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太子寵妻手冊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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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弓的手指修長,隱隱有青筋游龍一般在云霧中顯現(xiàn)。 四皇子冷哼一聲。 眾人雀躍的喝彩聲中,皇帝不咸不淡地落下一句話。 “尚需勤加練習(xí)?!?/br> 裴迎手中握著一塊帕子,正準(zhǔn)備遞給殿下擦汗,又想起了大婚之夜,他眼底的抗拒,那句“裴家的人別碰我”。 她將手絹怔怔地藏回了袖子,覺得自己好沒意思。 這一刻裴迎心里空落落的,她忽然間覺得殿下離自己很遠(yuǎn),終究不是一個(gè)天地的人。 他看了裴迎一眼,仿佛在嘲弄她方才的擔(dān)心。 男人們射箭過后,皇室女眷拿著精雕的彩飾小弓,正在靶場擺弄著,大驪尚武,女郎也不例外。 皇帝沖陳敏終開口:“去教一教你的太子妃。” 陳敏終一愣,旋即應(yīng)道:“是。” 他應(yīng)了是,卻不肯動身,面上不露辭色,似乎等著裴迎自己拒絕。 若裴迎是個(gè)聰慧的,此刻便該站出來稱她身子有隱疾,心思粗笨不開竅,學(xué)不了射箭。 裴迎不是沒有瞧見殿下的臉色。 她裝作瞧不見。 下一秒,裴迎甜甜的聲音響起。 “兒臣謝過父皇。” 陳敏終皺眉,望向她時(shí),發(fā)現(xiàn)她也正瞥向自己,兩人視線交匯,她有些暗自的小得意。 他越不喜歡,越做出這副厭惡樣子,她偏要不知趣地湊上來,惹他們母子不痛快。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 陳敏終:“沒聽說你對騎射有興趣?!?/br> 他都記著,冬獵那晚她連一只兔子都沒獵得,就知道嬌氣地嚷腳疼。 他不知道,那天她被貴女們偷牽走了馬,一個(gè)人在雪場走了許久。 裴迎牽起嘴角:“只要是跟殿下做的事,我都喜歡?!?/br> “我一定用心學(xué)。”她嬌聲說道。 裴迎裝出一低頭,眼眸卻往上流轉(zhuǎn)的嬌羞模樣,眨了眨睫毛。 她倏然想到高門貴婦曾議論殿下是道爐火光,是一味大補(bǔ)猛藥。高而清瘦有力,膚色冷白,一身漂亮又流暢的肌rou線條,指關(guān)節(jié)透著薄粉。 她們嘖嘖嘆道,這樣的年輕男子看一眼都是大補(bǔ)。 裴迎不禁嗤笑一聲,真能看走眼,她怎么就沒研究明白補(bǔ)哪兒了,多看殿下一眼,他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只怕讓她折壽一年。 陳敏終回過頭,瞧見她發(fā)怔。 這蠢妞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瞧她兩根小眉毛蹙著,像是不好意思,可她分明好意思得很,怎么會有她這樣滑稽的小姑娘。 陳敏終眸中波瀾不驚,她這是誠心跟他過不去呢。 第5章 絕不跟殿下親嘴 陳敏終替她拿了一把適合她重量的彩飾弓,弓身兩端描繪云紋,雕刻了瓣瓣清雅的梅花,精巧輕便。 大驪的高門小姐通常也習(xí)騎射,踏春之時(shí),時(shí)常見到京城北面圍了一圈密林獵場,供世家小姐嬉游。 裴迎:“我自小多病多災(zāi),養(yǎng)在閨房里極少出門,見著外頭的貴女打馬而過,心底甚是羨慕?!?/br> 陳敏終:“看不出你是個(gè)多病的。” 她胸脯豐滿,玉頸纖腰,一打眼分明是個(gè)健康得活蹦亂跳的小女子,一雙黑瞳仁狡黠地流轉(zhuǎn),誰也捉不住那點(diǎn)神光。 裴迎:“娘生我的時(shí)候虛弱難產(chǎn),我是打娘肚子里落的病根兒,不過如今都好全了?!?/br> 難以想象她幼年時(shí)在高樓上,因?yàn)椴灰娞烊斩嫔n白,身子羸弱如楊柳枝,借著一點(diǎn)窗欞透進(jìn)來的光,望著一角對她來說危險(xiǎn)的世間。 陳敏終瞥了她一眼,或許幼年的他們看到的是同樣的人生。 只有小小的一角云霞,滿庭院終年不變的干瘦木枝。 后來樓閣中的少女,帶著裴家往上數(shù)十代的市井生機(jī),闖進(jìn)了最晦暗的一角,在他懷里涌動著,鮮活極了。 陳敏終:“那你會什么。” 裴迎:“我會的可多著呢?!?/br> 陳敏終垂下眼簾,他不信。 少女旋起了嘴角的兩個(gè)小酒窩,不深不淺。 