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小糖精作得嬌嬌好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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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晚眼珠子一轉,順著張琴的話道:“這不是沒辦法嘛,誰叫我們張干事文筆不行,寫不出讓領導滿意的主持詞,就只能拿我的稿子頂上了。” “趙主任那是客套話,就你聽不出來,”張琴自以為是給葉晚剖析一番,“他們用你的稿子,就是想你難堪,大賽沒勝出,稿子反被選中,不就是侮辱你嘛,你真把自己當回事,還跟別人提什么條件,笑死人了?!?/br> 葉晚絲毫不受影響,繼續(xù)應付道:“不管怎么說,我的稿子就是比張干事寫得好,才有了跟領導提條件的機會,不像張干事,趙主任怎么評價你寫的東西來著?” 鄧茹君非常配合地大聲道:“小學生作文?!?/br> 葉晚豎起食指輕輕地搖了搖,滿臉的不認同,“趙主任那是客套話,張干事寫的東西,連小學生作文都不如,至少我家?guī)讉€侄子就比她寫得好。” “你……”張琴被噎了半天,才漲紅著臉道:“說到底你還不是贏不過美玲,站不上晚會的主持舞臺?!?/br> 話音未落,廠辦的李秘書火急火燎地沖過來,看到葉晚,眼睛唰地一下亮了,一把將人抓住。 “小葉干事,太好了,找到你?!崩蠲貢拥醚蹨I都快掉下來。 張琴比葉晚積極,瘋狂刷存在感:“李秘書,趙主任有啥任務安排嗎?我正好得空可以幫忙?!?/br> 李秘書扭頭,挑剔地將張琴上下打量一番,頗為嫌棄,“你幫不了,這個忙只有小葉干事才行。” 張琴臉白了又白。 怎么什么都非葉晚不行?她到底哪兒比不上她了? “李秘書,到底什么事兒連我們張干事都不行?”李秘書都急上眉梢了,肯定不是小事,葉晚立馬聯(lián)想到趙美玲剛離開時走路有點奇怪,心里已經(jīng)有了判定。 李秘書面上有些羞赧,“不瞞你說,是主任請你去一趟后臺商量晚會主持的事宜。” “趙美玲不是主持嗎?鄭干事也在后臺,趙主任找我們小晚商量什么?”鄧茹君沒反應過來。 “美玲那邊……”畢竟是趙主任的侄女,有些話李秘書不好說,委婉道;“出了點小問題,可能主持不了今天晚會了?!?/br> “剛還揚武耀威的,她能出什么問題?”鄧茹君憋著笑,“難道怯場不敢上臺了?” “不是,”李秘書心里大罵,他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給他碰到趙主任和趙美玲,這種里外不是人的活兒,他們怎么不自己上,“小葉干事,我就一個跑腿的,你行行好跟我走一趟吧。” 話說到這份上,葉晚不好再為難對方,拿上飯盒往后臺走。 李秘書啥意思?趙美玲上不了臺,葉晚替她主持晚會?! 張琴懷疑自己的耳朵,如果真是這樣,那她這些日子在辦公室有意無意拿主持這事兒挖苦葉晚,豈不就是鬧了天大的笑話,讓她以后在科里怎么跟其他同事處? 張琴暗自祈禱趙美玲問題不大,葉晚只是空歡喜一場…… 肩膀突然被重重地撞了一下,重心不穩(wěn),一屁股坐到旁邊大叔的腿上。 大叔反應不大,大嬸哎呦一聲,一把將張琴推到地上,指著她的鼻子劈頭蓋臉罵:“小sao娘們兒要不要臉?光天化日勾引我家男人!” 張琴渾身是嘴一時也解釋不清楚,一張臉漲得通紅去找罪魁禍首。 身強體壯的男人一路小跑追上葉晚,喊了兩聲,因為聲音不大,大禮堂人多嘈雜,葉晚沒聽見。 宋城伸手去拉葉晚的衣角。 葉晚這才停下來,轉過身。 宋城打開綠色的軍水壺,遞給葉晚。 過道上人來人往,宋城擔心葉晚被撞,微微側了側身子,將她護在里側。 