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你原來的，我叫人修好了，跟之前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你看看滿不滿意。”

    “還有這個，是我特地買的同款不同色的，以后你那只帶膩了還能換這只帶，款式都是一樣的……”

    貿(mào)之云好容易尋到機會，喋喋不休，程從衍卻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收回自己那只，冷冰冰道：“不必了，新的你自己留著吧，不是要追女孩子嗎？可以送人?！?/br>
    “這是特地買給你的，怎么能送給別的女孩子呢？”

    貿(mào)之云一聽可急了，知道她這是還沒原諒自己，厚著臉皮湊上去，給她餐盤邊上放了一袋酸奶。

    “飯后助消化?！?/br>
    程從衍沒理他。

    他又從書包里掏出幾張門票，放過去。

    “下個月演唱會的門票?！?/br>
    程從衍依舊沒理他。

    他繼續(xù)變魔法似的，又變出一只竹蜻蜓。

    “哆啦a夢的竹蜻蜓，程姐你拿著它，就跟哆啦a夢一樣，什么都能做到，就算你做不到也沒關(guān)系，可以隨時來找我，因為我是哆啦a夢的口袋，什么都能變出來，什么愿望都能幫你實現(xiàn)?！?/br>
    程從衍還是沒有理他。

    他瞅瞅包里的東西，哀哀地嘆一口氣，慢慢掏出一封信，同樣遞到餐盤邊。

    “懺悔書，中文英文都寫了，闡述了我犯下的罪過和邪惡自私的心腸，傷害到了我無辜善良又單純的程姐，對不起。”

    說到這，程從衍的態(tài)度終于有一點軟化，收下他的懺悔書，放進自己的書包。

    回頭看他的瞬間，冷漠的表情一掃而空，變成了巨大的匪夷所思。

    貿(mào)之云嘴角破了皮，臉上也有傷痕，好大一個拳頭印，就連擦了藥膏也擋不住。

    瞧見程從衍回頭，他急急忙忙把頭轉(zhuǎn)回去：“程姐原諒我就行，別被我的樣子嚇到，老賀昨晚沖到我家，當(dāng)著我爸媽的面把我給打了一頓，沒多大事，休養(yǎng)兩天就好了。”

    實在是很生氣。

    但是看著他這樣子，程從衍心下再大的火，也平息地差不多了。

    “我是不會可憐你的。”她嘴硬著，繼續(xù)吃自己的飯。

    “不用可憐，不用可憐，我傷害了程姐，我活該，我咎由自取?！?/br>
    貿(mào)之云擺手連連，末了，卻又不忘邀功似的再次湊到程從衍身邊。

    “不過，我昨晚跟老賀研究了很久那個航天航空相關(guān)的東西，挑了一架頂配的航拍無人機，聽說巨好用，已經(jīng)下單了，估計這兩天就能到，等到時候我親自把它交到您的手里，您帶我耍耍唄？”

    程從衍此時的表情已經(jīng)恢復(fù)冷漠，冷冰冰地掃了他一眼，默默把他給的東西都收進了書包里。

    貿(mào)之云大舒一口氣，總算能夠稍微心安。

    他頂著一邊拳頭印和嘴角的破皮過了兩天，周三考試結(jié)束，周四就會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各科的成績。

    程從衍這回本來就有信心，看著發(fā)到手上的數(shù)學(xué)和物理卷子，再次在本子上記下這回的分?jǐn)?shù)。

    “數(shù)學(xué)，一百二十一分，物理，八十九分，天吶，渺渺你進步好大！”

    沈逸驚喜的眼神里全是對她的恭喜，程從衍也難得跟著笑了下。

    “嗯，家教挺管用的?！彼唵握f。

    “嗯嗯，再沒有比你的家教更管用的了！”沈逸很替她開心。

    而在她們得知這令人驚喜的分?jǐn)?shù)的同時，校園里不少人也都跟著得知了程從衍這回的分?jǐn)?shù)。

    因為從當(dāng)初的三十來分到現(xiàn)在的八十九和一百二十一，短短兩個多月，程從衍的進步被所有老師帶在了嘴邊，有空就得拿來舉例子。

    分?jǐn)?shù)總表出來那天，一群人站在光榮榜前看排名。

    “一百五十六名，程渺渺？這個程渺渺，是不是就是最近老趙天天說的那個？”

    李永明探過來看了一眼，嗤笑一聲：“是啊，就是考試坐我后邊那個，說實話，要是老趙知道她這進步的成績，一半都是靠我得來的，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

    同伴一聽，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什么叫靠你得來的？你說她是考試抄你的？”

    “是啊，我跟你說，當(dāng)時她考試座位剛好坐我后邊，貿(mào)之云……”

    “李永明！”

    被他提到的貿(mào)之云正好從樓梯口出來，見到這情形，火冒三丈，砸了籃球沖過來，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你他娘的，答應(yīng)我的話全都忘了？我程姐靠本事考的分?jǐn)?shù)，也是你能詆毀的？！”

    作者有話說:

    今天也是成功日萬的一天，明天見～

    第28章 游樂園（一更）

    “我靠，貿(mào)之云你是有病吧？”

