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深淵來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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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1點。 東城區(qū)刑偵辦。 新洲禁毒支隊撥出一些人留在東城區(qū)分局與刑偵辦接洽,共同處理粵江大學墜樓女大學生涉及新型毒品一案。 會議室里增加一排椅子放在長桌后邊,兩邊的警察陸續(xù)進來,熟門熟路的找個位置就坐下。 王在長桌右上角,將u盤插進筆電,上傳文件并調(diào)整多媒體。陳婕和季成嶺坐他旁邊,邊說話邊整理資料。老曾過來時,他倆喊了聲,季成嶺起身把位置讓給他。 十分鐘過后,人員都到齊。 主位位置多添一把椅子給了周言,佟局和李瓚都到位。佟局來旁聽,主場交給李瓚,由東城區(qū)分局刑偵辦先做提要,將墜樓命案和新型毒品簡單敘述一遍。 隨后痕檢代表說:“在坑水街的19弄、13弄和9弄、俱樂部2樓包廂外面的走廊分別收集到彈藥的痕跡,主要是土制獵槍和一把步槍。飛車仔的手指間沒有檢測到火藥殘渣,陳三黑那群人也沒有。” 李瓚說:“襲擊我的人里面至少有兩個的手被炸傷。沒找到火藥殘渣只能說明襲擊我的那群人躲了起來,或許正是跟著吸毒群體一起跑了。” 出于合作交易,他暫時沒提到江蘅。 “有可能?!焙蹤z:“他們槍支彈藥充足,槍械和鋼彈有一大半是私制,黑火藥用量很大。不管土制獵槍是他們私制還是從黑市購買得來,至少說明要制造這些槍械的原材料需求量很高?!?/br> “粵江市從重、從大、從嚴處理海港走私案,一定程度上打擊粵江地下黑市市場。而且最大的走私途徑被攔腰截斷,想要大量獲取制造槍械的原材料一般不太可能?!?/br> 畢竟火藥和鋼珠量大不易長久貯存。 周言:“你的意思是說除了海港走私,還有其他途徑可以獲取大量槍械原材料?” 痕檢:“對?!?/br> 周言和佟局對視一眼,同時聯(lián)想到境外毒區(qū)與粵江市毒線交易往來的通道。 “這邊交給我,我安排人去查。”周言說。 李瓚點頭:“可以――王,你怎么樣?” 王:“視頻已經(jīng)恢復,可以證實襲擊李隊的人和那群飛車黨沒關(guān)系?!彼弥P電,瞥了眼李瓚,沒點出監(jiān)控視頻里的另外一個人?!艾F(xiàn)在只需要找到這群人,查出他們和陳三黑的關(guān)系就能對陳三黑等人實行拘留。” 李瓚:“老曾?!?/br> “噢,”老曾連忙說:“交通控制中心那邊的監(jiān)控視頻也傳過來,正在進行人臉識別和搜索,很快就有結(jié)果?!?/br> 周言問他:“你還沒說你這次私自行動的目的,不說清楚你自己收場?!?/br> 李瓚言簡意賅:“拖住陳三黑?!?/br> 周言示意他繼續(xù)說:“詳細點?!?/br> 其他人也都看著他,等他解釋清楚。李瓚按了下酸澀的眼睛,想了想便說道:“衛(wèi)茗和劉超的死和新型毒品有關(guān),陳三黑和新型毒品有直接聯(lián)系,但他背后還有真正的話事人。” “他們在襲擊我的時候試圖對我注射新型毒品,我猜測他們已經(jīng)準備、或者已經(jīng)開始對外售出這種新型毒品。目標人群可能特定,處于開拓市場的第一階段。如果第一階段反饋不錯,這種新型毒品很快就會流入市面。而警方尚未掌握他們的銷售類型、輸入地區(qū)和輸出通道,他們販毒網(wǎng)絡(luò)成熟,一旦流入市場會打得警方措手不及?!?/br> “第一階段反饋時間間隔不會太長,所以我們不能等。速度必須快,出其不意。在第一階段的結(jié)果出來前先控制陳三黑,他背后的人投鼠忌器,短時間內(nèi)不敢動。我們可以爭取到最佳時間,利用這段時間摸尋出這條販毒鏈。” “計劃挺好?!敝苎哉f:“現(xiàn)在的問題是我們什么都不知道。短時間內(nèi)是掌握了主動權(quán),但如果一直無頭無緒,這一次行動就會變成打草驚蛇,反而變得更加被動。” 李瓚:“陳三黑在我們手里?!?/br> “你什么都問不出來?!敝苎裕骸岸矩?、特別是毒販頭目心理素質(zhì)過硬,他們敢一群人拿著槍圍殺你就足以證明這人有多心狠手辣。膽大博命,還是條名聲在外的惡狗?!?