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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給三叔 第19節(jié)

    瞧見他這副模樣,皇上笑得溫和,“今日上朝時,瞧你一直漫不經(jīng)心的,唇邊還時不時露出一抹笑,是遇到什么喜事了不成?”

    裴邢自然察覺到了皇上的目光,他也沒在意,這會兒也只是隨意道:“想起一只會撓人的小貓兒?!?/br>
    可不就是只會撓人的小貓兒。

    昨晚,他沒討到半分好,稍微重一下,就會被撓,背上道道血痕,全是拜她所賜。

    她倒好,還哭得那般慘,淚珠兒一顆顆往下砸,好像他怎么欺負(fù)了她,鬼知道,為了好受些,他還刻意壓制了本性。

    皇上也笑了,“你倒是一如既往地喜歡小貓兒,這是又養(yǎng)了一只?朕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養(yǎng)貓貓狗狗了?!?/br>
    畢竟那只小貓死掉時,他險些發(fā)瘋。

    裴邢也輕輕勾唇,笑得漫不經(jīng)心,遇見狗皇帝的不爽,都沒能壓制住他的饜足,“遇到漂亮的,自然會養(yǎng)?!?/br>
    皇上失笑搖頭,“你年齡也不小了,總不能只鐘情小貓兒,總得肩負(fù)起為皇家開枝散葉的職責(zé),若有喜歡的貴女,盡管給朕說,朕好為你賜婚?!?/br>
    裴邢嘖了一聲,要笑不笑的,“皇上怎么跟老太太一樣,就想著將我推出去,臣還想清凈兩年。”

    皇上也不惱,失笑搖了搖頭,“罷了,朕也不想逼你,你想怎么來,就怎么來吧?!?/br>
    他這話說得包容,眸中也滿是寵溺,就好像,裴邢想怎么都成,直到此刻,裴邢的心情才又糟糕起來。

    他早就練就了面不改色的本領(lǐng),饒是不爽極了,唇邊也掛著一抹淺笑,令人窺不出深淺。

    皇上喊他來,也不純粹為了閑聊,隨即就切到了正題,說起了正事,錦衣衛(wèi)不僅是搜集情報的機(jī)構(gòu),皇上出宮時,錦衣衛(wèi)也需駕前扈從。

    每年四月皇上都會去天壇,祈求膏雨,今年也不例外,如今已二月中旬,出行的事,已然可以著手準(zhǔn)備,裴邢需要負(fù)責(zé)沿途巡視,確保萬無一失。

    說完出行的事,皇上又問起了案子的事。

    等裴邢從宮里出來時,已是一個時辰后,日頭已逐漸偏南,陽光不算曬,卻有些晃眼,小太監(jiān)們瞧見他,皆恭敬跪了下來。

    早在行冠禮那年,裴邢便被封了韓王,算是子承父業(yè),被封王后,皇上并未讓他前往封地,反而給了他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位子,這等尊寵和殊榮,只怕是全天下頭一份。

    哪怕是在皇上跟前最得臉的安公公,瞧見他也得恭敬地磕頭,何況這些小太監(jiān)們。裴邢走出好遠(yuǎn),他們才小心翼翼站起來。

    鐘璃一整日都昏昏沉沉的,補(bǔ)了許久的眠,下午,承兒還抱著小黑過來瞧了瞧她,前幾日,jiejie生病時就這樣,一直臥床不起,承兒怕jiejie又病好久,小手放在鐘璃額前,摸了又摸。

    他每次身體不適,jiejie都會摸摸他額頭,其實他也不懂是在摸什么,軟綿綿的小手,觸碰到她的額頭時,鐘璃睜開了眼,“承兒?”

    承兒有些心虛,連忙收回了小手,“jiejie繼續(xù)睡,承兒不吵jiejie。”

    鐘璃斷斷續(xù)續(xù)睡了好久,午飯都沒起來吃,這會兒徹底清醒了過來,她摸了摸承兒的小腦袋,笑道:“jiejie不睡啦,承兒今天乖嘛?有沒有好好練字?”

