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本 第3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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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了片刻,把臉轉(zhuǎn)開了。 “怎么,你就這么不愿意再見到我?” “……” 賀予用手中握著的銀色金屬馬刺,貼上了馬背之下,謝清呈的臉頰,逼著他與自己對視。 “你恨我嗎?” 謝清呈依然沒有答復(fù)。 賀予忽然傾了身,將動彈不得的謝清呈連拽帶拖地抱到了馬背上,讓他坐在自己前方,然后他直接抬了手,卸剿了謝清呈手腕上戴著的那兩枚已經(jīng)失靈了的風(fēng)伯手環(huán)。 謝清呈猛地掙扎起來,他心里騰著guntang的怒焰,但那怒焰其實(shí)并非是因為賀予要奪走他冒著生命危險搜集來的風(fēng)伯?dāng)?shù)據(jù)。那怒焰更復(fù)雜,只是他不便與賀予多說。 “松開我。” “不行?!?/br> “松開!” “我問你?!辟R予固執(zhí)道,“我這樣做,我為了安東尼他們這樣對你……你恨我嗎?” “我讓你松開!” 賀予手上的力道更狠了,幾乎要將謝清呈的腕骨都生生捏碎。 “我只問你一句——”賀予的眼瞳都泛上血色了,謝清呈滿身的傷痕,漠然的神色,還有他麻木的眼眸……這所有的一切集在一起,終于讓賀予有了掩藏不住的怒意。 “——謝清呈。你究竟,恨不恨我?” 謝清呈不答,但長距離的奔跑,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jīng),逃離時受的傷,2號血清的副作用,此時被賀予壓制著折磨,所有的一切疊加在一起,讓謝清呈終于支撐不住了。 他劇烈咳嗽著,驀地嗆出一口血來,整個人昏昏沉沉地就要往前倒去。 他的虛弱讓賀予終于從瘋狠中回神。賀予抱住他,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背后一道皮開rou綻還在鮮血橫流的猙獰傷疤,而且整個人身上都燙得可怕。 “謝清呈……你——!”賀予一抬手,滿掌鮮血,頓時變了臉色,“……我?guī)慊厝ヌ幚??!?/br> “你還沒羞辱夠我嗎…帶我回去,讓誰給我處理傷口……?謝離深?”謝清呈咬著牙,一字一頓道,“然后你在一邊看著他侮辱我,覺得很有意思是嗎?” 謝清呈說著,想把手從賀予掌心中抽出來。 “松開我?!?/br> rn—13帶來的短暫活力已經(jīng)漸漸消失了,謝清呈感到自己的力氣在賀予面前越來越微不足道。 他不甘心這樣狼狽,他也不想只能任人擺布。 他的傷也好,他的燒熱也罷,他自己都有辦法可以控制。 他用不著賀予…… 謝清呈的制服作戰(zhàn)手套上有一個暗扣,里面藏著一小支高濃度rn—13和2號血清的混合注射液,是他上島前特意放在那里以備不時之需的。 這藥非常不好,會過量的消耗他身體里的活性,事后加速他的器官衰竭。但至少它可以讓他恢復(fù)體能,愈合傷口,提高作戰(zhàn)力。 在必要的時候,它甚至可以挽回他的尊嚴(yán)。 謝清呈抬起手,在馬背上猛地以手肘后擊了賀予的胸口。 賀予眼明手快,側(cè)身險險避開。 而謝清呈等待的就是這個時刻!盡管他被鐵鎖束縛,不能動彈太多,但扣動作戰(zhàn)手套的機(jī)關(guān),把那支高濃度注射液抽出來卻是綽綽有余。 他猛地將那管針劑握在掌中,單手開瓶,冰冷的內(nèi)嵌式針頭旋扭而出,又狠又準(zhǔn)地徑自向自己的手腕上扎去。 “別再注射這血清了!” 針尖即將刺破皮rou的一瞬間,謝清呈的手被賀予用力攥住。 賀予緊扣著謝清呈的手背,強(qiáng)迫著他,將他的手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掰開。 “不要命了你?!”賀予臉色鐵青。 謝清呈如今已完全不是他的對手,針管在須臾間易主,被握到了賀予的掌心里。 賀予拿到了那一管針劑,剛松一口氣,忽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了自己剛才說錯了什么,神色微微地變了。 