/br> “狗,忠心?!?/br> “沒有確鑿證據(jù),他能跟你耗到死?!?/br> “所以只是拖住陳三黑?!崩瞽懸婚_始就沒打算從陳三黑那兒問出有用的信息,陳三黑和坑水街都只是個突破口而已。他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沖王說:“承朝國際物流公司,你查到多少?” 王:“公司挺干凈,賬面沒問題。發(fā)家歷史頗具傳奇性,趕上好時機轉(zhuǎn)型,從一小公司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上市集團,耗費時間是別的企業(yè)的一半,坐火箭估計都沒這么快。原始資金應(yīng)該有問題,但相關(guān)賬面查不出來。” 李瓚:“沒結(jié)果?” 王略得意的說:“我出馬能沒結(jié)果?”他調(diào)出筆電里的資料投影到多媒體光屏,然后說:“我查到承朝國際物流公司每個季度都會撥一筆資金作為投資資金,投資對象是――” “粵江大學化學研究所?!?/br> 第40章 新洲市局。 程為平早在一周前就已經(jīng)做好明灣區(qū)分局局長的交接工作, 于兩日前到達新洲市局交接市局局長的工作。原新洲市局局長孫歸鶴把基本該交代的都交代完,程為平以前在省廳經(jīng)偵做過幾年,許多流程他都知道。交接工作坐起來不難。 孫局把一份文件袋交給程為平:“看看。” 程為平低頭一看, 線封的黃色牛皮紙袋很普通, 他接過、解開白線抽出里面的文件來看。文件第一頁編碼和密級顯示這是一份應(yīng)該被保存起來的秘密文件。 孫局:“十年保密期已經(jīng)過去,你可以看。還有件事你得多費點心思?!?/br> 程為平打起精神:“什么事?” 孫局:“坑水街出現(xiàn)新型毒品?!?/br> * 東城區(qū)分局。 周言直起上身, 盯著李瓚問:“粵江化學研究所還有那家企業(yè), 他們跟新型毒品有關(guān)系?有沒有證據(jù)?” 李瓚:“要是有證據(jù)現(xiàn)在就可以直接實行抓捕了。” 周言皺眉:“說清楚?!?/br> 李瓚看向陳婕:“你們的調(diào)查情況怎么樣?” 陳婕和季成嶺對視一眼,他們兩合作查了衛(wèi)茗的工作環(huán)境和學習環(huán)境, 不可避免會涉及粵江化學研究所, 結(jié)合王查到的資料做了個總結(jié)。眼下他們便一人負責遞資料和作補充, 另外一人開始報告。 “粵江大學化學研究所,主研究化學相關(guān)項目, 掛靠在粵江大學但不歸它管理。7年前由粵江大學化學系一批學生創(chuàng)建, 一開始只是個社團,后來募到投資資金研究項目。項目反響不錯,因此吸引到后續(xù)投資資金, 大概是在成立的兩年后搬出粵江大學注冊成為研究所。” “5年前, 這個研究所曾經(jīng)發(fā)生大爆炸,經(jīng)調(diào)查反映是研究所人員使用違禁化學易燃易爆物品, 不慎運用引起的大爆炸以及消防通道被堵塞拖過最佳援救時間?!?/br> 李瓚:“傷亡情況如何?” 陳婕翻過來看:“當時15個人, 全死了。他們都是化學研究所的核心創(chuàng)始人?!?/br> 李瓚:“一般來說, 化學研究所的消防設(shè)施都會做得很謹慎……消防通道被堵塞這種錯誤太低級。研究所核心創(chuàng)始人全都死了?” “沒有?!标愭颊f:“還有一個人活著。她叫林朝期,承朝國際物流公司的法人代表,該公司老總劉承之的妻子?!?/br> 李瓚:“這關(guān)系千絲萬縷?!?/br> 周言插話:“和衛(wèi)茗有什么關(guān)系?” 陳婕:“粵江大學化學研究所發(fā)生大爆炸后, 一度無人投資落魄到關(guān)門。林朝期出于對同學的懷念和不忍,于該研究所關(guān)閉一年后, 再度出資重建。衛(wèi)茗曾在粵江大學化學研究所實習過三個月,沒發(fā)生意外之前,她會按照計劃進入研究所成為正式職員?!?/br> “所以新型毒品、衛(wèi)茗和劉超的死亡都和承朝國際物流公司有關(guān)?”周言停頓一下,補充道:“可能還和坑水街陳三黑有點瓜葛?!?/br> 李瓚指尖點著桌子:“那就查承朝國際物流公司。” 佟局放下杯子問:“你怎么查?” 李瓚理了下衣領(lǐng),恭敬而虔誠的對他說:“勞煩您老出面,跟法院要張搜查令?!?