葉晚接過水壺喝了一口,宋城滿眼期待地望著她,“甜嗎?我放了白砂糖?!?/br> 葉晚面無表情地點頭。 這就是傳說中的鐵漢柔情,遭不住啊遭不住。 宋城就著葉晚的手擰緊水壺蓋,指腹不小心擦過她的手背,老繭的粗糲帶起一陣酥麻。 葉晚一臉不敢相信。 這位純情童子鐵牛在撩她? “水壺帶上,記得喝,別中暑了。”宋城不曾察覺異樣,仔細叮囑道,語氣就像cao碎了心的老父親。 葉晚瞪他:你在教我做事? 宋城怪不好意思地撓頭,繼續(xù)交代:“還有,別跟人打架?!?/br> 葉晚:“……” 李秘書帶葉晚去后臺,后臺比大禮堂還要熱鬧,化妝換衣服還有背歌詞的,每個人都在認真準備,身為木器廠職工,能夠在十周年廠慶上表演節(jié)目,大伙兒充滿了期待和自豪,唯有趙美玲哭成了狗,蜷成一團縮在墻角,趙主任和廠辦幾個干事正在勸她。 她聽不進去,嚶嚶嚶地哭。 李秘書將葉晚領過去,“主任,小葉干事給您請來了。” 趙主任回頭看到葉晚,仿佛看到了救星,激動之情溢于言表,“小葉干事,趕緊準備一下,等下晚會由你主持?!?/br> 葉晚一愣,不是說商量主持事宜嗎?怎么這么快就決定了? 趙主任看出她的疑惑,站了起來,讓出身后的趙美玲,扭到的腳踝又紅又腫,看起來很嚴重。 “三叔,我不要,”趙美玲哭得梨花帶雨,騰出手去拉趙主任的褲腿,苦苦哀求,“我可以登臺,三叔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趙主任面露為難之色,一邊是他從小看到長大的侄女,一邊是事關重大的十周年廠慶,手心手背都是rou。 他當然毫不猶豫地選了后者,安慰趙美玲:“三叔也是為你好,要是帶傷上陣,把晚會搞砸了,你怎么給你小叔公交代?” 事情的嚴重性,趙美玲當然知道,她只是不甘心,為了主持今天這場晚會,她天天在家練高跟鞋,主持詞更是背到發(fā)吐。 就差臨門一腳,葉晚這輩子都別想在她面前抬起頭。 如果這個時候讓葉晚換她下來,那一輩子抬不起頭的就會是她。 “三叔,我給你保證,絕對不會搞砸,”趙美玲忍著劇痛扶墻站起來,咬牙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還要難看,“我只要不走動就沒事?!?/br> 見侄女這么逞強,趙主任多少還是心疼的,“一站就是兩三個小時,你真的堅持得???” 趙美玲重重點頭,“我可以,三叔,你最后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趙主任仍是不放心。 “既然小趙干事這么有信心,趙主任不妨讓她試一試?!鄙蚩崎L一聽鄧茹君說李秘書把葉晚叫去了后臺,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可不能讓廠辦那些家伙欺負她的得力干將。 趙主任沉思片刻,道:“這樣好了,等會兒鄭干事先扶美玲去臺上熟悉一下場地,實在不行的話,就由小葉干事頂替?!?/br> 頂替,這個詞,沈科長非常不愛聽,他們小葉比趙美玲優(yōu)秀多了,憑什么就只能給她做候補? “我們小葉也很忙好嗎?”沈科長打哈哈,“趙主任難道忘了會上可是你親自提議讓小葉負責這次廠慶新聞稿?” 廠辦干事都在,沈科長說這話,多少讓趙主任臉上過不去,但他又不好說什么,只能夸贊葉晚能者多勞,都是沈科長慧眼識珠,好話說到嘴麻,沈科長才勉強同意。 晚會七點開始,六點鐘,應趙主任的安排,鄭占山攙著崴傷了腳的趙美玲上臺溜一圈。 趙美玲知道后臺所有人都在看著她,也知道其中不少人等著看她笑話,葉晚更是。 所以她一定不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就算腿斷了,她也要主持這場聯(lián)歡晚會。 鄭占山雖然對趙美玲沒什么好感,但不管怎么說是組織上派下來的任務,他也不敢有所怠慢。 