謝清呈慢慢地回頭看著他:“你知道這是什么?!?/br> 他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 賀予:“……” 謝清呈就那么盯著賀予的臉,目光復(fù)雜。 賀予:“……” 其實(shí)如果賀予真的不想坦白的話,他有很多可以圓過去的理由。 比如他是猜到的。 比如他掌握了破夢者的情報。 再比如,他甚至可以不解釋不理會謝清呈。 但是這一刻,賀予就像一個在臺上演了太久皮影戲的藝人,他乏了——從回國重逢以來,他就一直在謝清呈面前偽裝著,他的偽裝造成了那么多他不想要的傷害,加劇著他們彼此的痛苦……他是真的覺得痛快嗎? 這種無休無止的殘忍報復(fù),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他看著謝清呈那雙似乎很鎮(zhèn)定但又仿佛藏著太多苦澀與悲哀的眼睛。他抱著懷里微微顫抖的人,感受到謝清呈身上高的不正常的溫度,手上還沾著謝清呈背后傷口涌出的血。 他抬起視線,目光落在謝清呈的額角。 那個曾被謝離深重重磕在桌角的位置,如今已經(jīng)愈合了,但是隱約還能見到一點(diǎn)淺淡的疤痕。 那疤痕好像也刻在賀予的心上。 賀予閉上眼睛,忽然地,他再也不想將這場戲唱下去了。 ——他受夠了。 “是?!辟R予把那針劑棄落在地,讓天馬踏碎了那藥劑瓶。 然后他對上了謝清呈的目光。 “我知道?!?/br> 謝清呈沒有接話,依舊看著他,他知道賀予的話還沒說完,他在等待著他說出更多。 賀予:“……破夢者行動往往三人一組,潛探任務(wù)也一樣。” 謝清呈:“所以?” 沉默。 最后,賀予道:“負(fù)責(zé)搜集數(shù)據(jù)的第三個破夢者組員,是我。” “……” “我從一開始就是破夢者的人。”賀予終于把自己的底牌攤在了謝清呈面前,“你們的最高層指揮官,一直知道?!?/br> 言簡意賅,卻令人駭然。 他說完了。 他等著謝清呈的驚訝,愕然,質(zhì)疑,甚至是難以置信。 可是…… 可是竟然沒有。 謝清呈只是這樣看著他,近乎可以說是平靜地看著他。 只是那目光之中,越來越鮮明的,是他的諷刺,自嘲,嘆息,以及木然。 賀予在這樣的目光中,心里微一動,而后醍醐灌頂,驟然明白—— “你難道……已經(jīng)知道了?” 謝清呈看著他,那種悲傷的意味越來越重,然后他仰起頭,忽然笑了,笑得極恣意,笑聲中充滿了悲涼的自嘲。 他和他,他們兩個人,在這一刻,終于都不必偽裝了。 “是……”謝清呈近乎是悲涼地看著他,眼眸凄冷,“我早就猜到你是我們這邊的。從你一開始出現(xiàn),我就……知道你選擇了哪一邊?!?/br> “從你一開始出現(xiàn),我就沒有不信任過你?!?/br> “我知道你是我們的人。賀予。”謝清呈說,“我也知道,你選擇了正確,可也確實(shí)是恨極了我?!?/br> “……” “你不想告訴我,你想發(fā)泄你的恨意,那么我就陪你把這場戲一直演下去。因為這是我欠你的,我不會揭穿你,直到你自己承認(rèn)?!?/br> 謝清呈沙啞道。 “現(xiàn)在你終于承認(rèn)了,賀予。” 杏眼望著桃花眼,彼此眸中都是深亂到誰也參不透的情緒。 “……你問我恨不恨你。”謝清呈說,“我其實(shí)也想問你?!?/br> “你的恨意發(fā)泄完了嗎?!彼曋R予的眼睛,夜色下,月光中,銀鞍白馬之上,他在他一生唯一愛過的青年的指掌之下?!澳氵€恨我嗎?” 謝清呈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問,他不該再懷有什么希望的??墒窍氲嚼显洪L臨行前曾對他說的話,他心中好像又升起了隱隱的一絲氣力。那絲氣力就像一只溫軟的兔子似的在他胸腔底下鼓動著,讓他問出了這一句近乎于脆弱的,帶著傷感的話。 他以前從未對任何人露出過類似的情緒。 他就那么望著他,低聲地,又重復(fù)了一遍:“賀予,你還在恨我嗎。” -------------------- 作者有話要說: 備注: tы лю6nшьeгo? r eгo hehaвnжy. 你愛他嗎? 我恨他。 (翻譯軟件翻譯的,錯了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