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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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知道,這世界上沒有天注定!謝遲咬著牙,一拳砸在了付久淵臉上,直接把付久淵砸的橫飛了出去。 你是你,付隱是付隱,這種事還要別人來教嗎? 他身上那些透明管子寸寸斷裂,一些還留在他的身上,一些碎在了地上。 黑袍人發(fā)出了尖利而又憤怒的聲音,他準(zhǔn)備了很久很久,結(jié)果被謝遲一拳就給破壞了,不過沒關(guān)系,他可以現(xiàn)在就殺了謝遲,然后重新再來一次就好了。 還來得及! 是你逼我的!黑袍人突然就笑了,他為了籌劃今天的一切,準(zhǔn)備了許久許久,怎么會不考慮到自己換了一具嶄新的身體之后,就會失去大部分戰(zhàn)斗力呢? 他伸出手來,從自己懷里掏出了一個東西,輕輕往外一丟。 本來憤怒到想要殺人的謝遲,一下子呆滯了。 一個女人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穿著一身熟悉的白裙子,她的表情是那么溫柔,慢慢的朝著謝遲伸出了雙手。 如果不是那雙通紅通紅,被戾氣填滿的雙眼,謝遲真的想一把抱上去的。 那是她的母親。 她的母親! 她虧欠良多的母親! 因為體質(zhì)問題,所以小的時候情感反應(yīng)比較遲鈍,母親是大家千金出身,但是為母則剛,她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人,也學(xué)會了下地種田,洗衣做飯,再打一點零工,補(bǔ)貼家里。 可是謝遲那個時候從來沒有對自己的母親講出過自己的感情,因為她自己也感覺不到,直到母親去世之后,可是一切已經(jīng)晚了。 她沒想過再見母親是現(xiàn)在這種場景,女人的雙眼緊緊盯著她,那是一種類似于魅惑的能力,正好克制不擅長這方面的謝遲。 謝遲呆呆的看著她,就算被能力控制了,也下意識的濕潤了眼眶。 她慢慢的走了過來,抱住了謝遲,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那只白皙的手上,指甲修長,修長的已經(jīng)像是小刀一樣了,看起來是那么的尖銳,似乎可以輕易的刺破人的胸膛,剜出其中的心臟來。 明顯已經(jīng)被人控制的女人,是沒有自己的意識的,她舉著手,緊緊盯著謝遲,卻遲遲沒有把手刀落下來。 那雙通紅通紅的雙眼,甚至浮現(xiàn)出了一點掙扎。 她愛謝遲。 很愛很愛。 而那濃郁的愛,在這一刻幾乎沖破了牢籠,但是黑袍人的控制能力實在是太強(qiáng)了,她在不停的掙扎著,卻始終無法得到清醒,在清醒和混沌的邊緣徘徊。 謝遲是不能動的,她就像那種偏科特別厲害的學(xué)生,語文能考滿分,數(shù)學(xué)卻只能考十幾分甚至更少那種,因此在這種精神控制的能力之下,幾乎沒有反抗的余地。 尤其是加上在用這種控制能力的人,是她的母親。 動手!黑袍人不停的催促著。 女人的掙扎更明顯了,她整個魂魄都在顫抖,而且顫抖的很厲害。 就在這個時候,謝遲眼眶里蓄滿的眼淚,終于從眼角滾落了下來,然后順著臉頰一路滴落,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那一瞬間,女人像被燙傷了一樣,眼神猛然清醒了過來,可是這個時候,那個黑袍人已經(jīng)因為太過憤怒,決定自己動手了。 他掏出了一把刀來,準(zhǔn)備直接解決掉謝遲,這具身體實在不行就不要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復(fù)活付隱! 黑袍人手中拿著刀,狠狠的刺向了謝遲。 謝遲剛剛脫離控制,身體還無法動彈,而女人已經(jīng)清醒了過來,她緊緊的抱住了謝遲,將她護(hù)在了自己的懷里,張了張嘴巴,似乎在說。 阿遲,你長大了。 