非常紳士地將人攙上舞臺。 幕布還沒有拉開,也可以清晰地聽見大禮堂坐滿了觀眾。 鄭占山以前在學校主持過幾次校慶晚會,規(guī)模雖不及這次大,但也算得上老手了,自然不會緊張。 不像趙美玲,剛從學校畢業(yè)沒多久,還是第一次見這么大的陣仗,出了一手心的汗。 “不用緊張,別忘主持詞就行,到時候我會幫你?!编嵳忌綄捨克?。 趙美玲卻不領情,“我才不緊張,你別瞧不起人?!?/br> 她不喜歡葉晚,連帶跟她關系好的同事一塊看不慣,尤其是這個電線桿,廠工會誰不知道他跟鄧茹君是一對歡喜冤家。 而鄧茹君簡直就是葉晚的狗蹄子,他們沒一個好東西。 “不緊張就好,”鄭占山喃喃道,“我聽我們科長說這次晚會廠長請了不少大人物,□□都會來,還有日報記者。” “好,好了,”趙美玲舌頭打結,話都說不明白,鼻尖也開始冒汗,“別說了,嚇唬誰呢。” 然后用命令的口吻讓鄭占山扶她下臺。 趙主任在臺側接趙美玲,見人下來,著急詢問情況,趙美玲嘴硬堅持說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 直到六點半,她才哭著找到趙主任:“三叔,怎么辦?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怎么辦???” 趙主任被她這句話嚇得夠嗆,“什么什么想不起來了?” 趙美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半天得不到回答的趙主任徹底怒了,將手里的茶盅用力往桌上一摔,黑著臉罵道:“哭哭哭,就知道哭,晚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再哭,信不信我給你扔出去?!?/br>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震住,包括趙美玲,嚇到忘了自己還在哭,一大串鼻涕流出來,未曾察覺。 她此刻的形象跟甜美漂亮完全不沾邊。 空氣凝固了三秒,趙美玲將鼻涕抽了回去。 看著就煩,趙主任背過身,轉向坐在角落里打瞌睡的葉晚,“小葉干事,算我求你了,快去換衣服,等會兒跟鄭干事一塊主持晚會?!?/br> 葉晚睡眼惺忪地伸了個懶腰,“美玲怎么又不行了?” 趙主任唉聲嘆氣,一個頭兩個大,“是我太高估她了,以為她心理素質(zhì)還算不錯,這種場合可以應付,沒想到去臺上走了一圈,就嚇成這樣,主持詞都記不住了?!?/br> 葉晚不冷不熱地哦了一聲。 沒了下文。 趙主任看了眼墻上的掛鐘,都火燒屁股了,葉晚還這個態(tài)度,他真是…… 恨不得抽趙美玲兩大嘴巴子。 “小葉干事,你不是主持詞都記得嗎?”趙主任哪兒還坐得住,在葉晚跟前繞圈,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無二,“今天晚上主持人這個重任非你莫屬?!?/br> “三叔,誰都可以,就是葉晚不行!”趙美玲不甘心,哭著求趙主任,“三叔,宣傳科的張干事人還可以,要不讓她上臺主持?” “給我閉嘴!”趙主任怒不可遏地揮開趙美玲,連連搖頭,“美玲,你太讓我失望了,為了一己私欲,就要陷木器廠名聲不顧嗎?木器廠可是你小叔公一輩子的心血,你這樣做對得起他老人家嗎?” “三叔,我……” 趙主任耐心全無,拽過趙美玲的肩膀,將她往葉晚前面一推,“趕緊給小葉干事道歉。” 見人不低頭,趙主任直接摁她的腦袋,“小葉干事,我在這兒替美玲跟你說聲對不起。” 趙主任是誰?有能力有手腕,在廠辦主任這個位置坐了這么多年,就從來沒見他這樣低聲下氣的說過話。 葉晚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