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太子寵妻手冊 第27節(jié)
她又憨又莽撞,在白袍下,用手撫住了他,原來早已guntang了,裴迎的心砰砰直跳,殿下是不會抗拒的嗎。 陳敏終身形一僵,心底不可置信,裴氏是瘋了嗎。 她太知道該如何招惹他。 克己復禮,心兵難防。 裴氏……她為何總是將自己放入危險的境地…… 第25章 裴氏,你越線了 陳敏終一直以來克己復禮, 嚴修自身,自知裴氏是昭王的完美陷阱。 她會主動挽著他的手臂,對他說:“殿下, 您對我真好,妞妞最喜歡您了?!?/br> 復仇的信念在陳敏終心底從未消失過。 “若是有一日, 你發(fā)現(xiàn)你眼前的太子不是我, 而是皇兄,你會裝作不知道, 還是——”陳敏終的手指撫上她的眼角。 “殿下……” 她有些慌了,殿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狀似不解地歪了歪腦袋。 “您為什么會覺得我能分辨出您與他呢?!彼龁枴?/br> “倘若您能分辨?!?/br> 裴迎笑了一笑:“那我得好好想想,我明天再告訴您。” 她回答得這樣慎重,居然讓陳敏終松了一口氣, 裴迎不明白殿下為何要問這樣奇怪的話,難道他已經知道姜塵徽來過這里了? 裴迎的面頰泛上粉色, 睫毛微顫,再一睜開眼, 已有潮濕的水意, 勾起的嘴角尖尖的,像極了貓,勾人又嬌憨。 他的瞳光不自覺一跳,楊花漫漫, 柳絮飛絕。 裴迎的緋色令他心念一動,一塊上佳的墨,慢慢地被研磨化開。 “好了, 手拿開?!?/br> 她也該碰夠了,他的呼吸極靜,清肅端直, 似乎一潭不為之所動的湖水,飛雀振翅也掀不動一絲波瀾。 “不拿開?!?/br> 裴迎笑了,大著膽子看他,她是個明白人臉色的,殿下若是生氣,一早便會揮袖離開,他倘若不發(fā)火,便是在欲拒還迎,盼著她繼續(xù)下去。 她知道殿下現(xiàn)在就是嘴硬,這是因為她觸到比他嘴更硬的。 陳敏終瞧她在身下偷偷摸摸的,狡黠極了,像只小賊,他退開時,一向平整的神情,多了不易察覺的慍惱。 陳敏終皺眉:“裴氏,誰教你的。” 裴迎也有些惱了,她又羞又氣,臉龐頓時漲得通紅,整理了衣襟,盯著他。 “沒人教我?!?/br> 她想起冬獵的夜里受了那么多苦,喚了四次水,疼了許久,若不是因為酒意她指定要跑了,一時氣血上涌,也不管這話合不合適,小聲嘟囔了一句。 “殿下,您……您也就那么回事?!?/br> 哪回事?陳敏終臉色一黑,明白過來她意指什么。 陳敏終將她拉起來,僅僅一個臂彎便將她抱起,她嚇得兩只手扒拉上人的肩膀,以防落空,她被放在了梳妝臺上,后背撞向了銅鏡。 一下子當啷四響,衣裙流瀉而下,揮落不少珠翠器具,叮叮咚咚的清脆之聲,擾得人心都亂了。 薄薄窗紙被燈火映得通黃,她臉頰迅速蔓延紅霞,整間屋子像烘了地龍。 “仔細說說?!彼穆曇粲行└蓾?/br> 她緊張地往后縮了一下,避無可避,哪里都能教人看得清楚,難不成,她作為太子妃,還要怒斥殿下行為不檢? 所幸殿下的手替她墊在后頭,并未受疼,只是腦袋牢牢地抵在銅鏡上。 她第一次見殿下這樣果決得不容人,她不敢再耍小性子了。 裴迎忽然感到背后一涼,他的手按上纖薄的蝴蝶骨,扣著她的脊骨,像揪住了小貓的后頸皮,細細的帶子松散開,這樣輕松不費力。 粉緞面的小衣,繡著玉京芙蓉,次第綻放,極盡飽滿妍麗之態(tài),總是倏地擠進他眼簾,一下子眼神暗了。 小衣簌簌墜地。 殿下……他在按哪里? 裴迎一咬牙,心想正是好時機,殿下被她激怒了,她抿了一下唇,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慢慢湊上去。 甜香縈繞,兩瓣殷紅的唇開合間,貼在了殿下高挺的鼻梁上,嘴唇離開,熱氣涌動,一順下來,這回貼在了他的嘴唇上。 她睜開眼,瞧見殿下竟然閉上了鳳眸,摟住她的腰身也緊了些,貼得她無處可躲了。 她感到新奇,殿下一定很喜歡她這樣親他,可是又口是心非,不好意思說出口。 千錯萬錯,她實在不該在此時憨笑一聲。 