    聽到練字,承兒更加心虛啦,烏溜溜的大眼,忽閃忽閃的,他抱著小黑后退一步,丟下一句,“小黑餓啦,我去給小黑喂食?!?/br>
    說完,小家伙撒腿就跑。

    外面?zhèn)鱽砹藦坢ama的驚呼,“哎呦,我的小祖宗,您跑慢點!”

    鐘璃有些忍俊不禁。

    秋月快步走了進(jìn)來,見她精神好了不少,才松口氣,她一邊伺候鐘璃盥洗,一邊道:“夏荷去給老太太請安時,老太太擔(dān)心您的身體,特意開了恩,說讓咱們設(shè)個小廚房,多做點好的,給您補(bǔ)補(bǔ)身體。”

    她喜氣洋洋的,“剛剛青葉已經(jīng)請好了師傅,只等您一發(fā)話,就可以砌灶臺了。”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要知道,整個鎮(zhèn)北侯府,除了老太太、鎮(zhèn)北侯那兒,僅裴邢和二太太的住處有小廚房,旁的晚輩,都沒有。

    老太太也不止是心疼鐘璃,其實也是看在顧承的面子上,才開了這個先例。

    有了小廚房,想吃什么都可以自己弄,不僅方便,也安全,鐘璃臉上總算露出了笑,“那還等什么,趁天沒黑,讓師傅們,先忙活起來吧?!?/br>
    秋月應(yīng)了一聲,笑道:“我先讓丫鬟將煮好的粥給您端來,主子今兒個還沒吃多少東西,先喝點粥暖暖肚子吧。”

    鐘璃微微頷首。

    師傅們開工時,鐘璃將承兒拘在了身側(cè),好幾個人一起動手,他們干得倒也快,天黑前,就已經(jīng)將灶臺砌了出來,等明日安上鐵鍋,便可使用。

    這邊動靜不算小,顧知晴那邊也得知了消息,她氣得晚飯都沒用下去,只覺得老太太偏心,正兒八經(jīng)的孫女不疼,反倒疼一個野丫頭,也不知是不是老糊涂了。

    她忿忿不平去了二太太那兒,她過來時,周氏才剛消完食,此刻,正在慢條斯理地泡茶。

    周氏是永安伯府嫡次女,雖出身不低,配鎮(zhèn)北侯府的二爺,實則屬于高攀,她能在眾貴女中勝出,可不單是相貌出眾。

    她的才情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單是這一手煮茶的動作,都說不出的優(yōu)雅,纖纖素手,執(zhí)起陶壺時,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她素愛茶道,閑暇時,時常親自煮茶,從煮水到?jīng)_泡,再到茶具的選擇,都有門道。

    顧知晴清楚,她在煮茶時,最煩人打擾,老實立在一旁等了一會兒。

    待沖泡好,周氏才將公道杯中的茶,一一倒入杯中,每一杯不多不少,皆是七分滿。

    她揮揮手屏退了丫鬟,才示意顧知晴坐下說,“怎么又氣呼呼的?”

    顧知晴不愛飲茶,也沒細(xì)細(xì)品嘗的興趣,聞言,她走到了母親跟前,撒嬌道:“鐘璃那兒都設(shè)了小廚房,我不管,既給她破了例,我這兒也得設(shè)一個才行,母親您就應(yīng)了我吧?!?/br>
    顧知晴不敢去煩老太太,這才求到了周氏這兒,如今是周氏掌管中饋,這種事,只要她點頭,也是可以的。

    見女兒處處都要跟鐘璃攀比,周氏有些頭疼,好心情都散了大半,“你添什么亂?”

    顧知晴沒料到母親竟也不幫她,頓時有些委屈,“我怎么就添亂了?她都能設(shè)小廚房,沒道理我不可以吧?難不成我堂堂侯府嫡女,還比不上一個到處捧人臭腳的狐媚子!”

    鐘璃守孝這幾年,除了會給老太太請安,幾乎足不出戶,整個侯府,能令她處處費心的,也就一個老太太。顧知晴這話著實難聽,若是傳到老太太耳中,哪里能討得了好?