mama對不起你,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眼看著那把刀就要落了下來,女人只是一個魂體,沒有什么阻擋的能力,謝遲是必然要被捅上一刀的。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身影出現(xiàn)了,他踉踉蹌蹌的,用幾根殘缺的根系支撐著自己,好像下一秒就會倒下的樣子一把抱住了女人和謝遲,把這兩個人都護(hù)在了自己的懷里。 那張傷痕累累的臉龐,貼在女人的頭頂,眼睛里面全都是滿足。 他們一家三口,竟然在這一刻,達(dá)成了這一生中僅有的一次團(tuán)聚。 刀落下來了。 沒有刺在謝遲身上,也沒有落在謝漪身上。 因為有一個人,在最后一秒伸展開雙臂,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太多的人在愛謝遲,肯為了她,舍去自己的命。 第137章 付久淵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 他沒有父母,但是他并不會因為這個而難過,因為山上有好多好多孩子都跟他一樣。 他沒有父母, 但是有師父,有兄弟姐妹。 那個人找上他的時候,他是不肯信的, 付隱是誰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是師父養(yǎng)大了他,那個人只是笑著對他說:你去問問你的師父吧。 付久淵真的去問了, 吳量這個人,平時看起來很不靠譜的樣子,但在這種事上往往十分的坦誠, 他告訴了付久淵, 付隱的確是他的父親, 他也的確殺了付隱。 因為那個男人作惡多端, 害死了許多許多的人。 付久淵很愧疚,愧疚于自己的血脈當(dāng)中竟然流淌著這樣一個人的鮮血,但他這個人面對愧疚的做法是,努力的去做更多的好事,就當(dāng)是贖罪了吧。 可是那個人又找上了他,并且威脅了他, 如果他不肯給九天做事,那個人就要殺了他的師父。 付久淵很相信自己的師父,就像在許多孩子眼里, 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強(qiáng)大的人一樣,他斷然拒絕了那個人,緊接著師父身受重傷。 吳量深受重傷的第二天,那個人又聯(lián)系到了付久淵,他只是說:你那個名字叫做謝遲的小師妹我看中了,下一個就是她,她會成為我最好的容器。 付久淵有時候一直在想,不是人定勝天嗎?他為什么要被困在這無底的深淵里,縱使怎樣去仰望光,也要重新被拉扯回去。 他恨透了,恨透了試圖把他拉進(jìn)深淵里的人,但是這個時候師父已經(jīng)深受重傷,奄奄一息了,山上年紀(jì)最大的就是他和大師姐,他們的能力遠(yuǎn)遠(yuǎn)不足以威脅到那個黑袍人。 師父還囑托他,不要去做不該做的事,也一定不要告訴其他人他是因為什么死的,就說是年輕時候受的重傷復(fù)發(fā),身體已經(jīng)挨不住了。 付久淵跪在師父床前,很久很久。 懷山是他的家啊,他本來就是身體當(dāng)中流淌著罪惡鮮血的人,要是又因為他,毀了整個懷山 你干嘛哭啊。付久淵從回憶當(dāng)中把自己拉扯出來,他伸出手,輕輕的擦拭掉謝遲眼角的眼淚,然后道:我的確做了錯事,有許多不該死的人因我而死,我對不起懷山,對不起師父,自然是要親自去找?guī)煾纲r罪的。 阿遲,我很開心。 他的家人啊,就算以為他誤入歧途,也沒有放棄過他,一直試圖把他再從深淵里拉出來,他已經(jīng)很滿足很滿足了。 那個黑袍人也驚呆了,因為他完全沒有想過去破壞付久淵的身體,這具身體是和付隱最契合的,一旦毀壞了,要再去找一具能夠完全容納付隱的身體,就太難了。 因此他的動作比謝遲還快,瞬間拔出了刀,緊接著一只手融化掉了,變成了透明的液體,直接堵住了付久淵的傷口。 付久淵已經(jīng)跌坐在了地上,但是他很冷靜,年輕而俊秀的男人渾身上下已經(jīng)布滿了像魔紋一樣的東西,付隱有小半的魂魄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他的身體當(dāng)中了。 