敏終心頭突突一跳,指尖驀然攥進(jìn)rou里,手肘一撐,牙關(guān)緊咬。 他一次流這樣多的汗。 “下去?!彼渎暋?/br> 他想攥住她的下巴,一掀開被衾,從榻上坐起來,卻回過神,徹底清醒過來。 方才……只是一場噩夢而已。 她那樣主動抱他,也只是夢境,難怪……她那樣膽小,怎么敢對他做出那些事,又沒有人教她。 他微微喘氣,心頭升起一股說不清的嫌惡,從未這樣不耐煩。 陳敏終是慍怒于自己的心神失守,他不喜歡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 謀求帝位之路荊棘叢生,遍布毒蛇,他所要做的便是維持本心,斷絕任何一絲意外,復(fù)仇的信念始終如初。 他不能再回到暗不見天日的時候。 “備水?!彼雎?。 門忽然被叩開,來的卻不是小太監(jiān)。 一盞琺瑯宮燈率先進(jìn)了門檻,燈火躍上陳敏終的面龐。 他正煩躁地解開衣扣,一抬頭,裴迎提著燈,正詫異地望著他,兩人面對面。 “原來殿下尚未睡著呀?!?/br> 裴迎訝然過后,嘴角上揚(yáng),笑瞇瞇的,一腳踩進(jìn)來,坐在榻邊,毫不客氣。 想起夢里她嫣紅的臉,陳敏終竟然生出不真切感。 借裴迎膽子,她也必不敢做出那些事。 “你來做什么?!?/br> 陳敏終的手指覆在自己衣襟上,已不耐煩地解開了幾枚襟扣,見到她過來,又將衣領(lǐng)扣回去,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面色恢復(fù)如初,一片沉穩(wěn)自如。 裴迎的褲管在榻下微微晃蕩。 她眼眸含著笑意,望著殿下這些動作。 殿下真是矯情,冬獵那晚,他在上面,逼她睜開眼看他。 少女渾身發(fā)顫,眼底的潮濕,與他的冷漠形成鮮明對比。 大驪美景陳敏終,無可挑剔的線條,根根清晰的睫毛,挺拔的山根,再往下,是被她弄傷的脖頸。 他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目光一路緩緩下移,觸目驚心,令她頓時不安起來。 沒想到殿下還是這種人,他恨不能讓她看得一清二楚。 哪里沒看過?哪里都看過了。 她雖然心底冷哼了一聲,面上仍是溫柔的。 “因?yàn)榈钕虏幌矚g夜晚,姜公子提議宵禁提前,盛京城燭火一片湮滅,燈籠也冷清,似乎入夜都格外提前了。” “知道殿下不喜歡黑,怕您睡得不安分,所以來陪殿下了?!?/br> 陳敏終未曾料到她此番過來,竟然是這個意思。 太黑了,她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披衣來陪他來。 她不明白,有她在,才是睡得不安分。 裴迎貼心地替他整理被角,手探在底下,“咦”了一聲,她微微蹙眉,指尖觸及,摸上去有些潮熱。 她正想詢問殿下,一抬頭、卻被握住了手腕。 “你可以離開了?!彼f。 殿下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沒有用過菟絲子茶,也沒有用過鹿血羹,卻還是未加克制,陷落在方寸間。 是他有些疲憊了,所以才會松懈。 殿下的臉色好嚇人,無論遇到什么事,殿下總是沉穩(wěn)嚴(yán)謹(jǐn),游刃有余,她第一次見到這樣失態(tài)的殿下。 他確實(shí)心底煩躁得厲害。 裴迎像做錯事了一樣,站在榻邊,手凝滯在半空,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她想,她是不是攪擾殿下的美夢了? 第31章 私通(五更) 貴妃撫額, 兩條細(xì)細(xì)的眉蹙起,嘆氣一聲比一聲重。 她面前的桌案上,一張信紙鋪展開來, 遍布褶皺。 “這封信是誰留下的?!彼谅晢?。 早起時,宮人在外閣發(fā)現(xiàn)了這封遺落的信, 上面寫著貴妃親啟。 這封來路不明的信, 著實(shí)令貴妃疑惑,若是寄信人能自由出入宮掖, 何必掩人耳目,直接將信交到她手上不好么? 當(dāng)她拆開一看,瞳孔皺縮,寒意攀延脊骨。 她立刻將信紙揉作一團(tuán), 握成拳頭,指尖掐進(jìn)rou里, 疼痛也渾然不覺,渾身的華麗珠翠在顫。 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氣, 平復(fù)心緒。 那是一封威脅信。 令她頭皮發(fā)麻的是, 上面邪惡地揭露了她的秘密:她生了兩個兒子,藏起來了一個。 可是寄信人的目的是什么,單純恐嚇?biāo)?,看她惶惑不安的模樣取樂嗎?/br> 貴妃原以為這件事情早已神不知鬼不覺。 二十年前, 她誕下了雙生子,劇痛后的一絲不舍,又或是母性天生的憐惜, 她做了一生中最后悔的事。 雙生子是妖異亂國的征兆,按例應(yīng)當(dāng)兩個都不留,或是去除一個, 是她哀求嬤嬤別抱走,她說她就想多看幾日。 這孩子留著是個禍端,一旦被人察覺,必定會牽累母族。 當(dāng)時姜家派來的心腹,告訴她:“老祖宗已經(jīng)知道了,您將二皇子抱給我吧,他留在這里也是一死,老祖宗定會為他尋個好人家的,只是你再也不要找他,你們的母子情分?jǐn)嗔??!?/br> 她嘴里嗚嗚哭著,明白二兒子一旦被抱走,老祖宗絕不會給他另尋人家,姜家向來斬草除根,他會死的! 貴妃假意告訴嬤嬤,孩子已經(jīng)被處理掉了,實(shí)則是藏在了宮里。 她自個兒愈發(fā)后悔,為何當(dāng)時沒有把兒子交給嬤嬤。 次子隨著年齡增長,越來越令她毛骨悚然,他沉默寡言,冷靜又胸有城府,黑瞳仁盯著她的時候,儼然是第二個暴君。 他那張蒼白漂亮的面龐下,涌動著暴君的毒血。 后來發(fā)生的種種事跡,險(xiǎn)些要了她的性命,以至于她看到這個孩子,只有說不清的厭惡。 哪怕是前后腳降生的兩個孩子,母親也會不由自主地有偏袒之分。 這對母子間的隔閡深不可逾。 握著信紙,貴妃在顫抖,仿佛冰錐一下又一下地?fù)舸蛩募沽汗?,恐懼如附骨之疽,這封信究竟是誰故意透露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