殿下閉眼的這副模樣,看起來單純好騙的樣子,令人無法想象他平日長睫下投落的陰影,深邃的眉骨與鼻骨起伏中,一派心機感。 她笑出了聲,險些沒從臺上摔下來,再一回神,陳敏終不動聲色地離她三步遠,鳳眸已經恢復了清冷。 他淡淡說了一句:“裴氏……你越線了?!?/br> 她還想湊上去,再繼續(xù)的時候,陳敏終已經從容地整理好袖口,一面不緊不慢開口:“我瞧你已經不發(fā)燒了,明日去騎馬吧。” “你便是懶得動彈,養(yǎng)得身子嬌懶,才這樣易招致寒氣侵體?!彼f。 她怔了一下,心里想罵:殿下這狗賊,這樣都能忍住,真是個可怕的人。 裴迎不禁有些發(fā)愁,她究竟何時才能按照嫂嫂心中所言,與殿下合得來? …… 春獵以彰顯大驪武德充沛,西域十六部和北漠的使節(jié),南疆土司以及各地分封的親王,除了昭王統(tǒng)統(tǒng)到齊了。 裴迎有些失望,她原以為王爺會來的,她愈發(fā)明白,王爺是為了她的婚事,與陛下做了某些約定。 那時候她因為雙生太子的事,驚疑交加下病重,眾人皆以為她是愛慕太子生出的心病,王爺也這樣認為,所以才會不辭辛苦地為她奔走。 裴迎昨夜將殿下惹惱了,他丟下她便離開了。 聽小太監(jiān)說,殿下回去后,山上夜里涼寒,他卻洗了一個冷水澡。 她心底也有氣,懶懶地坐在桌前,兩個人賭氣,不說話好半天了。 終于是陳敏終先開口,淡淡道:“西域進貢了一批名馬,有匹玉獅子,毛色雪白,性情溫順,你若是喜歡,我便替你留下?!?/br> 裴迎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殿下這是在找臺階嗎。 她別過頭:“殿下忘了,上回冬獵,您還奚落我空手而歸呢,我對騎射一竅不通,只能徒惹笑話?!?/br> 她這句話說出來,本意是想讓殿下教教她。 沒想到陳敏終問道:“那你跟來干什么?” 裴迎恨恨地瞥了他一眼,這個不解風情的木頭。 過了一會兒,他才明白過來,對著桌上一盞茶靜靜道:“那你先換衣裳。” 裴迎一聽到殿下要教自己騎馬,新鮮勁上來,很快將昨夜的事拋諸腦后。 陳敏終之前送過她一套衣裳,圓領紅袍窄直袖衣衫,用的真絲花羅的面料,四經絞織,料子柔嫩涼快,穿上身正合適。 她驚訝與陳敏終的細心妥帖,他是個辦事牢靠的男人,即使平日不怎么瞧她,也將她的尺寸記在心里。 裴迎將頭發(fā)用小銀簪挽起,利利落落,顯出脖頸的纖細光潔。 林場列了陣陣彩旗,山果紅通通地綴在枝頭,正午的薄云遮住了日頭,投下一片陰涼,正是好天氣。 裴迎倒是不客氣,陳敏終既然是她的夫君,她便物盡其用,一只手撐上他的胳膊,軟軟踏上馬鐙。 陳敏終抬眼,天光傾灑。 裴迎一身圓領暗紅綢袍,仿男子式樣,她又束起了頭發(fā),襯得皮膚明凈,兩頰粉嫩。 從遠處一打眼,竟以為是哪家的王孫公子,颯爽極了。 陳敏終眸光一斂,不曾想過她穿仿男子式樣的衣裳,會別有一番風姿。 “殿下,您不上馬,我可不敢動?!彼f。 陳敏終翻身上馬,雙臂從背后環(huán)過來,始終是隔了距離的,疏離又客氣。 可是這一團柔軟蘆絮,卻不以為意地往后靠近。 溫熱的氣息攀延,從少女的頭發(fā)、衣襟下……若有若無地遞送香氣,無孔不入。 “放松韁繩,磕一下馬肚子?!标惷艚K道。 裴迎按照他說的做,衣擺面料光滑,垂墜在馬腹兩側,隨馬蹄一動,褶皺攤開,波光搖曳。 “昨夜是我的錯?!迸嵊p聲說。 昨夜……她誤會了,叫陳敏終看了笑話。 她竟然用手撫住了他。 殿下總是嘴硬,白袍下卻出乎意料地誠實。 那時她感到害怕了,瑟縮地收回手,一抬頭,見到殿下慍怒的臉色,他當即離開。 裴迎怔怔的,有時在想,殿下是生氣她的冒犯,還是生氣……她沒有繼續(xù)冒犯呢? “你只需要專心學騎馬?!标惷艚K的聲音淡淡的。 裴迎忽然抿起嘴角:“殿下真好?!?/br> 她與陳敏終是截然不同的人,陳敏終內斂,十分的愛意嚴嚴實實,連一分也不肯流露。 而她有一分愛意,卻表露出十分。 微風吹拂,她的聲音也慢悠悠落下。 “我從小跟爹爹說不愿嫁人,如果那時候知道,嫁的是殿下,我一定不會害怕成婚?!?/br> 這句話倒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