他對著謝遲笑了笑,帶著一點討好,就像是小的時候欺負(fù)了自家最小的meimei之后,再拿著東西去哄她的樣子。 別在生我的氣了,好嗎? 他伸出手去摸了摸謝遲的頭:也不需要愧疚,因為我本來就做好了死的準(zhǔn)備。 他很聰明,知道就算他為了保住懷山,愿意屈服,拿自己的命去換,那個黑袍人在他死后也是絕對不會放過謝遲他們的。 畢竟電視上都是這么演的嘛。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準(zhǔn)備破壞黑袍人的計劃,怎么破壞呢? 付久淵這些年走南闖北,一直在找一種很特殊的蠱蟲,他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等到付隱進(jìn)入他的rou、 體,魂魄慢慢的跟他的身體融為一體,在他的身體當(dāng)中得到新生的時候。 那名為共生的蠱蟲,就會因為他的魂魄消亡而悄然死去,這具身體會在一瞬間徹底毀滅,付隱失去**的同時,連魂魄都會沾染上蠱毒。 他本來就活不久,能在死之前替他家里最小的meimei做出最后一點貢獻(xiàn),真的太好也不過了。 他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生,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但是他這個人,一向倔強(qiáng),撞破了南墻也不會回頭,他可以選擇怎么去結(jié)束。 哥!哥!謝遲之前還想著,等這件事結(jié)束之后,她一定要打一頓付久淵,讓他知道人不能做傻事,有什么東西不能兄弟姐妹們一起分擔(dān)嗎? 她從來沒有想過付久淵會死在這里這件事。 謝遲掙扎著摟住付久淵,那些魔紋還在他身上蔓延著,付久淵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慢慢的崩潰了,他湊到謝遲耳邊,低聲道:我本來以為我能夠徹底的解決付隱,結(jié)果最后還是給你留了一半。 阿遲啊,哥沒有辦法去參加你的婚禮了,我給你留了禮物,就在老地方,記得去拿。 他眉眼彎彎,似乎從未恐懼過死亡,但在最后一瞬間,眼眸里還是匯聚滿了晶瑩:師父會原諒我的,對吧? 最后的一個字落下,魔紋也蔓延到了他的眉心,體內(nèi)還有一股力量瘋狂的試圖挽救他,但是已經(jīng)晚了。 一刀致命傷,再加上猛然爆發(fā)的蠱毒,這具年輕的身體在這一刻走到了陌路,他像是一塊水晶,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瞬間變成了無數(shù)的碎片,然后又在空氣當(dāng)中化為了rou眼都看不見的塵埃。 一股黑色的陰氣,在付久淵身體破碎的一瞬間,就從里面逃了出來,那是付隱一半的魂魄。 謝遲這輩子都沒有這么恨過一個人,她在這一刻,都快抑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暴躁和怨恨了。 黑袍人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地步,正在那里無能狂怒,付隱那小半的魂魄回去以后,還帶著蠱毒,于是整個魂魄都被完全地浸染了。 那毒真的很毒,他根本無法排解掉,魂魄形成的陰氣球球在整個空間當(dāng)中瘋狂的撞來撞去。 謝遲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小心翼翼地從地上聚攏起付久淵最后剩下來的東西,一捧骨灰。 眼淚就這么止不住的流下來了,落在骨灰里,她趕緊擦拭掉了眼角的眼淚,撕破衣服,把骨灰包起來。 我?guī)慊貞焉健?/br>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黑袍人顯然已經(jīng)把計劃被破壞的所有怨憤,都拋灑到了謝遲身上。 他還沒靠近過來呢,一個錘子重重的落在了他的頭上:你他媽要殺誰? 