/br> 佟局拒絕:“想都別想。”他就差一口‘hetui’到李瓚那張臉了,直接開口說:“一是這家集團在北田區(qū),二是這家集團是北田港的入駐企業(yè),已經(jīng)是個龐然大物,每年不知道給港口帶來多大的收益。你要查它,你問問人市黨委、市政府樂不樂意?!?/br> “你們要查,就不能明著來,不能大張旗鼓。你們也拿不到搜查令,除非有絕對確鑿的證據(jù)或與案件有直接關(guān)系?,F(xiàn)在你們說的都只是巧合,巧合能當證據(jù)?” 就是不給辦的意思了。 李瓚想了想,說:“也不是沒辦法?!?/br> 佟局:“你想干什么?” 李瓚攤手,頗無賴的說:“我辦案,您懂的。到時簍子捅破天,您老多擔待?!?/br> 聞言,佟局怒瞪他,環(huán)視一圈人最后對著周言控訴:“流氓!你教出來的流氓!” 周言推卸責任:“他小的時候在你家住的,人說三歲看大。他現(xiàn)在這樣都賴小時候的楷模太差?!?/br> 李瓚往后仰,默默讓出條道來給他們吵。 “吵完了給我個答復?!?/br> 圍觀刑警/禁毒警察:似乎有點明白李隊這意外體質(zhì)如斯恐怖偏偏沒被刷下去的原因了。原來是爸爸多。 周言和佟局齊刷刷伸手蓋住李瓚的后腦勺,一把把他薅到桌面:“滾犢子!” 李瓚齜著牙揉額頭,好在他這番付出終有回報,周言和佟局都說會想辦法讓他們?nèi)ゲ槌谐瘒H物流公司。他當即比了個大拇指并得寸進尺的說:“希望能快點?!?/br> 佟局舉起蒲扇般的大掌還想給他如山父愛,李瓚連人帶椅滑出老遠沒讓他給扇到。佟局翻白眼,拎著文件和茶杯就走了。 會議差不多開到此處,周言和其他刑警也都散了。周言走的時候說:“晚點下班,我去你家喝一盅?!?/br> 李瓚懶散回答:“行啊?!?/br> 等人都走得只剩下陳婕、季成嶺、王和老曾后,李瓚再次攤開資料和圓珠筆問:“有沒有調(diào)查林朝期和劉承之?衛(wèi)茗死的那天,林朝期出現(xiàn)在粵江市大學是巧合還是偶然?” 陳婕說:“調(diào)查過林朝期的行程,她在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收到粵江大學的邀請出席榮譽校友會,比劉超收錢殺人的時間還早?!?/br> 所以是巧合? 李瓚轉(zhuǎn)著圓珠筆繼續(xù)問:“林朝期是公司法人?她和劉承之的關(guān)系怎么樣?” 季成嶺:“夫妻恩愛。對外是這樣,承朝集團改過名,兩個字就是取自夫妻兩的名字。林朝期是全職太太,她似乎不管公司和化學研究所的事情。” 李瓚看著文件總結(jié)出來的資料,將它們?nèi)空沓梢粡埻暾木W(wǎng)絡(luò)并牢牢復印在腦子里。他說:“王你繼續(xù)查承朝這家公司的賬,明賬暗賬爛賬全部揪出來查一遍。沒什么問題不能在金錢里翻找出來。” 所有牽涉到利益的案件便一定會在賬面里留下痕跡。 “陳婕和季成嶺,你們兩就去查林朝期和劉承之這對夫妻。從他們的人際關(guān)系、工作環(huán)境等待入手,還有――”李瓚說:“陳婕,衛(wèi)曼君有沒有隱瞞?” 衛(wèi)曼君即衛(wèi)茗的母親,之前李瓚讓陳婕去套話。陳婕回想套話過程,有些出神。 季成嶺踹她椅子:“回神,李隊問你話?!?/br> 陳婕:“哦哦、衛(wèi)曼君……她很謹慎、很聰明,我從她那里套不出話來,她不信任我。但我感覺得到她確實隱瞞了什么,比如她非常堅信衛(wèi)茗是被謀殺,幕后還有真兇。她是真的非常篤定,而且條理清晰絕對不是刺激過度導致精神崩潰?!彼nD一下,續(xù)說:“所以我懷疑她可能早就知道衛(wèi)茗會被害死、且為什么會被害死?!?/br> 季成嶺:“她為什么不告訴警方?” “不信任?!崩瞽懖聹y衛(wèi)曼君的想法:“衛(wèi)茗是她唯一的女兒,她們相依為命,衛(wèi)茗應(yīng)該很依賴、信任她的母親。所以衛(wèi)茗會把一些重要的秘密告訴衛(wèi)曼君,而衛(wèi)曼君必須守住這個重要的秘密不可以被他人知道。因為這個秘密很有可能是她唯一能夠替女兒報仇的武器,在無法獲得絕對信任的前提下,她不會告訴警方。” 陳婕:“不無可能?!彼F(xiàn)在是堅定的李隊吹,因此吹捧道:“老大真牛逼?!?/br> 李瓚:“都先去忙。今晚可以早點下班休息,等佟局的好消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