    前段時間,她才剛針對過鐘璃,如今又這般不安分,周氏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只覺得她當(dāng)真是被慣壞了,越發(fā)不成體統(tǒng)。

    “母親以往就是這么教你的?‘狐媚子’是你一個小姑娘能罵的?她今日不過設(shè)一個小廚房就令你如坐針氈,改日若是得了更好的東西,你欲如何?這般氣度,哪還有半分侯府嫡女的做派?”

    顧知晴實在恨極了鐘璃,自然不希望,她越過自己去,見母親不同意,這才有些口不擇言,如今被訓(xùn)斥了一通,她的氣勢才弱下來,“我就是不高興,憑什么讓鐘璃設(shè)小廚房,我這個正經(jīng)嫡女卻沒有?老太太這般偏心,母親就不心疼我嗎?”

    周氏靜靜望著她沒有說話,顧知晴有些杵她,不由徹底軟了腔調(diào),撒嬌道:“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那么說,我就是氣不過嘛,我知道母親最疼我了,母親就讓我設(shè)一個吧?!?/br>
    以往她一撒嬌,周氏總會妥協(xié),今日她卻沒松口,只讓她回去好好反思去,什么時候像話了,什么時候再來張這個口。

    顧知晴是紅著眼眶跑開的,只覺得所有人都在跟她作對,老太太偏心也就算了,就連母親竟也向著鐘璃。

    回到住處后,她就木著臉掏出一個稻草制成的小人,拿針在上面狠狠戳了戳,小人背后,赫然是鐘璃的生辰八字。

    此時,蕭盛正在書房呆著,他的書房很是寬敞,單書架就有四個,每個書架上都擺滿了書籍,書籍按年限分別排列著。

    最前面那個書架旁,燒著兩盆銀絲碳,整個室內(nèi)都暖烘烘的。

    他正在溫習(xí)歷年的策問題目,殿試要考策問,為了備考,他近來都在專心復(fù)習(xí)這些。

    劉順往里瞧了一眼,見他在認(rèn)真復(fù)習(xí),沒敢上前打擾。

    直到蕭盛放下紙筆,站起來活動筋骨時,劉順才趕忙走了進(jìn)來,回稟道:“爺,前往揚州的管事,已經(jīng)快馬加鞭趕了回來,他此次出京,一共物色兩個瘦馬,您現(xiàn)在要先見見嗎?”

    年前,發(fā)現(xiàn)裴邢對鐘璃有那么點興趣后,蕭盛就派秦管事離開了京城,見人總算趕了回來,他沉悶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裴邢不比旁人,送往他房中的人,蕭盛自然需要掌掌眼,畢竟,近幾年,皇上和大臣也并非沒送過他美人,他卻無一例外,全拒了。

    蕭盛理了理衣袖,“讓管事將人從西側(cè)門進(jìn)來,勿要驚動旁人?!?/br>
    西門的守門婆子,是蕭盛的人,不該說的絕不會多說。

    沒多久,秦管事就帶著兩位美人來到了青松堂。

    這兩位姑娘皆帶著面紗,雖瞧不見真容,緩緩走來時,那婀娜的身姿,步步生蓮的姿態(tài),無一不吸引人,她們摘下面紗后,兩張艷麗的小臉便露了出來。

    這兩人皆是揚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為了買下她們,管事幾乎花光了身上的銀子。

    一個是風(fēng)情萬種的妖嬈款,少女不過十五六的年齡,眼底眉梢卻皆是媚意,瞧見蕭盛時,她懶洋洋彎了彎唇,柔聲道:“小女子見過公子?!?/br>
    她聲音酥酥麻麻的,說不出的勾人,單憑這把嗓音,都能虜獲不少男人的心,何況生得又美。

    她扭著臀,向蕭盛福了福身,嬌滴滴往他懷里靠去,“奴家一直好奇,是誰一擲千金,買下了奴家,如今瞧見您,方知什么叫一表人才,氣度非凡,能伺候您,當(dāng)真是奴家上輩子修來的福分?!?/br>
    她尚未近蕭盛的身,就被劉順攔了下來,“大膽!公子若真有意,自會讓爾等沐浴更衣,姑娘當(dāng)自重。”

