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本 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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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告上顯示這是陳慢最后一天現場指導了,需要有他跟組盯看的戲將在今天結束。 這場戲開得挺早的,通告上的安排是早上六點就要出發(fā)。 估計這動靜就是陳慢折騰出來的。 賀予在被窩里翻了個身,拿著手機再往后翻了翻,發(fā)現謝清呈還得在劇組待到年前。 也就是說,今天過后,空氣中的陳慢pm2.5指數就該下降為零,沒陳慢了。 隔壁房就將只剩下謝清呈一個人。 仿佛是沙漠中下了一場雨,意識到這一點后,賀予被精神埃博拉癥折磨了一整晚的內心竟突然好受了許多。 如果不是他在這時候聽到謝清呈的聲音從隔壁傳來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今日的章節(jié)結束后—— 賀寶(因為演出太累恢復了狗狗龍幼年體):謝清呈謝清呈,你真的放棄我了嗎?(委屈臉) 謝哥:嗯。 賀寶:能不能不要放棄…嗚嗚嗚嗚嗚啊秋?。ㄒ驗槲菓驎r淋雨感冒了,打了個噴嚏。) 謝清呈:……說了很多次了,入冬衣服多穿點。你看看你,穿的亂七八糟的,像什么樣子。 說完謝醫(yī)生脫下外套,披在了幼年體狗狗龍的肩上…… 第82章 再遇當年人 如果不是他在這時候聽到謝清呈的聲音從隔壁傳來的話。 —— “沒事,我送你。”謝清呈說。 “哥,你再睡一會兒吧,你昨晚都沒怎么睡好?!?/br> “別那么多廢話了,走吧,我今天沒事,回來一樣可以休息。”謝清呈的聲音停了一下,“你的行李箱呢?” “在衣櫥里面。” “那要隨身帶去嗎?還是下午你再回來拿?!?/br> “不回來了,拍完我得直接走,我媽說外公他們今晚到滬州?!?/br> “行?!敝x清呈說,“我?guī)湍隳弥?,走吧?!?/br> 門一開又一合,兩個人的腳步聲,以及拉桿箱的滾輪聲,一同漸行漸遠。 賀予驀地起身,頭發(fā)微亂地坐在床上。 他沒聽錯——謝清呈陪著陳慢去b組了。 昨天陳慢來看謝清呈,今天謝清呈又去送他。 陳慢這個死同性戀,臨走前還惡心到了自己。 賀予頓時不愿繼續(xù)在房間里躺尸了,盡管燒得厲害,暴虐和嗜血的渴望又在心里燃得那么熾盛,他還是決定起床出門。 他也要去現場。 陳慢跟組指導的最后一場是警校的戲,大群戲,幾百號群演要盯著,拍攝地點則是附近的警察學院,實地取景。 賀予捯飭好自己過去的時候,晨曦已盛,他們已經拍了一段,現在正在調整部分群演走位,其他沒輪到的人都在各自休息。 人太多了,賀予一開始并沒有看到謝清呈,找了一圈,才發(fā)現陳慢和那個男人站在一棵白梅樹下。 謝清呈背對著他,正在朝霞漫天中,和陳慢說些什么。 賀予距離有點遠,他們倆講話的內容賀予只模糊能聽見一點。 “……沒關系嘛哥,反正是演戲,又拍不到你的臉?!?/br> 謝清呈在說話,但賀予沒聽清。 陳慢笑得更明朗了:“你就當哄哄我,給我的殺青禮物?” 這回謝清呈的聲音倒是能聽見了:“你又不是演員,要什么殺青禮物?!?/br> 陳慢要的是什么殺青禮物呢? 賀予走得更近時,就看得很清楚了。 剛好這時候謝清呈也轉過了身——映入眼簾的不再是那個挺拔的背影,而是謝清呈英俊的面容。 賀予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謝清呈穿的居然是警校的制服。 男人警帽壓得略低,將他深邃的黑眼睛藏在帽檐的陰影里,銀扣皮帶緊扎著,腰線完全被勾勒出來。這身藏藍色的冬季正裝將他的身段襯得格外修長,氣質則愈發(fā)肅殺冷銳,嚴謹嚴格。 白梅樹下,他一回頭,倒也不知是花更透冷,還是人更透冷。 謝清呈轉身的時候有風起了,點點白梅落下,像下一場皓然微雪,雪吹過他的制服。