陳敏終不再說話,他給少女戴上黑麂子皮護(hù)肘,一邊一只,他站在她身后,兩人的身軀始終保持著距離。 裴迎伸出手指,由他戴上了一枚勾弦的翡翠扳指。 這其間,周遭的貴婦女眷紛紛轉(zhuǎn)過頭,眼底充斥了艷羨,太子一身黑袍蟒帶,高大瘦削,皮膚冷白,手長腿長,射箭時(shí)的肌rou漂亮又清晰,置身于人群中,哪怕不茍言笑,仍然出挑得挪不開眼。 遑論他那副與母妃相像的五官,直瞧得人賞心悅目。 貴婦人瞇了眼:“養(yǎng)眼。” 這樣的男人是一味大補(bǔ)的良藥,道爐中的火光。 京城上了年紀(jì)的貴婦都心領(lǐng)神會。 可惜這是陛下的兒子,這一爐生猛補(bǔ)藥的滋味,她們也只能瞧瞧了。 裴迎小小的一個(gè),僅至他胸膛,像被百般呵護(hù)一般。 兩人的距離雖有些疏離,但新婚夫妻是這樣的,被窩里親熱得難舍難分,在外人面前總是面子薄,裝作淡淡的樣子。 貴婦們憤恨地瞧了一眼自家男人,還在樂呵呵地推杯換盞,年少時(shí)誰不是清俊的少年郎,如今都成了腰腹凸出來一截的蠢男人,既沒有情趣又不知體貼,天冷的時(shí)候只知道往小妾房里鉆。 太子哪怕人至中年,也必不會是這種男人,他身上嚴(yán)謹(jǐn)克制的氣度,不會縱容自己沉湎于任何一樣事物。 裴迎持弓的姿勢僵直了許久,弓弦拉了又拉,泄氣一般。 “撒放不開?!彼凉q紅了臉。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連箭都不敢放出。 “手別這么緊?!?/br> 陳敏終靜靜看了她一眼。 裴迎不知為何就是撒不開箭,手也慌了,她無端想起書院里那些世家小姐,每回逮著了機(jī)會便要嘲弄她一番,若是叫她們瞧見,恐怕要更大聲地說她愚笨得連箭也不會開。 她一急起來更不能得要領(lǐng),手也酸軟了,指尖通紅,微微顫抖。 陳敏終:“你的兩根指頭貼箭太近了,輕輕將箭搭在溝槽就行了?!?/br> 裴迎轉(zhuǎn)過頭,他忽然覆手上來,她以為陳敏終不耐煩了,要將箭取走。 沒想到他只是將手放在她的手上,慢慢掰開她僵硬的手指,給箭身留出空隙。 “這樣你便不會怕箭將你的指頭帶走了?!?/br> 陳敏終的呼吸冷不防地落在她的脖頸,又熱又令人酥酥的,她被弄得有些癢了,想撓一撓,卻又不敢動。 裴迎緊張地喉頭微動,汗珠滲透在額頭,幸好這個(gè)人比自己高出許多,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低頭注意她的。 她問:“殿下,您看這樣行嗎?” 裴迎力氣不大,將弓弦拉得半滿已屬費(fèi)勁。 陳敏終站在她身側(cè),高大的身量籠罩著少女,一襲獵獵黑袍仿佛將她吞沒了去,他握住了她的腕子,緩緩?fù)罄瓭M。 陳敏終的手掌很大,抓著她的纖薄關(guān)節(jié),用力是柔和且不容拒絕的,隔著薄薄的衣衫,手指的觸感粗礪又溫厚。 他的手很涼,裴迎卻察覺到身后這股貼近的溫度十分guntang。 陳敏終放開了她的腕子,神情認(rèn)真。 “其實(shí),你可以松手了。” 裴迎一回神,手指一放,箭矢流星般“嗖”地沖出去。 這一刻,她心底想的是…… 他好甜,竟然是甜的。 令人望而生畏的太子,呼吸間是清淡的甜香。 真好像她幼時(shí)配著苦藥吃的玫瑰糖餅。 她想嘗一嘗他,驀然,裴迎被這個(gè)想法一驚。 他今日也并沒有攜帶奇楠沉香珠,或許持沉香珠是真太子的習(xí)慣,而不是他的習(xí)慣。 陳敏終說:“你脫靶了?!?/br> 裴迎一看,果真脫靶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轉(zhuǎn)過頭,瞧見他的下頜線,在夜色中勾勒得清晰。 陳敏終的目光并沒有放在她身上,似乎他真的只來盡一個(gè)教習(xí)的義務(wù),似乎方才的身體接觸并沒有任何私心。 他越這樣高不可攀,裴迎便越是記起。 行宮一夜,被浪翻滾,他忍得一滴滴汗打落在她的鎖骨。 裴迎的耳根子微紅,心下也跳快了,她拿過了弓箭,余光中那一角黑袍顏色濃重。 陳敏終:“有時(shí)候你的目光對準(zhǔn)了靶子,箭頭或許要下移三分,才能射中你看到的目標(biāo)?!?/br> 箭矢飛出,她指著靶子,歡喜地仰頭。 “殿下您瞧,我終于射到靶子了。” 她的語調(diào)又嬌又興奮,臉蛋霎時(shí)紅通通的,本身就是個(gè)唇紅齒白的小美人,一笑起來,更增了動人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