    鶯鶯吃吃笑了笑,清楚高門府邸規(guī)矩多,她倒乖覺,沖蕭盛拋了個媚眼,沒再上前。

    另一個少女年齡同樣不大,她生得極其清麗,面若芙蓉,身若水蛇,集清純與魅惑與一體,見蕭盛看向了她,她臉頰不由一熱,連忙垂下了眼眸,也福了福身,只輕輕喚了聲,“公子?!?/br>
    為了買下她,秦管事幾乎跑斷了腿,他笑盈盈看向蕭盛,道:“這位姑娘叫婷兒,是奴才能尋到的最像的一位,公子可還滿意?”

    蕭盛的目光落在了婷兒身上。

    少女垂著眼睫,臉頰一點點染上了緋紅,白嫩的小手無意識絞在了一起。她同樣很美,與鶯鶯是不同的風(fēng)格,美得不顯山不漏水,她越是這般羞赧,越讓人忍不住去逗弄。

    劉順竟是隱約從她身上瞧見一兩分鐘璃的影子。他不由有些愕然,直到這一刻,才明白,主子為何催得那般急。

    蕭盛沒理秦管事的話,目光在少女臉上停留了片刻,有些不太滿意,他要的可不是一兩分相似,若要頂替璃meimei,必須要像個七八分才成。

    他心中也清楚,似鐘璃那般相貌,只怕尋遍整個天下也找不到第二人,好在,尚有時間□□,另一個美人瞧著也不差。

    雙管齊下,他不信裴邢會無動于衷。

    蕭盛沒再多看,“將人帶下去,暫且安置在西廂房。”

    等管事帶著人退下后,蕭盛對劉順道:“你尋個嬤嬤教教她們規(guī)矩,至于婷兒,你親自□□,到三舅舅的生辰,還有十日,務(wù)必讓她有個蛻變?!?/br>
    他讓劉順附耳過來,重點吩咐了幾句,劉順越聽心中越是凝重,摘星閣那位,豈是好模仿的?若是學(xué)得不像,也不知主子是否會遷怒于他,他如今只盼著婷兒能夠爭氣些。

    摘星閣。

    灶臺砌好后,師傅們就退了下去,此時,太陽恰好墜入西方,暮色逐漸四合。

    承兒惦記著灶臺,還跑去西廂房瞧了個新鮮。

    鐘璃也出來看了一眼,這一整日她都有些蔫噠噠的,直到此刻,臉上的笑,才多了一些,“明日我給承兒包蝦餃好不好?包承兒喜歡的梅花餃?!?/br>
    承兒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小雞啄米般點頭。

    這時,青松走了進(jìn)來,他最近時常早出晚歸,有時會直接宿在鋪子里,今日歸來時,臉上都帶著笑。

    他才剛踏進(jìn)小院,秋月就打趣道:“平日不愛笑的人,臉上都掛了笑,這是遇見了什么喜事?”

    青松輕咳一聲,摸了摸鼻尖。他確實有個好消息,他尋摸多日,總算尋到個合適的掌柜。

    清楚他是有事稟告主子,才這會兒過來,秋月也沒再繼續(xù)打趣,“主子和小少爺在西廂房,我去通報一聲,你且等會兒?!?/br>
    青松頷首,“謝秋月姑娘?!?/br>
    鐘璃已經(jīng)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她從西廂房走了出來,含笑問道:“可是新掌柜有了人選?”

    青松頷首,將這位李掌柜簡單介紹了一下。

    李掌柜原本在一家玉器鋪子當(dāng)掌柜,他有十幾年的經(jīng)驗,去年,他去碼頭驗貨時,摔斷了腿,便請了三個月的假,東家又找了個新掌柜,新來的這位掌柜,與東家有一點兒姻親關(guān)系,等李掌柜養(yǎng)好傷時,新掌柜早已站穩(wěn)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