他的目光一瞥,瞥見了賀予,略微怔了一下,而后他抬起手,整了整帽檐,就又干脆地把目光從賀予身上轉開了。 他是真的不想看到他。 賀予不用怎么琢磨就知道謝清呈為什么會穿成這樣了—— 雖然群演要提前到組里化妝換衣,但這種警校生現代造型其實很方便,基本不用折騰太多,尤其是謝清呈這種衣服架子,換個制服也就可以了。他是來陪陳慢的,但閑在旁邊站著總有些不自在,于是就依著陳慢的意思,也去做了這場戲中的群演之一,反正是遠景,湊數而已,不會有清楚的面部放出來。 這要換作其他群演角色,謝清呈未必就會答應,但這身藏藍色的制服是他年少時渴望著,卻又最終放棄的夢。在劇組里有這樣一個機會讓他端端正正地穿上全套,多少也算是一種對執(zhí)念的回報。 賀予看習慣了他醫(yī)生制服的樣子,書卷氣很重,盡管冰冷,但雪白的衣袍讓他身影間多少透露出些圣潔的氣質。 但他沒想到謝清呈更合適的其實是警服。 他太挺拔了,無論是肩章,腰帶,銀扣,還是深藏藍的制服正裝西褲,都正好稱著他干練的氣質。警服比醫(yī)生制服要修身許多,他的寬肩長腿被勒出最漂亮干凈的線條,整個人就像一柄冬夜凝霜的刺刀,鋒利,寒冷,霜刃一傾,月華寒流。 賀予發(fā)著精神疾病導致的高燒,這種燒熱狀態(tài)他早已習慣,并不會太影響他什么。 但這一刻他卻覺得渾身的血都熱得厲害。 謝清呈是在陳慢的請求下穿上的制服。 他是穿給陳慢看的。 如果不是自己跟來了,便什么盛景也瞧不見。 這個念頭嚙噬著賀予的內心。 盡管謝清呈已經明明白白地把“不必廢話”掛在了臉上,但賀予還是走了過去。 “謝清呈。” 陳慢回過頭,見到他,臉上笑容一僵:“你有什么事嗎?” 賀予不分陳公子半寸目光,他走過去,在謝清呈面前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定了,垂睫看著眼前人。 然后他抬起手…… “啪?!?/br> 手腕被謝清呈扣住了。 藏藍色肅冷氣場下的謝清呈更見鋒芒,他也盯著他,問他:“你有什么事嗎?!?/br> 賀予安靜地由他握著自己的手腕。 他病了,渾身都很熱很燙。 謝清呈握著他的手腕,他不相信謝清呈感覺不到。 他們就那么對視著。 賀予都不知道謝清呈的心是有多冷硬了,他的病態(tài)和燒熱就這樣直直地穿抵至謝清呈的胸膛,謝清呈卻不問他一句。 他等了好久。 謝清呈就是不問他一句。 他唯一和他說的,只是和陳慢一模一樣的。 ——你有什么事嗎? 白梅寒凜的暗香在這一刻浮幽而來。 賀予最后淡笑著,很自傲,卻也很可悲地說:“沒事。沒什么。” 他掙開謝清呈的手,指尖捻起落在謝清呈肩章上的一朵寒梅。 “我只是,看到你的肩上,落了一朵梅花。” 他說完轉身就走了,那朵梅花卻在指間沒丟,被他仿佛遺忘了要扔掉般,放進了衣兜里。 這段大群戲的拍攝時間很長,賀予突然來了,被主創(chuàng)看到,立刻安排了他去棚里坐。 賀予發(fā)病時渴血,坐在人堆里等于放個吸血鬼在活人中間,所以他自然而然是拒絕了。 正式拍時他又看不到人群里的謝清呈,想了想,他決定還是先離開,去同樣在警校拍攝打斗爆破戲的a組看看。 這個選擇確實沒錯,a組今天雖然用的人不算太多,場面不算太大,但是要拍的內容都非常血腥激烈。 鏡頭里主角被人圍追堵截,槍鳴刀閃,血濺五步,有幾個大尺度鏡頭,攝影追得太近了,道具假血漿都直接飆在了鏡頭上面,給畫面蒙上星星點點的斑駁。 賀予看著多少有些緩解病癥的作用,他這些場面當鎮(zhèn)定劑,等導演喊停,重架機位時,他干脆起身去現場走了走,盡管那滿地鮮紅是假的,看著倒也舒心。 閑逛時,賀予目光無意間瞥見一個群演。 是一個女人,頭發(fā)一大半都白了,穿一件花棉布棉襖,演的是混亂場面中逃散的群眾。 賀予的視線一碰到她,就在她臉上停了一下,也不知道為何,他似乎覺得這個女人很有些面善。 但世上長得相似的人挺多的,賀予也沒太在意,挺平靜地就把視線又移開了。 幾秒鐘過后—— 賀予忽然猛地一僵!腦海中似乎有什么記憶被驀地擦亮。 他立刻回過頭來,緊緊地盯住了那個女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