    李永明摸了摸被打的臉，面部有些抽搐。

    “混蛋，你跟我保證過什么自己不記得了嗎？”

    貿(mào)之云混不客氣，把他拉到一邊沒人的草叢，指著他氣急敗壞——

    “我告訴你，程渺渺這回考試壓根就沒看你的答案，她所有的題目，全都是自己做的，現(xiàn)在的成績也都是她自己考出來的，跟你半毛錢關(guān)系沒有，你少給我在外面詆毀她，要是再讓我聽到一次，我揍你一次?！?/br>
    李永明雖然占著下風(fēng)，但也不甘示弱，怒瞪回去：“當(dāng)初是你自己找上我，叫我?guī)退荚囎鞅椎?，現(xiàn)在成績好了，倒是不認賬了？貿(mào)之云你和程渺渺兩個人要不要臉啊？”

    “那你當(dāng)初答應(yīng)我的時候說的是什么？一輩子不會告訴別人的，李永明，你要不要臉??？拿了我一只游戲機，結(jié)果還是前腳說過的話后腳就忘？”

    “我，我……”李永明自知理虧，結(jié)結(jié)巴巴，指著貿(mào)之云身后，“葛，葛，葛朗臺……”

    貿(mào)之云不上他的當(dāng)，大手一揮，兩手叉腰：“你少拿葛朗臺嚇唬我，想偷跑是不是？我告訴你，那不能夠，拿人錢辦人事這話你沒聽過??？你瞧瞧你，你現(xiàn)在辦的是人事嗎？?。俊?/br>
    “李永明，貿(mào)之云！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貿(mào)之云話音剛落下，葛公明中氣十足的咆哮就緊隨其后，出現(xiàn)在他身后。

    他渾身一僵，噩夢般回頭。

    葛公明黑著臉，全然沒有好臉色：“還在學(xué)校里，就隨隨便便打架斗毆，進行些不正當(dāng)?shù)慕疱X交易，都給我到辦公室來！”

    ***

    中午吃飯的時候，貿(mào)之云不在。

    程從衍沒有想太多，只當(dāng)他是排練去了。

    只是和賀舒懷一起吃完飯，打算離開的時候，看見他耷拉著腦袋往食堂走。

    身邊一起的，是那個考試坐在她前面，故意給她露出大半張卷子的人。

    “老賀，程姐！”

    貿(mào)之云一看見兩人，精神好了不少。

    賀舒懷這幾天對他一直沒什么好氣：“去哪兒了？上自習(xí)也不在，還以為你逃學(xué)了呢。”

    “被葛朗臺叫住了。”

    貿(mào)之云撓撓頭，瞟一眼程從衍，突然腦子轉(zhuǎn)過彎來，邁開一步遠離李永明。

    “蒼天作證，我跟他真的沒有別的什么不正當(dāng)?shù)慕灰琢?，只是碰巧一起被葛朗臺叫去，一起來食堂罷了，程姐你信我?！?/br>
    程從衍面無表情：“我信你。”

    卻是怎么看著都不像信的樣子。

    貿(mào)之云頗有些為難。

    賀舒懷不認識李永明，掃了他一眼，問貿(mào)之云：“那你們是因為什么被葛朗臺叫去的？”

    “打架斗毆?！?/br>
    “因為什么打架？”

    貿(mào)之云不再敢和賀舒懷直視。

    只是賀舒懷已經(jīng)猜出了點門道。

    他抬腳，直接往貿(mào)之云身上踹。

    貿(mào)之云一退，一閃，舉起雙手投降：“總之我真的沒有做什么了，不信你問他！”

    這個“他”當(dāng)然指的是李永明。

    李永明當(dāng)即哼哧一聲，十分不屑地別過臉去。

    賀舒懷蹙眉，沒好氣道：“笑什么？”

    “沒笑什么?！?/br>
    李永明正了正衣領(lǐng)，眼神戲謔，從頭到腳，打量了番程從衍。

    剛才被葛公明叫到辦公室，他和貿(mào)之云難得默契了一回，沒把打架的原因往作弊的事情上引。

    因為他也知道，這件事同學(xué)間說說可以，捅到老師那里，自己也吃不了好果子。

    但是這不代表他就會因此信了貿(mào)之云的鬼話。

    “下回你就沒那么好的運氣了?！?/br>
    他嘴角扯了扯，帶著眼鏡冷漠轉(zhuǎn)身。

    本該是很瀟灑的動作，但他的后領(lǐng)卻被賀舒懷一把揪住，像拎小雞一樣輕松地拎了起來。

    “你說什么？”賀舒懷眼神微瞇，話語里全是危險的警告。

    李永明雙腳不穩(wěn)，被拎地眼鏡掉了一半，掛在臉上，狼狽不已，只能怒吼：“我靠，你干什么？你松手！”

    賀舒懷拎地他快要雙腳離地，手上青筋暴起：“你剛剛說什么？你再說一遍?！?/br>
    這是食堂，過了飯點人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李永明相信他不敢亂來，所以即便處境艱難，也要嗤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真以為她那個分?jǐn)?shù)，是憑自己本事考的？沒有我，她能考幾分??？”

    這張嘴，賀舒懷撕了它的心都有。

    可是程從衍上來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