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準你這么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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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寂賴十分。 床上沉睡的人陷入夢魘,眉頭緊擰著不安,壓抑悲慟地低聲啜泣著,克制的哭吟聲斷斷續(xù)續(xù)。 你爸爸呢?快讓他來,手術需要簽字! 慕淳沉浸在恐懼里,guntang的淚水在眼睛打轉,始終不肯落下來。 問你呢,說話! 穿著綠色手術服的女醫(yī)生有些不耐煩。 沒有,只有我來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醫(yī)生遞過來一部手機。 快給你爸打電話! 她趕緊接過來,抖著手撥通號碼,過了很久才被接通。 媽出事了,你快過來!你快來! 對面沉默不說話。 她徒然心酸,控制不住掉下一滴眼淚。 爸! 找振華嗎? 是個女人的聲音。 他正在廚房做飯。 對面的女人好像拿著手機走了幾步。電話里傳來男人慈厚的聲音,還有小孩子特有的稚嫩聲,逐漸清晰。 她來不及嫉妒,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 快,快告訴他,我mama要做手術,快讓他來××醫(yī)院! 那邊又陷入沉默。 求你。 她求她。 女人終于說話了。 振華啊,有人給你打電話。 不用接,直接掛了! 男人的聲音帶著惱火和不耐煩。 好。 女人說了句“抱歉”,從容掛掉電話,留下冰冷的AI聲。 手機被無情掛斷,她渾身冰涼,血管的仿佛被凍住,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哀求地看著醫(yī)生。 我簽吧,我簽吧,只剩我了,只有我了…… 手術迫在眉睫,醫(yī)生詢問無果,只好把筆和單子遞給她。 眼睛被水霧蒙住了,她不知道有沒有把名字寫好,醫(yī)生收走單子,急診室的門很快就被關起來,亮起刺目的紅光,她木訥地坐在鐵椅子上等。 沒過多久急診室的門被打開,醫(yī)生神色緊張,急忙拉她進了手術室,看著禁閉雙眼的女人,她的心臟被栓懸起來。 快喊她,一直喊,不要停! 媽! 媽! 她喊得好吃力。 “媽!” 慕淳猛然睜大眼睛,胸脯劇烈起伏著,眼前一片漆黑,不是充斥消毒水的醫(yī)院。 她全身汗?jié)?,手腳冰涼,盯著黑暗,遲遲走不出令人生寒的夢境。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赤腳下了床,來到窗前撥開窗簾,窗外的景物都與虛晃的月光擁簇。 深黑的幽瞳落在一處,難以聚焦。 如此碎成齏粉一般的疼痛啊,她差點就忘了。 慕淳再也睡不著了,不知道在床邊坐了多久,看著天邊亮起,直到清晨的陽光一寸一寸把房間填滿。 外面響起動靜,是沉傾葉起來準備做早餐了。 還有秦諳習的聲音。 慕淳緩緩攥緊拳頭,眸底出現(xiàn)涔涔寒意。 “mama,今天也做艾草蛋羹嘛?你做的好好吃!”秦諳習頭發(fā)還翹著一根,小臉有點浮腫,嘟嘟的,看起來很是軟萌。 沉傾葉愛極了,在他臉頰上香一個:“既然小習喜歡,那我們就做這個!” 砰——! 巨大的甩門聲陡然響起,一大一小都是一驚,看向臥室門口。 “誰準備你這么喊的?!?/br> 慕淳臉色極差,眼底一片青黑,直勾勾的目光不禁讓人發(fā)怵。 “誰準你這么喊的!” 質問聲震耳欲聾。 ”小,小淳,你怎么了?”感覺到女兒不對勁,沉傾葉趕緊走過去:“怎么臉色這么差,昨晚沒休息好嘛?” 慕淳沒理她,沖動地朝發(fā)愣的秦諳習大步走過去,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我問你誰準你這么喊的!” 沉傾葉見狀,立刻跟上來攔住女兒,把兩只小手禁錮起來:“小淳,你怎么了,你冷靜一下!” 女孩手勁大,秦諳習差點沒站穩(wěn),想起來自己剛才怎么稱呼的沉傾葉,溢出水光的眼睛不知所措,無助地道著歉:“對不起,jiejie,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喊了……” 今早從沉傾葉懷里起來,他久旱逢霖,被這份母愛照得暖烘烘的,一時間得意忘形,忘了避嫌,沒想到今天慕淳回起這么早,正好聽到。 慕淳被沉傾葉抱住,掙扎得厲害:“你喊誰媽!誰是你媽?!你個野種怎么這么不要臉!跟你媽一樣不要臉!” “慕淳!” “你閉嘴!憑什么你護他!”她掙脫開,后退兩步,干澀的雙眼赤紅,憤怒在血液里洶涌翻滾,心中像是被烙鐵印上了一樣,往死里疼痛:“你就喜歡他是吧!他差點把你害死!你無所謂我,可我在意!一想起來就恨不得把他抽筋剝皮!” 她看著蒼白到一觸即碎的男孩,心臟鼓裂得難呼吸,一腔恨意像把嗜血的利劍:“你媽就喜歡搶人家男人,你跟她一樣,你媽當婊子搶我爸,你就當小偷來搶我媽,骨子里就流著賤人的血!” 沉傾葉眼中前所未有的震顫,霎時勃然大怒,舉手掌凌空一刮,劈面一個巴掌結實地甩在慕淳臉上。 清脆實悶的耳光打得慕淳身子一歪,栽在冰涼的地面上,被打懵得半天回不了神。 --