竇崎扛著一柄大錘錘,照著黑袍人就是一頓亂捶,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從頭頂上的入口跳進(jìn)來,第二個下來的是大師姐,第三個是云詡,云詡跌跌撞撞的,差點一屁股跌進(jìn)骨頭堆里,還有空打招呼:我一進(jìn)來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然后就趕緊喊人了。 除了懷山那群人以外,其他人也進(jìn)來了,其中包括參加訂婚宴的那些道盟中人,孟舒和他師父等等,但凡是同行中人,有些戰(zhàn)斗力的,全都下來了。 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人,是林夏,林夏一下來就察覺到了謝遲不對勁,趕緊抱住了她:阿遲! 謝遲低著頭,身體微弱的顫抖著,她的體質(zhì)極其特殊,師父當(dāng)年曾經(jīng)說過,他自己是百年難見的天才,謝遲的體質(zhì),卻是千年萬年才會出那么一兩例的存在。 她年紀(jì)還小的時候,情感極其遲鈍淡漠,直到母親去世,積攢多年的情緒一瞬間爆發(fā),幾乎在那一瞬間沖垮了謝遲。 師父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將她的身體封印。 想要沖垮封印,的確需要知曉這個封印的人來做。 但是還有一種可能性也會把封印沖垮,決了堤的情感,洶涌澎湃,到她身體無法接受的程度以后,也會對封印造成沖擊。 就像她最開始,因為母親的去世而爆發(fā)一樣。 林夏仍舊記得大師姐的囑托,緊緊的抱著懷里的人,瘋狂的去親吻謝遲的眉眼:阿遲,阿遲,醒一醒,看看我好嗎? 大家都在,都來了,不會有事了 林夏不認(rèn)識謝漪和謝遲的母親紀(jì)芳菲,但能夠猜到,她趕緊把現(xiàn)在的情況說了一下,讓他們兩個也參與一起安撫謝遲。 大師姐是那個反應(yīng)最快的:謝遲現(xiàn)在情況不對勁,不能夠讓外力干擾到,我們先去把現(xiàn)場清了,讓他們一家好好獨處吧。 來參加婚禮的賓客,一共有幾十近百人,全部都是如今玄學(xué)界的佼佼者,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互相推讓。 王大師您來吧! 不不不,還是李大師你來吧! 這一次正好能夠見識一下趙大師的絕學(xué)了! 等大師姐說完之后,他們就不互相推讓了,一擁而上就把那個黑袍人給淹沒了。 黑袍人本來就因為剛剛換了身體,現(xiàn)在戰(zhàn)斗力很一般,又被幾十個大佬圍在中間毆打,慘叫聲就沒有停過。 大師姐帶著幾個尖端戰(zhàn)力,準(zhǔn)備去揍付隱,謝遲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抬起了頭,她的眼底通紅,比之前被徹底覺醒的斬魔劍影響的時候,看起來還可怕。 誰也別動他,把他交給我 云詡是沒有參加毆打黑袍人的戰(zhàn)斗的,因為他戰(zhàn)斗力太低了,不適合這種場面,只能站在旁邊給自己老婆加油。 聽到謝遲這么說,他突然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還背著什么東西 阿遲接著!云詡打開盒子拿出斬魔劍,迅速的丟給了謝遲,謝遲一把就接住了,她的狀態(tài)還是很不對勁的樣子,掙扎著站起來,她用力的割破自己的手臂,讓鮮血一瞬間包裹了整把斬魔劍,就要去和付隱拼命。 林夏突然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抬著頭看她:阿遲。 你要去我是不會攔著你的,因為我知道你的內(nèi)心現(xiàn)在有多痛苦,但是身為你的愛人,我無法容忍你一個人去面對所有的危險,所以我也要任性一次。 黑色的霧氣順著她們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慢慢的蔓延到了謝遲身上,林夏表情仍舊風(fēng)輕云淡:去吧,去報仇雪恨,把痛苦全都發(fā)泄出來,但你要記得,這個世界上愛你的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